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被收购后,我拿到一百万赔偿款,经理让我不要和家里说。
经理说,他见多了亲情在金钱面前的脆弱。
我开玩笑说,“你是被生意场熏染坏了,我的家人不会。”
我哭着打电话给妈说,“公司倒闭了,想回家啃老。”
妈吭吭哧哧半天,“那先回来吧。”
我冲经理扬了扬眉。
经理塞给我一个隐形摄像头,我没想到,摄像头让我看清了他们的邪恶本性。
1
经理把我送到车站,叮嘱我一定不要说补偿款的事,有事及时联系他。
又把他的电话设置成紧急联系人。
“你真是老了,啰嗦多少遍了。”我斜着眼调侃着王云生。
确实,我的父母有点懒惰自私,也很偏心。
父母爱幼子,人之常情,还不至于为了钱害我。
想着王言生一直比较照顾我,也是为我好,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没和你商量,绝对不透露半点钱的事。这下放心了吧。”
王经理无奈摸了摸我的头,说声,“好了,自己一切小心。”
我拍了拍他肩膀,开心地上了车。
下了车,我打电话让爸来接我。
爸只说了一句,“忙着呢,你自己打个车吧。”
听着对面噼里啪啦的麻将声,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下午两点,终于到了家。
我妈开门后,穿着睡衣嘟囔一句,
“怎么现在才到家,耽误我午睡。”说完又打着哈欠回了房。
随着“砰”一声关上的房门,我心里有些失落。
怎么问都不问一句?
往年回家,妈都会提前做好菜,一家人整整齐齐在客厅等我。
难道是今天天气太热,她不舒服?
到了我的小房间,看着光秃秃的床板,我叹口气,从柜子里拿出被子铺在下面,勉强铺上被单先躺一下。
到了晚上,妈妈乒乒乓乓地跺着菜板,
“年纪轻轻,不知道帮我做饭,真当自己是大小姐。”
我忙拿过菜洗起来,诧异地想着,我什么时候当自己大小姐了。
初中就跟着奶奶摆摊,高中开始打零工,大学毕业上班,月月给家里打钱。
他们现在吃得住的全都是我的钱。
我觉得不对,妈心里憋着气呢。
我放下菜搂着妈的脖子,撒娇道,
“妈,是不是爸天天打牌,你生气了?放心,回头我说他。”
妈一把推开我,叉腰怒斥道,
“你说说,你怎么突然不上班了,家里四处要花钱,你弟也二十四了,彩礼还没着落呢。”
“你不上班,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这一家子怎么过。”
我刚想说,不是不上班,是公司被收购了,而且我有一百万补偿款,突然,我想到王言生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晚上吃饭,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出去找工作。
我实话实说,暂时不准备出去了。
弟弟许宝贵啪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你不工作,咱家吃什么,我已经二十四了,没钱怎么谈女朋友?”
我也啪一下摔了筷子,“你谈女朋友关我什么事?没钱不会自己挣。”
我从心里就反感许宝贵,二十多岁,天天四处瞎逛,从没想过找个班上。
许宝贵还没说话,我妈一巴掌拍到我头上,
“怎么和你弟说话呢?家里省吃俭用,供你成大学生,给你弟挣钱不应该啊。”
“妈,他自己没手没脚啊,我还能管他一辈子。”
“当初是他自己不好好读书,又不赖我。”我红着眼眶,委屈地盯着面前的饭碗。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占了老许家风水,咱家大学生就是我,用得着看你脸色。”
“算命的说了,咱老许家祖上庇佑,命里该出一个大学生。”
许宝贵斜着眼,愤愤不平地指着我。
妈端起碗,继续吃起来,“我跟你说,你是姐,就该管你弟,下午就去找活,端盘子刷碗,哪个不能干?”
“晚上你去什么KTV看看,听说现在陪酒挺挣钱的。”
看着妈塞的满嘴的肥肉,一种无力感蔓延在心头。
2
我爸大概也觉得我妈说话难听,看我红了眼眶,呵斥道,
“闺女刚回来,你就叨叨个没完,不吃滚屋里去。”
看到爸为我说话,我心里好受了许多,从小到大,弟弟欺负我,妈偏心,至少爸还是维护我的。
第二早上,睡到十点多,我是被饿醒的。
起来一看,厨房什么也没有,垃圾桶里有鸡蛋壳,豆浆杯。
胃一阵阵抽搐,我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妈从卧室走出来,看到我手上的外卖,脸色立马变了,
“你怎么点外卖,不上班还乱花钱。”
我忍着胃疼,刚想说话,防盗门啪一声打开了。只见爸带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走了进来。
爸殷勤地介绍道,“璋儿,这是你李哥,快叫人。”
看着我疑惑地眼神,
爸不满地“啧”了一声,“这孩子,怎么不认识了,你李哥在大马路开超市的。”
我抬眼细看,不就是李大麻子吗?
前几年家里拆迁,暴富一下。迅速踹了老婆,开始了莺莺燕燕地快活生活。
李大麻子叼着烟,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佻又肆意。
“老许,这就是你的大学生闺女,看着身体不好啊,你看看这脸色苍白的。”李大麻子不满地说着。
“刚回来,累着了,平时身体好着呢。”爸谄媚地解释着。
李大麻子上下审视着我,又绕着我转一圈,
“屁股大,不错。”
说着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我浑身冒着鸡皮疙瘩,忙躲开李大麻子淫邪的手,逃回了房间。
中午吃饭,爸笑眯眯地说道,
“闺女,你也老大不小了,上午来的李哥,你看着咋样?”
我诧异地看向爸,
“爸,李大麻子比你还大两岁,好像还得过性病。”
“大点知道疼人,再说性病,那都是人家谣传,有钱人不就是遭人眼红吗。”
一时间,我胃口全无,胸口似堵着一块石头。
我推开碗,站起身,
“爸,这事不行,你就别说了。”
爸看我态度坚决,张了张嘴,最终唉声叹气说道,
“听你的闺女,不去就不去,都怨爸身体不好,没本事。”
“爸也是没办法,得罪不起他。”
看着爸垂头丧气地模样,堵在胸口的气,瞬间憋了下去。
最终我只得答应他考虑考虑。
见面又不是结婚,到时候自己作个幺,矫情点,李大麻子也就没兴趣了。
3
晚上李大麻子骚包地开着个跑车,来到楼下接我。
看着爸唉声叹气地模样,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
李大麻子一路上得意洋洋地说着跑车多少钱,又说下个月准备去国外旅游。
我讥笑一声,还国外,中国的名胜古迹也不知道可搞明白呢。
李大麻子问我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找了个定位,让他按照导航过去。
李大麻子走进店里,看着满屋子的英文,为难地挠着头。
最后,只得跟着我点菜,让服务员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我故意把辣椒金粉倒进色拉里,然后拌了一下,满意地品尝起来。
李大麻子依葫芦画瓢,也拌了下,叉一口放进嘴里。
立马,向狗一样伸出舌头,不住哈着气,额头片刻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我故作吃惊地说道,
“李哥,这可是国外最流行的吃法,辣呛色拉,你不习惯啊?”
李大麻子灌了几口水后,疑惧地看着我优雅地吃着色拉。
蠢货,我这份当然是金粉,他那份确实是辣椒精。
饭后,李大麻子说看电影,我笑了笑默许了。
看着李大麻子眼里闪过狞笑,我也笑了。
就他那点智商,还真不是姐的手。
李大麻子绕了一圈,居然把我拉到一家私人影院。
我抬头看了看名字,依然踏了进去。
刚进去时,李大麻子还老老实实躺在他的沙发上。
没过几分钟就站起来,朝我走过来。
我也忙站起来,走到茶几前,倒了两杯酒,
“李哥,谢谢你请我吃饭。”
“跟你李哥还客气啥,以后咱就是一家人。”
说着,手就摸上来,
“你爸可都同意了,只要你点头,我立马给你买套房,怎么样?”
我侧身闪过,“李哥,我们不合适的,今天只是碍于情面,见见而已。”
“再说,李哥这样的,我也看不上。”
我斜锑着眼,傲慢地上下打量着,故意刺激着他。
“臭三八,你耍老子,你老子主动找的我,要把你卖给我,现在你想反悔。”
我一愣,什么意思?
我爸什么时候卖我了?
李大麻子趁我愣神之际,一个恶虎扑过来,我扬起手里的酒瓶,迎头砸去。
李大麻子哎呦一声,蹲到地上。
我趁势两手各握一个酒瓶,朝电影屏幕,茶几上轮番砸去。
一阵噼噼啪啪,碎玻璃渣子满屋乱飞。
一时间,李大麻子居然被我震住。
警察到时,看我披头散发,装若疯癫,也愣住了。
我一甩头发,悲愤地指着李大麻子,
“他想强奸我,我告他强迫买卖婚姻。”
最后,李大麻子被带到警察局,好一番审问。
要不是我爸赶到,好言好语和我解释,让我饶过他,我势必让他进去踩几天缝纫机。
回到家,我爸阴沉着脸,转头去了卧室。
我折腾一晚上也累了,洗漱之后也去了卧室。
睡了一会,感觉口渴难耐,就起来去客厅倒杯水。
走到爸妈门口,看到灯还亮着,我突然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把耳朵轻轻贴在门缝上,立马传出细小的声音。
4
“这个死丫头,现在居然这么野,这下把老李得罪死了。”我爸恨恨地说着。
“都是你假聪明,让她找个班上,不一样给咱挣钱,你非要给她找婆家。”我妈尖着嗓音责怪着爸。
我爸不耐烦地说道,
“你个八婆,知道啥?这事成了,老李答应给咱买套房。”
“以后成了亲家,咱不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还用得着一万八千的工资。”
贴着门,我的心瞬间沉下来。
我妈不识字,重男轻女,我理解。至少爸是偏向我的,关心我的,全力让我读了大学。
“也是,现在就是找到工作,一个月撑死,也就几千块钱,够干啥的。”我妈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
“那要不你再问问,看看老李可同意了。”
“你现在不要一分钱,老李都不会要了,这下把老李得罪死了。”
“早知道,搞点迷药,放倒省事了,生米煮成熟饭,也就老实了。我再哄哄她,也就成了。”
“真是失算了。”
门里传来爸懊悔地声音。
我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原来真像王言生说的,所有的好,都是物质的等价交换。
我每个月省吃俭用,工资上交,才换来他们的嘘寒问暖。
如今我没有价值了,在他们眼里也就成了一件商品。
我一直以为的光,原来只是一片沼泽水域的反光,只为吸引你心甘情愿走向深渊。
“你不是天天聪明的很,还有失算的时候。”
我妈不高兴地怼了我爸一句。
“你给我闭嘴,以后对她好点,先哄着她。让我再想想办法。”
我爸又大声呵斥一句,
“你别再给我惹事啊,这个死丫头吃软不吃硬,你别摆脸子坏我大事啊。”
“你看看我天天哄着她,她什么不听我的,家里里里外外不都是她掏的钱。”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本事大。”
听到这里,我不由浑身冷汗涔涔。
使劲挪着僵硬地身体,麻木着走回了房间。
想了一夜后,我终于承认我输了。
哪个父母舍得,十岁的孩子在外摆摊叫卖?
哪个父母舍得,孩子高中去打工挣钱?
爸爸腰不好,可以常年坐在牌桌上。
弟弟不爱学习,可以天天在家打游戏,吃糕点。
这些年,他们对我的好,都停留在嘴上。
当收到我的工资时,他们才打电话责备我,让我多留点,别委屈自己。
他们为什么不把钱打回来。
我一个销售精英,组长,从不敢进品牌店,只要带星的酒店,更是经过都不敢。
我流着泪,一遍一遍回忆着自己的童年,少年,终于接受事实。
他们不爱我。
第二天,我红肿着眼睛跑出去,给王言生打电话。
王言生沉默片刻后,叮嘱我回去,立马把摄像头放到爸妈房间。
这一次,我没有讥笑他,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妈一反常态地给我端了小米粥,还煮了鸡蛋。
“你这孩子,大清早就跑出去,也不知道吃饭,妈给你热锅里了,快点吃。”
我扯了一下嘴角,“谢谢妈。”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听到他们的谈话,今天我可能一个感动,就说出补偿款的事。
让他们榨干我最后一丝价值。
吃过饭,我瞅个空,溜进爸妈卧室。
我打量着新的梳妆台,真皮大床,最后把摄像头放到柜子顶上。
做好这一切,我以为,要等几天才有动静。
没想到,晚上,就听到了更炸裂地信息。
“老婆子,我打听清楚了,听说现在卖腰子值钱。”我爸兴奋地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uc这些爽文作者都不带脑子吗?你是暂时失业,不是手脚断了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回家就被恨成这个样子?出去再找工作很难吗?动不动就被父母卖给老男人,他们是生活在旧社会?更过分的是这爹妈直接要嘎腰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脸谱化AI文就该被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