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初夏的沈阳，阳光明媚，暖意融融。5月16日这一天传出一个冷酷的消息：两名解放军战士在沈阳北郊北运河边，发现了一具碎尸。

沈阳市公安局皇姑区公安分局的刑警接到报案迅速赶往出事地点，经过刑事技术人员现场勘查和检验认定：这是一具被人杀害后肢解了的女人尸块，而且尸块已开始腐烂。

尸块从何而来？尸体的头颅和四肢又在何处？

从现场回来，侦查员们脑海里划着问号。凭经验，他们已预感到这是一起杀人碎尸案。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南湖公园卧波桥下。一对恋人正划着小船荡漾在泛起涟漪的湖面上，领略着美好的湖光水色。突然，女青年“妈”的一声尖叫，差点从船上掉入湖内。原来，她伸手撩水的刹那，触到了一个几乎腐烂的人头。

无独有偶。5月21日傍晚，沈阳市公安局和平区公安分局接到报案：在沈阳市和平区鲁迅公园水面，又有人发现了两个装着人体四肢的编织袋。

夜色笼罩，华灯初上。在沈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解剖室内，刚刚从现场回来的法医们正将几天来先后在沈城水面上发现的尸块进行认真地检验。由于尸体已开始腐烂，给检验和鉴定带来一定的难度。但法医纪贵金却克服了重重困难，将捡来的尸块拼成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经技术鉴定，在沈阳市皇姑区北运河、和平区南湖公园、鲁迅公园先后发现的尸块确认是一具被人肢解了的女尸。尸身不足1.60米，体态适中，年龄在30岁左右，性质为杀人碎尸。

寻找死者，是侦破杀人案件的关键。只有知道了死者是谁，才能进一步分析判断被害人的死因，从而确定案件的性质，找出破案的突破口。为了迅速解开这些疑团，沈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领导决定，立即发出协查通报，查找死者身源。

5月28日夜，在沈河区的一栋居民楼内，一位40多岁的中年妇女正静静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屏幕上撕心裂肺的哭声使她也动情地掉下了眼泪。正当她被剧情深深打动的时刻，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沈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插播的查找无名女尸启事，中年妇女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她的亲妹妹李萍已经20多天没有音讯，此时，她仿佛感到有一种不祥之兆。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来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技术科要求辨认尸体。刑警大队技术科长刘勇、法医师纪贵金等同志热情接待了这位中年妇女，他们详细询问了李某失踪的经过和体貌特征，并请这位中年妇女辨认了这具尸体和现场遗留物。由于尸体已高度腐烂，她并不能准确确认尸体就是自己的妹妹。

为了进一步确认死者身源，刘勇科长又派出助理工程师肇恒军跟着她来到了妹妹的家，可屋门上着锁，李某的姐姐又没钥匙，于是她又将肇恒军等同志领到了自已的娘家，找出了李萍的照片和其他资料。肇恒军将李某的照片及部分书信资料带回了技术科，连夜通过技术手段进行综合检验，最后终于确认尸体就是失踪了20余天的李萍。

噩耗传来，如晴天霹雳，李萍的姐姐差一点昏倒。此时已是6月1日深夜。

确认了死者之后，一场侦破杀人碎尸案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据死者的外甥女小何反映：5月3日下午，她正在上班，老姨李萍打来电话，让她在第二天下午3点到小何的姥姥家等她。5月4日中午，李萍再次给小何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也得在当天下午3点到姥姥家等她。这天，小何正好上早班，午后2点下班。下班后，由于当时天下着雨，路滑水大，待小何到姥姥家时已是下午3点30分，李萍刚刚离去。小何擦干了身上的雨水，等了1个多小时还不见老姨回来，就买了两个煎饼盒子一边吃一边与姥姥拉着家常。可等到晚上7点多钟，仍不见老姨的影子，小何发了烦，便骑上自行车回家了。从那以后，小何就再也没见到老姨的面。

经走访李萍的其他亲属，也证实自那天下雨以后就再也没看见她。

侦查员与气象台取得了联系，证实4日下午至5日凌晨，沈城确实下了小到中雨。

于是，李萍的失踪时间定在5月4日下午。

与此同时，侦查员经过走访调查。发现了与本案有关的重要线索12条，20多名与李萍有直接关系的人纳入了侦查视线。侦破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李萍被害，最伤心的便是她的姐姐。第二天一大早，她坐在儿子开的小饭店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脑海里却始终萦绕着妹妹的音容笑貌。依不知内情的人看，李萍的婚姻令人难以理解。

那是在1983年的春天，年轻貌美的李萍放弃了许多人对她的追求，嫁给了貌不出众的普通工人柳某，别人觉得奇怪，而她自己却感到高兴。这种幸福并不在于丈夫老实厚道能干，更重要的是他有在美国留学的哥哥。

李萍的大伯哥是个老实忠厚的人，尽管自己在美国靠勤工俭学为生，但还是敌不过李某一封又一封书信的请求，支付了他们去美国的费用。李某夫妻俩登上了远渡重洋赴美探亲的飞机。初至美国，李萍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然而，命运给这小两口带来的却不是欢乐，而是要靠体力劳动来维持生存。因此，在美国的每一天，小两口都是在快节奏的打工中度过的。虽然付出了艰苦劳动的代价，但他们也积累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半年后，他们夫妇回到了国内，辛苦赚来的美元翻了几番，小两口的生活立即达到了“小康”。

从此，李萍开始不愿上班，更看不起那些满手油渍的同行，把自己置身于“贵族”阶层。闲着无聊时，她开始出入舞厅、剧院，竭力弥补着她在美国想玩没玩成、想浪漫又没浪漫着的贵夫人生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渐渐地，吃喝玩乐成了她唯一的乐趣，夫妻间的感情也出现了裂痕。

一天，丈夫上班了，闲得无聊的李萍勾搭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回到了自己的家。很快，俩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似乎有了开门锁的声音。惊魂未定的野鸳鸯顿时吓得魂飞胆破，情急之下，那男人竟开窗从二楼跳了出去。待手忙脚乱的李萍穿好衣服的刹那，丈夫已经开门进屋了。

“怎么，不舒服吗？”见到妻子那张苍白的脸，丈夫关切地问她。

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瞧，楼下郭大妈气喘吁吁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说：“你家是不是进了小偷？刚从窗子跳下，差点踩坏了我家的花盆。”

李萍的脸顿时羞得紫红。一头扎在床上抽泣起来。忠厚的丈夫终于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左右开弓重重地打了李某两记耳光，转身离去。不久，夫妻分手了。

而后，李萍又嫁给了一个比她小4岁的刑满释放人员。好景不长，结婚不到半年，恶习不改的丈夫又因扒窃进了教养院。李萍又如一只浮萍开始在生活的海洋中任意漂荡。

“妈妈，电话找你。”儿子的呼叫打断了李某姐姐的思绪，她抹了一把眼泪，急忙来到邻居开的食杂店接过电话听筒。

“喂，你是李萍的姐姐吗？”听筒里传出一个男低音。

“是，我是她的姐姐。”李萍姐姐有些紧张。

“告诉你，我是你亲妹妹的朋友，她让我转告你，她现在在广州上货，请家里不要惦念。”

“你是谁？你……”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

李萍的姐姐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骑车来到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沈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一队会议室内，侦查员们正在将两天来的工作情况向专案组的领导汇报。李萍住的房子是一个套间。她的大伯哥住东，她住西，两家共用一个厨房和厕所，共用的钥匙只能打开第一道门，然后各进各屋。

据李萍的大伯嫂介绍，李萍接触的人相当复杂，“铁子”也很多。5月8日凌晨3点，她和丈夫正在睡觉。突然听见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声音很轻，开门后就熟练地打开李萍那间房子的门，进屋后又打开了灯。他们两口子还以为是李萍回来了，没有介意。可第二天早晨，却发现李萍家的门开着，但屋里屋外找不到李某，她们感到有点蹊跷。以前李萍半夜回家倒是常事，可出门不锁门却从来没有过。她推门进屋后见屋里也没什么翻动迹象，被子好像也没人动过，直到现在那屋门仍然开着。

这半夜进屋的神秘人是谁呢？侦查员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当当当”，随着一阵敲门声，李萍的姐姐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她又向侦查员报告了那个神秘的电话。

“都有谁知道你家的电话”？侦查员问道。

“这部电话是我家邻居的，一般人不会知道这部电话的号码，除非……除非是我妹妹把这部电话告诉了她的‘铁子’”。

“她有几个‘铁子’？”侦查员赶忙追问。

“我只知道有个叫大成的，别人就不知道了。但我听她说过，她现在和她们商店经理很要好，她带的BP机就是那个经理给她买的，可我不知道经理姓什么？叫什么？连她们商店在哪儿都不知道。”

经侦查，李某姐姐反映的那个大成姓董，今年26岁。他与死者的关系确实密切，最近在沈河区还买了一间商品房，花了好几万元。

一个靠上班挣工资的工人哪来那么多的钱买房子？是不是知道李萍有钱，图财害命？

听了侦查员的汇报，沈阳市公安局皇始区公安分局副局长许宝贵果断决定：“控制大成的住处，抓捕大成，看看大成的新居会不会是杀人碎尸的第一现场，同时还要对李某的‘铁子’逐个过筛子，搞清是谁打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和半夜进屋找东西的神秘人肯定与杀人有关。”

经过一个下午的工作，侦查员在沈河区某小区查到了大成的住处，大成被带到了刑警队。

“你买房子用了多少钱？”侦查员拿起一个房产证在大成眼前一晃。

“57000元……不，房子是我借的。”董大成心怀叵测，他似乎觉得说走了嘴。

“借的房子？那房证上怎么写你董大成的名字？”侦查员把房证往大成面前一扔。

大成开始不说话了，但眉宇间却开始冒汗。

审讯已陷入了僵局，侦查员把话锋一转，突然叫出了李萍的名字。

一提到李萍，大成立即声色俱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求饶道：“同志，我错了，我不该说谎，可李萍真的不是我杀的呀！我绝对不会杀人，你们可别冤枉我！”

“那么，你买房的钱是从哪来的？”侦查员继续刚才的话题。

“攒的，一点点攒的。”大成开始结巴。

“胡说，你就是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的钱，讲实话，钱是哪来的？”侦查员步步紧逼。

“我，我……我在单位贪污弄到的。”大成招架不住了。

经侦查核实，大成在单位确实有贪污问题。对大成的住处搜查，也没有任何杀人迹象。看来，马上定大成的杀人罪还为时过早。但董大成也没能逃脱法网，贪污公款东窗事发，他锒铛入狱了。

“听说，你曾跟你老姨在一起住过1个多月，她都与谁来往密切，又告诉过谁她的电话号？”在侦查员的启发下，小何姑娘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良久，她才想起一个人，他就是沈河区一经街一家机电化工商店的经理叫李双保。

预审室内，烟雾缭绕。

47岁的经理李双保乖乖地坐在了皇姑公安分局预审员张卫忠的对面。自打接了这个案子，张卫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睡个囫囵觉了，但审起案子精力依然充沛，任何罪犯都难逃他的锐利目光。

“你们为什么抓我？”不等张卫忠开口，李双保抢先发问了。“我是经理，又是厂里的干部，你凭什么对我这个态度？”李双保在故作镇静。

“你少摆架子，我问你，李萍呢？”张卫忠单刀直入。

“我不认识。”

“胡说，她在你商店干了1年多，你倒不认识了，见鬼！”

“商店是有这么个人，可她是临时雇来的。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临时来的不也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我安排的，我和她没关系。”李双保色厉内荏地说。

“你在说谎，据我们了解，你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呢！”张卫忠话里有话。

李双保嘴角已开始抖动。

“告诉你，李某死了。”张卫忠抓住时机一语道破。

“她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杀她，我都两个月没有看见她了。”李双保不打自招地狡辩。

“真没有见她。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广州？”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给她姐姐打电话说她去了广州？”

“我没打电话，你血口喷人！”李双保的屁股像扎了针似的跳了起来。

“坐下，你冷静点，你的通讯录上为什么会有李萍姐姐邻居的电话号？”

李双保低头不语。

“讲！”张卫忠拍案而起。

李双保像挨了迎头一棒，瘫在了椅子上，他有些招架不住了。张卫忠乘胜追击，不断向他发起进攻。李双保则如坐针毡，他万没想到，他精心策划实施的一切，已被公安机关搞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开始害怕起张卫忠，怕他那双大大的眼睛，更怕他那连珠炮似的发问。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李双保被张卫忠的炮弹击垮了。他绝望地耷拉着脑袋叫道：“我讲，我交待。是我干的，是我杀了她。”

李双保与李萍的相识，开始就带有戏剧性。那还是1991年初的一天。李双保正在柜台内与营业员对账，门一响，走进来一男一女。

“我这有批电线你们要不要？”男低音在说话。

“不要。”李双保头也没抬。

“你们经理呢？”

换了个女中音，李双保慢慢地抬起了头。“你不认识我了吗？经理！”女中音变得有些娇嗔，眼神挑逗地斜视着李双保。

李双保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女人。但他知道这是一条甘愿咬钩的“鱼”，他收下了这女人送来的电线，也钓住了这条水灵灵的“活鱼”。

从那以后，李双保与李某经常往来。不久，李萍又被李双保弄到商店当上了业务员。于是，两人间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在他们共同度过的1年多的时间里，李双保占有了李某的肉体，李某也得到了李双保的金钱。李双保还在外面租了房子和李萍住在一起并为她配上了BP机。

同时维持两个家，在两个女人间周旋，李双保清楚地感到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只要李萍的丈夫从教养院出来，那个胆大手黑的丈夫会跟他玩命。于是时间一长，想甩掉李萍的念头油然而生。

可要甩掉李某又谈何容易！

1993年5月4日下午3点刚过，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沉思中的李双保惊醒。他懒洋洋地抓起电话，听筒里立即传出李萍急切的声音：“下班后你别走，我找你有急事。”

晚5点，李某准时赴约。两人坐在店内，不久便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你给我拿1000元钱。明天我要去广州上货。”李萍毫不客气地摊牌。

李双保心想，果然让我猜中了。给钱吧，没完没了地填大坑；不给吧，她便马上翻脸。于是，不冷不热地说：“你这事办得太突然了，我手里没现款，以后再说吧。”说着，转身要走。

李萍抢先一步拦住了李双保的去路，撒娇地说：“我出门着急。这也是特殊情况，你应该特殊对待呀！”说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真的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那是1000元呢！”

“老鬼，你是不是又有情人了，这千八百的跟我也斤斤计较。”说着，李萍半真半假地将手伸进李双保的衣兜。可翻了半天，只翻出100多元钱。于是，李某站起身来冲李双保叫道：“不行，这钱太少，把你的BP机给我！”

“给你，我带什么？”李双保急了。

“你就别带了，我把它卖了，省得你有闲心去‘联系’。”说着，就去取李双保放在桌上的BP机。

李双保抢先一步抢回BP机对李某说道：“这么的吧，BP机你别要了，我把戒指给你，咱们就算完事，以后你也别来了，就算我看错了人！”说着伸手撸下了戒指。

李萍很不情愿地接过戒指往兜里一揣，脸一横，指着李双保的鼻子骂道：“你玩了老娘一年多就这么完事了。呸，你想得轻松，再给我拿5000元钱，否则我就上你单位找领导，我还要上你家去找你老婆，告诉她你怎么勾引我的。告诉你，老娘能说得出来就干得出来！”

李双保气得把牙咬得咯咯响，两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你还想打我，就你这样老娘见得多了，今天我也给你点厉害看看。”说着，她随手操起一个10多公斤重的模具冲着李双保砸来。李双保一闪身，李萍用力过猛摔倒在地。

李萍爬起来又拾起掉在地上的模具。李双保见李某动真格的了，也不敢怠慢，随手抓起一个铁圈。二人一东一西相持起来。

可这种局面只持续了1分钟，李双保便服软了。他放下铁圈说道：“别打了，我服了，我给你开个5000元的欠条，你过两天来取钱行不行？”

“欠条有屁用，你先把BP机押我这儿，否则不行。”见李双保服了软，李萍更来了精神，边说边向李双保逼近。

李双保心想，今天不打服你，我也好不了，那就拼个你死我活，看谁能打过谁。于是，他把心一横，鼓足勇气向李某扑去，将没有防备的李某扑倒，夺过模具向李某的后脑使劲砸去。李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从她的面颊汩汩流出。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李萍，李双保如释重负。

俗话说，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事已至此，莫不如彻底根除，不留后患。于是，他将李萍拖到厨房，扒掉了她的衣裤，找出尖刀将李某的头颅割下，用衣服包好，然后又将尸体分解装入编织袋内。

凌晨1时许，下了半夜的雨渐渐地停了。李双保也感到了几分颤栗后的惬意。他轻轻地打开门，夜空静谧极了，空气也异常新鲜。于是，他回到屋内，取来包好的人头及内脏，骑着自行车将人头扔入漆黑的南运河中。然后又回到店内取来装着四肢的编织袋扔到了鲁迅公园附近的桥下。这就是日后分别在南湖公园和鲁迅公园湖内发现的尸块。

凌晨2时许，他又将重重的两个装着躯干的编织袋绑在自行车后，骑到了北运河畔，将袋子扔入水中。

杀了李萍，李双保整日都在胆战心惊中生活。3天以后，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便计算起这几年花在李某身上的钱少说也有1万多元，他越想越亏本。于是，在5月8日后半夜，来到了李萍家，用钥匙打开房门，盗走了死者的戒指，女人瓢鞋、高档皮夹克及部分现金。他就是那个半夜开门人。

半个月以后，南湖卧波桥下发现女人头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预感到事情就要败露，为了拖延时间干扰公安人员的注意力，他从死者身上的电话簿上找到了那家食杂店的电话号。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自以为聪明的李双保多行不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