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出任务抓嫖,却没想到踹开门看到了我老婆。
老婆赤裸地跟一个小奶狗搂在一块,眉眼与当年的我那么相似。
两个人惊慌失措遮遮掩掩,没看见我绝望离去的背影。
后来,我斩断旧情重获真爱,老婆却成了朋友圈里的笑柄。
“靳少老婆都三年怀俩了,某些人还难忘初恋呢。”
1、
踢开门的瞬间,那张与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脸就瞬间映入了我的眼底。
明明今天清晨我临出门时,她还环着我的脖子依依不舍。
“老公,今天可是七夕啊,我好想和你一起过情人节……”
“你能不能不要去加班,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何冬萱性子冷淡,结婚十年都很少这样跟我撒娇,如今这样更是让我的心忍不住软成一团。
可是再心动也不能耽误任务,我只好抱歉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安慰。
“冬萱,我今天真的有任务,对不起……”
“明天一早换班我第一时间赶回来,然后我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出乎我意料的,妻子并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似的点点头。
“好,没关系的,工作嘛都是没办法的事,你好好上班,我在家里等你。”
我虽然诧异于妻子的反应,却还是把这一切归结于她的贤惠和理解,心里一阵感动。
忍不住抱住妻子亲了又亲。
“冬萱,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然而,今天早上还让我感叹自己无比幸运的那个人,此刻却赤身裸体地躲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
他们慌乱地用被子枕头遮掩着,嘴里发出惊慌失措地尖叫。
“啊!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我的脚步瞬间怔在了门口,同事们却鱼贯而入,大声呵斥着!
“别动!警察执行公务!”
“把衣服穿上!交代情况!”
现场顿时一面混乱,慌乱间男人面前的被子被强行扯下!
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我的心仿佛瞬间坠入了结满寒冰的深渊。
那是一张即使我本人看来也异常熟悉的脸,男孩儿很年轻,也正是因为年轻,他的眉眼与二十岁时的我几乎一模一样。
而此刻,即使我已经站在了门口,那个跟我相爱的十年的妻子眼中也根本没有我的存在。
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暴露,死死把男孩儿搂在怀里,朝着警察失声尖叫咒骂!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我们是正当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
“我们两个是恋人!”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
我转身走出了房间,手下的副队跟过来,诧异地问我:“队长,您要走?”
我强忍着情绪点点头。
“今晚的任务都完成了,我身体不太舒服,回家休息一下。”
之后,来不及等副队的回应,我逃也似的迅速离开了酒店。
午夜路边的车里,我靠在方向盘上,终于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冬萱那句“我们两个是恋人”就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我的心里。
因为十三年前,她也曾经拉着我的手向所有人宣布。
“我告诉你们,靳少不是什么舔狗。”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我们两个是恋人!”
彼时的我,家境不好,穿着也老土,在这个多彩缤纷的大城市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而冬萱,她是艺术院校里最顶尖的那波人。
家境优越,长相出众,如果不是一次意外我从几个喝醉了的小混混手里救了她,我和她的人生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无法预料,我们相识了,并且在之后相知、相爱。
每次我去冬萱的学校找她,都会被她的同学围观。
“哇,这就是冬萱找那个土包子?”
“真不知道冬萱看上他什么了,你看他穿的,一看就穷得要死!”
“亏冬萱还被评为我们学校的校花呢,竟然找了这么个舔狗!”
周围恶意的目光和根本不避讳我的嘲讽,让我几乎无地自容。
就在我想要转身逃离的时候,冬萱出现了。
她没有穿平时的那些名牌,而是穿着一件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之后郑重其事地对所有人公开了我们的关系。
她并不在乎我被别人说土包子,也不在乎我家境不好,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不是舔狗,是她的男朋友。
整整十三年,我依然记得那个午后。
阳光就那样洒在她纯白色的裙子上,她转头看向我,眼底闪着光。
她说:“靳少,我喜欢你,所以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那一幕就像一副烙印,深深刻在了我的心底。
而这个给我创造了如此美好回忆的人,却在十三年后的今天,彻底将所有的美好打碎。
为什么……
冬萱!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让我们的爱情走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十年的婚姻!
为什么……
你要这么对我?
2、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
走进家门时,客厅里空荡荡的,一片漆黑。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那个曾经那个给我留着灯,睡在沙发上等我回家的人,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客厅里的大幅结婚照上,我和冬萱的笑脸此刻却像是两张鬼脸,让我感到无边的恐惧。
窗台的鲜花,客厅的地毯,沙发上她最喜欢的抱枕,曾经那么温馨可爱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可憎。
仿佛一瞬间,过去的幸福美好就都被打碎了。
整整十年的幸福婚姻就像是一场梦幻泡影,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我崩溃地瘫软在沙发上,眼泪顺着眼角难以抑制地流着。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没有实感。
我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总是忍不住想要叫醒自己,好像醒来那些事就会统统消失。
可是胸口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那些事都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我的婚姻、我的幸福、还有我的冬萱,都已经彻底面目全非了。
我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
我仿佛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凌迟。
直到清晨,天蒙蒙亮,家门终于被打开。
何冬萱走进门,看见沙发上躺着的我时吓了一跳。
“啊!”
“老、老公,你怎么会在这?”
说完,她自己也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对,有些尴尬地笑着解释:“我是说,你怎么回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工作室有个学生要参展,临时想让我帮忙改个画,我想着你也不在家,我自己呆着无聊,就去了。”
她边说,边坐到我身边,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你回家应该告诉我的呀,如果你跟我说了,我一定会丢下工作回来陪你的。”
我嘲讽地挑起嘴角,多么可笑啊。
她手腕上被手铐铐住的痕迹甚至还在,她竟然就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跟我撒谎。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破门而入,亲眼所见的人是我,我几乎就相信了。
见我一直不说话,何冬萱讨好地凑上来亲吻我。
“好啦,老公,是不是等我等太久啦?我晚上没回来你不高兴啦?”
“别生气啦,我今天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忽然,何冬萱身上传来一股酒店熏香的味道。
眼前这个巧笑倩兮哄着我吻着我的面孔,突然跟昨天夜里赤身裸体把别的男人护在怀里的脸重合。
我的胃里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当场吐出来。
我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别碰我!”
何冬萱被我的反应彻底惊呆了。
恋爱十三天,结婚至今整整十年。
别说是对她动手,我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
所以当我甩开她的手时,何冬萱的眼眶顿时红了。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在我胸口不停地盘旋,我几乎用尽了浑身力气才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良久才哑着嗓子低声道:“单位的案子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说完,我没有理会何冬萱慌张失措的表情,大步朝门外走去。
走出房门,我靠在电梯间的墙上无力地滑座了下去。
我恨自己,恨自己是个孬种。
到现在都对何冬萱狠不下心,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是不忍心拆穿她。
我害怕一旦摊牌,我现在所珍惜的一切都会付之一炬。
我害怕婚姻破裂。
我更害怕……
失去她。
3、
来到单位,平时熙熙攘攘的办公大楼此刻也因为是休息日而安安静静地。
偶尔有几个值班的同事匆忙路过,无人发现原本应该空着的办公室里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
当初我为了何冬萱留在了这座城市,父母都远在异地。
如果爸妈在这,或许我还能有一个得以喘息的西方。
而如今,我却只能呆坐在办公室里,绝望地逃避现实。
可无论我如何逃避,妻子和那个年轻男孩儿抱在一起的画面还是不停地在我脑海里闪现,让我躲无可躲,痛不欲生。
我用力捂住头,绝望地蜷缩着身体,感觉体内最后一丝空气都要被抽干了。
我要窒息了……
忽然,一只手轻轻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窒息感被打断,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了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
是金楚黛。
我的发小,也是我如今在这座城市唯一的“亲人”。
金楚黛忧心的目光瞬间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楚黛……我……”
我哽咽地说不出话,一度失控。
金楚黛用力揉了揉我的脖颈,低声劝慰:“阿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走。”
我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被金楚黛带回了家。
金楚黛把我安置在沙发上,给我倒了杯水。
我仰头把水喝了个干净,却冷不防被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金楚黛坐在我身边,伸手一下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
终于,我渐渐平静了下来,在金楚黛关心的目光下,把这两天的经历对她和盘托出。
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我感觉心口压着的大石头似乎没那么沉重了。
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出口,我终于得以喘息。
金楚黛听完沉默了良久,之后低声问道:“那你还爱她吗?”
我无声地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还爱何冬萱吗?
我想是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痛苦。
毕竟过去十三年的时光是真实存在的。
何冬萱在我的眼中,曾经那样闪闪发光过。
她就像是我贫瘠生命中的一道流星,光华了我的整个世界,我痴迷地望着她,感受着她的绮丽,却没有想到流星终究是流星,早晚会有熄灭的一天。
面对我的沉默,金楚黛心中已然明了。
我和何冬萱认识十三年,可我和金楚黛已经相识近三十年了。
她太了解我了,我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呼吸,她都能明确感知我的情绪。
因此她并没有多说,只是叹了口气。
“阿苏,既然还爱着她,那不如好好谈谈。”
“你和冬萱这么多年不容易,别轻易分开。”
“就当是为了当初勇敢握住你手的那个女孩儿,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我看着金楚黛平静的面容,终于无力的闭上眼。
我承认,金楚黛说得对。
我放不下何冬萱,放不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所以即使这件事是一块烙铁,我也要混着自己的血水吞进去。
再给何冬萱一次机会。
也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我们摊开来谈过之后,她能决心抛弃一切。
我就愿意忍着疼,跟她重新来过。
4、
然而当用尽所有理智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赶回家打算跟何冬萱好好谈谈时。
面对我的,却是空荡荡的家,何冬萱并没有在家里。
我心中一阵发凉,冷着脸拨通了何冬萱的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何冬萱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焦急和心虚:“老公,画室这边有点事,我过来处理一下,等我们忙完就回家陪你好不好?”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那头已经有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冬萱姐,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幅画改的怎么样?我自己不会看,你手把手教我才行啊。”
“你不要再打电话啦,你能不能专心在我身上啊?”
就这两句话,我就听了出来。
是那个男孩儿的声音。
原来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男孩儿,是何冬萱画室的学生。
怪不得她近一年来加班越来越多,她说有个学生很有天赋,好好指导一下有可能在国际赛事上拿奖。
当时我还那样真心替她感到高兴,没想到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男孩儿的话顿时让何冬萱很为难,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跟我商量:“老公,这边真的走不开,书诚的画马上就要收尾了,他现在离不开我。”
放在以前,她这样低声下气,无论我有多不高兴都肯定会答应的。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犹豫,毫无预兆地打断了她的话。
“何冬萱,我没在跟你商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如果你不回来,你会后悔的。”
我接二连三的反常态度终于让何冬萱的耐心告罄了,她早已经习惯了我无底线的包容和谅解,对我现在的说话方式根本无法容忍。
于是她终于恼羞成怒发了脾气:“苏靳少!你是吃了枪药了还是脑子坏了?在这跟我耍什么脾气?!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三十多岁了,挺大年纪个人了整天在这里耍小孩子脾气,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
我幼稚。
因为我年级大了,所以她找了一个年轻可爱的,现在反过来说我幼稚。
原来人真的会变,而人心在时间面前,竟是如此一文不值。
“冬萱。”我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忍不住透露出一丝哽咽:“结婚十年,我没求过你什么事,现在就当我求你,回来。”
“回家来,我想好好跟你谈谈。”
何冬萱似乎感觉到我情绪有些失常,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旁边那个男孩儿忽然凑近了。
紧接着是唇舌纠缠的暧昧水泽声。
整整十几秒,何冬萱才喘息地拒绝了我。
“靳少,对不起,我这边真的走不开,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吧。”
说完,电话无情地挂断。
我轻轻闭上眼,举着手机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直到此刻,冬萱还跟那个男孩儿沉溺纠缠。
我和这十年婚姻对她来说,还不如一段相识一年的露水情缘。
原来情深如许真的可以走到相看两厌。
原来我整整十年的爱和付出,最终……
只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笑话。
5、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的情绪反而平静了。
我联系了相熟的律师,拟好了一分离婚协议。
然后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端详这这间生活了十年的家。
从窗帘到地毯,从盆栽到摆台,每个角落、每个装饰都留着我的心血。
刚刚装修好时,我和何冬萱开着车到处找装饰品和软装。
一个新沙发、一个小茶几,都能让我们高兴很久。
新家装修完的那天,我把她压在沙发上亲了很久,亲得她双颊通红。
然后在她耳边许诺。
“从此以后,不离不弃,唯你而已。”
那天何冬萱因为我这句话流下了眼泪,她哭着搂紧我,让我说话算数,永远不许背叛她。
我做到了,结婚十年来我抵御了无数次诱惑,只为这一句承诺。
而那个当初为我一句话就落泪的女孩儿,却忘了这句承诺,与我渐行渐远。
我就这么坐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突然,我的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我打开,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我的妻子穿着清凉地躺在陌生男人怀里,一脸的餍足,睡得正沉。
照片下面跟着一句话。
【冬萱姐的甜美,我已经享受过了。有些时候,人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冬萱姐喜欢的是我这样的年轻肉体,老了就应该让位。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说太多。】
我以为我看到这张图片和短信会气得暴跳如雷。
可以外的,我很平静。
或许情绪早已经在这几天的冲击中彻底消耗殆尽了吧。
如今的我,只觉得疲惫。
下一秒,房门响了,我平静地放下了手机。
抬起头看向何冬萱的瞬间,她顿时目光闪躲,我知道她心虚了。
书上说的心虚的人都会先生气,来给自己壮胆,显示自己有理有据。
果然,为了不让我看穿,冬萱先发制人的大声说道。
“苏靳少,现在想好好谈谈的人是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你在闹什么?我们就已经结婚十年了,难道你还没闹够吗?”
“大家都上岁数了,就不能成熟一点,给彼此个清净吗?”
“我累了一天回家看到的就是你这场冷脸,真的是受够了!”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
“累了一天?”
“的确,跟别人在画室偷情上床,确实是很累的。”
我说完,何冬萱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你胡说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幼稚,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
“你是疯了吗?!”
面对她的辱骂,我只是平静的把手机解锁,那张见不得人的照片就这么大剌剌出现在了何冬萱面前。
何冬萱顿时慌了,说话也没了底气,磕磕巴巴起来。
“我、我……老公,这不是真的,这是……”
“这是ps的!对,这是别人陷害我!故意ps来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
“老公,你要相信我!”
“我们恋爱十三年,我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啊!”
我真是没想到事到如今她依然能巧言争辩,竟然说照片是ps的。
我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七夕那天晚上,我出了任务。”
“可是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我出的不是抓捕任务,而是清查卖淫嫖娼。”
“兴华酒店十二层,1207房间,你和马庭轩干的那些事要我一一摆出来说吗?!”
“何冬萱!你赤身裸体把那个王八蛋搂在怀里护着的时候,知道我就站在门口吗?!”
“你说你爱我,整整十三年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我伸手狠狠一甩,那张离婚协议“啪”地一声抽在了她脸上!
何冬萱只看了一眼,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