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日风暴》中,张智霖说:爱她,就带她去看《每当变幻时》,她会很感动。故事结尾,凌风和简文珊有没有看成这部电影,我不知道。我看了,有过感动,唏嘘错过,但还是觉得,现实就是现实,就算没有世事变迁,阿妙和鱼佬也会在一起。
0127岁的阿妙为替父还债,不得已进入富贵墟卖鱼。她的目标很明确:30岁前还清债务,离开富贵墟,找个好男人嫁了。
她之后的所有事都是围绕这个目标进行的。
初遇鱼佬,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富贵墟只能有一个鱼档,面对鱼佬的挑衅,她送鱼、拔刀,她要立足。一个弱女子,只能这样捍卫自己的地盘。白天卖鱼,晚上卖粥,为了尽快还清债务,她一天只睡3个小时。
离开富贵墟,找个好男人。所以,阿妙拒绝猪肉佬的示好,她不会喜欢“菜市佬”,她同样拒绝不从事IT行业,没有未来的饼佬。当然,对她百般照顾,在朝夕相处间已经有了感情的鱼佬,也不能幸免。
阿妙这个女主角其实并不讨喜,她是现实的,带着点市侩。
她曾冰冷地拒绝猪肉佬,却在得知他“发财”了之后,热脸凑上去,希望对方带她发家致富。她前一刻和饼佬断绝关系,没几天又能因为怕饼券过期,靠着曾经那点“关系”,走后门、抄捷径。拿了饼佬的好处,她立刻翻脸不认人,对饼佬送的手串不屑一切,但听说这个手串值400块,又转念收下。400块呢,能买多少饼啊!她同样不会因为鱼佬花5000块包下她的鱼粥就心存愧疚,她反而很高兴:明天再来啊,多带点钱!
这是我喜欢这部电影的原因之一,它是不惮描述人的“劣根性”的。
爱情片中的女主角,不一定是年轻漂亮,有才学有修养,不一定伟光正,有多么脱俗善良。现实中的饮食男女,其实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他们也可能自私、也可能无情。就像剧中的男女老少,争抢着兑换可能会过期的饼券,其实,拼命抢到了又怎么样,那么多饼,根本吃不完。可就算吃不完浪费、拉肚子,他们也要挤破脑袋去兑、去抢。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嘛。
这就是人性!
02其实鱼佬也是现实的。
他是喜欢阿妙,但他同样会去嫖。心里的喜欢和肉体的需要,有时候并不冲突。(PS:特别说明,香港也扫黄,但“一楼一凤”不违法)妙爸说:“嫖,总比包二奶好!”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何况,他们当时并没有确定关系,爱上阿妙后,鱼佬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着:不再去找阿凤,成为一个值得嫁的男人。男主虽有微瑕,但依然可以是个好男人。
多年后,阿妙一个电话又招来了鱼佬。鱼佬嘘寒问暖,看着其实没受伤的阿妙,急得团团转。当我们以为男女主终于在十年后重逢,猜测着大团圆结局。却发现,鱼佬的女儿都已经会玩电话了。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十年之后,我们已经没有了拥抱的理由。
看,爱情片中的男主,也不一定非卿不娶。
鱼佬可以包下阿妙的鱼粥,但也就包了那么一次。他给阿妙进货渠道,帮阿妙打理鱼档,陪阿妙度过被骗的沮丧、丧父的悲痛,但阿妙一旦离开,他也就只争取了一个跨年夜。我一直以为他死活不肯离开富贵墟是因为要等着阿妙,后来发现,不是。
或许在富贵墟拆迁后,鱼佬还想着、念着阿妙很久;他不曾再找阿凤,甚至不愿离开富贵墟,他爱着阿妙很深,但人终究不可能永远留在原地。
猪肉佬在小发横财后,看不上曾经的爱慕对象;饼佬一年后约见阿妙不过是为了生意;鱼佬对阿妙的爱同样抵不过现实,假结婚最后变成了真结婚。
03阿妙和鱼佬都是现实的,但本质上又是不同类型的人。
阿妙说:决心啊,计划啊,你没有啊!
阿妙永远目标明确,她要赚钱离开菜市,她要找个她认为的好男人嫁了。她要的是理想,是未来、是改变现状。所以,即便她也爱着鱼佬,在一夕欢愉后,她对着镜子说: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她要的是像Prada的Gucci,而鱼佬顶多是那个“像Prada”,不是她的目标Gucci。
鱼佬一出场就是富贵墟“小霸王”,虽然电影没交待过他的背景,但纵观全剧,我们可以猜测他生于斯、长于斯。受超市冲击,引领富贵墟改革的是他;富贵墟要拆,死赖到最后的是他;鸡佬回国,张罗着重开富贵墟的又是他。
他习惯了富贵墟的一切,他代表着一种和阿妙相反的“不变”。
他说:我喜欢买鱼,不是钓鱼,有付出、有收获,钓鱼,鱼饵都亏了。
有钱吃斑,没钱吃泥鯭。他喜欢活在当下,活在自己熟悉的世界,一成不变。
没了富贵墟,鱼佬还是做鱼货生意,而阿妙则学起了化妆。鱼佬习惯在自己的世界打转,阿妙则希望用另外一张脸面对这世界。这样的两个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多年后,阿妙拿出了曾经鱼佬送她的钱包,想要表白自己的爱情,但鱼佬或许在习惯了那个假结婚的女人后,真的走在一起。从头到尾,鱼佬在习惯他的习惯,他没有变。而阿妙则是功成名就,有了自己的事业,才想着找个好男人嫁了,她也没有变。
这世界上没有像Prada的Gucci,阿妙已经有能力买得起Gucci,才想起了那个曾经的“像Prada”。这不是什么错过,而是命中注定。
写在最后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说:“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现在并不是什么兵荒马乱的年代,人性中有的只是现实的考量。爱情,不过是世俗人生中的一部分,断不会因为成全一段爱情而再倾覆一座城。有的只是芸芸众生,在每当变幻时的选择,而造就的自己的人生。
这个镜头陈奕迅贡献了最好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