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家乡的风俗习惯，我把母亲叫亲妈的人叫亲娘。

记忆里亲娘，长得又高瘦，脸色白里透黄，像是终年营养不良；下身长上身短，长年梳着老年的头型。她因为不是当地人，说话什么我也只是半懂不懂。

听我母亲说，亲娘是被人贩子贩卖到家乡的。当时，我姥爷见他弟弟没有娶亲，就买下给他弟弟做了媳妇。

亲娘一辈子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姑娘。那几年，儿子们都成家后，要求儿子们每人每年给五十元，算是养老钱。但总有一两个儿子不给的。即便这样，亲娘仍能体谅她儿子生活不易，说他们生活也挺难的，不给就算了。

苦日子过惯了，对苦也许早没了概念。在亲娘临终的前二三年里，被查出了身患宫颈癌。但她听说住院要花一大笔钱，就说什么都不看了。她说，怕到时候看不好，儿子们人财两空。

就这样，亲娘就带着一身的病痛离开了人世。

有时候，想想养儿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享福，那亲娘一辈子养了这么多儿子，也没有享上儿子们的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