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了白月光,将我囚禁折磨五年,任由她将我发卖,却不知白月光是假的

向人间借朝暮 2024-11-09 14:39:38

我是顾梓身边最卑见的兽人宠妾。

因为他的白月光不喜欢我,我被他囚禁折磨了五年。

后来他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白月光是假的,而将我发卖的那日,我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1.

「见人!来人,把我给她扔出去!」

顾梓一边心疼地抱着司楚楚,一边对门外的护卫喊。

我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两只雪白的兽耳已经脏兮兮地少了两个边角。

「没事的阿梓,」司楚楚眼眸含泪的说,「我只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不妨事的。」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她刚刚还笑嘻嘻地凑在我耳边,说我的兽人母亲已经被她活活打死了。

只是被铁链子拴着动不了,不然我拼了命也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虽然有点人形,但终究也只是个畜牲。」顾梓心疼地给司楚楚的手吹气,「楚楚可不能总是那么心软。」

明明怕我伤人已经提前把我的尖牙给掰掉了,明明我没能咬破她一点皮毛。

顾梓却好像还是如同她受了多重的伤一样,对被他打伤倒在地上的我没有多看一眼。

明明早就知道他不爱我,可我的心却还是像刀割一样疼。

「嗷呜呜~」

疼得我发出小兽一样的哽咽声,顾梓闻言瞥了我一眼。

抱起司楚楚走了出去。

「让人给它上点药,别死了就行。」

只剩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而我却好像什么也听不清了,晕死了过去。

2.

我只是一个最卑见的兽人,别去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从我出生起,我娘就这样告诉我。

我娘,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兽人,但她长得极美,成为了当朝宰相的宠妾。

宰相每次宠幸完她,都会灌给她一碗堕胎药。

但她还是偷偷瞒着所有人,生下了我。

从我有记忆里以来,就是不断地殴打和唾骂。

宰相夫人不喜欢我,不在乎我有没有能力去做,都会派给我最脏最累的活。

每次挑水完不成,劈柴完不成,就是无尽的打骂和斥责。

甚至不会给我留剩饭,我只能去跟狗抢吃的。

从我出生被发现的那一天,我娘就被囚禁了,囚禁她的屋子里总是会传出来她的惨叫声,还有很多野男人的进进出出。

我小时候不懂,只敢远远地去看一眼。

后来有一天我去跟狗抢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盲眼的小男孩。

那就是顾梓。

他当时好像从墙上摔了下来,摔得很重,很多野狗围在他身边叫,他坐在中间只会哇哇地哭。

我拼着一身的伤,才把他从野狗群里抢了出来。

他说救命之恩,以后会娶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对我笑,很温暖。

3.

我是被疼醒的。

被异物的侵入感,活生生疼醒的。

我睁开眼睛,在昏暗的视线里,看到了顾梓。

兽人的眼睛在黑暗里总是格外地敏感,能看清楚很多东西。

我看到了顾梓眼中交杂着的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情绪。

但我又能很肯定地感知到,那不是爱。

「啊!」

疼痛感加剧,我疼得浑身都是冷汗。

我知道他在对我做那种事情,那种我不是很懂但他总是很喜欢对我做的事情。

他突然抽离了力气。

掐紧了我的脖子,「你怎么敢,伤害她的?」

「我,」明明被掐得极狠,几乎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但我还是想告诉他,因为她杀了我娘。

似乎是因为感觉脏了手,他猛地把我扔在地上,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

「你知道你娘死了?不过死了又怎样?不过是一个低见的兽人。」

冷冰冰的话一字一句地砸在我心上,冻得我彻骨发寒。

「所以,对你来说,」我艰难地,几乎是哭着问出那句话。

「少爷,不好了!司小姐突然发了烧,请您过去呢!」

顾梓懒得再看我一眼,着急地走了出去,关门声混着打雷声重合在一起,掩盖掉了我后来说出口的话。

「我也只是,一个低见的兽人吗。」

4.

司楚楚要和顾梓成亲了。

这句话是司楚楚告诉我,她趁着顾梓不在,来到了关我的柴房。

「你马上要跟你娘落到一样的结局了,高不高兴?」

她蹲在我身边问我。

可我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恨恨的目光看着她。

用嘴唇勉强地凑出了「滚」的字样。

「你这张脸,」司楚楚捏起我的下巴,「可真让人恶心。」

她的目光里也有恨,夹杂着厌恶。

「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地想毁掉它呀,想拿刀给你轻轻地划开,让你尝尝连以色事人都没办法做到的最最卑见的,兽人的滋味。」

司楚楚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笑容,「不过不急,那一天不远了。」

「小姐,少爷回来了。」

房门外传出她贴身丫鬟的声音,接着就是顾梓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声音。

「楚楚,」房门被推开,顾梓刚进来就急忙一手拉过司楚楚左看右看。

「早说了一个卑见的兽人,总是来看它干什么,万一又伤了你……」

「阿梓~毕竟是我府里出来的,看到它这个样子,我也于心不忍啊。」司楚楚撒娇地跟顾梓讲。

「把它的铁链子解开好不好,我以后不来了,它伤成这个样子还要被铁链子拴着,我实在是……」

司楚楚刚刚还笑着的脸上,马上又挤出来了几滴眼泪。

我看着顾梓心疼地给她擦泪,心疼地答应她的要求,看着她趴在顾梓怀里得意又嘲讽地对着我笑,看着我苦求多日的东西,她只是一句话就能轻飘飘地做到。

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顾梓来带我走的那一天。

「一个兽人而已,怎么值得你如此哭鼻子?我帮你解决掉,不哭了好不好?」

他那时也是如此耐心地哄着她。

我本来以为,他真的是来带我走的,却没曾想,他原来也只是想,把我从另一个地狱,带到另一个更深的地狱。

5.

我死心了,开始日日夜夜地想着怎么逃出去。

顾梓与司楚楚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顾梓晚上却也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他每天总是眼眶里都布满红血丝,像一头野兽一样疯狂索取。

以往我只是顺从地承受,可是第一次,我却有了想要反抗的想法。

我磨了好几天,终于磨好了一根尖尖的木头。

当顾梓像前几天一样对我毫无戒备的时候,我一手拿着木头尖锐的一端,狠狠地朝着他的脖子捅去。

只听到了木头断裂的声音。

他反应得很快,明明只差一毫米,就能穿透他的喉咙。

却还是失败了,只堪堪擦破了他耳边的一层皮。

「你想杀我?」

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拽起来,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离死亡那么的近。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我还没有,给我娘报仇。

我挣扎了不过数秒,就没了力气,感觉到生命在不断地流逝。

他却突然松了手。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大口呼吸着空气,眼泪在眼眶里转圈。

生不如死?你以为,我还会把自己的生命,毫无保留地交到你的手上吗?

大婚当日,门外的护卫都被请去喝了喜酒,我取下被扎在兽耳里面偷偷藏的银针。

隔着门缝撬开了外面的锁。

小的时候,没有东西吃,我经常偷偷撬开府里厨房的锁去偷东西吃,只是每次都会被值夜的张老头抓住打一顿。

外面没有人,我大着胆子往外跑,想从墙外翻出去。

却没注意迎面撞见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喝得醉醺醺地穿着官服的人。

他油腻地朝我扑过来。

「小美人~来,让爷好好的疼疼你~」

早就听说过穿这种衣服的人不能随便得罪,我只能朝反方向跑,却不曾想反方向是一个死胡同。

除了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没有任何攀附物。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把我逼到了墙缝里。

「跑什么呀小美人~虽然脏了点,但爷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我的衣服,眼见就要得逞,我一时情急,抬起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啊!」

他发出来一声死猪般的大叫倒在地上,马上有护卫赶了过来。

6.

我跪在地上,被司楚楚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敢坏老娘的婚事,你活腻了是今天就想死吗?」

她恶狠狠地失态让顾梓愣了片刻神。

不过司楚楚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阿梓我只是太生气了,明明今天是我们大好的日子……」

她又拿出了那套楚楚可怜的做派。

那个肥头大耳还没醒,但我知道,就算他醒了,我大约也活不过来今天了。

不管最后是落到谁手里,我都会死。

「你知不知道袭击朝廷官员是什么罪?」

出乎意料地,顾梓没去安慰司楚楚,而是抬起了我的下巴。

「是死罪。」

我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顾梓却愣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我嘴边浮现出了一抹嘲笑,「我欠了你什么?你又凭什么不能放过我?」

「见人!」司楚楚看到顾梓开始注意到我就开始心急。

「你一个畜牲,有什么资格来跟阿梓顶嘴?」

「来人,长嘴!」

想象中的巴掌声并没有真正落下来,因为那个肥头大耳醒了。

不送官府,不影响两府关系,最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我交给那个肥头大耳,任他处置。

顾梓犹豫了,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司楚楚不解地劝他。

他却想拒绝。

「我同意!」关键时刻,还是我说出了这句话。

顾梓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我,我却固执地没抬一次头。

顾梓,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7.

我被肥头大耳带了回去。

面对他那张油腻的大脸,我却总想犯恶心。

面对我的千百番不屈服,他的脸上身上,全被我的爪子挠破了。

顾梓从来不给我剪爪子,因为我的爪子,一直都被铁链拴着,就算不栓,也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肥头大耳终于生气了,一巴掌把我从床上呼了下去。

我感觉到全身都疼,尤其是肚子,疼得最厉害。

我模糊间看到了有血从我身下流出来,听到了肥头大耳焦急地喊人声。

「血!流血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怀孕了。

我被肥头大耳派人直接丢到了大街上,万幸的是,他嫌我脏了他的府邸,就连我的卖身契也被他撕了个粉碎。

没有任何人,肯对我施以援手。

我从长长的街上,从肥头大耳的府门外,一路爬到了司府。

我娘的尸首,我必须带走。

尽管她从来也都不喜欢我,尽管她一直认为是我来到这个世上才把她害得那么惨而一直恨着我。

但她终究是我的生母,终究……

我拖着身子,去问司府旁边的乞丐,里面大多数也是同我一样的兽人。

「狐狸兽人?去去去,没见过。」

一个乞丐兽人把我推到了一边,「狐狸兽人大多长得都貌美都是有钱人的玩物,死了都不可能留个全尸,怎么可能会被完整地丢出来?」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已经凉了一截。

原来,没有尊严,连个全尸都不会有。

「谁?哎,我倒是见前几天里面扔出来过一个。」

突然有一个乞丐兽人朝我招手。

我连忙跑过去,「您知道,丢到哪里了吗?」

兽人的自愈能力一般都很强,只不过是半天的功夫,我却已经恢复了大半数体力。

「就在城东一所破庙里,我还好奇费了好大劲过去看了一眼,绝对是一只狐狸兽人,虽然体无完肤的,但那张脸和那对狐耳准没有错!」

道了谢我就往城东赶。

娘,你放心,埋葬好你的尸骨,我就替你报仇,然后就下去陪您。

这辈子没能好好地做您女儿,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

8.

我被骗了。

看着司楚楚脸上嘲讽加得意地笑,被她生生灌进去了一瓶药水。

苦得我不住咳。

「命还真是大啊,这都不死。」

司楚楚抬起我的脸,拿着刀在我脸上比划。

「竟然还怀了阿梓的孩子,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送它下地狱,然后再送你,下去陪它。」

「司楚楚,你不怕遭报应吗?」

我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个笑的表情,但是却已经感觉到了肚子下面流淌着的滚滚的血。

孩子,保不住了。

「报应?」司楚楚猛地给我一巴掌。

「你一个畜牲,还好意思跟我谈报应?」

「人杀畜牲,天经地义!我说你该死,你就应该去死,这就是报应!」

我看着她面容扭曲的样子,突然想到了她的小时候。

除了我跟我娘,没有人知道,我和她的生辰在同一天。

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公主一样的人。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也会傻傻地问我叫什么,问我为什么头上可以有那么可爱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问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会不会疼,会哭着跟她母亲求情说不要再打我了。

每年她的生辰我都会偷偷去看,因为我的生辰从来不会那么隆重,没有人会给我过生辰。

但她也会偷偷地塞给我糖吃。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顾梓开始频繁地来府里,我告诉了她那件我跟顾梓的秘密之后。

我跟她,就开始越来越远了。

后来顾梓恢复了眼睛,我时常会偷偷地藏在一边看他们一起玩闹。

我有的时候也很羡慕,但我终究只是一个兽人。

人与兽人之间,注定只有奴隶与被奴隶的关系,做不成朋友。

9.

我又被摁着喝下了一瓶药。

「这瓶药是毒药,」司楚楚笑眯眯地对我说。

「它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可是为了你。花了好大工夫寻来的。」

说着说着她的面容又重新变得恶毒起来。

「阿梓听说你怀孕了被扔出来了,一直在找你,可是凭什么呢?我才是他的正牌夫人!他唯一在乎的人,也只能是我!」

「我娘的尸骨在哪里?」眼见她要走,我使劲压着苦意问她。

「尸首?一个兽人,怎么会配有什么尸首呢?」

她好整以暇地转过头笑着看着我。

「当然是,被我挫骨扬灰了呀。」

挫骨扬灰。

原来,我被顾梓带走的这几年,司楚楚一直在拿我娘撒气。

眼泪,仇恨,蒙蔽了我的心脏,也蒙蔽了我的双眼。

「司楚楚,你该死!」

不知是从哪里激发的潜能,可能是骨头里的兽人血脉觉醒了。

我震碎了捆着我的绳索,一掌直逼司楚楚的面门。

抡着拳头就要砸死她。

可就在离她一拳的距离,被人握住了。

「你发什么疯?」顾梓一把把我甩了出去。

「楚楚,你没事吧?」司楚楚被吓傻了,一直抱着顾梓的胳膊。

「我怕,我好害怕呀阿梓,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没事,我来了。」顾梓抱着司楚楚不住地安抚。

我垂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跟我回去。」

顾梓却突然开了口。

「滚。」

我冷冰冰地回怼,身上的伤口一个接一个,血却也已经止住了。

我今天杀不了司楚楚,我知道。

我打不过顾梓,顾梓不可能会让我伤害到她。

想报仇,我只能想别的办法。

当今圣上,有一个很宠爱的兽人,还封了她为妃。

来的路上,我刚好看到了招兽人去服侍她的官府通告。

我只能,收集证据,然后去碰碰运气。

10.

我潜入了入宫名单。

在一项一项的检测过程中,因为容颜姣好,被她看中选了下来。

万幸司楚楚因为想把我卖进青楼折磨我,而没有真正划破我的脸。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她承恩的娇喘,才真正明白了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事后我服侍她去洗漱,她却突然住了脚步。

「去传阿占。」

阿占是一位兽人医师,向圣上请了旨学医特意来照顾这位唯一的兽人宠妃的。

「有怀孕征兆。」

阿占把了很久的脉才下了决定。

宠妃却没有丝毫犹豫,「去准备堕胎药。」

我闻言却很是不解。

宠妃与圣上看起来很是恩爱,但是却为什么,不肯为他生下孩子呢?

它可能一出生就能得到父母全部的爱,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个兽人想获得一个人的爱,」宠妃靠在榻上玩弄着她水葱般的手指。

「那本来就是一件笑话。」

「整个宫里看我不顺眼的人那么多,除了我死就是她们活的局面,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宠妃说着说着笑了出来,提溜起了我的两只兽耳。

「还是太小呀,对人怀有什么期待,可是活不长命的。」

我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我开始每天拼命地学一切我有机会能学到的东西。

所有我身为奴隶时都没办法接触到的东西。

我开始学认字,学弓箭,跟着阿占去学医。

阿占不懂我为什么要学那么多的东西,只是在我每次都会记错药名字的时候说我笨。

他会手把手地教我怎么把兽人的脉,每份药的剂量要怎么用。

我体内被司楚楚灌下的毒药,每到月中就会痛得生不如死。

我取了自己的毒血,每天都在拿药试探。

我有时候会被派去跟着宠妃一起逛御花园。

她总是盯着两朵看着差不多的花发呆,我不解地问随行的另一个兽人。

她笑着说,「傻丫头,一朵是月季,一朵是玫瑰。」

「虽然长得相似,都会带刺,却完全是不同的花种。」

这有什么难分的呢?我心想,味道总该是不同的。

我们兽人自幼嗅觉灵敏,两种花怎么能难得倒我们。

只是宠妃似乎是心甘情愿地分不清,尽管月季的刺每次都把她扎得流血不止,她也只是哭着笑笑,并不强摘。

不久后圣上就赏了宠妃一盆玫瑰,赐她封号为玫贵妃。

我以为我可以这样安稳地过许久。

直到宫里的另一个人类妃子找到了我。

她给了我一瓶毒药,说只要我肯把它滴在玫贵妃的饭食里。

就放我自由,替我为我的母亲报仇。

我笑了笑,却还是应下了,人类的话怎么可以信呢?

她们明明,心思比我们兽人恶毒那么多,做的事情,明明比我们这些,他们口中的牲畜还要更像牲畜。

我跪在了玫贵妃的大殿里。

玫贵妃把玩着毒药瓶子,不解地看着我。

「留下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以护住你。」

我却摇了摇头。

我还有仇没有报,这里很好,但却依旧有人想要害她。

我可以将计就计,用我一条命,换下那个人的妃位。

「不值得。」玫贵妃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我,「虽然他们草菅我们兽人的命,但自爱才是最重要的。」

「命本无贵见,你的命更不应该如此。」

其实我并不单单只是想要帮她,更可以以一个合适的理由出宫。

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司楚楚,为我娘报仇了。

11.

出乎意料地,我去告发那名妃子的时候,没有被圣上赐死。

他说我护玫贵妃有功,要给我赏赐。

我愣了许久,才想起来想要出宫的请求。

但我抬起头看着皇位上那个人的时候,却突然想要赌一把。

如果玫贵妃对他而言,只是玫贵妃自己想的那样,一件可有可无的宠物。

我敢来告发那个妃子,就一定会被赐死。

但没有。

我叩头,「奴婢,请求皇恩,为我被虐死的母亲,沉冤得雪!」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自己仍在玫贵妃身边伺候。

所有兽人都围着我说我胆子大,只有我自己知道。

死并不是最可怕的,而生不如死,我早就见识过了。

太后寿辰到了,百官都会来庆宴。

玫贵妃让我穿了一身舞衣,去席中领舞。

我看着她的眼睛,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最有希望的一次,能够替我娘报仇的机会了。

顾梓身为朝廷重官,和司楚楚,一定会来,且不会带任何近卫。

我摸着手中早已偷偷磨了许久的刀刃,锋利得刺眼。

一身红衣入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在玫贵妃身边待了三年,我已经出落得愈发漂亮了。

有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一道执着的,是顾梓的,一道狠毒的,是司楚楚的。

我手舞剑袖,一剑直刺入了司楚楚胸口,可惜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剑口往上一滑,划破了她漂亮的脸,还有一只眼睛。

司楚楚哭得像条落水狗。

「啊!你这个见人,我一定要杀了你!阿梓,替我杀了她,杀了她!」

当众行刺,死罪难逃。

但我的剑上带了毒,司楚楚的脸和眼睛,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她会痛苦一辈子,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

我静静地等着自己被判死的死讯。

却不曾想却有个太监拿上来了一本破旧的竹叶书。

「此物,乃是从司府旧妾房里搜出来的,给他们念念吧。」

我娘的遗物?

我震惊地抬起头,我娘,她认字?

可当我看到听到记载的内容的时候,却感觉到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密密麻麻地痛楚,卷得我喘不上来气。

我娘,不是我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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