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坏事总被发现,原来是因为我手心里藏着一只眼睛

床留半边给你 2024-05-14 11:24:54

1

我双目皆盲,真正的眼睛长在手掌上。

所以我知道意外身亡的父母死于谋杀。

也明白男友和闺蜜正背着我偷情。

更清楚温润如玉的哥哥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疯批。

但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单纯善良也是装的。

……

我的男友正在我面前亲吻我的闺蜜。

他吻的动情,手悄悄环到她腰后,被闺蜜轻拍了一下,指了指我。

周扬不死心的又亲了她一口,眼里带着浓浓情意。

过了许久,他才依依不舍的转向我:

“愿愿,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闻声抬头,没有生命力的眼瞳呈现出无机质的颜色。

这是一双死目,双瞳灰白死寂,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惊。

然而周扬看向我的眼神却无半分惧怕,仿佛一个温柔细心的好男友。

我嘴角微扬,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听说街角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有点想吃蛋糕。”

周扬立马起身,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好,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走时还不忘对林月抛了个媚眼。

真是兼顾的如鱼得水。

然而这一切都被我“看”的真真切切。

黑色手套里的眼睛眨了眨,无声的注视着一切。

林月像是已经习惯这种关系,将头发拢至身后,状似无意开口:

“愿愿,叔叔阿姨的事情都料理好了吧?”

我双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嗯,都处理好了,他们名下的财产已经转到我手上了。”

听见财产,林月眼睛一亮:“那么多财产,你一个人肯定打理不过来,不如我和周扬帮你吧。”

我淡淡笑了笑:“不用了,我已经打算和他分手了。”

这句话说的毫无征兆,宛如一个平地炸雷。

林月瞬间失声,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你要分手?为什么!”

我擦了擦嘴,表情不变:“腻了。”

林月似乎觉得荒唐,神情有几分扭曲,满是不相信:

“不是,安愿你疯了吧?你当初那么喜欢他,出车祸就算自己受伤也要护着他,你现在说你腻了?为什么??”

“腻了就是腻了,没有为什么。”

林月还是一副震惊的样子,久久缓不过来。

“对了”,我状似想起了什么,仰起脸弯了弯眼睛:“父母的死我觉得有蹊跷,想再查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林月瞬间变了脸色:“愿愿,你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件事了?警察都说了那场车祸只是个意外,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了。”

我垂下眸,轻轻摩挲指尖,即使被半掌手套遮住,也能看出纤细修长的指节。

我虚拢五指,挡了挡刺眼的太阳,不经意开口:

“我找到证据了。”

林月表情一僵。

她认定我看不见,因此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极度慌张又不安,像是有什么紧紧抓住的东西马上就要暴露了似的。

她还想追问,正巧这时候周扬回来了。

他将精致甜点打开,切成小块放在我面前。

还顺便给林月也买了一份。

林月紧紧皱着眉,明显已经慌了神,看也没看周扬,将那份甜点推至一边。

周扬疑惑的看她,林月用手机打了几个字,紧接着他的表情立马变了。

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叫出来,被林月剜了一眼,轻摇了下头。

我面色不变的吃完甜点,管家张叔已经按时把车停在路边,打开了车门。

我站起身,周扬也跟着站起来:

“愿愿,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我们去欧洲散散心好不好,听说……”

我擦了擦嘴起身,张叔已经向我走来,引着我坐上车。

“周扬。”我制止住了他想跟着上车的动作,声音像往常一样甜软:

“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分手。”

“从现在起别再跟着我,另外,明天把你的东西从我家搬出去。”

2

车子扬长而去,把周扬甩在了后面。

我摘下手套,掌心里的眼睛缓缓睁开。

羽睫轻颤,眸子清明又漂亮。

可是长在手心里,就显得诡异又骇人。

我之所以说找到了证据,是因为我真的“看”到了

我生来眼睛就长在手心里。

所以我知道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

两辆车相撞,坐在前面的父母当场身亡。

我为了保护周扬,将半个身子都挡在他前面。

周扬受了轻伤,我则进了ICU。

那场车祸最终被警方判定为一起意外事故

我在医院昏迷了一周才清醒过来。

张叔找的私人医护团队嘴巴很严,尽管如此,主治医生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安小姐,你的眼睛为什么长在手上?”

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

无数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但不管是他们还是我,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在我恢复期间,周扬每天都来,动作行为都符合完美男友的标准。

我几乎都快信了。

如果不是我“看”到他在我的病床前和林月拥吻的场面。

林月缠上他的手指,表情暧昧又缱绻,口型无声说:

“在这里不好吧,她还在呢?”

周扬则一脸温柔:”没关系,一个瞎子而已,能看见什么。”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为了在她父母面前做样子真是憋死我了!”

林月嗔怪的拍了他一下,却并不反抗,转而搂上他的脖颈。

我躺在床上,全身裹满了纱布。

掌心里的眼睛冷冷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车祸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侵袭大脑。

心脏震颤胸膛,仿佛要跳出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下两下数着自己的心跳。

杀意涌现的同时,意识却极度冷静清醒。

私人医护团队的嘴巴很严。

即使没有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拿了钱也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周扬永远不知道,在车祸来临前一刻,我本来打算告诉他眼睛的秘密。

可现在,这个秘密将成为杀死他和林月最有利的武器。

出院后,我默许了周扬搬进我家照顾我。

周扬从不防我。

正如他所说,谁会防一个瞎子呢。

我趁他洗澡时打开了他的手机。

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看得我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他和林月早就勾搭在了一起,甚至连这场车祸,也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

“他们死了,妈的,本来只想弄个瘫痪,没想到搞大了。”

“没关系,周扬哥哥,死了不是更好吗,安家的财产就都是我们的啦。”

“你说得对,月月,等拿到钱,我就带你去海岛,我早就看中了一个,到时候买下来,我们就去那里度假。”

林月发了一条语音,她似乎很高兴,声音娇媚:“那安愿怎么办呀,她可只剩下你了。”

周扬也回了一条:“我看见她那双死白的眼睛就瘆得慌,一个瞎子,也就只有脸能看了,给我我都不要。”

再往上翻,更早的时候,周洋的信息变得多了起来。

字里行间透漏着深深的厌恶:

“妈的,送我房子送我车,瞧不起谁呢?”

“真她妈恶心。”

“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们。”

父母送给周扬的礼物,因为他那卑劣的自尊,被贬的一文不值。

我竟然不知道,周扬原来还有这么令人作呕的一面。

浴室的水停了,我的心也跟着停了下来。

医生曾说让我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有助于恢复病情。

我想杀人。

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

分手当天,周扬并没有听我的话。

他连夜赶到了我家,在门口站了一夜。

他喝醉了,满身酒气坐在门边,一下下敲着门。

“愿愿,我错了,你开开门好不好。”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可以改,你别不见我……”

我站在窗边,拉上了窗帘。

别墅区安保严格,有了我的命令警卫根本不可能放他进来。

只有早些时候我给林月的一张通行证,让她得以畅通无阻。

周扬家庭条件不好,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在我父母的帮助下才得以读完大学。

他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圈子。

除非,俩人已经好到连通行证都可以给的程度。

我眼神冰冷,勾唇讥笑一声。

张叔敲了敲门,送上一份文件。

我摘下手套,掌心里嵌着的眼珠悠悠转动,准确的盯着来人:

“陆家还是坚持要领养我?”

声音和眼神不在同一个地方,这副场景畸形又诡异。

张叔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眼睛秘密的人,恭敬的点点头:

“陆先生和安先生是早年战友,得知此事后就一直在联系您,说无论如何也要跟您见一面。”

陆盛霖,父亲的战友,两家虽不怎么来往,但关系一直很好。

小的时候他曾携夫人来拜访,我依稀记得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我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好,找个时间见一面吧。”

“周扬还在外面?”

张叔点点头:“是,外面已经下雨了,这么待下去可能会感冒。”

我冷笑一声:“不用管,死了最好。”

杀人凶手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3

一周后,我跟陆家人见面了。

我带着特制手套,从外看毫无异常,然而却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陆父不愧是当过兵的人,面容严整,整个人不怒自威。

“你的眼睛……”

我微微垂眸:“从我一出生起就这样了。”

他叹了气,看向我时眼神多了些动容。

是同情,又夹杂着一些心疼。

“愿愿,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礼貌的拒绝了他的收养:

“陆叔叔,父母身亡,我现在实在没有精力考虑其他的事。”

陆父神情悲恸:”我知道,但是如今你父母走了,剩下你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也不放心。”

“我跟你父亲是二十几年的战友了,我们早就做过约定,不管谁出事,都要照顾对方的家人,你想让叔叔背弃诺言不成?”

我依然没有松口。

陆父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叔叔也不逼你,如今万事都压在你一个人头上,总得喘口气,就住下来,好吗?”

就连陆母也劝我:“是啊愿愿,不是要你真的被我们收养。”

“只是你一个人我们实在不放心,就住下来吧。”

我不是很喜欢这份温情,却也没拒绝,犹豫着点了头。

陆母温柔的笑笑:“好,我儿子比你大几岁,正好可以陪你说说话,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我看向一直没开口的那人。

察觉到什么,他转头看向我,对上我灰白死寂的眼神,礼貌的朝我笑了笑。

动作优雅又不失风度。

我曾从父母的耳朵里听说过陆霁。

优等生,性格好,从小到大各路奖项拿到手软,虽家境优渥却从来都不摆架子。

听烂了的夸奖词。

可惜这种人和我完全打不着关系。

回到家时,周扬又等在门外。

这次他被安保拦在了别墅园外,看见我立刻跑了过来。

“愿愿,那些行李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轻轻吹了一下手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又冷又轻:

“我说了让你般出去,你不搬,只能我亲自帮你扔出去。”

我第一次对周扬冷脸,他愣了一下,干巴巴笑道:

“愿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改!”

我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周扬被噎了一下,脸色瞬变:“安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没了耐心,冷漠地打断他:“我告诉你周扬,是因为我,你现在才人模狗样的,你应该心怀感激。”

“否则,哪天我一个不高兴,你就得像条狗一样趴在我面前。”

周扬神情变换,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死死压着脾气:“愿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和林月真的很难过,她每天都在担心你!”

我没忍住笑出声,一把拉过他领子,在他耳边低声。

眉眼下是一双毫无机质的死目,冷寂又瘆人:

“差点忘了她。周扬,给你提个醒吧。”

“我知道一切。”

周扬愣了一下,瞳孔颤抖猛缩,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那是什么意思,愿愿你在说什么……?”

“父母的死,以及你们的事,我全部都知道。”

他猛地顿住话音,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我送开他的领子,声音轻柔:

“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开始逃了。”

4

周扬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个不停,猛地跌坐在地上。

我面无表情:”开车。”

车应声而动,周扬呆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站了两下才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我只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回到了陆宅。

陆母怕我被打扰,特意选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装修简单奢华,内装设备一应俱全。

我关上门,掏出耳机戴上。

断断续续的噪音之后,传出清晰的人声。

那是一枚小型窃听器。

是我趁周扬不备时塞进他衣领里的。

耳机里,周扬语无伦次,声音带着恐慌:

“月月,安愿她知道了,怎么办,她说她知道一切!”

林月似乎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是个瞎子,又看不见,怎么可能知道?”

周扬处于极度恐惧之中,整个人焦躁又不安:“现在该怎么办,我不能再去那里了……!”

林月沉默几秒,声音冷了下来:“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她父母已经死了,也不差她一个。”

“杀了她,她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

声音突然停了。

门被敲响,紧接着陆霁推开门,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

“看你房间灯还亮着,给你送杯牛奶。”

从我搬进陆家开始,陆霁一直礼貌疏离,从不主动开口说话。

我熟练的扮演瞎子,摸索着去抓杯子。

陆霁盯着我看了一会,把牛奶放到一边,看着我的手套,温声: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可以问一下吗?”

我摸到牛奶,表情不变,熟练的像是背课文:

“出车祸时我受了很多伤,伤疤太丑,所以想遮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我裸露光滑的皮肤上,笑了笑没说话。

“等一下。”

他按住我的手,“杯子上沾了个东西。”

陆霁眼神在我脸上凝视片刻,缓缓勾起嘴。

他掏出一把匕首,朝掌心划了一下,虚握着朝向杯口。

鲜血一滴滴落入牛奶里,泛起微弱的涟漪。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若无其事移开手:“没事了,喝吧。”

“……”

这副样子跟他白天所展现出来的温纯大相径庭。

陆霁眯起眼,眼里闪过一丝恶劣的玩味。

我平静的拿起杯子,清楚的看到血液与牛奶融为一体。

即将碰上嘴唇的瞬间,杯子直直的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牛奶瞬间被棉厚的地毯吸呐。

我惊呼一声,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对不起哥哥,我手滑了一下。”

我故意扮弱,伪装成绿茶小白花的样子。

期待着他厌恶的神情,最好是生气大发雷霆。

然而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陆霁沉默几秒,笑了一下,眼中情绪淡了下去:“没事,没关系。”

似乎失去了兴致,他捡起杯子,准备出门离开。

我叫住了他:“对了哥哥,刚刚杯子上沾了什么啊?”

陆霁转过头,褪去伪装后神情冷淡,没有半分温善纯良的样子。

他缓缓扬起笑:“是我的血,你信吗?”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无比。

只一秒,他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开玩笑,早点休息……”

“我信。”

陆霁身形一顿,看我的视线藏了几分探究。

他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打量,眼神掠过一丝危险。

我歪了歪脑袋,一双死目仿佛真的在看他一样,露出笑容:

“别紧张,我也是在开玩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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