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高考那天,我借给后座女生一支钢笔,五年后,我和她喜结连理

骆驼白杨 2024-07-20 09:58:32

素材/宋佳龙(整理:白叔)

我叫宋佳龙,今年52岁,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家庭,家里姐弟三个,我是老疙瘩,上面有两个姐姐。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父母对我的期望很大,从入学第一天起,就要求我一定要好好读书,然后考上理想大学,走出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当时,我年龄尚小,根本理解不透父母说话的含义,只知道,他们让我做的,肯定错不了。

所以从小学到初中,乃至后来的高中,我都在拼尽全力用功读书,成为父母眼中的骄傲。

我出生时,老家这边还没有实行包产到户,男女老少天天按时去生产队干活,按不同工种给工分,然后到村部用工分换钱、换粮。

据父亲说,生产队时期,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够吃,尤其要是赶上灾年,秋收以后打下来的粮食分到各户手里,女人伤心的直落泪。

有些人家家里人口多,为了能填饱肚子,天天去附近的大黑山挖药材,然后偷偷拿到集市上卖,换了钱买些粮食回来。

若是运气不好,去集市上卖药材时,被上面找个正着,一律按投机倒把处理,轻者在村里召开的大会上做个检讨就可以了,严重会在公社大会上点名批评,然后游街示众。

虽然处罚严厉,但是大家为了不让家里人活活饿死,还是铤而走险尝试一下。

当时,家里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根本没有闲钱供子女们读书,我大姐、二姐,一天学没有上,俩人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字根本不认识。

时至今日,母亲还经常和我念叨“你大姐、二姐,还不满十岁,天天就跟着我和你爹去生产队干活,人家有钱人家,会给孩子带两个窝窝头,咱们家太穷,她俩只能啃生苞米粒子。”

每次母亲提到这件事,她都泪眼汪汪,眼神呆滞,望向远方,至于心里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八十年代初期,我们这里终于开始实行包产到户,好的日子也就是从这时候悄然开始了。

包产到户的第一年,我家的粮食产量直接翻了两倍,到了秋天,仓房里的两个囤子都满满登登,以前,都不敢有这种奢望。

我还记得,粮食收到家里的第一天,母亲做了整整一锅窝窝头,我们姐弟仨真是放开肚子吃。

好日子刚刚好起来,父亲和母亲在私底下商量“老婆子,咱俩是文盲,大字不识几个,两个女儿没念书,总不能让儿子也不读书吧?”

父亲话音刚落,母亲接过话“你说的没错,必须让儿子去读书,而且还要好好读书。”

我躲在门后面,听到父母的对话,我一头雾水,不知道读书是什么。

隔天,父亲去卖店给我买了笔和本子,母亲用破旧的衣服给我缝制一个书包,然后父亲把我送到村小读书。

我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父亲让我好好读书,我就听他的话,课上认真听老师讲课,回到家里,工工整整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

上学时,我个子比较矮,经常被高个子同学欺负。他们欺负我,不是打我,而是让我替他们写作业。

这件事被老师发现以后,老师知道我是被迫的,所以就没有责罚我,那些让我写作业的高个同学都被老师一脚蹬出教室,为了让他们长记性,还把对方家长喊了过来。

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聪明,甚至觉得脑袋比同龄孩子要笨拙一些,但是在学习方面,我用的功夫最深,经常点着煤油灯学习到凌晨。

记得上初三那年,班主任希望我去考中专,这样可以给家里减轻一些经济负担,再一个,毕业后直接包分配工作。

可是我不想把自己局限在老家这边贫瘠的土壤上,要去一个更广阔的地方,然后施展才华。

一番权衡利弊后,我决定参加高考,要考大学,去广阔的天地见见世面。

转眼来到1992年,我去参加高考了。

清晰地记得,我去参加高考的前一天早上,母亲给我煮了十个鸡蛋,让我带着在路上吃,还从柜子里拿出五块钱塞到我手里。

我们那一批就读的高中在镇上,不需要去县城里读,所以说,我去参加高考时,是第一次去县城,看着周围陌生环境,勾起我的好奇心,到旅馆安排完房间,赶紧去县城里走街串巷大半天。

隔天,我提前一个小时来到考点,八点半入场铃声响起,大家井然有序的进入考场内。

我的座位在第一排,紧挨着窗户,坐下来以后,我观望窗外,这时候感觉后座有人踹了我凳子一脚。

我刚转过身,后座的女生小声地和我说“你有多余的钢笔,借给我一支,我把钢笔落在旅馆了。”

此时,我环顾四周,大多数同学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等待监考老师发考试卷子,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这个女生,她焦急的差点要哭出来了。

“第二排那个女同学,你抓紧坐好,马上要考试了。”监考老师嘶吼了这一嗓子,顷刻间,女生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最见不得女生哭,立马打开文具盒,从里面把那支备用钢笔拿出来,迅速交到女生手里“拿着”。

“谢谢!”女生低着头,用察觉不到的声音对我说。

接下来的两个半小时内,教室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大家用笔在纸上刷刷的答题,偶尔能听到监考老师说出一句“有些同学,不要东张西望,抓紧答题。”

两个半小时以后,我走出考场时,看到那个女士在门口向里边张望着,瞧见我出来,赶忙走到我跟前“谢谢你借给我钢笔,这份情我会铭记在心的。”,紧接着,她双手递上来钢笔,然后深深向我鞠了一躬。

“没事,反正那支钢笔是备用的,我也用不到,但是我要提醒你,像高考这重要的时刻,可千万不要再丢三落四了。”我调侃她一句,之后快速地跑走了。

说来也巧,第二天考试,我与这个女孩再次分配到了一个考场,并且她还坐在我的后桌。

现在我们算是熟悉了,再次见面时,俩人相视一笑,用眼神交流着。

高考结束以后,我们相互介绍了自己,然后各回各家,耐心等待高考分数出来。

焦急等待了二十天,高考的成绩终于公布了,我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以高出一本线17分的成绩考上省内一所财经大学。

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父亲瞬间腰板挺直了,挨家挨户通知乡亲们,我考上了大学。

要知道,在我之前,村里连一个中专生都没有考不出去,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父母以我为傲,邀请村里人来家里推杯换盏,好好庆祝一番。

村支书之前和我家关系不好,处处给父亲小鞋穿,如今我考上了大学,他主动上门恭喜父亲。

村支书从我家离开以后,父亲对母亲说“你看到没?要不是咱们儿子考上大学,张老二(村支书的外号)哪给过咱们笑脸。”

母亲看父亲喝醉了,赶紧给他铺好被子,让他快点睡觉,要不然磨磨唧唧的,她心烦。

同年九月中旬,我背上母亲提前为我准备好的行李,坐上大巴车,去了省城念书。

大学开学没多久,有一天我正在宿舍里整理材料,突然有人喊“宋佳龙,楼下有人找你。”

我回应了一声,快速跑了出去,来到楼下,看到了高考坐在我后座的女孩赵琴。

自从上次分别以后,我们再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然后找了过来。

“怎么,几日不见,不认得我了?”赵琴笑眯眯地看着我。

此时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打扮的与城里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我与赵琴走在大学院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她告诉我,自己也在省城读大学,只是距离我们学校稍微远一些,她读的是师范大学。

人家主动来找我,在吃饭的时候是我抢着付了款,然后又坐着公交车去她回去的。

有了第一次遇见后,我们隔三差五就会见面,聊聊彼此的近况,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接触时间久了,我与赵琴之间产生了好感,在大二下学期,我主动向她表白了。

她听我表白的话,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只说了一句话“你这句话,我等了好久。”

我和赵琴毕业后回到老家县城工作,我进入体制内上班,而她在县城高中当老师,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我们走进婚姻殿堂。

如今我们在一起生活整整25年了,感情依旧如胶似漆,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从未吵过架,更没有动过手。

有时候我觉得缘分真的很奇妙,如果当初她要是带了钢笔,我和她肯定不会有任何交集。

上天在冥冥之中,早就想把我和她捆绑在一起了,让彼此成为对方一生的牵挂,但是却事先不向我们透露一丁点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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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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