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那年,我们家不能办年饭,没想到,那年我们吃的年饭最全

沮三友 2024-07-01 13:44:50

奶奶的一生过的真不容易。在父亲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离开了人世,撇下了曾祖父,奶奶和父亲。

三口人,三代人,成了当时我们村最可怜的户。

村里不少人每每看到他们三人,都难过的哀声叹气,这么一家人何时能熬到头。

好在奶奶的娘家是大门大户人家,亲戚众​多,他们都伸出援助之手帮助曾祖父他们度过难关。

这家给点瓜干,那家给点玉米面,还有人家给点麦粗面,才能勉强度日,解决吃饭难问题。

老亲世邻见状也心同情之心为他们提供尽力而为的帮助。

曾祖父是个要强的人,他不希望自己一家人在别人的庇护可怜下生活,受制于人。

年过60岁的他,无奈之下又操起了我们家世代祖传的手艺,脚打箩磨面粉。

曾祖父人工磨出的面粉又白又细,质好卖价也合理,公社的一些单位和商户都前来订买。

曾祖父在家磨,奶奶往一些单位送,到街上叫卖。两三年以后,家里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母亲嫁到我们家,家里逐渐兴旺了起来。

可惜没几年,曾祖父因年事已高,操劳过度,得上疑难病症,去世了。

以后的日子里,奶奶领着我的父母在苦难中顽强地生活着。

父亲是个很随和的人,他见人不笑不说话,母亲也是老实巴交,整天光知埋头干活,深得大家夸赞。

特别父亲乐于助人,至今让那些受益人难以忘怀。

父亲是高小的文化,在生产队里一直做着记账员。

村里的张大奶奶孩子多,家务事忙,经常出工去晚,队长多次对她批评斥责,有时干脆吩咐父亲扣她工分或者直接不给她工分,她不止一次苦苦哀求队长,父亲也帮着她说好话,让队长手下留情。大多数的时候,父亲背后向队长叙说张大奶奶的情况,请求队长高抬贵手,为她记上满分。

邻居李大爷和父亲年龄相仿,他是我们村的外来户,他在一家工厂上班,妻一家四口人除了他,妻子孩子一家三口人,都是农业户口,土地分田到户以后,他们一家人都不会做农活。

特别是小麦打完场之后的扬场,不会干的人一扬一大片,会扬场的人一扬一条线,他的妻子连麦场打落都不会。

父亲忙里抽外,趁着有风之时,帮他家人扬场,母亲则帮忙打落。

一墙之隔的邻居刘大爷家里人口不少,但是都是孩子不能干,每到夏秋庄稼季,人家庄稼都快忙完夏种秋种了,他家的庄稼还没有收完。

父亲便带着我们一家人帮助他们夏收夏种,父母干重点的活,我们小孩子家帮忙干轻快的,这个忙从小学一直帮到初中毕业,他们一家人搬走为止。

……

奶奶去世时离过年不到两个月,我们这儿有个风俗,家有老人去世,当年不能置办年饭。

快要过年了,我看到人家炊烟袅袅,香气扑鼻,甜味十足,想想他们炸的又香又脆的萝卜丸子,折叠甜味诱人的大米花子,糖盘子,还有用大锅炒出又香又甜的栗子,花生等等,在睡梦里,我多次被馋得流口水。

想起奶奶在世的时候,每到腊月二十六以后,我们家就开始忙年了。

农村人穷日子富年。那个时候,一向会过紧巴日子的父亲,平日里连双鞋都舍不得买,而要过年的那几天,天刚蒙蒙亮,就去街头抢鱼,买猪肉,买点心,买生花生。

接下来到年跟的几天里,父亲拉着风箱烧着锅,奶奶和母亲开始熬糖稀,叠糖盘子,然后制成各种各样的花子。

熬完糖开始炒花生,白生生的花生,倒进烧热的砂子之类的锅里,不多时的翻翻炒炒之后,黄澄澄,香喷喷的熟花生出锅了,稍微一晾,用手一掰,满满的香味。

炸丸子放在最后,用面勾好的萝卜户,肉户,加上油,盐,味精等佐料,搅拌均匀,用手捏成块,放入滚开的油锅里,上下翻身,来回滚动,几分钟时间,又香又酥的丸子出锅子。

那几天的时间里,是我们这些孩童们放行的日子,女儿插花,男孩玩炮,整个村庄里都欢声笑语的年味。

到了腊月二十八,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家一会儿来一拨人,一会来一拨人。

张大奶奶念着父亲的好,安排儿子为我们送来了炒菜吃的猪油一大白碗。

李大爷为我们家送来了包好没有下锅的一大竹篾片猪肉馅饺子。

刘大爷则提了好几个包,每个包里都装着吃的东西,有水果,点心,果脯。

父母感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他们都是一句话,邻里都吃香喝辣过年,不能让你们空着肚子守岁。

舅舅和姨他们为我们家送来了米,面和杂粮。

望着亲朋好友送来堆成小山的年货,父母说,哪年没有今年过的这么阔,到任何时候不能忘记他们的好,铭记在心,想法报恩。

善良的邻里,他们把父亲的好印在心里,又传承给了他们的儿女,让父亲和我们全家人感动至深。

90多岁的张大奶奶,病逝前向儿女们念叨着父亲的好。

她去世后,父亲奔丧,他的儿子子们拉着父亲的手,感恩不尽。

料理完母亲的丧事后,他们兄妹带着礼品看望父亲,了却他们母亲的遗愿。

李大爷一家后来搬到了城里,他告诉子女们,他们家能有今天,父亲在其中帮了不少忙。

他的儿子在县城里为领导开车,有一次,我去市里去办事,在车站候车,他开着车在我面前轻轻停下。

当得知我进城的情况后,他便让我坐上了顺风车。

在车里,他告诉我,他们一家人搬到城里后,自始至终没有忘记父亲当年的好。

刘大爷进城以后,他不忘父亲的恩情,让他在工厂里当厂长的儿子和我哥哥结拜成了弟兄。

每当想起这些,我不由地父亲和这些亲邻的好,他把自己的善良又传承到我们这一代心中。

我们兄妹看着这些年货,都手舞足蹈,今年过年的好吃头比哪年都多,都全。

虽然30年过去了,现在想起那段往事,倍感乡村邻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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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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