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87年11月1日晚上10点，唐山市被一场绵绵细雨笼罩着。

在路北区公安分局乔屯派出所，53岁的老民警张恩佐正准备交接他的夜班。

今天是周日，他想快点回去陪陪老伴。

老张站在储物柜前，想了想，喃喃地说“今晚就不带你了，受潮了难伺候。”便解下了腰间的皮带，把他的“五四”手枪放进了储物柜。

当时是“严打”时期，警察大多都是配枪的。

老张是出了名装备爱护狂，一有空就把枪擦得锃亮，当晚下雨，他决定把枪放在派出所里。

“张叔，您可以回去了，路上小心哦”同事小李来接班了。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硬着呢。”老张笑笑。

张恩佐披上大衣，推着自行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时，一个蒙面黑影突然从暗处闪出，抡起手中的钢管毫不犹豫地朝张恩佐的头部扫去。

张恩佐几乎没有时间反应，钢管“哐”的一声击中了他的头部。

他应声而倒，扑在地上，脚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黑影迅速弓下身，掀开张恩佐的大衣，往他右侧腰一摸，顿一下，又把手滑向左侧腰，又顿了一下，再迅速移到两腋窝，接着快速翻了张恩佐大衣的口袋，最后站起身，暗暗骂一句后对着躺在地上的张恩佐啐了一口痰，悻悻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半小时后，一名路过的市民，穿过昏暗的巷子，突然目睹了一个惊人的场景：一位身着警服的民警躺在血泊中，身体一动不动。

那个人连忙跑向街边的电话摊，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报警电话。

电话那头，河北唐山市乔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接起了电话。

“快来人啊！我在巷子里看到一个警察躺在地上，身边地上全是血！”报警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焦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派出所的民警震惊不已。

一名民警遭到袭击？这在平静的唐山市简直闻所未闻。

所长跳了起来，叫4名警察立刻赶赴现场。

到达现场后，民警们发现那名倒在地上的警察正是他们的同事张恩佐。

他们立刻将张恩佐紧急送往医院。在医生的竭力抢救下，张恩佐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随后，警方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封锁，并开始了调查。

但由于当时没有摄像头记录，而且巷子里也没有其他目击者，调查几乎毫无收获。

唯一的疑点是张恩佐的衣服口袋全部被翻开，然而钱包和其他财物却未被抢走，这让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难道凶手的目的不是劫财？”民警小李低声猜测。

民警老王随即附和：“这凶手可能是冲着夺枪来的！”

幸运的是，张恩佐当晚并没有携带配枪。

由于天气原因，他将枪留在了派出所内，这意味着袭击者还未得手，随时还有袭警夺枪的可能。

等到张恩佐在医院苏醒过来后，民警们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询问。

张恩佐努力回想着袭击前的情景，但他的记忆模糊不清。

“依稀记得那人身材高大，微胖……但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击晕了。”张恩佐的声音有些无力，眼神中透露出无奈。

在那个刑侦技术还不发达的年代，这样模糊的线索无法为案件的侦破提供任何帮助。

警方意识到，除非袭击者再次出现，否则他们很难追踪到袭击者。

果不其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02

袭警事件唐山警方足足追寻了一个月，但毫无所获。

1987年12月11日，距离张恩佐遇袭事件过去整整40天。

晚上10点，唐山市路北区西窑派出所的45岁民警杨庆福，下班回家在一条僻静街道上遭遇了和之前张恩佐一模一样的袭击。

不幸的是，杨庆福被钢管击中后脑勺，半边脑袋都凹下去了。

当警方得到消息，赶到现场，发现杨庆福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更为严重的是，这一次，杨庆福身上所携带的一支“五四”手枪和数发子弹，不翼而飞。

“杨庆福被杀了，他的枪也不见了！”消息传开，市民们无不恐慌。

在短短40天时间内，唐山市被两起残忍的袭警案震惊了。

这个神秘的凶手不仅肆无忌惮地攻击了警察，还造成了一名民警的死亡和另一名民警的重伤。

这种罕见的暴力行为让整个警方倍感压力。

市公安局局长紧急会议上严肃地下达了命令：“这个凶手必须尽快捉拿归案，我们绝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

会议室内的空气凝重，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局长话语中的紧迫性。

立即行动起来，市公安局成立了一个由精英民警组成的专案组。

他们在案发现场周围仔细搜集证据，每一块砖、每一堵墙都未放过。

同时，专案组深入到附近居民区，向群众耐心询问。

“请问您最近在这附近见过陌生或者可疑的人吗？”

专案组大量地开展走访摸排，但结果令人失望。

凶手的狡猾和谨慎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他选择在人迹稀少的狭窄巷子作案，而且总是挑晚上10点左右，这些都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目击者的可能性。

专案组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个凶手具有丰富的作案经验，而且非常谨慎，有极强的反侦察手段。

在没有目击者、缺乏先进刑侦技术的情况下，案件的追踪陷入了僵局。

03

在唐山市的警方对杨庆福案进行深入研究的同时，一场更加惊人的悲剧发生了。

1987年12月24日，这个寒冷的冬夜，伴随着刺骨的北风，传来了令人心寒的消息。

杨庆福案发生后的第十三天，他的同事、一名身手敏捷、年轻有为的警察周荣，从女友处离开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致命的袭击。

周荣，以敏锐的警觉和出色的格斗技巧在当地小有名气。

但在那晚，他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不测。

他的头部被钝器猛击，造成颅骨断裂，身上布满了伤痕。

最让人震惊的是，现场竟然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这意味着凶手的行动极为隐蔽、迅速且果断。

更为严重的是，周荣身上的配枪和子弹也被凶手抢走。

尽管他被迅速送往医院，但最终还是因伤势过重回天无力。

周荣的死在唐山市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人们无法相信，即便是训练有素的警察，在凶手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一时间，整个城市被恐慌和不安笼罩。

街道上的人们不再如往常般穿梭，夜市的灯光逐渐黯淡，连平日熙熙攘攘的大街，一到晚上也变得空荡无人。

民众在白天出行时也总是结伴而行，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三起杀死杀伤民警夺走两支枪的大案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连续发生，一时间，许多民警都不敢穿警服上下班。

这起案件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重视。

上级领导紧急派遣了调查组前来唐山，协助侦破此案。

夜幕降临时，警车巡逻的声音成为这个城市唯一的守夜人。

尽管如此，凶手依然神秘莫测，仿佛夜色中的幽灵，让警方的追踪陷入了僵局。

尽管警方暗暗布控等街坊凶手，但凶手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警方的计划，从此悄无声息，长时间未再犯案。

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默，反而给唐山市的夜晚增添了更多不确定的恐惧。

在随后的半年中，警方成立的专案组日夜兼程，走访了数千户居民，期望从每一个细微的细节中发现线索，却始终没有进展。

警方的努力似乎被这个神秘凶手的狡猾所嘲笑。

然而，在这似乎陷入僵局的调查中，一线希望出现了。

04

1988年4月5日，这一天对周荣的女友来说，是沉重和悲伤的。

那天是周荣被害百天的忌日，她心情沉重地准备着祭奠事宜，想要以这种方式缅怀逝去的恋人。

窗外的晨光带着些许寒意，但她的心中更是冰冷。

正当她沉浸在对周荣的回忆中时，感觉到房门突然传来一声较大的异响。

她心中一惊，快步走到门边，疑惑地打开了门。

她的目光落在门板上，那里钉着一幅令人不解的漫画。

漫画中描绘了四名男女：三名男子身着警服，佩戴着手枪；而另一名是位裸体女性。

这些人物被画得生动而扭曲，漫画两侧用不规则的字体写着“老井、周、杀绝、稳准狠”等字样，字迹大小不一，笔画走势扭曲，显然是刻意伪装的。

这幅画让周荣的女友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画面似乎暗示着这些警察的被害与某个女人有关联，这突如其来的线索让她感到既震惊又困惑。

警方接到这一线索后，也感到非常惊讶。侦查人员开始根据这幅漫画的内容，围绕“情杀”这一思路展开侦破工作，并对漫画中的笔迹分析。

但是，由于凶手隐藏得极深，这条线索的调查进展异常缓慢。

专案组的成员们在这条看似清晰却又扑朔迷离的线索上反复推敲，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05

1988年6月，唐山市公安局经过半年的排查，专案组获得的线索实在有限，局领导不得不做出艰难决定：暂时解散专案组。

这个决定在警队内部引发了沉重的气氛，警员们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不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988年10月25日晚上6:30，天色昏暗，突然响起几声清脆的响声。

路人循着声音而去，在一段长不足300米的偏僻路段内，发现有四人倒在血泊中，事后现场勘查，倒地的4人中3人头部中弹，当场身亡，另一人手臂中弹陷入昏厥。

经查，手臂受伤者是工商银行朝阳道储蓄所女营业员孙毅英，身亡的是她的同事王大山。

两人将当日收储的4.5万元现金由储蓄所步行送交建设北路分理处时，遭遇歹徒抢劫，现金全被抢走。

另外两名遇害者分别是建筑公司工人孙光友和蹬三轮卖菜的女人柳金燕，他们当时刚好也在巷子里，惨遭不幸。

幸存的银行员工孙毅英在恐惧中描述了那一刻的恐怖：“我们正准备把钱送到分理处，那个歹徒突然出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惊恐。

警方迅速介入调查，现场留下的弹壳和弹道分析揭示了惊人的事实：凶器正是被盗的“五四”警用手枪！

警方意识到这个凶手不仅极其危险，而且行事手段极其狡猾。

06

随着这起震惊唐山市的抢银行事件，当初解散的专案组再次被召集。

接着，技术部门又给专案带来一个消息：行凶者的武器用的是周荣的手枪。

这些零散的线索逐渐串联成一条清晰的链条，揭示了一个真相：这四起重大案件是同一人所为。

这名凶手的作案动机似乎并非出于个人恩怨或者情感纠纷，而是单纯为了抢劫巨额现金。

这时，警方讨论中感到不解：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只有一个人，但在杀害杨庆福后，凶手已经得到了枪和子弹，为何还要再次下手杀害周荣？

案件线索少且案犯只有一个，警方侦查工作仍未取得实质性进展。

警方一筹莫展，民众对于能否破案越来越感到绝望。

直到距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整整9年后，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整个案件出现了转机。

07

1996年3月18日，唐山市区的一处河道上，因工程需要，正进行淤泥清理。

河沿上，工人们操作着钩机，慢悠悠地挖掘着河底的淤泥。突然，钩机的铲斗从泥水中挖出了一些异常的物品。

“等等，停下来看看那是什么！”监工的包工头发现了不寻常的情况，叫操作工停下钩机转铲头过来看看是什么物品。

工人们围了过来，好奇地凑近看。

“手枪！”工人们惊叫出来。

从淤泥中仔细清理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和四个弹夹。

“快，报警！”包工头紧张地说着，他的手在掏出手机时都在微微颤抖。

很快，警方迅速赶到了现场。

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过被泥水浸蚀的手枪和弹夹，仔细检查。

“快，拿去鉴定！”

经过初步鉴定，这把手枪被确认为唐山警方通用的“五四”手枪。

经鉴定，手枪是民警周荣的，其中一个弹夹也是周荣的，另外三个弹夹，一个是杨庆福的，另外两个属于刑警队两名在职干警。

按常理推测：手枪和四个弹夹所有者极可能就是凶手，杨庆福和周荣均已被害身亡，应排除在外，那另外两名刑警就成了重要嫌疑人。

经过深入调查，警方发现，这两名刑警的子弹早在1984年和1986年就已被调配给了另一名刑警——刘辉。

08

刘辉，32岁，出身于革命军人家庭，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市局刑警大队当刑警。

他的履历十分光鲜，工作勤奋，屡获嘉奖，曾一度被视为模范警察。

而且，这个曾受到广泛赞誉的刘辉，这几年来一直参与着对这几起案件的侦破工作。

这个发现让整个专案组震惊不已。

当怀疑矛头指向刘辉时，处置本次事件的一名老刑警回想起了一个细节：

1995年5月的一个晚上，老刑警为追查一起杀人分尸案的线索，前往了刘辉的住所。

当他轻轻敲响门时，门内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五四”手枪上膛的清晰声响。

这位老刑警立即意识到，刘辉当时一定是提着枪的。

门缓缓开启，刘辉显得有些意外，而在见到来访者是同事后，他的表情中闪过一丝慌张。

老刑警注意到刘辉迅速隐蔽地将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背后衣服下，但那短暂的一霎，他几乎可以肯定，刘辉手里的肯定是手枪。

当时，老刑警并未对此事过多纠结，仅仅将其归结为刘辉的职业警觉。

他甚至在离开刘辉家后对另一位同事提及这件事，半开玩笑地说：“刘辉那家伙，警觉得很，差点就把我当成坏人了呢。”

现在，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在随后的调查中变得异常重要。

尤其是在河道清理工作中打捞上来的“五四”手枪和四个弹夹的发现，使得这个细节重新进入了专案组的视线。

调查人员深入核查了枪库当时的记录，发现在那个晚上，刘辉登记的手枪是存放在枪库中的。

那么，刘辉家中的那把手枪从何而来？

当公安局局长接到详细汇报后，终于下达了对刘辉的抓捕命令。

为什么说“终于”呢，因为，早就有人怀疑过刘辉了……

在唐山市公安局警校担任教员的王秀宇，对几起案件进行深入研究后，决定做一系列实验。

他精心设计了十五次实验，旨在分析嫌疑人的射击手法。

令他惊讶的是，这些射击手法展现出了高超的娴熟度，明显是经常使用枪械的人才能达到的水平。

王秀宇越来越相信，这位凶手很可能出身于军队或警队。

由于他对军队人员了解有限，也无权展开调查，因此他将重点放在警队内部，特别是经常接触枪支的刑警身上。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王秀宇秘密地进行了一系列摸排，结果让他难以置信——刘辉的射击习惯与嫌疑人高度吻合。

他坚定地将这一发现汇报给市局领导，并主动要求参与对刘辉的调查。

然而，王秀宇的推理结果与市局对这些案件定性的为情感纠纷引发的“情杀”——相矛盾。

加之这涉及内部人员，没有确凿的证据，局里在慎重考虑后否定了他的提议。

王秀宇虽然只有推理却缺乏确凿证据，最终不得不失望地离开。

在对连环杀警案件的深入调查中，不仅王秀宇对刘辉抱有怀疑，刑侦模拟画像专家姚殿义也对他产生了疑虑。

在抢劫银行出纳案发生的前一周，案发地附近的一位老大娘注意到一个可疑男子经常在她窗前徘徊。

案件发生后，这个人便神秘消失了。

出于对这位目击者的保护，姚殿义秘密地找到了她，并据此绘制了嫌疑人的模拟画像。

画像完成后，老大娘对相似度表示认可。

专案组在破案工作中也注意到了这一画像。

一些办案民警指出，画像上的人物与专案组成员刘辉极为相似。

刘辉本人甚至曾半开玩笑地评论说：“就按照我的样子来摸排嫌疑人吧。”但当时，由于模拟画像技术并未受到足够重视，没人将刘辉真正地和凶手联系起来。

然而，刘辉被捕后的调查揭露了惊人的事实。

专家对三个案发现场留下的足迹进行了仔细鉴定，结论是这些足迹与刘辉的高度吻合。

之前在周荣女友家门上发现的那幅漫画，经过专家鉴定，竟也是出自刘辉之手。

这些新的证据使得案件的线索变得愈发清晰，刘辉的真实身份逐渐浮出水面，他就是这起连环案件背后的真凶。

刘辉在警校的学习生涯中表现出众，他不仅在警务技能上表现优秀，还拥有出色的心理素质。

这使得他在面对审问时表现得很镇定，即使在压力之下，他也始终拒绝认罪。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和证据的累积，警方调集了上级审讯专家对刘辉进行审讯。

最终在充分的证据和专家的策略面前，经过半年的审讯，刘辉终于坦承了罪行。

以下是审讯他的一些问话——

审问人员严肃地提问：“刘辉，你为什么要连续作案，杀害那么多人？”

刘辉双眼无神，声音平淡地回答：“都是为了钱。在这个世界上，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我想要的不仅仅是生存，而是能够随心所欲地生活。这就是我选择去抢银行的原因。”

审问人员继续追问：“那为什么要选择杀害你的同事，甚至是你的同学周荣？他们跟你有什么仇恨吗？”

刘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漠：“前面杀的民警是为了搞枪。我虽然有枪，但用我的枪会暴露。我首先选定了张恩佐作为目标，因为他年纪大，反应慢。我本以为他会带枪，但打晕他之后发现他没有。接着我选择了杨庆福，他的年纪也大，容易下手。抢到枪后，本以为一切顺利。但周荣太危险了，他对我构成了威胁。”

“怎么个威胁法？”审问人员追问。

刘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有一次，周荣在聚餐时提到了这些案件，他说他知道是谁干的。那时我感到了威胁。万一他像王秀宇一样发现了什么，我的计划就会泡汤。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消除这个威胁。之后以漫画混淆视听，转移破案方向和盖真相。”

审问人员追问：“那为什么你没有选择杀害王秀宁来灭口呢？”

刘辉冷静地回答：“虽然王秀宁直接向局领导举报了我，但如果他死了，我将成为首要嫌疑人。周荣就不同了，他从未公开指出我的名字，他的死不会引起人们对我过多的怀疑。”

他接着补充道：“有一次，一位同事来访，他敲门时以为事情败露了，就把枪上膛发出了的声音。担心被发现，我后来把那把手枪砸坏，丢弃在了一个偏僻的煤矿水坑里。”

警方随后去刘辉说的地点寻检，但时间太久远，那处煤矿已被改建成化工厂，使这个证据无法找到。

离奇的是，刘辉在之后的法庭上翻供，他的辩护律师也因他的态度而选择放弃辩护。

最终，法院根据警方的调查和充足的证据，依法判处刘辉死刑。

听到判决结果，刘辉瘫软在地，发出长长的叹息：“人算不如天算……”

但他始终未能理解，自己的结局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自己种下的苦果。

是自己无视法律和正义，背弃了作为人民警察的信仰，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