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女儿喝奶粉时丢下女儿,去照顾车祸失明的白月光。
因为奶粉过烫,女儿喉咙损伤再也说不了话。
老婆却和我大吵。
“只是再也说不了话而已,他可是眼睛失明得扶着墙去厕所。”
“我去他家帮他有什么错吗?”
后来她的白月光复明,第一件事就是扔下她。
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复婚。
我牵起新婚妻子的手面向她。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
01
接到妈妈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我慌忙赶到医院。
女儿才三个月大,却被滚烫的奶粉烫伤喉咙。
甚至可能再也说不了话了。
我心急如焚,刚到医院就看到妈妈眼眶通红地朝我走来。
“西西怎么样了?”
我慌忙问她。
妈妈泣不成声,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连忙扶着妈妈进病房。
只见女儿小小的身体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
咽喉处鼓起一个大大的脓包。
我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下一秒我翻出手机拨打老婆电话。
今天晚上临时收到通知,要回公司开会。
出门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女儿,老婆也信誓旦旦保证。
可现在才多久,女儿就出了事!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直到最后自动挂断。
我又点开老婆微信,才发现她刚更新了朋友圈。
“有画,也有他。”
配图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和男子噙着淡淡笑意的下半张脸。
旁边是一副精美的画册。
我顿时怒火从心头升起。
又是他,路之舟!
朋友圈是老婆半小时前发的,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半。
深夜,老婆她不在家。
却在别的男人家里。
02
在第十个电话给老婆拨过去时,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话筒那边老婆惺忪的睡音中带着几分被吵醒的恼怒。
“陈执,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咬牙切齿。
“乔染!”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你现在是不是在路之舟家里!”
路之舟是乔染大学时期的初恋,画技高超,被人说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后来眼睛意外失明选择出国,而她最终嫁给了我。
这些年来,我知道乔染一直没有忘掉他。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这么肆无忌惮。
但这一次,她竟连女儿都可以不管!
乔染诡异沉默几秒,才继续说话。
“对,我现在在路之舟家里。”
“但是他......”
“乔染!”
我打断她。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马上给我到医院!”
“你知不知道女儿喉咙被烫伤了,你怎么冲的奶粉?”
“我出门前不是和你叮嘱过无数次了吗!”
我看了一眼病床旁哭得伤心的妈妈,担心她听到伤心。
捂着手机走出病房和乔染交谈。
“女儿喉咙被烫伤了?”
乔染声音有一瞬的担心,但马上又犹豫起来。
“但我现在回不去啊,之舟在洗澡呢......”
洗澡。
一股怒火瞬间冲上我的脑门。
“乔染,你还知不知道我才是你老公!”
听到我吼,乔染也不耐起来。
“你和我吼什么啊,你心思怎么那么龌龊?”
“他眼睛又看不到能看到什么啊,而且他眼睛失明澡都洗不了我帮他怎么了?”
我简直要被气笑。
“他看不见但你看得见!”
“神经病,我懒得和你说了!”
说罢乔染就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看着手机,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当年路之舟出国后,乔染买醉。
我不放心去接她,她却忽然揽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
“陈执,我们在一起吧!”
眼睛亮晶晶的,我直接便陷了进去。
但我知道她一直都是不喜欢我的。
婚礼时,仅仅因为路之舟一个异国打来的电话。
她便提着裙摆从婚礼现场跑了出去。
女儿满月宴时,又因听到路之舟没有得到合适的角膜捐赠。
在一众宾客前哭得泣不成声。
但这一次,这一次......
我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
走廊拐角处匆匆走来一个人,神色焦急。
是乔染的妈妈。
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她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即从口袋拿出手机。
“乔染,你赶紧给我从那个男人家里滚出来!”
“不然你一分钱我都不会再给你,我看你怎么给那个男人转钱!”
03
因为乔母这句威胁,两个小时后乔染终于姗姗来迟。
看到我,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语气不耐。
“女儿呢?”
我却看着她脖颈处一记颜色暧昧的红痕发了呆。
乔染外套明显是匆匆披上的。
外衫下一袭吊带丝绸长裙,性感妩媚。
见到我没说话,乔染表情更加烦躁。
“说话啊!”
乔母走过来,眼含愤怒。
“当然是在病房里!”
“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总算是把你从那个人家里催出来了啊!”
乔母一直都知道乔染的所作所为,但也很无奈。
乔染父亲去世得早,乔母一个人把乔染带大。
乔染小的时候乔母在外面打拼很少陪伴,所以乔染和她一直有着隔阂。
这次也是因为乔母威胁她再也不给她钱,乔染才愿意过来。
因为路之舟回国后生活落魄,一直是乔染在养着他。
果然,听到乔母的话。
乔染毫不犹豫回怼。
“我怎么做你有说的资格吗,小时候不管我现在也别来管我!”
“你......”
乔母被怼得哑口无言。
站在原地面色难堪,乔染则自顾自走到旁边的椅子上。
坐下拿出手机调出微信页面开始敲敲打打。
没多一会儿,她的手机响起来,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乔染接起,脸上的不耐立刻转为担心。
声音也充满担忧。
“你从楼梯摔下来了,那需要我去陪你吗?”
我立刻明白了电话那头是谁。
“开免提,乔染。”
我直视乔染。
乔染看都没看我:“你管得着吗?”
“开免提!”
我声音猛地拔高。
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这么吼她,乔染总算舍得给我一个眼神。
不满地打开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路之舟低沉缱绻的嗓音。
“是陈执吗?”
“没关系的染染,我从楼梯上摔下来问题不大的,你不用专门过来看我。”
多么明事理。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我不理会路之舟的绿茶,只看着乔染。
“你要去?”
乔染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不然呢?之舟眼睛不好从楼梯上摔下来,我不过去照顾他吗?”
我冷笑一声:“那女儿呢?”
乔染耐心殆尽。
“陈执,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你让我过来我来了,让我把手机开免提我也开了。”
“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我觉得如此可笑,我让自己的老婆不要去另一个男人家里也是无理取闹了吗?
我闭了闭眼睛,指着病房里面。
“乔染,如果你今天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女儿!”
病房里,女儿小小的身体躺在上面。
插满了各种仪器。
乔染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她盯着女儿许久,转过身走到角落。
对着手机那头温柔低语。
“对,我在这里照顾一下女儿。”
“明天就过去陪你,之舟。”
挂断电话,她没看我一眼。
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打字,一看就是在和路之舟聊天。
我没再看她,转过身走进病房。
妈妈一脸担忧看着我。
我知道她也听到了,但我只是冲她摇摇头:“没事。”
就走到女儿身边坐下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乔染推门进来走到我身边。
她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忽然语气郑重地对我说。
“陈执,我想把女儿的眼角膜移植给之舟。”
04
“什么?”
我猛地站起身。
看到病房角落撑着额头打盹的妈妈,又压低声音拽着乔染出了病房。
病房外,乔母不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只留下一个信封放在椅子上,里面有厚厚一沓现金。
乔染走过去,面不改色把信封拿到手里。
我怒视乔染。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乔染打断我,眉头紧蹙。
“你吼什么?”
“最近有一项美术大赛要开始了,之舟大学时就想参加但错过了。”
“它六年才举办一次,这次之舟不能再错过了,我就想帮之舟找到合适的眼角膜。”
“那你就用我们女儿的?”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女人。
“就算我同意难道不用做配型,你有没有常识?”
“所以我说先做个配型看合不合适啊,合适就捐给之舟。”
乔染说得理所当然。
“乔染你!”
我忍不住抓住她的胳膊。
“陈执你够了啊!”
乔染眉头紧皱。
“女儿情况再严重也只是再也说不了话而已。”
“之舟可是眼睛失明得扶着墙去厕所,我去他家帮他有什么错吗?”
这时她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表,惊呼一声。
“我已经在这待一个小时了,我得回去陪着之舟了。”
“女儿你先看着吧。”
说罢就甩开我的手匆匆离去,仿佛对这里没有一丝留念。
我没能在医院陪女儿几天。
公司忽然派我去谈一个项目,要立刻出差。
妈妈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回老家休养。
无奈之下,我千催万催把乔染从路之舟家里叫出来。
让她照顾好女儿。
但我刚到出差地还没安稳几天,就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
女儿病情恶化,需要立刻做手术。
手术协议书需要人签字,但乔染不见了。
我在另一个城市给乔染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直到最后,乔染直接把我拉黑了。
听着话筒里冷淡无情的机械女声,我无奈给爸爸打去电话。
爸爸早年从房顶上摔下来过,腿脚不便。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给他打电话的。
电话里爸爸马上同意了,并说自己会马上赶去医院。
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心头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没过多久,兄弟章浩给我打来电话。
“陈执,你爸出事了!”
我这才知道,爸爸到医院给女儿签完字后。
去一楼大厅取药的时候,因为腿脚不便。
脚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脑溢血昏迷躺在了病床上。
听到这个消息,我再也顾不上出差。
立刻和老板请了假赶回去。
回去的路上,章浩又给我发消息。
“陈执,我给你看个东西。”
“你别生气。”
说罢,他发来一则视频和一条朋友圈的截图。
是乔染的朋友圈,视频则是她发的朋友圈里的视频。
我点击播放。
屏幕上,乔染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涂涂抹抹。
而路之舟闭着眼睛循过去,找到乔染的唇。
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乔染则像被惊到般捂嘴娇俏地笑起来。
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这条朋友圈我从没有看到过。
只有一个可能,乔染把我屏蔽了。
章浩又发来消息。
“她可能是忘给我设计分组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05
这一瞬,我的心出奇地平静。
我赶回医院,向公司请了假。
一人照顾生病的爸爸和女儿。
连轴转了好几天,身体肉眼可见地清瘦下去。
这期间,只有乔母来看过我。
她愧疚地掏出一张卡给我。
“我也联系不到乔染,这张卡可以先把医药费垫付了......”
我只淡笑点头。
我知道乔染在哪里,但现在我还脱不开身。
女儿出院那天,我把女儿暂时交给乔母照顾。
一个人就赶去了路之舟的公寓。
路之舟这套复式公寓还是乔染掏钱买的。
位于市中心,地理环境极佳。
站在路之舟公寓门门口,我平静敲门。
门里很快传来路之舟的声音。
“谁啊?”
“送外卖的。”
我回。
“我没订外卖啊!”
路之舟声音疑惑。
我没再回话,只是后退两步,然后狠狠一脚踹在门上!
“你在干嘛?”
门内路之舟立刻惊呼。
我面不改色掏出藏在包里的锤子,对着路之舟的门就开始砸。
路之舟没敢开门,只是继续高呼:“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一道女声响起:“之舟,怎么了?”
是乔染。
警察很快赶到。
路之舟开门的第一瞬,我就冲了进去。
谁都没拦住我。
我径直冲进卧室。
只见乔染正躺在床上,光裸的手臂和小腿露在被子外面。
我无视乔染意外的神情,“唰!”地一下把被子掀开。
乔染惊呼一声,下意识双手护在胸前:“你干嘛?”
被子下,乔染一袭情趣内衣。
性感诱惑。
我丝毫不理会,大力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就往楼下拖。
楼下,三五个警察和路之舟站在那。
乔染惊呼着挣扎被我拽下楼,很快暴漏在众人眼中。
轻薄黑丝遮不住她身上大片白皙的肌肤。
几个警察立刻神色尴尬移开目光。
路之舟听到动静,则神色一僵。
我一把将她摔在地上,把手里的离婚协议扔在她脸上。
“贱人,签字。”
“马上离婚!”
06
乔染整个人被甩到地上,狼狈不堪。
她回头看我,怒目圆瞪。
“陈执,你敢推我?”
我看都不看她,只面向一旁的警察致歉。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我和我妻子的私事。”
警察听到妻子这个词,又看到衣衫不整的乔染。
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尴尬地摆摆手。
乔染这时才彻底清醒。
她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旁的离婚协议书看了一眼。
双眼就瞪圆了。
赤着脚头发散乱地冲到我面前,一脸愤怒质问我。
“陈执,你什么意思?”
“你要和我离婚?”
“对,离婚!”
我说。
“我自己的老婆连女儿的手术同意书都不签字,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
“我为什么不离婚?”
一旁的警察看向我的眼神马上带了几分同情。
听到这话,乔染尖叫着怒骂。
“手术协议书而已,女儿不是没事?”
“为了这么一件事你要和我离婚?”
“这么一件事?”
我怒极反笑:“我出差之前有没有嘱咐过你好好照顾女儿?”
“我说我妈身体不好要回老家休养了,女儿情况很严重。”
“这里只能靠你了。”
“你呢,你照顾到别的男人家里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才没对乔染挥出拳头。
听到这话,乔染不假思索给了我一巴掌。
我头被打得歪向一旁。
门口那边传来声音。
“还有脸打人,自己做这么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说吗?”
这时我才注意到门口那边竟然有人。
刚才的动静太大,路之舟家门口聚集了几个楼上楼下的住户。
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乔染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少得可怜,立刻尖叫着躲进路之舟怀里。
狰狞着脸朝我发难。
“陈执,你故意的的吧,你就想让别人来看我笑话。”
“你真不要脸,我没见过你这么小鸡肚肠的男人!”
而路之舟抱着乔染的手却慢慢蜷紧。
从刚才我和乔染在警察面前对峙,他脸色就一直不好。
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
虽然他和乔染厮混到一起了,但根本不想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
而乔染根本没意识到,她忽地惊叫一声。
“之舟,你弄疼我了!”
门口有人替我说话。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笑话啊!”
乔染自然听不得别人说她。
“关你们什么事,吃饱了撑着没事在这看热闹吗?”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毫不留情回怼。
“对啊,就喜欢看你这种小丑!”
“你!”
乔染被怼地说不出话来。
又有人发出感叹。
“路老师平时那么彬彬有礼,看不出是这么个人啊!”
路之舟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用力握紧了拳头。
而乔染说不过对面,转过脸可怜兮兮求助他。
“之舟你都不帮我,他们都骂我。”
路之舟似乎再也忍不下去。
他一把将怀里的乔染薅出来,狠狠推到地上。
“你给我闭嘴!”
乔染又一次摔到地上。
有人发出轻笑。
“看,她情人也嫌她烦了。”
乔染没想到路之舟会推她。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路之舟,眼眶迅速盈满了泪水。
“之...之舟,你为什么推我?”
路之舟一副不想听到乔染声音的模样。
哪怕双眼无神,也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的嫌恶之情。
声线夹杂怒意。
“你再闭不上你这张嘴,就从我家给我滚出去!”
有人发出毫不掩饰的笑声。
我则在心底冷笑一声。
乔染,我以为他有多爱你。
听到这话,乔染的泪水立刻落了下来。
她跪爬着过去,想去拉路之舟的手。
双眼通红。
“之舟,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不想再看他俩缠缠绵绵的情节。
将被乔染扔到一旁的离婚协议书捡起,插到他俩中间塞到乔染手里。
注意到乔染愤怒的眼神,我勾唇笑了笑。
“乔染,你应该庆幸这是个法制社会。”
“不然我刚才砸门那把锤子就用来砸你们两个贱人了。”
许是我眼神太过狠厉,乔染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
瑟缩了下肩膀。
我继续说道。
“离婚协议书记得签字,不同意也没关系。”
“下周开庭,记得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