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自尊心##
我家添了个保姆,自此,家里人人都向着她。
老公背叛我,儿子背刺我,公公咒我死。
老公陪保姆逛街兜风,偷情生娃,
却独留我万念俱灰,惨死于病榻。
再睁眼,我重生了。
这一世,我云淡风轻看保姆大鱼大肉,把那家人养得肚满肠肥。
吃吧吃吧。
反正吃坏的不是我的身体和前途。
该脑梗的脑梗,
该解约的解约,
该三高的三高,
我乐见其成。
最后再反手断了软饭一家的吸血路,
软饭男和菟丝花慌了。
1、
“雯雯,你别太上纲上线了,你烧那菜狗都不吃!还嫌别人烧的菜不健康,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
丈夫何建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妈,白姨今天做了炸鸡和东坡肘子,可香了!我就吃这一次,好不好嘛?”
儿子撒娇耍赖地扯住我袖子,父子两打着配合。
公公也皱着眉拿着乔。
“小宁正发育,建明工作辛苦,多吃两口肉怎么了?
何况我这么大岁数,还得随着你吃什么健康餐,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我看着横眉冷对给我施压的一家人,内心毫无波澜。
闻着满屋霸道的肉香味和油炸味,我轻笑着开口,
“行啊!菜整挺好,爱吃吃吧。”
三人闻言,又是惊喜又是疑惑。
他们在疑惑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殊不知,我重生了。
重生在保姆来我家试用的第二天。
上一世,白雨莲来我家做保姆,她用大油大荤的佳肴,一举收服了三个男人的胃。
自此,他们站在保姆的阵营,联合起来抵制我的营养餐。
可老何家有心血管疾病遗传史,丈夫更是易胖体质;
公公患有三高;
儿子虽然没有发福,但出道做偶像一直是他的梦想。
我做营养餐的初衷,都是为了守护他们的健康和前途啊!
他们不领情。
老公甚至私下几万几万给保姆转账,就为了吃保姆的小灶。
我发现后,与他大吵一架。
为了这个保姆,家里天天鸡飞狗跳,争吵不断。
本来就有乳腺结节的我,上一世为了给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迟迟没挤出时间开刀。
最终在家庭霸凌中,被气成乳腺癌。
发现不对,已经是晚期。
而彼时丈夫却在公公的操持下,与保姆甜蜜准备婚事。
他们只盼我快点死。
别碍着他们过幸福的好日子。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那么傻!
无论是健康还是搞钱,只为我自己。
丈夫、儿子和公公已经迫不及待趴在饭桌边大快朵颐。
满桌的荤腥,只有几片葱姜在客串素菜。
加上三人猪拱食一样油腻的吃相,
我瞬间毫无胃口。
厨房一袭白裙的白雨莲端着一锅油腻的甲鱼汤,施施然走出厨房。
特意绕到何建明身边上菜。
裸露的白腻胳膊蹭过他的手背,男人顿了下,极快地偷瞄了白雨莲一眼。
我更恶心了,放下了筷子。
“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合大家胃口?还是我惹谁不高兴了?”
白雨莲垂着眸,语气卑微可怜。
话却意有所指。
三个男人对她的厨艺不吝夸赞,何建明更是对我翻了个白眼。
“白姨,你做得特别好,有些人爱吃不吃,惯她的臭毛病!”
“真的么?!何先生,那我的试用期是不是过了?”
白雨莲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何建明却支支吾吾起来。
昨天我和他刚吵了架,为了保姆的去留问题。
今天他也不好公然驳我的面子。
“唉!是我太心急了,我和芳芳孤儿寡母的,孩子又生着病,让何先生为难了。
再说,太太也不满意我做的菜。
都怪我没本事!”
白雨莲几乎是声泪俱下。
看着眼前这朵大龄白莲一边卖惨,一边给我上眼药,我不禁嗤笑出声。
这声笑算戳痛了陈建明高高在上的男人自尊心,以及英雄救美的决心。
“这个家我说了算,白姨,你安心留下。
我看谁敢拦着!”
说罢威胁地瞪了我一眼。
我气定神闲喝了口水,笑问:“这么说,保姆钱你出?”
##叉开太高##
“我出就我出!”何建明大言不惭。
我笑了。
他出?
拿什么出?他4500一个月的工资么?
我懒得戳穿他,白雨莲低垂的眼中却闪着精光。
“谢谢何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
她鞠躬致谢不迭,
弯腰的幅度恰恰好,让v领内露出了一截雪白沟壑。
何建明喉结吞咽。
没眼看。
哪个厨娘穿无袖低领白裙下厨?
不怕油溅,就是想犯贱。
工作一定,白雨莲很自来熟地加了每个人的微信。
何建明迫不及待地翻看起她的朋友圈。
我扫了一眼。
多是一些搔首弄姿的自拍,
有些特别性感露骨的,何建明居然偷偷长按保存了下来。
厌恶地扭过头,我发现儿子也正对着手机上白雨莲与她女儿的合照愣神。
果然是亲父子,瞎得很一致!
恶臭现场,我决定以臭治臭!
“白姨,我刚定了生鲜外卖,已经送到门口了,你去拿进来。
先把里面的榴莲端来我尝尝。”
我极爱吃榴莲。
上一世,就因为何建明嫌臭,我嫁人后再没吃过一次。
今天必须吃他个爽,哈哈!
白雨莲没动,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
“何先生和我提过,他不喜欢榴莲的气味。
你是做人老婆的,不知道讨好、伺候男人,还要处处和他作对,
你这样的女人,在我们老家是要被扫地出门的!”
嚯!这是哪朝留下的封建余孽?
偏何建明最吃这套。
“张雯,你学学人家白姨,什么是妇道!”
我乐了。
调出白雨莲朋友圈露着半奶,穿着黑丝的照片,怼到他眼前。
“你说的是这种妇道么?”
白雨莲一瞬尴尬,转而泫然欲泣,好不可人。
可把张建明心疼坏了。
“张雯!你有病吧?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妈,你过分了啊,快给白姨道个歉呀!”儿子嘴里塞着炸鸡嘟囔。
呵,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要不要让你亲妈,给你预售的后妈磕个头赔罪?
我懒得理会这帮人,兀自拿了榴莲进来吃。
何建明闻味干呕起来,白雨莲一双柔荑在他背上拍着。
可能是被我熏怕了,
一向懒散的何建明,居然在周末躲去单位加班了。
儿子去了网吧,
甚至连白雨莲都请了半天事假。
我正乐得清闲,
没想到,午饭吃了全荤宴的公公,下午肠胃就出问题了。
我给打了个120,任由救护车把人拉走。
陪护是不可能陪护的,守灵的时候我勉力出席下吧。
毕竟上辈子他也是这么对我的。
想当初我确诊癌症住院,
老头拉着儿子孙子,扭头就走,一秒没多留,
他知道我身体坏了,赚不来钱了,
怕我耗着命,耽误他儿子再婚。
我打断回忆,
给何建明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意外地嘈杂。
“老爷子突发肠胃炎,人在医院。”
“我有紧急公务要忙,你陪着爸就行。”
“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
“何先生,你看这件旗袍怎么样?是不是叉开得太高了……”
娇媚的女声从电话那头隐隐传来。
##吃里扒外的儿子##
电话随即被掐断。
透着股心虚。
我一挑眉。
看来我准备的另一场惊喜,就要被何建明揭晓了。
期待!
果然到了傍晚,何建明臭着脸回来了。
见面就是破口大骂,
“张雯!你这贱人干的好事!”
我明知故问:“老公,你说什么呀?”
“信用卡!你为什么把我的信用卡停了!”他怒吼。
“错了,那可不是你的信用卡,是我的。
看来,我的副卡你是用太久了,久到你连卡的所属人都忘了。”
他一时语塞,恼怒至极。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快给我把卡恢复正常!
你知不知道,我下午给……老板垫付衣服钱的时候,有多尴尬!”
“呵!原来你老板,是个36D穿高叉旗袍的守寡保姆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唇畔的讥讽毫不掩饰。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死不承认。
“爸,妈,你们又在吵什么啊?”儿子不知何时回来了。
“听说爷爷住院了?妈你怎么不去照顾着?”
何建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顿时底气大涨。
“是啊,这时候你不在医院照顾老爷子,死在家里干什么!”
我气笑了。
“拜托,那是你爹,不是我爹,谁爹谁照顾!”
“妈!你怎么说话呢?爸爸工作忙,你帮着孝顺爷爷怎么了?
爸和白姨说的对,你就是不懂妇道!”
即使重生而来,我依然被儿子的这番话气得气血翻涌。
“你爸这个大孝子,丢下自己病床上的亲爹,
陪着个保姆逛了一下午街,他守男德了么?”
儿子的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爸那是帮白姨采购工作服呢,妈你真小心眼!”
我瞬间明了。
儿子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还参与其中!
至此,
血脉带来的最后一点点执念,
这一刻也碎了。
“妈!说到这个,你怎么冻了我的信用卡?
芳芳喜欢的裙子我都没能买成!”
“对!立刻把我们的卡复原!”何建明强硬附和。
我唯余冷笑。
“何建明,你说过,保姆的所有费用你来出。
你既然付不起钱,那就把人开了呗!”
“你做梦!”何建明跳脚,“不就是钱么,谁稀罕你的,我也能赚!”
“好,硬气!
是个男人!”
我鼓掌。
“至于你,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转向儿子,
“在不违法的前提下,你今后休想从你娘兜里多掏走一分钱。记住了,狗东西!”
我说罢转身回房,
悠悠留下了一句,
“忘了提醒你们,
亲密付、亲友卡之类,我通通关了,
这下,都开心了吧?”
发了一通火,我整个人神清气爽。
更可喜的是,渣男被我气去了客房。
洗漱完独占着松软大床,开开心心刷手机。
刷着刷着,看到一条朋友圈动态。
是白雨莲发布的自拍,
配文,
【有放下一切来陪你的人,真好。】
##兴师问罪##
稀奇,白雨莲居然没屏蔽我。
我细看那张照片,发现白雨莲身边,还有个半个男人的身影。
虽然没露脸,
可只要我不瞎,准能看出是谁。
我大概猜到了白雨莲的意图。
笑了笑,我关上手机,一夜甜香。
隔天清晨,我是被一股肉香味腻醒的。
出房门一看,
嚯!
大清早,饭桌上就摆着油光发亮的五花肉和酱蹄髈。
油条、手抓饼、蛋挞等等小吃更是琳琅满目。
我看着一桌高油高热量,一点胃口也无。
正好,
今天我要空腹体检。
何建明已经坐在桌边吃开了,
见我来了,眼神嫌弃又不耐,
扭头看向白雨莲,又像是变脸一样,满脸温柔化不开。
“妈!都是你害的,我声乐课要迟到了!”儿子这时候也冲进餐厅。
我的彻底摆烂让他没了人形闹钟。
他像是忘了昨晚的争吵,
没心没肺,唯我独尊。
“哇!早餐好丰盛!比我妈做的营养餐好上一万倍!”
说罢,拿起脱骨的蹄髈就大口啃起来。
呵,我看这小子是忘了,想出道走偶像路,控制体重是基操!
当然,我很体贴地没有破坏他的“雅兴”,
默默背着包出门了。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手机收到了一条消费提醒。
是一笔5万的转账通知。
不出意外,和上辈子一样,是何建明瞒着我,偷偷给白雨莲转钱了。
这不是我的失误。
这笔钱,是我给儿子办理赴韩镀金的手续费,
由何建明代保管。
上一世,我发现钱没了,
逼问之下,何建明说他把钱转给白雨莲,开小灶去了。
我又气又急,但还是给补上了窟窿。
实际上,直到病死前,我才偶然得知了这笔钱的真实去向。
重活一世,必须换个人来当这冤大头!
我在医院做完全面体检,
乳腺结节果然增大了许多,
索性并未病变,
医生建议我尽快手术,我惜命赞同。
还没出院门,儿子兴师问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将他约去在了医院周边的一家咖啡店。
“妈!我的赴韩费用怎么没交?流程中止了!
中介催账电话都打到我经纪公司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呵,还没成名呢,就把亲妈当低等助理了。
“钱在你爸那,你不知道?”我悠悠喝咖啡。
“那笔钱……我爸有急用,先支走了。”
儿子摸摸鼻子,换了付讨好面孔。
“妈,你就先垫付一下呗?反正你能挣钱。”
“那你先说说,你爸那笔钱的去向,我再考虑垫钱的事。”
一个饵,
让这小子立刻把何建明带着他,私下吃小灶的事卖了个干净。
和上一世一样,
当下,何建明还没做好和盘托出的准备。
这小子也蒙在鼓里呢。
放下咖啡,我一改漫不经心的模样,冷肃而嘲讽地直视着他,
“何宁,你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
什么样的小灶能吃掉5万块钱?
我看你被卖了,还在给人数钱呢!”
儿子一愣,傻兮兮地问:“妈,你是说……爸骗我?”
“看看这个吧。”
我调出了昨天白雨莲发的自拍。
“光顾着给你亲爱的白姨点赞,就没发现这拍照的地点很眼熟?”
在我的谆谆引导下,
儿子终于意识到,
何建明和白雨莲,是在一个空间布局,和我家很像的房子里拍的照片。
没给他留太多遐想的空间,
我直接揭秘,
“你爸出轨了,和你的白姨。”
##替你继承家产##
“他用你的出国钱,给他的小情人租了房,
而且很可能就租在我们小区。”
我故意含糊信息加深可信度。
儿子眉头紧锁,但并不气愤激动。
相比于母亲被背叛,他只关心钱的窟窿怎么堵。
我的目光更冷了。
“我暂时不考虑离婚,你爸只是犯了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嗐!大不了他再搞出个儿子,
我帮他养着呗,
正好你这蠢东西,我养着都绝望!
让人替我再生个好的,也好继承家产。”
儿子的脸“唰”一下白了,
刚才的冷静全部崩溃。
我生他时伤了身子,
何宁知道,自己会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突然有一天,他得知,他也可以不是唯一,
如果父亲换一个女人的话。
“那个贱人!
这才几天,就勾搭上了我爸,
还用我的钱给她租房生孩子!
我草他马!”
看着他痛骂白雨莲祖宗十八代的样子,
我放心了。
住院期间,有人替我在外解忧了。
隔天,我就办了住院手续。
虽然是个小手术,我还是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和家里只说是去出差。
何建明乐坏了,
根本没发现儿子盯着他的表情有多阴郁。
我的手术很顺利,
术后两天就能出院,
但我硬是找了个疗养机构呆了半个多月。
最后实在没啥可恢复的了,才被劝着办了手续回家。
刚回小区,我就感觉到无数目光,若有似无地向我看来,
都欲言又止。
我扯过小区八卦第一梯队的王阿姨,主动询问情况。
一问才知,何宁果然不负我望,
搞了波大的!
这些时日,儿子借助我的提示,跟踪何建明,
顺利发现了奸夫淫妇的爱巢。
就在我家隔壁栋。
在蹲守了好几回后,儿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某天,
在两人“床在摇是爱情如烈火”之际,
何宁举着扩音喇叭在楼道狂喊,
“抓奸啊!
保姆勾引主家,生儿子抢家产啦!
大家快来评评理呀!”
不等房内人反应过来,何宁迅速用偷配的钥匙,
捅开了房子大门,
被喊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毫无阻碍地冲进了门。
“嗷!!!”
伴随白雨莲的一声尖叫,
两人的丑事,在小区彻底出了名。
现场,何宁不依不饶,
何建明为了了结这场闹剧,当场发毒誓,
绝不会再生孩子,
所有家产都归何宁,
这才有机会穿上了裤子。
“哎哟!当时我也在场,还拍了视频呢!
那俩大白屁股!
啧啧啧!”
王阿姨热情地要给我看现场视频,
我让她发给我,
顺便故作柔弱,伤心地说,
“我一个人在医院做手术,
哪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呀!
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周边的大娘们眼冒精光,
当天,何建明放着生病的老婆不管,搞破鞋的事,再上小区热搜。
记得上一世,
我弥留之际,
何建明在小区散播我的黄谣,说我得了脏病才住院,
只是为了不背上负心薄幸的名声。
这一世,
让他也尝尝“出名”的滋味。
一报还一报。
##无规矩不成方圆##
听完八卦,我心情颇好地回了家。
发现家里的氛围居然意外的和谐。
我推门而入时,
一大家子人正开开心心,围着一桌大鱼大肉吃晚餐。
甚至连白雨莲的女儿,周芳芳也在。
而老少三个男人,我差点没认出来。
短短几周,足足胖了一大圈。
我的到来,让原本热闹的现场突然安静。
“吃着呢?”
我当做无事发生,
“正好我也饿了,
白姨,去给我下碗面,清淡点。”
放下东西,我不客气地吩咐。
白雨莲没有动,只泪眼婆娑地看向何建明。
“张雯,你什么态度?凭什么命令人干活?”何建明瞪着我。
“什么态度?
命令保姆干活的态度呗。”
我语气轻飘飘。
“玉莲是我雇的,你有什么资格发号施令!”
“叔叔,是我和妈妈惹阿姨生气了,您别发火,
我们……我们这就走。”
深得绿茶真传,小白莲哭唧唧,
就是屁股不挪窝。
“芳芳,你不准走!
妈!芳芳是我请来的客人,
而且,白姨也不是下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儿子这时也忿忿开口。
这颗墙头草,果然倒了。
“呵,咱老何家唯一的孙子,就是有素质!”我竖起大拇指。
儿子和公公,都忽略了我话里的阴阳怪气,
很自豪地附和起来。
“何家以后都是我大孙子一个人的!”
“那是当然!”
我瞥见旁边白雨莲的脸色,有一瞬的扭曲,
显然,
何建明权宜之计的毒誓,
暂时安抚了儿子,却暗中得罪了小三。
“小宁正在长身体,白姨给你单独炖了虫草牛肉汤。”
白雨莲仿若无事般扬起笑脸,
贴心地把一盅汤推到何宁面前。
“妈,我也想喝……”
周芳芳听说有虫草,立刻撒娇。
白雨莲神色陡然一凛,
“那是我炖给小宁的补品,就只有一盅。
你喝什么喝!”
“白姨,没事的,芳芳要,我让给她就是……”
“不行!”白雨莲有些激动地打断,
很快又调整成温柔的语气,劝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宁你不能太惯着她,
快把汤喝了,
今后,我天天给你炖。”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品出了些什么。
饭后,白雨莲给何建明递上一杯茶,
我瞅了一眼,
枸杞比水多。
看着何建明眼下的黑青和苦恼的神色,
呵呵,白雨莲这是急了呀。
也好,
榨干了他,就祸害不到我了!
##公公被活活吃死了##
由于赴韩资金没我补窟窿,
提供赴韩镀金服务的中介,解除了与何宁的合同。
为了儿子前程,
何建明另给找了家中介,
收费只要3万。
在我这里碰壁后,掏不出钱的何建明,将目光转向了公公的养老金。
但公公这人是貔貅转世,
即使是为宝贝孙子花钱也肉疼。
他说:“急什么?!我死了,还不都是你们的?”
言下之意,
他活着,
钱就只能是他的。
我真心觉得老爷子挺精明。
据我观察,
何建明找的中介公司,和我之前找的中介,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多半不靠谱。
这之后,我家里的菜,突然转了南方口味,
齁甜。
老爷子也嗜甜,吃得格外起劲!
渐渐的,一些奇怪的小毛小病在公公身上频发。
一会儿脚烂了,一会儿又视力下降,
他胃口变得极大,却消瘦了不少。
“要不您忌忌口,我给您做营养餐?”
我故意对公公说。
“你那营养餐是给人吃的么?畜牲都不吃!
吃你的菜,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只吃雨莲做的!
你给我滚!”
哦,这我就放心了。
何建明也放心了。
我默默看着他联合白雨莲,
将一盘盘肉和甜品,流水般送往公公病榻,
旁观他弑亲杀父,
只觉疯狂。
不出一个月,家里披了白。
公公死了。
糖尿病,
活活吃死的。
留下了一笔不菲的养老金。
帮何宁交完中介费,
依然剩三十万。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好消息横空出世。
白雨莲怀孕了!
“我和建明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吧。”
白雨莲与何建明携着手,
哭得梨花带雨。
“成全?怎么成全?
让我和何建明离婚?
可以啊!
何建明,你净身出户,我立刻同意。”
我云淡风轻。
“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
张雯,和你好商好量,你别蹬鼻子上脸!”
呵,真是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这房,是我爸给买的;
这装修,是我掏钱装的;
这车,是我的陪嫁。
样样是我的婚前财产,你还想分?
是我蹬鼻子上脸,还是你不要逼脸?”
“不还有存款么?那可是夫妻共同财产!”
“这样啊……
那公公留给咱的三十几万,
也是共同财产,
先把它分了呗!”
“不行!那是老爷子给建明的,你别做梦了!”白雨莲急忙插嘴。
她仓促逼着何建明离婚,
也是因为眼馋这笔遗产。
“何建明净身出户,这点,没得商量。
不同意就凑活过呗。
反正,
急着离婚的人又不是我咯!”
看着我油盐不进的样子,何建明无能狂怒,
这段时间急剧膨胀的大脸,
横肉抖得不能自抑制。
“你看看,你看看,
犹犹豫豫的,
你俩还是爱得不够深,床摇得不够久呐!”
我煽风点火。
“你放屁!
我肚子里怀着老何家的种!
你这贱人凭什么质疑我们的感情!”
白雨莲急于宣誓主权,
连装温柔都忘了。
“爸!”一声怒喝传来,
刚回家的何宁听闻噩耗,质问道,
“白雨莲怀孕了?!你不是发誓说,只会有我这一个儿子么?”
片刻的心虚后,何建明渣地很坦然,
“这是个意外,小宁,你该理解爸爸。”
回应何建明的,是梆硬的拳头。
看着闹剧发酵,我抽身回房,
打吧。
打死才好。
##早死早超生##
唯恐白雨莲战斗力不足,
我偷偷将热心邻居发给我的抓奸小视频,转发给了她,
白雨莲很上道,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抓着曝光视频让何建明身败名裂的筹码,
逼着渣男同意了我的离婚要求。
我们第一时间去了民政局,
一个月的冷静期后,
热乎的离婚证到手。
保住财产,脱手逆子,
我一颗心彻底落地。
当天,白雨莲志得意满地收拾着东西,准备搬家。
他们打算搬去隔壁栋的出租房里,
何建明之前付了一年的租金。
她满脸憧憬,
规划着未来买房买车的好日子,
显然没考虑到,她千辛万苦抢走的男人,
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何建明在女人的吹捧下,也强打起精神,
甚至真的认为自己又行了,
叫嚣着:“张雯,离开我何建明,你什么也不是!”
而何宁,满头虚汗,颓然坐在沙发上,疯狂往嘴里塞零食。
他胖了足足一倍,
五官在脂肪的挤压下,变得拥挤可笑。
这模样,怎么可能做爱豆?
所以,前不久,他被经纪公司解约了。
甚至连周芳芳都嫌弃他,
跟了个暴发户,跑去其他城市。
继母怀孕,前途、爱情双双受阻,
经受不住多重打击,何宁开始暴食,
恶性循环。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何建明恨铁不成钢。
“你就准备这样去韩国学习?”
可能是赴韩做练习生的消息,给何宁带去了一点希望,
他难得乖顺地放下薯片可乐。
看着他眼中燃起的光亮,我嘴角残忍牵起。
“作为离婚礼物,免费给你们提供个消息吧,
何建明,你找的那家中介,就是个诈骗团伙,
好像前两天落网了哦!”
“什么……小宁!小宁你怎么了!”
在巨大的打击下,何宁陡然晕厥,
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送往医院后,被确诊为重度神经性损伤,
成了植物人。
“建议拔管。”我说。
医生让我再考虑考虑。
我学着前世儿子的口吻,
“我是不想让他再痛苦下去,早死早超生么。”
很遗憾,医院不同意。
我很不开心,于是领着警察上何建明的门,
去找找乐子。
“警察同志,
根据医院提供的报告,
我怀疑我儿子是被人毒害的!”
有专业报告做支撑,警方高度重视我反应的情况。
很快,白雨莲和何建明双双被控制起来。
看着从白雨莲房里搜出的不明药粉,何建明脸色极其难看,
没有再辩驳。
也许是何宁废了,他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白雨莲的肚子上,
在局子里,
他主动揽下罪责,
希望能给白雨莲脱罪。
直到民警告诉他,通过标采信息显示,白雨莲根本没有怀孕,
犹如当头一棒,
何建明在仰天怒吼中,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何建明中风了,
肥胖和精神打击,让他祖传的心血管疾病,提早发作了。
救治无效,
比长期中毒的儿子还早走了两天。
老爷子的遗产直接转为儿孙的丧葬费,
三代人整整齐齐,
地下欢聚。
白雨莲犯罪证据充足,供认不讳,
余生都是义务劳动的命。
而我,卖了房子,
让老板将我调回老家的分公司,
一边孝顺父母,
一边继续做我的销冠,
人生何处不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