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死在离新房的不远处,他的身上,没有皮

长沙阅看 2024-06-11 15:40:35

新婚当天,我坐在屋里绣枕头,我的丈夫赤条条的死在离新房的不远处。

他的身上,没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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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到婆婆的尖叫声时,我正坐在屋里绣枕头,手里的质料白而光滑,寓意我和富贵和和美美。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幸福的笑了笑,因为天气不好而生的郁气散了不少。

今天的天早早黑了,像是要下雨,窗外半暗不黑,影子隐隐绰绰,屋里昏黄的灯衬得气氛更加奇怪。

外面的热闹声不知怎么停了,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带来一阵惊雷,一个不留神指尖被扎破,枕面洇上了血,我赶紧抹了抹,放下枕头冲了出去。

屋外的人围成一圈,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我跑过去推开人群,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开始止不住的呕吐。

婆婆跪在地上,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想碰又不敢碰。

地上的「肉人」直挺挺的躺着,鲜血流了一地,肉散成一块一块的,模糊又粘腻。在尸体的旁边散着些衣服碎片。

颜色鲜红又明亮。

是富贵的。

我如遭雷击,周围的景色天旋地转,抑制不住的捂着嘴往后退扶住一根木桩,眼前一片模糊。

富贵是一个老实稳重的人,对外一向是能让就让,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我的儿啊,到底是谁害你害的这么惨啊!」婆婆伏在地上痛哭,周围的人一边唏嘘一边控制不住地呕吐。

「啧啧,死的太惨了,喜事变丧事...」

「快报警吧,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

缓了会儿,我好了很多想走过去扶着婆婆却没想到被婆婆抓住了袖子。

「是你!一定是你!」婆婆回过头猛然盯住我,神情狰狞,沾着鲜血的手顺着袖子攥住我的手腕,「你个扫把星,克死了我的儿子,你给我去死!」

我顺着眼不敢挣扎,后背的伤隐隐作痛。

黄土村有个习俗叫拍喜俗,每年新春嫁过来的新娘要被婆家拿着竹竿抽打,一边抽打一边问

「新娘有喜吗?」

新娘要大声回答「有」才能不被打,这个习俗会一直持续到新娘生出儿子为止。

昨日婆婆嫌我声音小,抽打我大半个小时,没有药,后背的伤口有些化脓。

「我就说这么个扫把星娶进门做什么」身边的刘姨磕着瓜子,「只知道勾引人。」

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一时之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耳边环绕着不堪入耳的话语,我浑身颤抖着被婆婆往后推搡。

「卖了得了,这么个贱东西,要不是富贵看得上她,我哪能同意!」

「可以卖给村口老吕啊,他老婆没死多久,给钱可大方!」刘姨扬扬下巴,「喏,他就在那呢。」

天上开始下雨了,雨水透过沿着头发浸投了我的全身。

村口的老吕已经五十多岁了,毛发稀疏,一口黄牙,上一个被他买来了媳妇已经被打死了。

人群外的老吕眼神油腻腻的打量我,在渐渐变大的雨势下变得尤为恐怖,像是看到了猎物的蛇。

一想到要被买过去我瞬间崩溃了。

「婆婆,求求您,不要卖了我」我控制不住地抽泣,抱着婆婆的腿「我求求您,求求您了...」

「我后半辈子一定好好孝敬您,我很有用的」越急我越不知道该说什么「求求你,求求你...」

婆婆一脚把我踹开,提着我的头把我拽到老吕面前。

「要多少?」一股腥臭味喷在我脸上,枯槁的手掐在我脸颊上,又疼又涩。

我浑身抖得像糠筛。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已经要死了。

「翠芬,你干什么!」公公的声音出现在我身边,他一把护住我把我推到身后「杀死富贵的凶手都没有找到,你冲动个什么劲!」

「我的儿啊」婆婆躺倒在地上,大声嚎哭「到底是谁把你害得这么惨...」

雨越来越大,人群渐渐散了,富贵的尸体被抬到了大堂的棺材里,公公婆婆进了屋。

只有我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现在我才资格去发泄我的情绪,我却什么情绪都没有,仿佛被抽干。

回到家里公公婆婆都不吃饭不说话,我回了房间。没绣完的枕头在床上摆着,我把它抱在怀里,终于控制不住号啕大哭。

夜里我没睡觉,我想把枕头绣完,房里的灯泡很暗,但我并不在意。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了一阵敲窗声。

2

「谁啊?」

「巧儿开门啊,是公公。」

我下床打开门,公公站在门口。

「巧儿啊」公公抓着我的手摸了摸,和我挨坐在一起「出了这档子事,你害怕吧,公公来陪你说说话。」

「富贵的事你不要太伤心,你该好好为自己做打算,以后该怎么办...」

我打断了公公的话「我只想好好照顾你们,哪里也不去。」

可与此同时我感到有一只手顺着我的里衣底部向上摸索,枯燥粗糙的质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照顾?」公公的声音变得很不对劲,凉凉的,细细的。

我头皮发麻,害怕的往旁边挪了挪,却被抓住了手。

「巧儿嫌弃公公吗?」

「你不是被全村的人轮着来吗?怎么,公公不行?」

「什么...我没有...」手被抓得生疼,我极力摇头。

「立什么贞洁牌坊,一个贱东西,要不是我今天帮你说了情,你早就被卖了!」他突然暴起狠狠把我摁在床上。

「别怕,公公轻轻的...」面前的嘴咧的越来越大,几乎咧到了耳根。

「不要!」

我猛的坐起身,后背一阵冷汗。

昏黄的灯还亮着,枕头和针线搭在我的大腿上。

我暗暗松口气,擦擦头上沁出的汗,把灯熄了钻进被窝。

在我半睡半醒时,有淡淡的光从窗外射进来,想到刚才做的梦,我顿时有些害怕。

透过被子缝隙,我发现窗户上的雾气被人抹了个圈,一双下三百的眼睛贴了上来。

「桀桀」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不断地在我屋外环绕,我的手心淌满了汗,心跳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屋外始终有脚步声在徘徊,枯枝被碾压的脆裂声尤其鲜明。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婆婆把门拍得震天响,我一直挨到天亮,浑身都是麻的,跌跌撞撞地去开门。

「贱东西!」一开门婆婆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拖了出去,「你现在是高人一等了,等着我给你做饭是不是!」

我的头发被抓掉了一大把,头皮渗着血。

婆婆一直都不太喜欢我,富贵把我买回家做童养媳那天,她一整天脸都是黑的。

每天的家务活都是我做,但她总能找到我的问题从而毒打我。

正当我以为一个巴掌就要过来时,一只手把我和婆婆隔开,扶住了我。

紧接着一张警官证停在我面前,姓名栏上写着陆昼。我的视线跟着警官证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这时我才发现家门口乌泱泱的站着很多人。

「我们是云城派出所的警察,有人举报黄祜村出现严重的凶杀案,请各位配合调查。」

一个男人穿着警服站在我面前,他的五官很立体,面色冷峻。

人群散去后他坐在我家的板凳上,婆婆正在和他说些什么。

婆婆嫌我碍眼,让我把自己处理干净再出来。

当我把头发理好出来后,他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很久。

「王...」没等他把话说完,一个警员就进了门。

「陆队!」一个警察冲进来,「村口那家墙上挂着块人皮!」

陆昼神色一变,我赶紧跑过去跟上,婆婆扯着我,也跟了过来。

村口那家是老吕家,老吕家以打猎为生,赚到的钱不少。

我们进门时只有他那个有智力障碍的儿子在家,墙上挂着许多动物的皮,法医在墙上观察着什么。

「确实是块人皮,」等到法医的回答,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过是谁的还需要进行详细检查。」

法医拿着材料出了门。

婆婆只听了前一句就躺倒在地上号啕大哭,「我的儿啊...造孽啊!他就是看我家富贵先把李巧买回家就想杀了我家富贵啊...」

「赔钱,一定要赔钱!我要给我儿子风风光光的办场冥婚!」

我心里猛的一凉,还没来得及有多余的情绪,我就看到陆昼的脸沉下来了。

陆昼神色很冷,盯着我颤声说「你也是被买来的?」

我瑟缩起来,不敢开口。

婆婆一看不对,赶紧站起来「警察同志,咱们这里是这样的习俗,」又看陆昼神色越来越暗,赶紧说「别人家都是这样的,这怎么了,咱们这的警察都同意这事儿...」

陆昼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显然很生气。

没等陆昼开口,后门就传出其他人的声音「陆队!屋后有口井,里头......」

里头都是人,我知道。

她们都是老吕的买来的「媳妇」,有些因为生不出儿子被活活打死,有些是老吕发泄情绪的玩具,还有些不是买的,是她们生的女儿。

扔井里埋都不用埋,方便。

当我把这些告诉陆昼时他的脸色更黑了,显然老吕是头号嫌疑人,人证物证俱在,可以实施抓捕。

可正当要实施搜捕时,法医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的话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

「陆昼,这块人皮的DNA与王富贵完全不符,反而和小吕的DNA重合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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