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爱逃婚后又反悔,想用舆论逼我嫁他,却不知我正躺在陛下的榻上,准备靠枕边风灭他满门

床留半边给你 2024-10-16 10:37:42

成亲前七日,我亲手帮我的未婚夫和他的白月光逃婚了。

看着他感激涕零的面容,我心里一阵嘲讽。

毕竟前世我嫁给了他,为他做了一辈子的主母,甚至助他平步青云,

最后换来的却是他一碗毒酒,和他们没良心的咒骂指责。

我倒要看看,这一世没了我的家世加持,没吃过苦的清贵公子,

还能不能和他那孤苦无依的真爱花前月下。

...

1

「任舒,我和秋芜是真心相爱的。你和我不过是一纸婚约,成亲之后不过是两看相厌罢了。哪怕是做一个籍籍无名的贫民。我都想和秋芜长相厮守。」

「与其成亲后做怨妇,不如你现在就放我们走。对你的名声也有益。」

面前的男人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闻旭尧。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我点点头,甩开他抓着我的手。闭上眼睛背过身,撑着桌子,抬起手指颤颤巍巍点了一个方向:

「从这儿下去,我的丫鬟会带你们从后门离开的。」

倒不是因为我伤心过度背过身去,主要是我怕我控制不好面部表情,笑出声。身后的闻旭尧露出惊讶的神色,感激万分地朝我拱了拱手,然后拉着阮秋芜匆匆离去。

我勾着唇坐下饮完了一盏茶,丫鬟事毕后回来朝我低声汇报:

「走了。按小姐的吩咐,还另外给了点碎银子。」

世家清贵嫡长子和民间孤苦琴女相爱,放在哪个话本子里都是大卖的故事。只不过这些话本子往往写到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后就戛然而止了。

是不想吗?

是不敢。

贫贱夫妻百事哀,再美的白月光掺和上柴米油盐也只会变成饭粘子。

上辈子,我想着日久生情。对于他的请求,也只是当做他年少不懂事的胡言乱语。唤来闻府家仆好好照看。

他最终还是被长辈压着与我成了婚,只是每每午夜梦回喊得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阮秋芜也因为没有等到情郎,心如死灰,从此在京城销声匿迹。

我扶闻旭尧直上青云,盼着他能念及我的好。直到位至太师时,闻旭尧也不再需要我万家的助力。

一碗毒药,闻旭尧捏着我的下巴灌下,让我生生暴毙。他恨得目眦欲裂,冷眼看着我被疼痛折磨地满地打滚:

「毒妇!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秋芜怎会生生分离这么多年。」

阮秋芜从阴影处走来,闻旭尧百般柔情地揽她入怀。她看着在地上垂死挣扎的我,神色嚣张得意:

「你就安心地去吧。这太师府主母,我会当得比你好的。」

我透过窗户,看着马车行到视野消失处,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确保闻旭尧和阮秋芜他们俩有足够的时间逃跑。才让丫鬟通知守在楼下的闻家家仆:

「闻家嫡长子逃婚了!」

福满楼是京中最有名的酒楼,本就消息传播灵通。再加上我的授意,丫鬟仆从恨不得逢人就聊起这桩八卦。

精心培养的嫡长子为了个低贱琴女逃婚,闻家上下颜面扫地。人议如沸,京中的世家贵族纷纷唾弃闻家逃婚这样的无德之举,我只需要安心地扮演好受害者的角色就行了。

舆论倒逼得原本想要息事宁人的闻家的父母公开上门赔罪,

「本想着结两姓之好。谁知道这个逆子居然趁机逃跑,把任舒扔在酒楼不说,连闻家也不要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和夫人实在是羞愧地无地自容,愧对万府,愧对任舒!」

我做足了悲痛隐忍的样子。说些承蒙错爱、有缘无分的体面话转身遣人盯好闻旭尧和阮秋芜。

没了闻府的经济来源,再出尘脱俗的世家清贵也免不了吃穿住行。到了逃婚这儿地步,自然是一切都得靠自己。

闻旭尧到底是读书人,有几分傲骨。不愿意做靠女子吃饭的小白脸,在集市上支了个小摊平日里给别人代笔写信,或是给人画像。

这些都是看人脸色吃饭的活计,何况闻旭尧从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现在站在街边吆喝生意,还会被一些乡野村夫嫌弃他价贵或是画得不好。

2

但闻旭尧考虑到长久生计,还得腆着个脸解释赔笑。点头哈腰,哪有在京城做公子哥众星捧月时候来得尊贵顺心。

日子久了,闻旭尧心里难免横生怨怼。

而阮秋芜那头,却是别样风景。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阮秋芜能够以一个孤苦琴女的身份让世家子弟倾心不已,自然是才貌双绝的美人。可是喜欢美人的,也不止他闻旭尧一人。

阮秋芜在茶肆酒馆奏琴时,不少当地的富商少爷朝阮秋芜暗送秋波。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还有求爱的书信,络绎不绝。

闻旭尧的世家傲骨和男人自尊被这些东西踩得在尘土里,就连往日他得意的才华,也不过是十文一封信,十五文一幅画的贱价。

直到有位极张扬的富商抬着聘礼追到门口,俩人之间的导火索终于被引燃。

「阮秋芜!你这是如今都敢把奸夫带回家来了吗?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我!从前在京城的时候说是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你我之间都承诺心心相印,始终唯一。」

「现在见我没了权势钱财,想着给自己找下家了吗?」

阮秋芜也是心里憋着一股子闷气。家里如今的主要开支都是靠着她弹琴挣钱,还得应付外头那些男人骚扰,回到家闻旭尧更是日日没个好脸色。

从前在京城私会的时候日日在一起谈心说话,现在两个人长相厮守了反而只剩下沉默以对。闻旭尧近日更是疑神疑鬼的,说话也越发难听。

一时间俩个人话赶话,各自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吵得面目狰狞:

「你还说我。你知不知道这家里家外都是靠着我弹琴养活起来的。日日在外面受那些登徒子的骚扰也就罢了,在你这里也听不到一句知冷知热的话。你反倒怀疑起我来了!」

「哼,你果然就是嫌弃我没钱了。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是京城闻府的嫡长子。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样一个女人。爱慕虚荣!水性杨花!」

侍卫跟我汇报这件事的时候,我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安排人一直暗中盯好就是。

父亲早就私下派人寻到了这俩人的所在,问我要不要抓回来。我笑着摇摇头,我们如若阻拦反而助长这两人的逆反情绪,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在一起,多新鲜刺激啊。

由得他们去,日子久了,自然知道这份爱能撑多久。

说不准此刻,闻旭尧已经在闻老爷和夫人面前悔得痛哭流涕,一家人盘算着怎么把我再次娶回来。昨儿闻府嫡女还假意在牡丹园偶遇我,挽着手作姐妹状:

「从前妹妹眼拙,不识得姐姐的玲珑心。若是我兄长浪子回头,定能和姐姐白头偕老。有幸嫁入我们闻府,那可是祖代荫蔽。上上福气。姐姐,你说是吧?」

是你个头,拿我当泔水桶了。

我倒也没当面拂了她的面子,佯装赏花岔开了话题。我心里清楚,毕竟,闻府这样享受着荫蔽的好日子可不多了。

因为侍卫告诉我的第二件事,我要的人找到了。

闻府祖上从龙有功,带带荫蔽下来,到闻老爷这一代也没有什么实权了,四品闲职而已。偏偏十年前的「尤武之乱」,闻老爷替圣上挡了武王一刀。

腿虽然是瘸了,但却重振闻府荣光,闻家上下鸡犬升天,给了个盐运的要差再加封从一品郡王的官衔。

倘若,当今圣上从小道消息得知,多年后,一个样貌酷似「武王」的马夫「偷」了闻府的马车前往现在蠢蠢欲动的漠北,走的还是盐运的官道。

偏偏又在锦衣卫到场前,投河自尽,水流湍急,死无对证。再让父亲的奏折上添几笔闻府手底下官员私自贪污官盐的奏折。

往日倒也不会引起什么大患,顶多是个治下无方的罪名。可现在漠北战争一触即发,冶炼兵器,最需要的就是盐。偏偏盐少了那么多。

当年「尤武之乱」就是武王屯兵藏盐,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训。甚至都不需要实质性的证据,只需要这样的消息直达圣听。

一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足够动摇天子的宠爱。

牡丹园偶遇的第三天,闻旭尧便出现了。

当年六十六抬的聘礼如今添到了九十九抬,跪在万府门口求我原谅。

大有我不原谅他,就不起身的架势。

3

为免惹眼,我还是将他请到了正厅,但吩咐下人,这聘礼一抬也不能进门。

「那日多谢你。」

他看着我,似乎在纠结着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有了妹妹的消息,闻旭尧估计以为只要他浪子一回头,我就会迫不及待地贴上去。

「我...我们。任舒,倘若我说我只是被一时的新鲜冲昏了头。你还能不能.....」

他冲来强行拉住我的手,我硬生生抽了出来,拿着帕子胡乱抹了两下。

我嫌脏。

「不能。」

「我当初只是好奇。你和你口中信誓旦旦的真爱,能走到哪一步罢了。现在看来,闻公子的情义还真是转瞬即逝。」

他的目光幽暗了些,张了张嘴,长叹了一口气:

「是我错把执念当成爱情了。」

「我知道你们世家贵女都看重面子。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若不应我,我就在万府门口跪满十日。以表决心。」

「你若还心存芥蒂,打我骂我都行。若是不信我,我便在佛祖面前立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都敢应。」

闻旭尧说着伸出手就要扇自己耳光,我让侍卫拦住了他。转身回了内府,语气冷淡临走前揶揄闻旭尧:

「闻旭尧,你若想表演浪子回头,悔不当初的深情公子。记得去南曲班子,这里是万府。我可不会陪你唱戏。回府吧,别带累我万家一起丢人。」

当晚,我便让父亲拟好了奏折,那位马夫也连夜出城。

闻家,该倒了。

次日辰时三刻,闻旭尧一撩衣袍便开始在万府门口跪求我的原谅。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闻家嫡长子浪子回头,想和我再续前缘。

我干脆对外称祖母抱恙,去乡下避了一避。

顺便翻起来母亲送来的册子,她劝我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闻家的嫡子不成,自然有赵家,王家,孙家的嫡子供我挑选。

闻旭尧如今念念不忘,不过是想借着我万府的东风罢了。我万府一门四将,权柄在手。遑论京中男子又岂是只有他闻旭尧一人。

不过是在万府跪了两日,吃到了苦头的他便歇了心思不再作戏。正当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府时,谁知道闻旭尧居然带人追到乡下老宅门口堵我。

被我晾了两日,他愠怒得很。抓住我的披风不放,质问我道:

「万任舒!你到底还要拿乔,拿到什么时候!」

「聘礼我也给你加了,说跪我也跪了,还要我低头认错到什么地步。你才肯松口。你若当真对我半分心思没有,何必当初在帮我逃婚的时候背过身去垂泪。」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你别太过分了。见好就收。」

身后的侍卫一亮刀剑,闻旭尧才松了手。到了这个地步,我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明晃晃地亮在闻旭尧的面前:

「没什么耐心?闻公子,你当初八文钱一幅画倒是画得挺有耐心的。」

「我当初帮你,不过是想看看昔日天子骄子的闻府嫡子,是如何像条哈巴狗一样在别人面前摇尾乞怜的。」

我解下他抓过的披风,踩在地上登上马车。目光从披风移到闻旭尧脸上,骂了一句:

「脏东西。」

闻旭尧显然没想到三个月前非他不可的我,怎么如今会这么冷若冰霜。男人的自尊被我冒犯,闻旭尧站在原地梗着脖子,语气狠厉带着威胁:

「我闻家位居一品郡王。若我闻家放出风声去,除了嫁给我,你以为你万任舒还有其他选择吗?」

闻府从中作梗,我另择佳婿确实困难不少。到底是郡王世家,祖上有功。饶是再合适,也不敢顶着闻府的霉头迎我一个区区女子出门。

武将结亲,更是需要格外注意。要是被参上一本,说是结党营私更是划不来。原本对我有点意思的人家,一时间也有些举棋不定。

仗着女儿家青春就这么几年,他能拖,我拖不得。揣了个这么想法,闻旭尧胸有成竹,等着我乖乖收下聘礼嫁进闻府。

今日说爱我,明日便害我。闻旭尧,你可真是个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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