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曾经抛弃她，选择了优雅迷人的千金小姐。

多年以后，

初恋和对方闹离婚，要打官司。

而我的妻子，恰巧是一位律师。

她再度走向白月光时，我选择认输。

原来人犯贱，是拦不住的。

01

宋初晚向我提出离婚时，是在她参加同学聚会回来后的第二周。

“什么意思？”

我难以置信。

我们结婚三年，一直很恩爱，前几天，刚和双方老人交代了备孕的喜讯。

宋初晚看上去很疲惫。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垂眸缓缓说道：“只是暂时的，我不能抛下他 不管。”

他。

她没说名字，我却知道是谁。

那个曾抛弃她的白月光。

“苏哲现在过得很不好，和妻子感情破裂，对方却不愿意离婚，正在打官司，一个人住。”

“我和他过去……毕竟谈过一段，现在他落难，只有我能帮他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要离婚，找你做辩护律师？”

宋初晚点了点头。

她缓缓说道：“他妻子有权有势，案子会非常棘手，我们离婚，也只是为了保护你。将来……”

她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我打断。

“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你费心了？”

大概是我语气中的讥诮太过明显，宋初晚呼吸一重，久久没有说话。

我起身，捞起椅背上挂着的大衣，说：“那就离吧。”

宋初晚紧张的站起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从这一刻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留下这句话，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只是到门口时，我仍旧没有忍住，笔直的回望她，问道——

“你还记得，你当年被苏哲抛弃后，被对方带人打得有多惨吗？宋初晚，你那时候跟我说……你绝对会让抛弃你的人，付出代价。”

门缓缓合上，挡住了宋初晚骤然苍白的脸色。

也挡住了我的后半句话。

宋初晚，你究竟真的那么乐于助人，还是说……

你就是贱呢？

02

我和宋初晚几乎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读书时的她，成绩优异，样貌姣好。

即便家庭条件比较艰苦，却还是很受男孩子喜欢。

我曾经看着她将抽屉的情书全都丢进垃圾桶，一脸厌烦的对我说，她一点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只觉得他们烦人。

我从那以后和她保持距离，将那点青春时期的悸动很好的藏在了心里。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有例外。

那个人是苏哲。

苏哲很帅，是那种带着危险的帅。

他在课间堵住宋初晚，问她要不要来玩点刺激的？

宋初晚无措的挪开视线，下一刻却被他勾住脖子，献上了一记香吻。

看着她红透了的脸，苏哲勾唇笑着：“面皮真薄。”

“我们谈恋爱吧。”

彼时我正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手里还拎着宋初晚妈妈让我给她带上的午饭饭盒，茫然的看着喜欢的女孩就这样选择了别人。

把她饭盒里的肉都夹走，是我唯一表达愤怒的方式。

当然她也并不在乎，她满心满眼都只有苏哲，只有新鲜刺激的恋爱。

我哭了一场，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但命运有时就是这样捉弄人。

他们很快就分手，苏哲玩腻后毫不留情将宋初晚踹了。

他转头喜欢上了新转学来的千金，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

千金家里有权有势，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宋初晚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三番五次去找他，直到被千金发现。

一场针对她的校园霸凌就这样开始了。

她父亲早逝，被母亲拉扯长大，穷的时候常靠我家救济，又怎么敌得过有权有势的千金小姐？

我到现在都记得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大家都在狂欢，只有我冒雨在街头寻觅，最后在小巷子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宋初晚。

她的准考证被人撕烂丢到地上，身上被打得鼻青脸肿。

见到我的那一刹那，她一把抱住我，浑身都在颤抖。

“他们想毁了我，”宋初晚咬紧牙关，“我一定会让抛弃我的人付出代价的。”

我只能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忽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姜许，我只有你了。”

她这样说道。

而我那时躲开了她的视线，轻轻说道：“我等你复读。”

我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想成为谁的代替品。

我那么谨慎，直到她复读一年考来了我的学校，直到她追了我足足三年。

她说：“我终于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女孩的眼神那么真挚，我终于决定勇敢一回。

一切都好像故事里最完美的结局。

03

七年后的同学聚会。

宋初晚提早一个星期，为我买了昂贵的西装，一整套行头都价格不菲。

我哑然失笑：“这阵仗也太大了。”

她只说：“我只是想让时所有人都知道，你做我的丈夫很幸福。”

但后来我公司有急事，终究是没有去成。

宋初晚对此意见很大，我在公司开会，她不停的给我电话，我不接，便又开始短信轰炸。

“姜许，我们已经要备孕了，你就不能把你那破工作辞了吗？”

“今天是同学聚会，那么多老相识都会来，你要人家怎么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给她回复：“宋初晚，我不是你炫耀的工具。”

宋初晚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工作重要，还是我们的婚姻重要？

我选择了关机。

但是会议结束后的深夜，我却接到了其他同学的电话，说宋初晚喝多了，醉倒在饭店。

我一下子就慌了，尽管又饿又累，却还是立刻打车赶了过去。

宋初晚的确喝了很多，见到我的那一刻，一下就红了眼，倒在我怀里。

她在我颈窝处喃喃：“老公……”

“我在。”

我心疼得不行，艰难的把她扶起来：“走，我们回家。”

结果下一刻，她便哇的吐到了我的裤子和鞋子上。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将人塞进了车里，要立即回家。

这时，从饭店内追出来一抹倩影。

“她的钱包落下了。”

我看也没看就接下来，道了谢要走，车门却被对方拉住了。

“原来你就是她老公。”

这声音里挑衅的意思太足，我几乎一下抬起了头。

远处街道的霓虹灯闪烁，五彩的光投映在男人身上。

七年过去了，他变得更加潇洒，细碎的短发肆意落在眼睑处，抬手间，名贵的腕表恰到好处的漏了出来。

“苏哲，”我想我的笑容一定很尴尬：“好久不见。”

怎么能不尴尬呢？

我从倒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工作一天后，憔悴又疲惫的脸，衣服上还沾着呕吐物。

七年了啊。

每次见到他，我都像一个败者。

04

好在宋初晚打破了沉默。

她似乎清醒了一点，又似乎没有，只是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含含糊糊喊我的名字。

“老公，姜许……”她说：“我不该给你打电话，打扰你工作，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其实我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

当年我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周围朋友亲戚一致反对，只因为她家庭条件不好。

所以宋初晚这些年来铆足了劲向上爬，不想让大家觉得她是在高攀。

她想我辞掉工作，想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席重要场合，也只是想证明自己。

其实最初那几年，我们的确过得很苦，住在潮湿的地下室里，下雨时天花板淅淅沥沥的渗水，用红色的塑料小盆接着，我们在滴滴答答的声音中拥抱。

在口袋空空的那段时间，我比许多人都要幸福。

她会每天为我做一日三餐，大雨天来公司接我，会竭尽全力对我好。

她不是满分女友，可她是那个眼里心里都是我的单纯少女。

相爱，可敌万难。

那一刻，在出租车里，她抱着我喊老公时，那句话又重新回响在我大脑里。

于是我抬起头，对苏哲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说：“是的，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感情很好。”

苏哲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

我松了一口气，回程的路上，一直和宋初晚手牵着手。

但是最终。

她还是让我输了。

彻彻底底。

05

婚是肯定要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