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家住内蒙古赤峰市的王若芸,靠摆地摊卖面筋为生,这天傍晚,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王若芸让丈夫准备好烤箱和面筋,推着板车准备前往市场门口摆摊。
丈夫见路上行人稀少,担心去了卖不了多少钱,撒懒不想去,让王若芸改天再去,王若芸:“行人是不多,能卖多少是多少吧!总比待在家里强!”
王若芸见丈夫无动于衷,只好孤身前往,快到市场门口时,一股烤红薯的味道扑鼻而来,远远望去,门口已经摆满了商贩。
王若芸来到卖烤红薯何大姐跟前,刚撑开桌子,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来到何大姐摊位前说道:“大姐,能不能给我个红薯?明天给你钱!”
何大姐瞪了一眼老人:“我还没开张你就来赊账!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老人尴尬地看了一眼王若芸后,颤颤巍巍地准备离开。
王若芸上下打量着老人,只见他身上穿着单薄,脚上的布鞋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渗透整个鞋面,王若芸:“你等等!”她走上前拉住老人,让其坐在桌子上。
很快,王若芸考了几个面筋递给老人,老人眼含泪水,狼腾虎咽地吃了起来,临走时,王若芸还给打包了一袋。
这时,站在一旁的何大姐看不下去了,“你干嘛?这种人就是专门出来博取同情,骗吃骗喝的!”王若芸:“他肯定是遇到难事了,要不然不会要饭吃!”
王若芸让何大姐帮忙盯着摊位,随后,她拉着老人来到对面鞋店,给老人挑了一双棉鞋,老人:“你能给我一口吃的,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鞋钱我一定还给你!”
王若芸:“几十块钱还什么还!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过来给我帮忙,不但有吃的还给你一份工钱!”老人一听,顿时激动不已。
两人来到摊位,一番交谈过后,这才得知,老人叫周海涛,因为继承遗产的事,被儿子和儿媳妇赶了出来,身无分文的他在大街上已经流浪了两天。
王若芸见周海涛暂时无家可归,身上又没钱,就打算让周海涛替自己打下手,何大姐:“这种人满大街都是,你能帮哪儿去!”
王若芸:“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饿受冻吧!”当碗,周海涛帮王若芸一会清理桌子,一会帮忙打包,多了一个人,王若芸比平时多卖了二百元。
临走时,王若芸给了周海涛五十元,让他明天下午来家门口帮忙推车,周海涛痛快地答应了。回到家时已经到了深夜,王若芸已经累的直不起腰,停好车倒头就睡。
次日中午,丈夫算账时,发现比平时多卖了一百五十元,他喊起王若芸问怎么回事?王若芸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丈夫。
谁料,丈夫坚决不同意让周海再来,王若芸:“你不让他来,那就你去帮忙!”丈夫:“我一个大老爷们去摆摊!太丢人!”
王若芸:“你吃的喝的!那样不是我摆摊赚来的?你还嫌弃丢人!”夫妻俩因为这事吵了起来,这时,周海涛提前来到门口,看到两人在吵架,就打算离开。
不巧,被眼尖的丈夫看到,丈夫一看是五六十岁老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就这样,周海涛一直跟着王若芸摆摊,不知道什么缘故,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这天下午,王若芸和往常一样收拾好食材,等着周海涛前来,可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见周海涛的人影,王若芸担心去的晚了会没有摊位,于是,一个人前往市场。
王若芸边卖边等,一直到了深夜都没等到周海涛,她开始有些担心,周海涛不会出了什么事吧!王若芸早早收了摊,通过打听找到了周海涛家。
当她来到周海涛家门口时,看到他一个人蹲在门口,王若芸赶紧将其搀扶了起来,王若芸使劲敲起了门,周海涛告诉她,儿子一家卖了祖宅,搬走了。
王若芸只好把周海涛接回自己家居住,刚住下还好,可时间一长,丈夫就各种看不惯,周海涛也知道总是住在王若芸家不是长久之计。
经过深思熟虑后,周海涛打算去外地投奔弟弟,临走时,他找到王若芸说:“你是个好人!我在走投无路时只有你给我一口吃的,还给买鞋!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话音刚落,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环送给了王若芸,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王若芸接过玉环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不以居高易其志,不以荣辱累其神”几个字。
王若芸觉得太贵重了,说什么不肯收,周海涛告诉她,自己一大把年纪,能过多久还不知道,之所以被赶出门,就是因为儿子惦记着这个玉环,三天两头在家里翻箱倒柜,要去卖钱,当得知周海涛捐给国家后,儿子毫不留情将其赶出家门。
王若芸恳求周海涛留下来,虽然家里不是很富裕,但至少有个落脚点,最起码不会饿肚子,周海涛:“不能因为我,影响你们夫妻俩的感情!”
周海涛走了,王若芸依依不舍,丈夫:“走就走了吧!又不是你亲爹!”王若芸瞪了一眼丈夫:“你真不是个东西!”
周海涛走后,王若芸还和往常一样去市场门口摆地摊,可她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周海涛,想着那天有空了把他接回来。当天晚上,丈夫给王若芸送衣服时,在口袋发现了玉环。
丈夫问是哪里来的?王若芸也没有隐瞒,说是周海涛送的家传宝,丈夫:“不就是一个塑料环环吗!也就你把他当成宝!还家传宝!就他那样,真要是有家传宝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说着,就丢在灶台上,王若芸:“你有病吧!这怎么说也是他的一片心意!”王若芸担心摔坏,就找了跟绳子戴在脖子上。
一天,王若芸烤面筋时,一个身穿卡其色夹克的男子,看到脖子上戴着的玉环,惊讶地问道:“能让我看看吗?”王若芸心想着,一个玉环有啥好看的。
她婉拒了男子,男子吃完烤面筋后,又一次提出要看看玉环,当即掏出一百元,就看一下,旁边卖红薯的何大姐:“这个钱好赚,可比你卖面筋容易多了!”
在何大姐的起哄下,王若芸递给了男子,没想到男子看了一眼当即出价二十万元要买下玉环,这可把王若芸吓了一跳,什么材质的玉环环能值二十万元。
男子也不明说,只是一个劲恳求王若芸卖给他,这让王若芸顿时感觉玉环来头不小,何大姐凑到跟前说:“发什么呆,赶紧卖了吧!二十万元呀!得卖多少面筋才能赚到二十万元!”
王若芸想起玉环是周海涛送给她的,要是就这么卖了,万一哪天再遇到,人家要是问起来不好交代,王若芸:“我的考虑考虑!”
男子走后,何大姐问道:“你怎么不卖?”王若芸:“这是别人送的!更何况我也不懂,万一卖便宜了怎么办?”
回到家后,王若芸拿着玉环左看右看,看了半晚上,也没看出个名堂,这时,何大姐找上门,说是她侄女在一家玉店当营业员,让王若芸拿去玉店问问,说不定能鉴定出。
于是,两人来到玉店,何大姐侄女看过后,只能认出是白玉材质,这时,店长接过去看了一眼说:“这是清代以前古董!最好还是找个这方面专家鉴定!”
此时,王若芸已经知道玉环肯定价值不菲,至于能值多少钱,她根本不在乎,因为她从来没打算卖掉,可何大姐非常好奇,硬是拉着王若芸要去古董店。
王若芸也拗不过,只好跟着她来到一家古董店,店主是个戴眼镜白胡子老头,一看就是个知识渊博的文化人,老板看后惊叹道:“这是和阗白玉制成的,质地温润细腻,整体作为海棠花型,四瓣,内圈与外形一致,器表打磨精细,包浆浑厚。
两面分别以隶书阴刻:“不以居高易其志,不以荣辱累其神。”、“行在言前,身居物后。”整段文字出自《唐代万宣道墓志拓本》,可谓字字珠玑,既含人生哲理,又具警示意义,发人深省。
没什么文化的王若芸听得是云里雾里,问道:“这个玉环是干嘛用的?”店主告诉她,海棠式玉绦环,是宋代服饰上较为流行的实用佩饰,通常与绦钩配套使用,组合成绦带,其材质有玉和金属等。
王若芸:“难怪他说是传家宝!”老头:“你是不是想出手?”王若芸摇了摇头说:“我就是问问而已!”老头:“你要是愿意出手,我可以出三十万收下!”
旁边站着的何大姐一听三十万,眼睛瞪的跟铃铛似的,她小声告诉王若芸:“三十万!你还等啥?别不知足!”王若芸拉着她来到门口,“这是我的玉环,你老是叽叽喳喳的干嘛?”
何大姐被王若芸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当场愣在原地,王若芸回到家不久,丈夫就火急火燎地质问王若芸,玉环那么值钱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若芸:“告诉你不被卖了才怪!”丈夫笑呵呵地说:“就算不卖,你也得告诉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男人吧!”王若芸:“这个玉环少说也能卖几十万!一定要藏好!”
丈夫连忙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累了一天的王若芸将玉环藏好后就睡了,早上起来做饭时,发现丈夫不见了,他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懒床的吗!今天这是怎么呢?
王若芸转念一想,不好,他不会是去卖玉环了吧!王若芸急忙翻开衣柜,果然玉环不翼而飞,她赶紧来到古董店一打听,才得知丈夫跟何大姐拿着玉环来问过价格。
王若芸顿时气的怒火攻心,没想到丈夫和何大姐竟然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王若芸瘫在路边不知所措,这时,不知道被拍了一下肩膀,王若芸扭头一看是周海涛。
王若芸:“怎么是你?”周海涛将玉环还给了她,王若芸惊讶地问道:“这怎么在你手上?”周海涛:“你丈夫去古董店卖玉环,不巧的是碰见了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一直惦记着我的玉环!他跟我一说,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丈夫瞒着你要卖掉玉环,所以我让朋友给掉包了!”
王若这才反应过来,回到家看到丈夫跟何大姐垂头丧气的样子,王若芸当即就提出离婚,不久,王若芸嫁给了周海涛,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