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将四岁的女儿带进学校，却被两个学生哄骗走后失踪。
我发了疯似的寻找，最终在荒僻的后山发现女儿惨不忍睹的尸体，随同挖出的，还有被虐杀的猫狗。
两个杀人凶手却恶劣大笑，说她最喜欢小猫小狗。
我目眦尽裂，妻子却口口声声为了教育，背着我签下谅解书。
后来我才得知，其中一个孩子竟是她初恋的儿子！
1
得知女儿失踪时，我正在出差。
给女儿打电话无法接通，我拨打了妻子柳如烟的电话，她却不耐烦道：「谁知道她跑哪去了，我带她来学校，就知道疯跑瞎闹，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一听她话就来气，「柳如烟，芽芽才四岁！学校人那么多，你不好好看着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学校里都是学生！能有什么事！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又死不了！」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让我火冒三丈，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芽芽年纪小，你稍微上点心，她是你女儿！」
柳如烟敷衍的挂了电话。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再次拨打柳如烟的电话，几次后她才接起。
我心中莫名发慌，追问道：「芽芽找到了吗？」
她支吾了半天，最后说没找到。
我当即往回赶，一路上头皮都是麻的，止不住的浑身发抖。
赶回去时天已经黑了，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柳如烟正在温柔的给两名学生补习。
亲生女儿不见了，她不去找，居然还在补课！
我火冒三丈质问，她却有理有据，「我是老师，帮学生补课怎么了，你女儿是自己跑丢的，赖不到任何人！」
见她护在那两个学生面前，我按耐下怒火，跟着学校其他老师一起寻找。
在过程中我得知，学校监控显示，芽芽被两名男孩子连拖带拽拉走，方向是学校后山。
这两个孩子，正是我在柳如烟办公室见到的！
我几乎瘫软在地，坚决报警，警察找到那两个孩子询问状况，却被柳如烟拦住，嫌我大惊小怪，会吓到孩子。
小孩子大概只有十一二岁，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其中一个就说：「不知道，妹妹说喜欢小猫小狗，让我们带她去后山玩玩，一不留神就跑没了，我们找了好久呢。」
停顿了下，他们对视，同时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让她不听话，说不定被什么猫精狗精给抓走了，柳老师说了，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们回家！」
明明在最阳光灿烂的年纪，他们两个却满脸阴郁，特别是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邪气。
柳如烟连忙符合，「对对对，和他们没关系，小孩子就爱瞎跑，你们这么扣着人不放，实在太过分了！」
我不可置信，万万不敢相信这话是她说的。
芽芽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又提供不了什么线索，警察们再三询问无果，只好继续在后山周围寻找线索。
可后山荒僻，到处都是茂盛的灌木，哪是这么容易寻找的。
其中一个老师偷偷告诉我，「那两个孩子作风不好，曾经因为虐猫虐狗，已经被学校批评过两次了。」
我心中不详的预感加重，折回到教室，正巧听到其中一个孩子说：「你觉得他们能找到吗？」
「不知道啊，那个地方挺隐蔽的，不容易找吧。」
「找到了也没关系，我们是小孩子，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2
我脑子嗡的一声，直接踹开门。
两个小孩被我吓了一跳，模样有些慌张，其中一个强装镇定，「叔叔，怎么了？」
「什么叫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我两步到他面前，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那小孩瑟缩了下，忽然哭了出来，「叔叔，是妹妹硬要我们带她去后山，她非要乱跑，我们也没有办法，不关我们的事。」
我怒火攻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是怒吼出声：「我问你什么意思！」
「你要干什么！」
柳如烟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猛的推开我，一脸紧张问那小孩，「成成，没事吧？要不要紧？」
「老师，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成成大哭，「叔叔你别生气了。」
「周祁年！你有病啊！朝孩子撒什么气！」
柳如烟气急败坏，「就你女儿那个蠢样子，不知道给大人省心，现在跑丢了想要赖别人吗！」
我怒斥道：「柳如烟！芽芽可是你亲生女儿！她失踪这么久你都不担心，你还是个当妈的吗！」
「丢都丢了，就你知道心疼孩子是吧！」
柳如烟嗓音尖刻，「这么多人都在找她，成成因为这件事到现在都没睡！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
我气的浑身发抖，看到被柳如烟护在身后的成成，忽然探出头来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用手掌在脖子上来回比划，模仿着杀头的动作。
用口型对我说道：「我们把她杀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全身血液直冲大脑，冲过去一把掐住他，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救命啊！」
成成拼命后缩，惊恐的大喊大叫：「不要杀我，老师快救救我！」
「周祁年！你疯了是不是！」
柳如烟发疯似的撕扯我，狠狠打在我的脸上，「你还有没有人性！成成就是个孩子！你想干什么！」
我双眼猩红，不管不顾只想掐死这个恶魔，柳如烟拽不开我，放声尖叫：「救命啊！杀人了！」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把我按住，劝我冷静，我什么都听不进去，眼睛死死瞪着咳嗽不已的成成。
成成缩着发抖，哭的声嘶力竭。
柳如烟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又打了我一巴掌，怒吼道：「周祁年！你别在这给我丢人！要疯出去疯！」
「他们还是孩子，能有什么错！要不是你女儿没规矩，也不用闹成这样！」
「因为这种事牵扯成成和阳阳，已经很不该了，你居然还有脸对他们动手！就你的孩子是孩子是吧！」
自己的女儿生死未卜，她一点不着急，反而口口声声都是偏袒维护这两个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恶魔！
如此不负责任，怎配为人师，为人母！
我浑身都是麻的，眼前阵阵发黑，她的话如钢针刺的我心口生疼，我用尽全力吼出声：「柳如烟！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周祁年！你居然敢骂我！」
柳如烟尖声骂着扑过来撕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
「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天天就知道惹祸不让人省心！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父女的！这辈子让你们这么糟践，等找到那个畜生，你赶紧带着她滚！」
3
声声句句，都是辱骂我和芽芽的。
即便是陌生人，都生怕孩子出什么事情，而柳如烟作为母亲，竟用如此恶毒的攻击一个四岁的孩子！
芽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反倒像别人家的孩子不痛不痒！
被柳如烟护在身后的成成渐渐止住哭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种眼神，总觉得带着洋洋自得的笑意。
我气的头脑发蒙，胸口沉甸甸的，难以喘息。
周围人七嘴八舌劝我先找孩子，我强忍下怒气，再次加入寻找的队伍，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一遍遍回忆成成对我做的那个手势以及无声的口型，开始有意识的寻找那些隐蔽的灌木丛。
从第二天开始陆续有救援队加入，我一天一夜没合眼，心中的不安到底极限，理智告诉我，芽芽活着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但我仍不肯接受，心中无数次的祈祷奇迹发生，我曾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这次求遍各路神仙，只希望我的女儿平安。
可奇迹并没有发生，芽芽失踪的第三天下午，前方的救援队说找到了小孩子的东西，让我过去确认。
我几乎连滚带爬赶到，一眼就看到芽芽的蝴蝶结发卡，布料残破，被利刃恶意的损毁，划的破烂不堪。
而几米开外，有一处目测被新翻过的土地，预示着什么。
我没接递来的铲子，跪在地上疯狂用手挖土，喃喃重复着，「芽芽别怕，爸爸在这。」
不断有腐烂的动物尸体被挖出来，我顾不上周围议论纷纷，疯狂挖土，直到手摸到一团头发，整个才像被定格，僵直在原地。
「孩子在这！」
有人冲身后大喊：「孩子找到了，快点过来帮忙！」
4
十分钟后，芽芽的尸体被挖了出来，平放在地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响，身边的人嘴巴张合，我却无法分辨那些字眼，跪在地上，试图去摸芽芽的脸。
从前白嫩的一张小脸上此时布满刀割的伤痕，血污青紫密密麻麻覆盖全身，裙子被剪坏，整个身体扭曲变形。
面目全非，死不瞑目。
出差前还笑盈盈和我挥手的小姑娘，变成如今惨不忍睹的模样。
这让我怎么能够接受！
我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怜悯。
窒息的痛苦强压下来，我绝望的跪在地上，崩溃痛哭。
柳如烟赶来，看到芽芽如此惨状，整个人像脱了力，跌坐在地，「不可能！这不是，芽芽不会出事的！」
她浑身发颤，几乎是匍匐爬过去，伸手却不敢触碰，痛哭出声：「芽芽，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看看妈妈。」
怎么了？！
我双眼通红，猛的将她推开，声嘶力竭，「滚开！你有什么资格！你说过什么自己都忘了吗！现在这幅样子装给谁看！」
「你还有脸说我！」
柳如烟痛哭流涕，扑过来打我，「要不是你出差，我至于把她带去学校吗！她自己乱跑出事你还想赖我！」
「周祁年，你还有良心吗！」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把她拉开劝着，而我在人群中，看到那两个小混蛋远远的站在最后，正看着这边。
成成的目光与我对视，并不畏惧，而是缓缓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冲我扬着下巴。
那样子十分得意。
我血气上涌，发了疯似的冲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成成的脸瞬间涨红，阳阳见此情况，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叫。
嘈杂声一片，不断有人试图把我拽开，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只想掐死这个畜生。
柳如烟疯狂怒骂，最后捡起地上的石头猛的砸向我的脑袋。
我手一松，成成得以逃脱，扑进柳如烟怀里哇哇大哭，「呜呜呜，老师，好恐怖，叔叔要杀我。」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弄丢妹妹的，老师，我们会被抓起来吗？」
「抓什么抓，你们都是小孩子，是芽芽自己跑丢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柳如烟说着怒瞪了我一眼，「凶手还没找到，你自己孩子死了，就见不得其他孩子好是吧？」
「周祁年你怎么这么自私！」
「芽芽在天有灵，都嫌你丢人显眼！等孩子家长找过来，我看你怎么办！」
我头上的血流到眼睛里，一片血红，心口抽痛，痛的我发抖，只能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嘴里也弥漫出血腥味，抬手一摸，是血。
原来人真的可以凭空吐血。
昏厥之时，我听见柳如烟愤恨的声音：「又装什么，你们不用管他！死了最好！」
再次睁眼时，我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逼我接受事实。
从床上爬下来，我颤声问我妈，「芽芽呢？」
我妈眼睛都是肿的，不忍的别过头，「法医正在尸检，说是被勒晕过去的，埋的时候还有气。」
我抽了一口气，嘴里的血腥味隐隐又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