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温岭农村小镇上,矗立着一栋奇特的建筑——一座五层高的“宫殿”,618平米的宽敞空间。
如同童话中的魔法屋,曾是邻里间茶余饭后的美谈。
这栋承载着罗保根大爷一家辛勤与梦想的小洋楼,却意外地卷入了拆迁的风暴眼。
开发商的橄榄枝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凉意,他们提出的补偿方案,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罗大爷心中的温暖希望。
26万的补偿金,两种补偿安置方式,作为对这618平米温馨家园的告别礼。
换算下来,每平方米的价值不足四百元,这哪里是补偿,更像是对过往努力的轻蔑一笑。
罗保根大爷,这位倔强的守护者,怎能轻易让这份心血付诸东流?
他选择了坚守,马路旁,他的小屋成了独特的风景线,也让他成为了人们口中的“钉子户”。
岁月悠悠,转眼间,那场拆迁风波已过去13年。
如今,当我们再次探寻罗保根大爷的生活轨迹时,不禁好奇,这位曾经的“钉子户”,是否还在那条熟悉的马路上,守护着那份属于自己的坚持?
618平方米与26万的博弈罗保根原本只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民,靠着辛勤劳作和节衣缩食。
终于在2000年攒够了60万元,决定在老家嘉兴火车站附近盖一栋属于自己的新房。
四层高的红砖房子拔地而起,占地面积足足有618平方米。
这栋房子不仅仅是他一生的心血,更是承载着他对家庭和未来的美好憧憬。
罗保根心想着,终于可以带着一家人舒舒服服地住进去,迎接更好的生活。
命运的风暴,总是在你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袭来。
2005年,温岭市决定修建新的火车站,并且火车站的建设规划刚好穿过了罗保根所在的区域。
这本是一件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然而对罗保根来说,却仿佛是一声晴天霹雳。
自己那座才建成不过几年的新房,竟然被划进了拆迁的范围?
房子还没住热乎,政府却已经准备将它推平。
这个消息让罗保根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和无奈之中。
罗保根最初还是抱着配合的心态,他并不反对城市的发展,也理解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性。
他想着,既然房子要拆,那就看看政府会怎么补偿,毕竟自己投入了全部的积蓄和心血,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然而,当他拿到拆迁补偿方案时,内心的愤怒和失望瞬间爆发。
根据政策,他仅能拿到26万元的补偿款。
这对罗保根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自己盖这栋房子时足足花费了60万元,如今政府竟然只愿意给不到一半的赔偿。
这简直就是在拿他多年积累的财富开玩笑。
26万元不仅不足以覆盖建房成本,更别说在附近再买一处合适的房产了。
嘉兴火车站区域随着城市的发展,地价已然飞涨,而这笔补偿款连在偏远地带再建一栋像样的房子都不够。
面对如此不公平的待遇,罗保根感到自己的权利被彻底忽视了。
原本老实本分的他,被迫走上了对抗的道路,成了人们口中的“钉子户”。
罗保根拒绝搬迁,坚决要求重新评估补偿标准。
他认为,自己的房子不仅面积大,还有很高的未来升值空间,这绝对不是区区26万元所能抵消的
拆迁方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们频繁上门,试图通过劝说、调解等方式让罗保根妥协。
但无论面对多少次协商,他始终咬定不放,拒绝在补偿方案上做出让步。
罗保根不仅要为自己的房子而战,更要为那份属于普通百姓的尊严而战。
他的抗争,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孤家钉户:挡在火车站门口的坚守在罗保根的坚持下,整个村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住户了,他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坚守着那座四层楼的房子。
其他村民在政府与开发商的协调下,早已接受了拆迁补偿,搬到了新房子或城里的安置房里。
曾经热闹的村庄,如今只剩下一片空地,只有罗保根的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其中,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孤岛。
拆迁方见罗保根如此固执,劝说无果,心里也是极度不满。
他们原本指望通过村里其他人的搬迁,给罗保根一些心理压力,让他也能屈服于现实。
然而,罗保根的态度却丝毫没有动摇。
于是,拆迁方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既然他不搬,那就绕过他的房子继续施工。
他们直接将罗保根的房子排除在外,施工队继续推进火车站的建设。
当工地机器的轰鸣声响起时,罗保根的房子就像一颗顽固的钉子,牢牢钉在那片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土地上。
随着工程的进展,火车站的轮廓逐渐成型,宽阔的道路也铺设到了火车站的门口。
这栋显眼的四层建筑,如同一块突兀的石头卡在城市的喉咙里,成为了施工现场的“拦路虎”。
火车站和新道路的建设并没有因此停滞,工人们绕过罗保根的房子继续施工。
于是,罗保根的家就像被刻意留下的一块“补丁”,被火车站和四周的新路包围起来。
站在房子里,罗保根可以清晰地看到车站建设的进展,工地的尘土和机器的噪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已经成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异类”。
时间一天天过去,火车站的主体建筑已经基本完工,道路也逐渐与周围的交通网连通。
此时的罗保根,仿佛被围困在一座钢筋水泥的孤岛上。
随着火车站开通的日子临近,罗保根的抗争不再是仅仅和拆迁方的对峙,而是与整个城市化进程的正面交锋。
无论是匆忙赶路的乘客,还是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工人。罗保根的房子都成了这个地方一个永远的焦点,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的故事。
面对如此局面,罗保根依然坚守在自己的房子里,他的家成了孤独的“钉子户”,被钢筋混凝土的围墙包围着,和外界格格不入。
开发商和政府部门对此也无计可施,拆不掉,赶不走,罗保根的坚决让他们头疼不已。
即便火车站的门口已经修好,道路也铺到了站前广场,但那栋钉在中央的房子,像是城市心脏中一块不可拔出的硬钉。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站的正式开通日渐临近,政府多次通过各种途径试图与罗保根达成协议,甚至提高了补偿金额。
但罗保根依旧咬定自己的底线不松口。
火车站门口那座“顽固”的房子,成了开发商、政府以及无数行人眼中无法忽视的存在,也成为了整个事件的象征。
四年长煎,梦想的无奈谢幕四年的时间,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罗保根来说,这四年如同在炼狱中行走。
自从他决定坚守那栋五层小洋楼开始,他的生活仿佛与外界隔绝了。
白天,工地的机器声轰隆作响,而他,却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孤岛,矗立在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界里。
夜晚,当城市的灯火逐渐熄灭,四周变得寂静无声时,罗保根才感受到内心的孤独和压抑。
从曾经的满腔怒火,到逐渐麻木,四年里,罗保根经历了太多的艰难。
他的家成了周围人眼中的“钉子”,而他,也成了别人眼中那个“不可理喻的钉子户”。
亲朋好友们渐渐疏远了他,原本支持他抗争的人也在时间的打磨下逐渐放弃了希望。即便是他最初坚定不移的信念,也在这漫长的僵持中慢慢动摇。
四年里,罗保根无数次与政府和开发商交锋。
政府的态度有所松动,说能给到28万,还有两种补偿安置方式。
要么拿三套大公寓,每套都有140平米;要么给两块地。
其实在两个安置方案,放在现在的房价来看,是不错的。
但后来,28万不但没加成,反而被告知家里好多面积是“超生”的,补偿直接砍到23万。
这一来二去的,老罗心里能不堵吗?拆迁协议?签?那是不可能签的!
时间就这么一晃,几年又过去了。
罗保根最终意识到,继续僵持下去不仅改变不了局面,反而可能让自己陷入更加孤立的困境。
四年间,周围的环境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熟悉的村庄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现代化的建筑群。
而他自己,也从当初的愤怒和抗争,逐渐转变为一种疲惫的接受。
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这座房子,早已不再是曾经承载他梦想的家园,而是成了他生活的负担。
终于,在某个平静的下午,罗保根做出了一个决定——妥协。
他决定不再与现实对抗,而是主动找到拆迁队,选择接受他们开出的补偿方案。
他没有再提出任何额外的要求,只是平静地表示愿意接受26万元的拆迁款,以及一块与原房屋面积相等的宅基地作为补偿。
工作人员听到他的决定时,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惊讶,毕竟这个名字在拆迁办已经成了“钉子户”的代名词。
没想到,他最终也选择了放手。
办理完手续的那天,罗保根回到家里,站在这座五层洋楼前,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搬离的那天,罗保根没带走太多东西,家里大多数家具早已被时光侵蚀得不再适用。
那座曾经高高矗立的五层小洋楼,如今显得有些破败,孤零零地屹立在即将通车的火车站旁边,仿佛在向他道别。
信息来源:
浙江温岭“最牛钉子户”房屋被依法拆除 补偿标准不变 新华网 2012年12月1日
浙江温岭钉子户矗立马路中间 不满拆迁补偿4年不搬 人民网 2012年11月24日
最牛钉子户不拆迁的理由在哪 人民网 2024-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