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恨我入骨。
他闯入我的房间，捏住我的脸，逼迫我与他对视。
他对我说：“我的好妹妹，等你长大，我就把你嫁给老男人，替沈家去联姻。”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沈淮之却告诉我他“舍不得”。
1
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季菲菲气我没能留在沈家，见我穿着婚纱，忍不住砸门离开，
“没出息，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开心的。”
这样子根本就不像女儿要出嫁的母亲。
反倒是林姨，红着双眼给我试婚纱。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林姨，我以后会好好的。”
镜中的我，一袭雪白的婚纱，裙摆点缀的珠片和刺绣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吸人眼球的微光。
虽然是联姻，我甚至都没见过对方。
但我终于能离开沈家了。
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突然间，满室漆黑。
这还是我来沈家第一次遇上停电。
林姨忙着去找蜡烛。
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人影朝我走来。
“林姨，是你吗？”
来人没有回答。
我摸索着向前，指尖触碰到的一阵温热。
“林姨？”
手腕被扣住，对方将我推到墙角。
滚烫的身躯贴了上来，身后是冰冷的墙面。
黑暗之中，人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
他靠近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沈淮之？”
他并未回答，抚上我的唇，大拇指肆无忌惮的摩挲。
他不打算放开我，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承受他的手指。
我用力咬了一口，他吃痛咒骂一声。
“苏南至，谁给你胆子？”
我想推开他，又被钳制住。
他手劲很大，我感觉自己手腕就要被他捏断了。
“沈、沈淮之。”
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附耳过来，男人浑厚的嗓音响起，“你叫我什么。”
独属于他的气息顺着我的每一个毛孔涌入，我本能地起了颤栗。
“哥，哥哥。”
他嘴角微微一翘，态度转变，小心拥住我发抖的身子。
轻声问道：“南至，你在害怕。”
2
我当然害怕。
自踏入沈家大门那天，沈淮之就成了我的噩梦。
12岁那年，父亲去世。
母亲季菲菲做了沈宴众所周知的情妇。
初入沈家，季菲菲对我不管不顾，我的处境非常尴尬。
林姨在沈家工作多年。
她悄悄告诉我：沈淮之是沈家目前唯一的孩子。只要你去讨好他，以后肯定能在沈家好好生活的。
我听了她的话，学着讨好沈淮之。
我成了他的跟班，每天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
在学校帮他拿书包、值日、写作业，只要是能做我帮他做了。
同学都笑我只差替他上厕所了。
他根本不领情，骂我是狐狸精的女儿。
教唆大家一起欺负我，口香糖黏头发、关男厕所整夜，都是常态。
我再没有留过长发，永远记得随身携带一个手电筒。
沈淮之嫌弃我，却很享受我的卑躬屈膝。
我用近乎卑微到尘埃的姿态，讨好他三年。
直到，孟开颜去世那晚。
沈淮之冲进我的房里，一脚将我踹翻在地，眼中全是恨意。
“哥。”
“谁是你哥，一个狐狸精生的贱种，也妄想成为我的妹妹。”
腹部疼痛袭来，我憋住眼泪，不敢在他面前哭。
他一把将我捞起，丢到床上。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窗外，繁星点点，如缟素一般的月光洒在每一块砖瓦上。
而屋内，月光被隔离在外，一阵狂风骤雨向我袭来。
庞大的身躯压下。
他捏住我的脸，没有一丝柔情，恶狠狠朝我说，
“你和你那狐狸精妈妈一样。”
“是不是她让你来勾引我，真是恶心。”
“等你长大，我就在那群老男人中给你挑选一个联姻，沈家也算没白养你一场。”
双手被他按住举过头顶。
晕过去就好了，只要晕过去就感觉不到疼了。
可我的大脑却清醒极了。
沈淮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我的好妹妹，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成了沈淮之的玩物。
开心之时便逗逗我。
一旦不高兴了，轻则一顿打骂，重则就是彻夜的折磨。
沈淮之总是在床上一边羞辱我，一边对我做着最亲密的事。
整整三年，支撑我的就是那句“把你嫁给老男人”。
这一天，终于被我等来了。
3
“南至，你在害怕？”
思绪被唤回。
黑暗中，沈淮之的脸越来越清晰。
我看着面前的人慢慢摇头。
沈淮之把我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平静的说道：
“很久没见过长头发的南至了。”
“怎么办，我的妹妹明天就要结婚了，哥哥有点舍不得。”
他太反常了。
我试图从他的眼中寻找蛛丝马迹。
可这里太黑，完全看不到他眼底暗藏的情绪。
我不想多生事端，小声说道，
“结婚后，我会经常回来看沈叔叔和妈妈，还有你的。”
他捏住我的耳垂，微微用力，对这个回答似乎不太满意。
“只要你想见我，我随时回来。”
门外林姨的声音响起。
我缩着脖子提醒他，“你还是先走吧，被看见总是不太好的。”
沈淮之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姨拿着蜡烛推门进来。
她看到沈淮之在，放下东西，立马退了出去。
微暗的烛火之下，我对上沈淮之幽深的眼眸，看清他眼底的闪过的一抹精光。
“可是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临走前他吹灭了蜡烛，空荡的房间又陷入黑暗。
沈淮之是走了。
带着我一起走了。
婚纱被撕得粉碎，安静的躺在地板上。
沈家怎么可能停电，一切都是沈淮之安排好的。
我终于离开了沈家，却没能离开沈淮之。
就在我以为人生迎来第一束光时，沈淮之亲手掐灭了它。
4
沈淮之将我安顿在山中的别墅，电视里播放着我失踪的新闻。
面前的男人，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带着我往餐厅走。
满桌都是我爱吃的，我却提不起一点胃口。
沈淮之盛了汤递给我。
手一挥，碗碎了一地，滚烫的汤撒在他的手上。
佣人忙着为他处理伤口。
我独自坐在餐厅，拿起碗筷吃饭。
我故意惹怒沈淮之，这样也许他就会放我走了。
绝食、砸东西，可不管我干什么，沈淮之都没有生气，这一点都不像他。
他坐过来陪我一起吃饭。
“沈淮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他带来一周，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
他又给我盛了一碗汤，“先吃饭。”
“沈淮之。”
我猛地站起来，碗从他手中掉落。
这一次汤全洒在了我的手上，弹起的碎片划到了我的腿，立马起了几道血痕。
沈淮之眉头轻蹙，把我横抱起来。
他抱着我坐在沙发上，温柔地为我上药。
“沈淮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把我带来这里，沈家怎么办。婚礼之日失踪，林家那边又怎么交代。”
沈淮之终于开口正式回答我的问题，话语中尽是不屑，
“区区一个林家，给我提鞋都不配。不结就不结了。”
“那我呢，你要关我在这里多久?”
给我上药的手微微一滞，“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我住在这里干什么，做你的泄欲工具？”
他手上的动作重了些。
“你要这样想也可以。”
“我改变主意了，与其把你送给其他男人，不如留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