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守护神?开什么宇宙级玩笑?”
“……”
“守护神,那你能告诉我明天数学考试的答案吗?”
“……”
我无意间连接了过去,希望当你的守护神来改变你的历史,但我没想到的是原来你才是我的守护神。
1
我盯着点燃的三十五根蜡烛,它们似乎都在嘲笑我的中年危机。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那份欢乐和庆祝的气氛并不在我心中。
窗外的夜色深重,我听着远处不断响起的车流声,思绪却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很久以前。
我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跑到我跟前,一手捧着篮球,一手整理着自己汗湿的发丝,那笑容,真是太阳般灿烂。
“嗨,美女!又偷偷看我打球了?”他戏谑地问,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我微微一怔,很快调整了表情,撇撇嘴,试图保持冷静,“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在等我的朋友。”
程诚嘴角扬起,那甜蜜的笑容如蜜糖般温暖,但下一秒,他突然凑近我的耳朵:“其实,我知道你偷偷喜欢我。”
我立刻面红耳赤,抬手推他:“说梦话呢吧你!”
“哈哈!”程诚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此阳光,好像整个世界都为他而亮起,“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但现在...那一切都成了过去。那一天,那场意外,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了。那个总是笑嘻嘻、说个不停的程诚,那个对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的程诚,为了救我,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2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程诚像往常一样跑到我面前,他兴奋地说:“猜猜我今天有什么大计划?”我摇摇头,做出不知道的表情。
“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神秘地靠近我耳边,准备说出他的秘密。
但是那个秘密,我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我泪流满面,每当我回想起那一刻,心中都会被撕裂的痛感淹没。
我掩埋了那段回忆,但今天,它们却又浮现在我的脑海,如此清晰,如此痛苦。
老天,为什么你要把那个笑起来那么灿烂的男孩从我身边带走……
老天,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
老天,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在这没有他的世界里,继续前行……
这一夜,我的心痛得仿佛要撕裂。它是一个由他的笑声、他的话语、和他给我的每一份温暖所组成的深渊。
我在这深渊里迷失,每一次试图挣扎出来,却被更加强烈的回忆拉回。我实在受够了,想要结束这一切。
在最后决定自杀的时刻,我走到了阳台,准备从这居高临下的地方,跳下去,结束我的痛苦。
我的手在扶栏上颤抖,眼泪滑落。我告诉自己,只需要再向前一小步,就能与程诚再次相见,再也不分离。
3
突然,我的脚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摔倒在地,心跳加速,好像生命为了挽留我而发出的警告。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那个已经被我遗忘在角落的调频耳机。它曾是程诚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时我们还在高中。
我坐在地上,捡起耳机,轻轻抚摸着它。它似乎还保留着程诚的温度,那份熟悉而又深情的温度。
我突然很想再听一次高中时期的那个广播频道,看看是否还能找回那些美好的回忆。
我戴上耳机,手指颤抖地调到了那个熟悉的频道,心里默默地祈祷:“程诚,如果你还在,就请给我一个指引。”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始料未及……
4
拾起耳机,我轻轻按下调频键,尝试着找到那个熟悉的频率。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频率我永远都记得,就像程诚的笑容,深刻地印在我的心里。
我渴望再次听到高中时的声音,那些甜美的回忆,和程诚一起度过的时光。
静静地,我调到了93.5MHz,高中的校园广播频道。耳机里首先是一段标准的广播旋律,然后,熟悉的节奏进入了我的耳朵。
“同学们,今天是2018年5月5日立夏...” 一阵震惊的情绪从心底涌起,那是程诚的声音,那个每天在广播室里调皮播报的男孩,那个带给全校同学欢乐的广播员。
不敢相信,我连忙摘下耳机,检查一番后再次戴上。程诚的声音依然在那里,这不是幻听。“怎么可能…” 我心中暗自惊疑,不敢置信。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并忍不住轻轻呼出:“程诚……”
5
突然,耳机里传来了诧异的声音:“咋回事,从哪传出来的哭声?”那清晰的疑惑,让我再次震惊。
我愣住,手心都已经冒汗。心中反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但是,我又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呢?
清醒了一些,我尝试着回应:“程诚,是我。”
他似乎没认出我的声音,疑惑地问:“哪位同学?你怎么连上了校园广播?不对,现在不是我直播的时间啊。”
我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希望让这一切变得更有意义:“我是你的...守护神。我来帮助你。”
"哈?守护神?这是哪门子玩笑?"程诚的口气虽然戏谑,但也透露出一丝好奇。
我知道我不能直接告诉他真相,否则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于是我深吸了口气,尝试与他建立起沟通:“相信我,我是来帮助你的。”
“如果真的是,那你能告诉我明天数学考试的答案吗?”
我轻轻笑了,“不行,守护神也有原则的。”
“哎,真遗憾。”程诚假装叹气,接着问,“那你来找我干嘛?”
“我来帮助你。”我深吸了口气,心中明白,这一切虽难以置信,但它的确发生了,“走向人生的巅峰。”
程诚短暂地沉默了,然后开心地说:“走上人生巅峰我不需要,你能告诉我怎么追到我心里的那个女孩吗?”
我心里一紧,未来知道的我怎么也没想到,程诚居然有这样的想法,但当下我只能试图维持平稳:“哦?说来听听,那个女孩是怎样的?”
"嘿嘿,你一听就知道了,"程诚调皮地笑了,"她叫..."
"她叫..." 程诚故意拉长了声音,仿佛在玩一个小游戏,希望我猜出答案。
我心跳加速,难道...?
"她是那种一笑起来就会感染周围所有人的女孩。阳光、活泼,有点小脾气,但是又让人欲罢不能。你知道的,有那种人,你总觉得她是你生命中的特别存在,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程诚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喜欢和怀念。
听着他这样描述,我仿佛回到了高中的那些天,那时候的他,就是这样深深地喜欢着我。我的心在颤抖,泪水滑落,"那个...那个女孩...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或者习惯吗?"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让他发现。
程诚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有的,每次当我逗她开心或者哄她生气时,她都会咬一下嘴唇,然后微微笑,像是小狐狸一样狡黠。而且,她的笑声特别好听,每次听到都觉得很治愈。”
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因为那个标志,那个习惯,都是我的。但我怕,我怕他会说出那个名字。
6
"...她的名字呢?" 我试着问。
程诚短暂地沉默,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告诉我。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她的名字啊…对我来说是那么特别。你知道吗,有些人的名字,在你的心中,就像是一个秘密,你害怕与他人分享,害怕它失去那份独特的光芒。”
我心头一震,感受到他说的每一个字背后流露出的情感。是的,我知道那种感觉,因为我的心中也有这样一个名字,那就是程诚。
"那你想知道怎么追到她的心吗?"我打破了那一瞬的沉默。
如果我能帮助他追到那个女生,让他深深地喜欢上她,那么...那么他或许就不会因为我而走上那条不归路。
即使代价是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和深沉的感情,我也愿意。
我可以做他的守护神,帮他找到属于他的幸福,而不是成为他命中的厄运。
"当然!"程诚立刻兴奋地答应,"只要能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决定开始这场与时空和命运的较量,为了我们都能得到一个不同的结局。
7
当我们的对话开始,我与程诚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个只属于我们的频道。
每当我孤单或绝望时,他的声音都会在我耳边响起,给我带来一丝温暖和安慰。
“你知道吗?”程诚的声音透过耳机温柔地传来,“每次当我早上醒来,总是期待着和你聊天,像是一个魔法,穿越时间和空间与你相遇。”
我笑了,尽管他不能看见,但我能感受到他那边的喜悦,“你知道现在是我这里的什么时间吗?”
“我猜是晚上?”他疑惑地回答。
“没错,这里的夜晚,对你来说是清晨。不得不说,我们的时差真的很奇妙。现在告诉我,你们已经互相了解多少了?她喜欢什么?”
程诚思考了一会,“我们同班,但我们并不太熟。她很喜欢音乐,特别是那些古老的歌曲,像《夜空中最亮的星》之类的。”
我笑着回应:“那首歌确实很美,很有感觉。”
我们继续交流,我为他提供了一些小建议,从如何与她展开话题,到为她制作特别的小礼物。
每当夜晚降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交流,他总是告诉我关于他们的新进展。
8
有一天,程诚兴奋地与我分享:“今天早上,我给她送了一个小礼物,就是你告诉我的那种特制手链,上面有她的名字首字母和一个小星星。她好像很喜欢,还笑着说这是她生日当天看到的那颗流星。”
我愣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忽然想起了自己十七岁那年的一个清晨,我从程诚手中收到了一个同样的手链。当时,他笑得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那个瞬间成为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程诚...”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女孩...她...她的名字是...?”
程诚仿佛没有听到我的疑惑,只是继续分享他的喜悦,“你知道吗,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晚上我们这里有了一个流星雨。”
我心中一紧,话语有些颤抖:“流星雨...那你...你们约定在哪里观看?”
他欢快地回应:“在学校的操场。不过,她说她今晚可能有些事,但她会尽量赶过来。”
我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程诚,我想你还是放弃今晚的计划吧,也许...也许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程诚感到困惑,“为什么?我们都准备好了,我甚至为她写了一首歌,想在流星雨下向她表白。”
我的心跳加速,记忆中那天晚上的情景开始闪回。我急切地说:“你真的信任我吗?如果信任,就请听我的,今晚不要去。”
他听起来有些失落,“但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鼓励我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但是,请相信我,这一次,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我语气坚决,但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程诚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好吧,我相信你。只是...只是真的有点失望。”
原来,我一直在指引程诚追求的女孩,其实就是过去的我。我该如何告诉他,那个女孩,会是他未来的劫呢?
当程诚的声音消失在广播中,我感到一丝寂寥。
每次结束与他的对话,都像是把自己从那个美好的过去中剥离出来,返回到寂寞的现实中。
然而,尽管我试图改变命运,心中仍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9
几天后,我再次拨通了那个特殊的频道。想要知道因为我干涉,程诚的生活是否发生了变化。而他的声音中,显然透露出了失落与淡淡的悲伤。
“你怎么了?”我轻轻地问。
程诚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愿意说:“那天,我没去见她。听你的话,我决定等等,找个更好的机会再表白。可是...”
我感受到了他的迷茫,我知道,我已经改变了他原来的命运轨迹:“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