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葱妈唠家常

讲述人：徐大爷

小时候，同龄小伙伴的个子蹭蹭长，而我长到1米5之后就再也不长个子了。由于身材矮小，上学时没少被同学欺负，而我的发小身材高大，他经常为了我两肋插刀，因此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我和发小学习都不好，初中没念完就回来帮家里干活儿了。发小仗着自己力气大，总在外面惹是生非，他的母亲有点受不了，早早帮他娶了媳妇，意在让媳妇看着他。

婚后一年发小的媳妇就生下了个女儿，接着两个人就像开闸泄洪一样，又连续生下3个女儿，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能有个儿子，可老天貌似一直在跟他作对。

已经有4个女儿的发小并不罢休，奈何计划生育来了，政策不允许他再生了，可他非要冒险赌一把，只要能生个儿子出来，其他都无所谓。

结果可想而知，发小的老婆又给他生了个女儿。我知道自己长相不行，身高不行，家里还穷，已经做好打一辈子光棍儿的准备了，可每当看到发小家的女儿们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不料发小来找我，关上门说：“老弟，别怪我说话难听，以你的条件，这辈子想结婚有点难，你看我家又生了个闺女，要不然就给你养吧，否则等你老了，有病有灾啥的没人在身边也不行。”

这真是盼什么来什么，我做梦都想有个女儿，可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就问发小：“你闺女又不是弃婴，咋给我养？再说我们都一个村住着，她这身世也藏不住，以后知道了对她也不好。”

发小让我不用担心，他自然会处理好，还说会带着全家人搬走，就问我想不想养这个女儿。我知道发小这个人神通广大，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加上我又很想有个女儿，就点头答应了他。

在发小的安排下，他的小女儿成了我的女儿，他们一家也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从此我就是一个有女儿的人了。

女儿到我家时才几个月大，我一个没结过婚的大男人学着给她喂奶粉换尿布，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对我笑，我心里美滋滋的，甚至憧憬着她以后领着老公孩子围在我周围的幸福场景。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女儿拉扯大，真的是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抱在怀里怕碰了的疼爱，女儿都上初中了，我还是坚持每天接送。

女儿学习很好，我知道她将来一定会读高中上大学，为了给她攒学费，我借钱扣起了蔬菜大棚。别人都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而我只能一个人在里面度日如年，可每当看到女儿举着奖状回来时，我也感觉不到累了。

女儿如愿考上了大学，同时她也对自己的身世表示了怀疑。女儿再一次问起她母亲的事情，我说这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去世了，照片和衣物早已处理掉了，怎么还不相信？

女儿哭着说：“爸，您不用再骗我了，高考的时候我们抽血了，我是O型血，而您是AB型血，我们生物课上学过，不管我母亲是什么血型，你和她都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我。”

我一看女儿大了，什么都懂了，甚至可以用科学知识来怀疑自己的身世了，我也只能为她的身世编了一段故事，意在说明她是我捡来的，亲身父母是谁我并不知道。

女儿听说自己是捡来的，哭得稀里哗啦，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表示会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挣很多的钱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女儿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给女儿交了学费，买了最好的手机和电脑，我不想让女儿觉得自己是捡来的而感到自卑，我要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快乐地读完大学。

那两年菜价很高，也让我赚了不少钱，我就把家里的房子翻新了，还装修地特别好，我的想法是让女儿招个上门女婿，这样我就有人养老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女儿在大三的时候就恋爱了，还把男朋友领到了家里。那个男孩儿看起来还不错，可他们家是北方的，而且是独子，肯定不会跨越几千里上我们家做上门女婿的。我劝女儿跟男朋友分手，理由是怕她嫁太远受委屈。

女儿并不听我的，还当场拆穿我，说我并不是怕她受委屈，而是怕自己老了没人养活。这话说得我哑口无言，从那以后我们父女之间就产生了一种隔阂，她甚至放假都不回家了。

我生气女儿的行为，就故意不给她打生活费，想着她没钱了就会主动联系我，甚至回家找我，然而她并没有，甚至不接我的电话。我急了，委托邻居帮忙照看家里，转了几次车才来到女儿的大学，见到她之后我彻底傻眼了。

女儿看到我来了，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平静地说：“感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不过以后我不需要了，因为我已经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有空我会回去看你的，但给你养老我怕是做不到了，因为我毕业之后就跟男朋友回他的家乡了。”

听了女儿的话，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用颤抖的声音问她是怎么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女儿冷冷地说：“具体的过程你不必知道，这一年你都没有给过我生活费，都是我亲生父母给的，虽然你很疼我，但你一直有自己的私心，就是把我当做养老的工具，当你知道我不可能留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不再出钱，说到底你都是自私的。”

女儿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做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他一点都没有埋怨亲生父母，反而记恨我不给她生活费，根本不理解我的用心良苦。

后来，女儿回过家一次，把我和她的户口分开了，一人一本，这样她就带着户口本和男朋友回了北方老家，至于他们什么时候登记结婚，什么时候举行的婚礼，我一概不知，因为女儿并没有邀请我参加。

其实，当时从女儿大学回来，我就尝试联系过发小一家，但他自从搬走之后去了很多地方，电话也换了很多次，后来我们就断了联系，我托人打听好久也没有他们的下落。后来我一想，他都跟女儿相认了，要想联系我早就联系了，这是故意躲着不出来。

再后来，养女跟我解除了父女关系，我又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了。一开始我有些失落，后来我倒开心起来，因为我无儿无女，申请到了五保户，生活上有人慰问，生病有人照顾还不用花钱，以后还有人养老，我还愁个啥呢？

只不过养女和发小一家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寒心了，薄情寡义也不过如此吧？

养女觉得我把她当作养老的工具，因为要远嫁就不给她生活费了，还把我的养育之情都清零了，这就是所谓的做了99件好事，只有1件没做好，一切都等于零吧。

回头想想，发小当年并不是因为看我孤单看我可怜，而是女儿太多养不起想让我给她养女儿，却把自己说的那么无私，可惜我花了一辈子才认清他的真面目。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不该把养女培养的如此优秀，如果她只有初中文化，肯定在周边找个人就嫁了，那样我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