车祸那天,我拼死救下妻子,被撞得双耳失聪。
妻子却一脚踩碎了我的助听器,只为博初恋一笑。
「连句话都听不清,你是聋了吗?」
可我病历曝光后,她却亲手刺穿了初恋的耳朵,哭着求我别走。
1
「大夫,我的听觉,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可医生却长叹一声,怜悯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替我的人生宣判了死刑。
「抱歉,顾先生」
「你的听力,不可能再恢复了。」
闻言,我木讷地点了点头,手里攥着诊断书,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诊室。
冲到了洗手间后,我望着镜子里自己的丑态,浑身颤抖。
镜子里的自己,不仅侧脸被划出了一道疤痕,双耳更是彻底失聪,戴着助听器才能勉强听清说话的声音。
就在刚才,我被诊断为听力重度损伤。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耳聋。
在这之前,我还是翻译界的翘楚。
凭借着过人的听力和翻译能力,在业界站稳了脚跟,帮助妻子柳如烟拿下了无数的海外大单,公司也日渐壮大。
可天不遂人愿。
一个月前,刚熬了一宿的柳如烟准备去机场参加一场重要的海外商业会议。
我怕她出什么意外,主动开车送她。
可在避让货车时,刹车却突然失灵,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我刚逃出来,却发现柳如烟还被卡在车里。
我冒着被炸死的风险救出了她,代价,却是我的双耳彻底失聪。
甚至直到昨天,我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一想到自己前途尽毁,我不禁鼻头一酸,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可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柳如烟那笑靥如花的样子,嘴角还是扬起了一丝笑意。
至少,我救下了深爱的她。
哪怕日后再也无法从事翻译的工作,我也并不后悔。
当我愣神之际,电话却突然响了。
正是柳如烟打来的电话!
「如烟,你没事吧?我……」
我激动地接起电话,可还不等我说完,电话那头,柳如烟却语气冰冷地打断了我。
「顾羽,今天你必须亲自给我一个交代!」
「我在病房等你!」
电话那头,柳如烟语气决然,不容我开口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不由愣在原地,一时间,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我在昏迷时幻想过无数次,当我醒来后,我和柳如烟两个人相拥而泣的画面。
可唯独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冷漠的语气。
半晌,我深吸了一口气,洗去脸上的泪痕,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准备先去看看柳如烟的情况,向她道歉。
毕竟,当初开车送她的人是我。
我们之间长达七年的感情,或许,她也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如烟,我来看你了。」
可我刚走到柳如烟的病房外,准备向她道歉时,瞳孔却猛地一缩,手里刚从楼下打的盒饭顺势掉在了地上。
病房内,一个男人正含情脉脉地坐在床前,紧紧握着柳如烟的手。
嗡嗡!
一瞬间,我的大脑如同宕机一般,顿时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当那个男人侧过身子后,我在门外更是攥紧了拳头,一脸不可置信。
居然是陆野!
他是和柳如烟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她的初恋!
陆家和柳家,曾经也是关系不错的世交。
陆野和柳如烟,自然而然也走到了一起,一度成为当时的一段佳话。
可柳家和陆家本就是竞争关系,市场越做越大后,终究还矛盾,关系日渐疏远。
之后,陆家更是举家迁移到了海外,彻底没了消息。
时隔七年,陆野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且看样子,还跟柳如烟这么亲密?!
再联想到方才柳如烟那对我冷若冰霜的语气,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难道……
下一刻,一个荒谬的念头顿时从我心底蔓延开来,迅速占据了我的脑海。
难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柳如烟背叛了我?
可这荒谬的念头只是闪过一瞬,便被我亲手掐灭。
七年前,我遇到柳如烟时,她正失魂落魄地站在天台上,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是我冲上去救下了她,用一腔热血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让她再次对未来燃起了希望。
这几年,我更是陪在她左右,照顾她起居的同时,还为她拿下无数海外订单,将公司运作的风生水起。
我不过是昏迷了短短的一个月。
她又怎么可能抛下我,跟一个消失七年的前任破镜重圆?
正当我整理好思绪,准备上前将陆野赶走时,柳如烟一开口,我却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2
「陆野,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
柳如烟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她的脸上,却早已泛起了丝丝红晕。
我听着柳如烟的话,却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是陆野在照顾柳如烟?
可还不等我回过神来,陆野却莞尔一笑,拿起一块削好的苹果,递给柳如烟。
这期间,更是有意无意地展示着手上被削皮刀划破的伤口。
「如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让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陆野语气决然,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说着就要握紧她的手。
可柳如烟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咬紧下唇,将手猛地抽了回来。
「陆野,顾羽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
「让他看到你这儿……不合适。」
看到柳如烟的动作,陆野的眼眸内却迅速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鸷,随即冷声道:
「就他?」
「他有什么资格来见你?」
「要不是因为他,你怎么可能出车祸受这么严重的伤,还让你错过了海外四年一遇的商业峰会,导致公司违约一落千丈!」
「出事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现在都还没个人影!」
「我看,那个懦夫就是一直不敢见你,早就不知道躲到哪个地缝里去了!」
听到陆野的斥责,柳如烟眼眸微颤,嘴唇动了动,可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默认了陆野对我的羞辱。
我看着柳如烟低下的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虽然事故的详细报告,警方还没调查完毕。
但不论怎么说,车祸那天,主动要开车送柳如烟的是我。
那次的海外会议,几乎汇聚了业内所有的顶尖人物,但凡能拿下一单,都能让公司飞黄腾达。
可就因为那场车祸,公司不仅没拿到一笔订单,还因为缺席会议,在业内的声誉都有所下降。
柳如烟心中对我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眼看柳如烟一时陷入了沉默,陆野随即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下一刻,之间陆野握紧水果刀,故意装出一副切水果不小心受伤的模样,惊呼一声。
「陆野,你没事吧?!」
「快,快用酒精消消毒,我给你缠好绷带。」
柳如烟语气急促,着急地都快要从病床上跳下来,慌里慌张地为陆野处理那微不足道的伤口。
我看着她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如同被掏出了一个大洞。
在我昏迷的这一个月里,柳如烟明明一直醒着,也有能力派人找到我。
可她却只是抱怨几句,从未付诸行动。
哪怕听信陆野的谗言,觉得我是缩头乌龟,躲着不敢见她,都不肯派人来问我一句,甚至都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如今陆野只不过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她却急得像是要失去了全世界。
陆野微微一笑,顺势从自己外套里取出一封邀请函,放在了柳如烟的腿上。
「如烟,这些年我在海外发展也积累了些人脉。」
「等下你办理完出院手续,晚上我组个局,你可以和海外的那些供应商再聊聊,应该能弥补一些之前的损失。」
闻言,柳如烟顿时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向陆野。
半响,她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野,柳家和陆家,可是竞争对手。」
「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看着柳如烟那一脸震惊的模样,陆野则是故作深情地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坦言道:
「如烟,我的心意,你一直都清楚。」
「之前我还没有立业,只能被迫无奈跟你分手。」
「可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这些年,我在海外也一直是一个人。」
「只要你愿意,我的心,随时向你敞开。」
闻言,柳如烟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身体却不由一颤,攥紧了拳头。
沉默片刻,柳如烟这才缓缓开口道:
「陆野,可……可我已经结婚了。」
柳如烟语气低沉,似乎和我结婚,是什么极为不齿的事情一般。
我看着她那幅怯懦如小女人一般的姿态,顿时愣在了原地。
结婚五年,我从未见过柳如烟对谁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烟,你放心。」
「我们曾经失去的,今后,我都会加倍补偿给你。」
闻言,柳如烟先是一愣,随即怔怔地盯着陆野,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半晌,柳如烟似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抱住了陆野,哭得泣不成声。
3
「谢谢你,陆野。」
「顾羽他临阵脱逃,一消失就是好几周。」
「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贯以心狠手辣在业内出名的柳如烟,此刻却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无助地扑在陆野怀里哭泣。
这是我七年来,第二次见到柳如烟哭。
第一次,是她在天台上,因为和陆野分手受不了打击,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
另一次,则是现在。
在我眼里,柳如烟总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
可直到现在,我才猛地意识到,或许,我从未真正走入她的内心。
正当我愣神之际,陆野却故作深情地用袖子替柳如烟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而柳如烟却下意识地将陆野搂的更紧,似乎生怕下一秒就会再次失去他。
这一刻,我整个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照顾了柳如烟整整七年!
为了能让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这七年,我几乎从未有过自己的生活。
每天不是在为柳如烟规划行程,准备一日三餐,就是为了公司业务,远赴海外谈判。
可我仅仅是受伤昏迷了大半个月。
我为奔波七年为柳如烟筑起的高墙,就被陆野两三句甜言蜜语击溃。
半晌,直到柳如烟松开了陆野,我也重新调整好情绪,猛地回想起陆野话里的一个问题。
陆野他绝不是单身!
就在前两年我去海外出差时,就曾在一次商业庆典上见到过陆野!
那时的他,正毕恭毕敬地在宴会上给人敬酒,四处征求投资合作。
我更是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结婚戒指。
很显然,陆野在撒谎!
他在外面远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成功,更不是什么单身。
这次回国一上来就要拿走柳如烟公司里一半的现金流投资合作,绝对没按什么好心。
甚至很有可能,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骗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赶忙冲到走廊,用电话打给柳如烟。
「如烟,你……」
可还不等我说完,电话那头,柳如烟便冷声打断了我。
「我现在很忙,没空听你废话。」
「今晚有个商业酒会,你来翻译,不许缺席,务必拿下这笔单子!」
眼看柳如烟就这么漫不经心地中了陆野的套,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劝道:
「如烟,你别被骗了。」
「陆野的问题很大,他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风光。」
话音刚落,柳如烟却紧皱起眉头,冷声道:
「顾羽,陆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他就算混在再差,也比你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要强!」
说罢,柳如烟便重重地挂断了电话,不给我一点开口解释的机会。
而远处,柳如烟却在陆野的搀扶下,你一言我一语地离开了医院。
我挽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自嘲地苦笑一声。
看来,我似乎高估了自己在柳如烟心中的地位。
在她心里,似乎始终为陆野留着一个不可取代的位置。
想到这里,我只觉眼前的世界都只剩下了黑白二色。
半晌,我长叹一声,,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匆匆离开了医院,重新换了身得体的西装。
毕竟我和柳如烟结婚多年。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掉进陆野精心布置的骗局之中。
而陆野的狼子野心,我会亲手揭开!
傍晚时分,我匆匆赶到会场,刚准备推门而入。
屋内,却传出一道漫不经心的调笑声。
「柳小姐,听说你前不久跟自己丈夫出了车祸?」
对方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正是陆野口中的海外供应商。
「丈夫?威廉先生,谢谢你的关心。」
「不过还请你不要误会,他不过是我的翻译和助手而已。」
我听着屋内,柳如烟淡漠的否认,心中却是一阵苦涩。
我们整整七年的感情,就被她几句轻飘飘的话,宣判了死刑。
我这个结婚七年的丈夫,甚至都没有公布自己身份的权力。
甚至在她眼里,我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唯恐避之不及。
半晌,我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推开了大门。
刚走进来,全场的视线便瞬间聚焦在了我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翻译官,顾先生吗?」
宴会中央,陆野手持高脚杯,倨傲地看了眼手表,随即对我轻蔑一笑。
「顾先生,你瞧瞧,这都几点了?」
「你没有时间观念就算了,迟到这么久要是耽搁了合作,你赔得起吗?!」
显然,陆野这是打算给我个下马威。
他本就看不惯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贬低我的机会。
正当我准备开口解释时,柳如烟却突然走到了我身前,淡淡道:
「陆野,你说的,未免有些过了。」
4
闻言,我顿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柳如烟。
她居然会为我说话?!
一时间,我原本破碎的内心猛地颤动起来。
看来,我七年来的付出,柳如烟也看在了眼里。
可正当我准备开口感谢柳如烟时,她却神情淡漠地瞥了我一眼,解释道:
「他只是个翻译而已。」
「一个小人物,有他没他都一样,何来耽搁一说?」
顷刻间,我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被柳如烟这一番话给掐灭。
苦涩,不甘,逐渐在我内心生根发芽。
直到柳如烟推了我几下,我才勉强回过神来。
可我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只觉浑身无力,像是被抽干水分的枯枝,连站稳都成了一种奢望。
直到此刻,我才发觉眼前的柳如烟变得有些陌生。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似乎变了。
变得愈发冷血,薄情。
远处,陆野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走到我身前,挑衅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凑到我耳畔低声道:
「顾羽,我早就派人查过了。」
「你为了救如烟聋了,是吧?」
「可惜啊,一代翻译界的新星,就为了一个女人毁了。」
「不过你放心,等你被抛弃了,我会替你好生照顾她的!」
闻言,我顿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陆野。
「你,你早就知道了?!」
可陆野只是冷笑一声,便转身端着酒杯走到柳如烟身前,阴阳怪气道:
「诶,如烟,我看你这话说的不对。」
「人家顾大翻译,可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业务能力更是数一数二。」
「我看,这笔单子,就让顾大翻译来全权负责吧!」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宴会的宾客都朝我投来视线。
就连柳如烟都暗暗地用胳膊肘戳我,让我好生翻译。
可我当初为了救她,双耳早已失聪。
即使戴着助听器,听觉的清晰度和效率比起之前也下降了几倍不止。
很快便听不清对方的口语,翻译地越来越磕绊,对方的脸上明显有几分不悦。
见状,陆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趁机冷笑道:
「啧,看来顾大翻译眼光挺高的啊,都不屑和我们这些小人物说话。」
「如烟,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这些海外的客户。」
「你看……」
闻言,柳如烟的脸色也是很难看,随即冲到我面前,径直给了我一耳光。
「顾羽,你是故意的吗?」
「连几句话都翻译不清楚,你是不是诚心想气死我?」
「你要是不想来,现在就滚!」
下一刻,我的右脸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而一直守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陆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随即快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揪下了我右耳的助听器,径直扔给了柳如烟。
顷刻间,我的右耳便彻底失聪,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嗡鸣,不断撕扯着我的耳膜。
「如烟,你看看!」
「你让他来翻译,他呢?戴着个耳机,不好好翻译,还在听歌,压根没把威廉先生放在眼里!」
听到陆野的话,威廉的脸色也顿时一变,皱起了眉头。
「柳小姐,你们公司这样的态度。」
「我看,这次合作还是算了吧!」
闻言,柳如烟眉头一皱,直接将酒杯里的红酒泼到了我的脸上,冷声道:
「顾羽!我让你来翻译,是让你来听歌的嘛?」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
「你开车出了车祸,我不怪你,可你莫名其妙消失了一个月,现在又打算毁了这来之不易的订单。」
「你对得起我吗?!」
我看着柳如烟那歇斯底里的样子,下意识开口解释道:
「如烟,我,我没有。」
「我只是耳朵出了问题,现在听不见了。」
可还不等我说完,柳如烟便一脚踩碎了地上的助听器,气愤道:
「顾羽,你变了,变得让我恶心!」
「你不觉得你说的谎话很搞笑吗?谁不知道你是翻译界的翘楚,你会听不见?」
「顾羽,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顷刻间,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碎裂的助听器,瞳孔猛地一缩。
她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踩碎了我的助听器,还让我滚蛋。
这时,我才突然发现,柳如烟看我的眼神里,早已被愤怒和轻蔑填满,没有了以往的一丝信任。
原来,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这一刻,我心中的气愤,不甘,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双耳失聪的痛苦和车祸的后遗症,都不及柳如烟此话的言辞冰冷。
再看向柳如烟时,我的眼里,只剩下了平静。
我明白,当初那个虚心向我请教业务,那个会体贴我,信任我的妻子,已经彻底死在了过去,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我看向柳如烟,冰冷道:
「如你所愿,我,现在就走!」
可正当我强忍着痛苦,准备离开时,一旁负责清理的值班经理瞥了一眼地上的助听器,顿时面色一变。
半晌,他突然瞪大了双眼,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
「这……这不是助听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