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农历八月桂花开花的时候,当桂花如期绽放,村里老人说,明年是个好年景;每当桂花树没有开花的动静,村里老人会说“桂花不开花,天下乱如麻”。
村里老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果真如老人说的是这样吗?
村里老人说的这句话,实际上是流传在民间的一句俗语,相传出自元末明初,明朝开国元勋刘伯温碑文,是其中的一句。据说是刘伯温留下的预言。
原文是:“桂子不开花,天下乱如麻。”俗语只改动了一个字。桂子就是桂花,是古代文人习惯以拟人方式对桂花爱称,常见于文学作品的诗词之中。
例如,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宋之问《灵隐寺》),“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白居易《忆江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柳永《望海潮》)。这些诗词中的“桂子”都是指桂花或桂花飘香,而民间多用桂花,所以,民间俗语将刘伯温碑文中的“桂子”改为“桂花”。
刘伯温预测未来、化解灾难、保佑平安的智慧箴言,在民间流传甚广,妇孺皆知,因此,他在我的民俗信仰中有极高的地位。
不过,我国很多地方留存有刘伯温的碑文,碑文多为智慧箴言,另外还留存有预言诗《烧饼歌》,以及风水书籍《堪舆漫兴》等多部。
现在有历史和文化研究学者认为,这些在民间流传的大部分智慧箴言和风水书籍,不是出自刘伯温的,而是民间撰写后,假托了刘伯温之名。
真相到底如何,现在还没有结论。但是,这些史学和文化研究的争论,并不影响刘伯温在民间信仰中的深远的影响,他的智慧箴言经常被人们提起。
今年入秋后,有一些地方桂花没有按期开花的地方,提到上面的这条俗语。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应该开放的桂花树,到了桂花开花的季节,桂花不开花,说明气候异常,对农业产生重大影响,来年有可能是灾荒之年,社会可能出现动荡和混乱的景象。
农耕社会时期,古人把一些自然界的反常现象,视为气候即将出现重大变化的预兆,从而会带来各种自然灾害,危及到农业生产,从而影响社会稳定。
元朝初年,南宋遗民无名氏填过一首《西江月》的词,其中就有:
“九九乾坤已定,清明节后开花。米田天下乱如麻。”这首词实际上也是带有预言性质的,在农村被纳入农家谚语。
“清明节后开花”,春天本是百花开放的时候,只是因当年的气候、气温原因,有些花提前开,有些花推迟开,这都是正常现象。
再说,我国农历上有二月清明和三月清明,有些花今年在清明前开,明年在清明后开,这很正常。
农村民众叫“催春”和“不催春”。“催春”,花就开得早或准时开放;“不催春”,花就会推迟开放。
因此,词中所说的清明节后开的花,肯定不是应该在春节开的花,而是应在其他季节开的花,或者说这种植物原本就不会开花,突然开花了。这也就说明气候很反常。
“米田天下乱如麻”,米田指主要产粮的田,引申为主要产粮区,也就是比较富庶的地区,还象征国家和民众,所以说是“米田天下”。这句话也就是国家会出现混乱和动荡。
关于此类说法,在农村流传比较广的俗语有“竹子开花,赶快搬家”。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竹子通常是不会开花的。当竹子突然开花时,预示着自然灾害将将的发生,如山洪、干旱、病虫害等,这些灾害可能对人们生产和生活造成巨大影响。
讲清楚了这句俗语产生的原因,下面继续解读这句俗语。
对于俗语中所说的,自然现象的反常对社会的影响,我们应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看。
一是自然灾害对农耕社会的影响
我国的农耕社会有大约9000年到12000年的历史,农业耕作是社会的主要生产方式,是主要的经济来源,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方式。
农耕社会的农业主要承担的是自然风险,用农村民众的话说就是“看天的脸色吃饭”或者“靠天赏饭”。
农业生产中的自然灾害,主要有干旱洪涝、霜冻冰雹、反常气候、病虫害等影响。
这些灾害对农作物来说,轻则造成减产,重则全面绝收。例如,一场大的洪涝灾害不仅导致农作物减产和绝收,还会把农田被冲毁,导致第二年或更长的时间都无法耕种。
因此,历代的农民都很关注天气的变化,古代没有今天的科学手段,也没有天气预报,只能凭经验,也就是长期以来,人们观察大自然积累的经验来作出判断。
这些积累的经验,很多被编写成农家谚语,留给后世,因此,本文解读的这种俗语,也可以被视为一句农家谚语,同时也被视为一句警示俗语。
再说,农耕时期,由于科学不发达,农业对防御自然灾害的能力非常脆弱,封建统治屋的应对能力也不足,也是自然灾害后造成“天下乱如麻”的原因。
《左传》说“农稳社稷,粮安天下”,在中华民族5000年的历史长河中,有多个封建王朝,对天灾应对不当,由天灾变为人祸,导致政权的更迭和改朝换代。
其中最为典刑的就是唐朝、元朝和明朝的覆灭,就是由天灾转变为人祸,这里就不赘述了。
二是桂花不开花的原因
桂花不开花,有多方面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气候异常的原因。气候异常,包括极端的寒冷天气、极端的高温、长期干旱、反常天气等,这些因素会影响桂花树的生长和开花进程,使桂花树无法正常开花。
2、树龄的原因。处于桂花树的生长阶段的年轻的桂花树,还处于营养生长阶段,未达到生殖年龄,不会开花。要进入生殖生长阶段才开花。另外,树龄过高的桂花树,会出现隔年开花。
3、生态环境原因。在全球气候变化的大背景下,生态环境日益恶化,气候异常、土壤退化、森林减少、水资源短缺等环境问题,都会对桂花树的生长和开花产生不利影响,也是导致桂花不开花的原因之一。
4、区域性极端气候原因。现在随着全环生态环境日益恶化,出现区域性极端气候发生越来越来越频繁。桂花不开花只是在一定区域内,其他地方依然按时开花。例如,今年有的地方桂花树不开花,而笔者所在地的桂花就按时开花。
总而言之,桂花树到了季节后不开花,受多方面的因素影响,我们对“桂花不开花,天下乱如麻”这句俗语解读时,要以科学的态度辩证地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