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重伤的老婆丢下,转头去照顾轻伤的白月光,他的确万年难得一遇

橙子优优 2024-10-23 15:27:16

图片来源于网络

晚上六点,许欢颜按照裴从闻的口味,做好了六菜一汤。

晚上七点,许欢颜放好了洗澡水,并在一旁摆好了裴从闻钟爱的玫瑰和香薰。

晚上八点,许欢颜在玄关处摆放好了裴从闻的拖鞋。

晚上九点,大门被裴从闻推开,她迎上前,一边接过他的西装外套,一边将拖鞋摆到他面前放好,将西装挂在一旁的衣柜里后,又开口询问他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随意开口,“先洗澡。”

墙上挂钟的时针转了半圈,裴从闻穿着浴袍边擦着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旁的许欢颜连忙递上睡衣,趁着他换衣服的功夫,又去厨房把刚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对于她做的这一切,裴从闻早已习惯了,他今天心情很好,一直看着手机,似乎在和谁聊着天。

她摆放碗筷时从他身边经过,微微看到他亮起的手机屏幕,界面最上面备注为“安心”的两个字赫然闯入她的眼睛。

她淡淡挪开目光,转身去了厨房,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许欢颜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裴母两个字。

接通的一瞬间,裴母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

“欢颜,你真的要和从闻离婚吗?”

许欢颜看着窗外,壁灯下一簇昙花悄然绽放。

过了许久,才轻声开口道:“伯母,您是知道的,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那份契约,现在契约已经到期,而且安心也离婚回国,他近来很开心,也不再需要我了。”

那头的裴母长长叹了一口气,话里满是惋惜。

“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受的苦我都知道,本以为这么多年你的付出会让他爱上你,结果……算了,反正如今安心也回来了,我也不担心他了,你五年前为了从闻放弃出国深造,要是现在还想去,我可以帮你打点。”

许欢颜看着那簇完全绽开的昙花,双眸有一瞬的失神。

这五年为了裴从闻,她的人生已经停滞了太久,是时候继续前进了。

于是便点点头:“那就谢谢您了,帮我安排吧,我想尽快离开。”

电话挂断后,窗外那簇昙花悄然凋零,就像她这五年的婚姻也彻底要结束了。

她家庭贫困,是裴氏集团资助她继续读书,才能让她学业有成,还成功获得全校唯一一个留学交换的名额。

为此在出国前,她专门到裴家来感谢。

裴氏资助的人不止她一个,可她却是第一先来感恩的。

这让本想随口两句把人打发的裴母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听完她的来意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要是真的想报恩,就帮我一个忙吧。”

从裴母口中,许欢颜得知了裴从闻和安心的故事。

裴从闻是天之骄子,安心是天之骄女,同出生在豪门世家,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所有人都能看出裴从闻喜欢安心,但因为安心一句想要一段慢慢来,细水长流的爱情,所以他始终默默守护。

终于两人大学毕业,裴从闻觉得时机到了准备告白时,安心却突然交了一个男朋友,并和那人出了国。

不敢相信的他连夜追去机场,却在半路上发生了车祸。

而就在他动完手术醒来,安心已经在国外和那人闪婚了。

此后他整日缩在家里酗酒,好好一个天之骄子被折磨得不像样。

正好许欢颜在这时候找上门,裴母便决定让她帮他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

于是,为了报恩,许欢颜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和裴母签订了一个五年的契约。

一次宴会上,她故意偶遇裴从闻,装作对他一见钟情,开始疯狂的追求他。

从此,整个圈子都知道裴从闻身边有一个爱他爱得疯狂的女人。

裴从闻也渐渐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好,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直到那晚,他和几个兄弟在游轮上打赌,谁带来的女伴能跳下海找到他们丢掉的戒指,城北那块地就送谁。

许欢颜清楚的知道他为了拿下那块地,已经好几晚都没有闭过眼。

在所有人都因巨浪而害怕退缩时,她毫不犹疑地跳下了海。

那是裴从闻第一次为她失态,他紧紧抱住被捞上来的她,话里满是害怕和颤抖。

“许欢颜,我们结婚吧,我会试着爱你。”

可后来许欢颜才知道,那晚他跟自己求婚,不过是因为安心在那天发了一条和丈夫在极光下深情拥吻的朋友圈。

即便如此,为了完成那份契约,把安心从他心里移出来,她还是拼命的对裴从闻好。

给他做饭,兢兢业业操持家务,得知他小时候的生日愿望是看流星,父母却因为工作忙碌从没带他去看过后,她特地花了半年的时间来寻找最佳观测流星的山顶。

可那晚她等了一夜,裴从闻都没有出现。

后来她才知道,他去找安心了。

那时安心的婚姻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也就是从那天起,他每周都要出一次国,每一次他都会准备各式各样新奇有趣的礼物,送到安心家门口,哄她欢心,却不让她知晓。

安心回国那天,为了能第一眼见到她,他飙车出了车祸。

许欢颜彻夜不眠守了他三天三夜,昏迷不醒的他,却在病床上喊了999遍安心的名字。

那一刻,许欢颜终于明白裴母给的任务,她永远也做不到了。

好在契约正好到期,安心也离婚回国,

裴从闻如愿以偿等到心上人,她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从今往后,他们两个人,都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你在跟谁打电话?”

见许欢颜久久没有出来,裴从闻起身来厨房找她,却看见她站在那里盯着手机发呆。

她这才回过神,平静道,“没谁。”

夜深人静,听着旁边裴从闻浅浅的呼吸声,许欢颜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看着眼前的西餐,裴从闻不由得蹙起了眉。

“你知道我不爱吃西餐,今天怎么做起了这些?”

她垂眸拿着餐叉插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冰箱里就只剩这些了。”

其实并没有,只是她要为出国留学做准备,所以才想着提前适应一下口味。

好在对面的男人也没多想,将手机放在桌上,目光却随时关注着,似乎是在等待着谁的消息。

不用问,她也知道他在等谁。

突然手机传来震动,他立马拿起手机。

安心似乎发了一些什么,让他很是开怀,素来冷淡的唇角也微微上扬。

许欢颜静静看了他半分,才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

从签下契约的那一刻起,她就在为这一刻准备着,如今她终于要解脱了。

“裴从闻,我们离婚吧。”

她平静的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今天的天气。

裴从闻满心都扑在了和安心的聊天中,听都没听清她说什么,便敷衍道:“嗯。”

许欢颜并没有丝毫意外,因为这五年来他对她都是这副模样,若即若离。

如今安心回国了,他连对她最后一点注意力都收了回来。

她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页,连同笔一起递到他面前,指了指签字的地方,“在这儿签字吧。”

“嗯。”

他忙着聊天,看都没看,一只手拿起笔在她手指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另一只手还继续在手机上打着字。

许欢颜收好协议,继续道:“裴从闻,等一个月的冷静期后,我就走了。”

裴从闻还是嗯了一声,随后放下刀叉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许欢颜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

“裴从闻,你知道刚刚我说了些什么吗?”

他顿住脚步,回头不解的看向她。

“不就是给福利院送物资的事吗,刚让我签的合同不也是那个?你前几天说过这件事的,怎么了?”

她心中自嘲一笑,物资的合同她上个月就已经找他签过了。

他果然不在意她,也果然没有听清她的话,不过也不重要了。

就这样吧。

裴从闻,就这样,以后好好的和安心在一起吧。

于是她笑了笑,“没什么。”

下午,许欢颜开车跟着送物资的货车来到了福利院。

忙完后,她来到院长办公室给院长道别。

“院长妈妈,我要出国深造了。

院长听后很为她开心,许欢颜本就是美术系的高材生,当年她放弃出国,自己还惋惜了许久。

“欢颜啊,这可真是太好了。”院长握住她的手笑得开怀,不过又想到什么,面露愁容,“不过你出国深造,那不是要和从闻分隔两地,异地恋可是很难的啊。”

许欢颜看着远处嬉戏奔跑的几个孩子,摇摇头。

“不是分隔两地,我和他离婚了。”

院长先是一愣,接着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我当初看得没错,你们这段婚姻走不了多久,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陪你回来过呢,离了也好。”

她怜爱的将身边的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慰。

许欢颜也同样笑着回抱住院长,是啊,离了真好。

从福利院回来后,许欢颜径直上了楼,走进衣帽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也就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少得可怜。

就只有刚嫁进来时裴母送的那几套,而她结了五年婚的丈夫从未想过给她买一件衣服。

等收拾好衣服后,许欢颜又把这些年送给裴从闻的礼物全都拿去卖了废品。

这些年,为了讨他欢心,她精心给他准备了很多生日礼物,他从来都没有看过一眼。

这些礼物都被扔在一旁,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看着废品车离去,她刚要回别墅时,身后就传来一阵喇叭声。

回头就看见一辆迈巴赫停在了她面前。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正是她的小姑子裴瑶。

裴瑶看着远去的废品车冷哼一声,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果然是小家小户出来的人,连纸壳子都要拿去卖。”

许欢颜看都不看她,转头就要离去。

裴瑶脸上的嘲笑突然收起来,一把上前就要抓住她。

“许欢颜!”

自从许欢颜嫁进他们裴家后,就一直很卑微的讨好着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对自己冷脸过。

如今敢对她这样,一股怒气瞬间从裴瑶胸口冒了起来。

“你耳朵是聋了吗,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许欢颜回头扯下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裴瑶一直很不喜欢她,觉得凭她这种身份完全不配嫁进裴家。

所以婚后五年一直在针对她,不是把她做的早餐倒了,就是把她洗的衣服踩脏。

如今她终于要解脱了,她也不想再卑微的讨好对方。

裴瑶本来还要继续发作,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像你这种人多卖点纸壳子也好,你还不知道吧,我哥的白月光回来了,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终于要滚了。”

话音刚落,她身后又走下来一个白裙女子。

这是许欢颜第一次见到安心。

一双桃花眼,含着盈盈水波,黑色的长直发随意散开,肌肤瓷白,偏巧又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裙子,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依旧透着股莫名的灵气。

这五年破碎不堪的婚姻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难怪会让裴从闻念念不忘如此多年。

闻言,安心走过来拉了拉裴瑶的手,语气温柔:“瑶瑶,别这样说许小姐,她才是你嫂子。”

“什么嫂子,安心姐,我都在车上跟你说了,我哥一直都喜欢你,这些年也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每周都要出国一次去找你,那些礼物都是我哥给你买的,你还看不清我哥对你的心意吗?”

裴瑶说完,又朝眼前的女人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安心姐的行李提进去,我哥都同意了,要安心姐住在这。”

许欢颜扫了一眼那些行李,理都没理,直接走了进去。

气得裴瑶在身后直跺脚。

最后还是司机提着行李走了进去,裴瑶刚要怒气冲冲的继续找事,裴从闻就脚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好好坐在沙发上的安心后,他像松了一口气,跟另一边的许欢颜开口。

“安心的房子多年未住,要重新翻修,所以这段时间就在我们这里住几天。”

许欢颜没说话。

一片寂静中,安心咬着嘴唇站起身,脸上满是不安,“从闻,要不我还是走吧,这毕竟是你们的婚房,许小姐她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裴从闻立马伸手拦住她,“不用走,她一向大度,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

默默看着这一幕,许欢颜终于开了口,唇角带着一抹笑。

“我的确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安小姐,你就好生住在这里吧。”

毕竟这个家,迟早都是属于安心的。

似乎是怕安心还要走,裴从闻立马吩咐佣人,将她的行李搬进了最大的客房里。

裴瑶立马得意洋洋的转头看向旁边的许欢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做晚饭,对了,安心姐不能吃辣,做得清淡一点。”

这个家,哪怕有佣人,一向都是许欢颜一个人做饭。

只因为裴从闻要求高又挑食,米其林大厨做的都不愿吃,唯有她做的勉强还能入口。

可哪怕花再多心思,裴从闻也只是随意吃几口,偶尔裴瑶也会过来吃,但永远都是边吃边挑剔。

此刻,她淡淡摇头,说出让所有人都诧异的四个字。

“我做不了。”

听见许欢颜的拒绝,裴从闻下意识地朝她看去。

在他的记忆里,她对他们家的人从不忤逆,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

他刚要开口,一旁安心潋滟的眼睛蓦然一红,垂眸咬唇。

“是我不好,我不该住进来,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也不好让许小姐做饭给我吃。”

说完,她就要转身上楼收拾行李,却被身后的裴从闻一把拉住。

“不关你的事。”

说完他又看向许欢颜,语气微沉,“你不是说你不生气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许欢颜淡淡抬起自己的手,食指和无名指都贴了一个创口贴。

“我受伤了,这段时间都不能碰水。”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只是契约已经结束,她也不想把心思浪费在裴从闻身上了,所以才故意在手上贴了几个创口贴,好拿受伤当做借口拒绝做饭。

气氛一下凝固起来。

从前都是许欢颜一个人操持着家务,所以别墅里的佣人到点都会离开。

如今家里除了她以外,也没人会做饭。

就算要把佣人重新喊回来,时间也太晚了。

裴瑶不悦的皱起眉,话里满是抱怨,“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是不是存心要我们饿肚子?”

她还要上前指责,一旁的安心连忙拉住她。

“瑶瑶,别这样。”

安心看着一旁的裴从闻,“从闻哥,出国这么久,我一直在想高中校门口的那家火锅,记得以前下晚自习后,我们经常去吃,要不我们今晚吃火锅吧?”

安心提出的要求,裴从闻当然不会拒绝,他语气温柔,“好,我带你去。”

一行人走的时候,还顺便带上了许欢颜。

一路上,裴从闻边开车边和后座的两个人边闲聊。

说起他们高中时候的事情,安心越聊越开怀,裴瑶偶尔也能插几句嘴。

说到高兴处,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到一半,安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看向副驾驶的许欢颜,“许小姐,抱歉啊,不是我们故意忽视你,只是那段记忆你没有参与。”

何止那段记忆没有参与,以后他们的日子,她也不会参与了。

许欢颜嗯了一声,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裴从闻难得看了她一眼,莫名觉得她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停好车后,许欢颜借口先去了洗手间。

双手接满冷水往自己脸上扑去,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冷白皮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肤若凝脂,却也遮不住眉间的倦意。

同样是五年的婚姻,安心眼里满是朝气,而她却尽显疲惫。

再坚持一下,她就能彻底自由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

回到包间后,他们三人早就点起了菜。

“锅底要清汤的,安心不吃肉,多上点蔬菜,香菜除外。”

裴从闻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跟旁边的服务员嘱咐着。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对安心的口味依然记得这么清楚。

“欢颜,你有什么忌口吗?”

五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问自己口味,许欢颜坐在另一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面前的碗筷。

“都行,除了海鲜。”

这顿火锅,裴从闻一直只关注着旁边的安心,自己没吃几口,倒是一直给她夹菜。

吃到一半时,隔壁桌突然起了争执,最后越来越激烈,甚至直接站起身动手打了起来。

旁边的客人都纷纷上前想要阻止。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人脾气火爆,竟突然就端起滚烫的火锅朝另一人泼去。

那人连忙躲过。

错位之下,火锅正好朝他们这一桌泼来!

一片尖叫声中,裴从闻侧身下意识的将一旁的安心护在怀中。

许欢颜躲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一大盆滚烫的火锅汤底就那样朝自己泼来……

“啊!”

瞬间,许欢颜的身上挂满了火锅汤底,白皙的手臂一瞬间变得通红起满水泡,火辣辣的痛感更是如同上万根细针扎满全身,痛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欢颜!”

裴从闻连忙松开安心朝她走来,第一次眼中流露出慌张的情绪,“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

她抬眸看着他,痛意蔓延全身,费尽全力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天啦,安心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裴从闻一听,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安心?身上,他更为慌乱的冲到安心面前,只见她雪白的手臂上微微沾了几滴火锅油,看起来的确,格外的“惊心动魄”。

安心收回手臂,红着眼眶摇头。

“我没事的,许小姐看起来更严重,你先送她去医院吧。”

“什么不严重,你从小娇生惯养,破了一点皮都要哭一天,哥,你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安心姐去医院啊!”

裴瑶急得跺了跺脚,还不忘伸手警告那群人,“我说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毛病,要吵出去吵啊,你们伤了安心姐,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下,安心也再也坚持不住疼痛,小声呜咽了起来,却还是坚持道:“没事的,从闻哥,你还是去看看许小姐吧,她伤得重多了。”

这副模样无疑让他心一痛,他再也顾不得满身狼狈的许欢颜,拦腰抱起安心就往外走。

离开前,才像是又想到什么一样,面露愧疚的许欢颜。

“安心从小娇生惯养,怕疼,这里离医院也不远,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直到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时,许欢颜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倒吸着凉气。

见她伤得如此严重还被丢下,一旁的服务员连忙同情的走上来,一边朝她道歉一边为她身上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吃了止痛药后,她身上的疼痛终于缓解了几分,至少不会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服务员借了一套衣服重新换上后,才颤颤巍巍的走出去打车,赶往医院。

医生拿着棉签,一边压扁那些起了水泡的地方,一边嘱咐她每天都要擦药,这样才不会留疤。

许欢颜疼得紧紧闭着眼,旁边有两个护士边推着小车边从她身边经过。

“要我说,裴总对安小姐是真好。只是烫了几滴火锅油,就包下整层楼,还让所有的皮肤科专家去会诊。”

“就是,她那么点伤口,来得晚点都快愈合了,要是我也能有个贴心的男人喜欢我就好了。”

“哈哈哈哈,别想了,这种男人万年难得一遇。”

……

万年难得一遇?

许欢颜笑了笑。

把受重伤的老婆丢下,转头去照顾轻伤的她人,他的确万年难得一遇。

直到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她才跟医生道过谢后起身离去。

刚出医院大门,手机就弹出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是她国外申请的学校发来的入学通知,提醒她到学校报道时要准备一副入学作品。

时隔五年,许欢颜又再次拿起了画笔。

买好画笔和燃料后,许欢颜没有回裴家,而是去了揽月山。

揽月山的风景很好,恬静的湖泊躺卧在群山之间,湖水如镜面般平静,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让人心旷神怡。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五年来的压抑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久违的自由。

脑海里有了灵感,画笔触摸到洁白的画纸,眨眼之间,一副美景悄然浮现在纸上。

没有喧闹,没有尘烟,只剩下满山的鸟鸣和轻微的风声。

整整三天,她都沉浸着这幅美景里。

直到下山给学校寄画时,许欢颜才打开了手机。

开机的一瞬间,无数未接电话和短信全都跳了出来,占满了屏幕。

全都来自于裴从闻一人。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从前只有她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从不会给她打电话,甚至未接的电话也不会重新拨过来。

就在她愣神时,裴瑶的电话打了进来,刚按下接听,刺耳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

“许欢颜,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哥找你都找疯了!别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哥注意,你做梦,裴家女主人的位置只能是安心姐!”

骂完后,裴瑶就挂断了电话。

唯有许欢颜皱了皱眉。

她是不是听错了。

裴从闻疯了一样在找她?找她干什么?

她本想问问裴瑶是不是搞错了,可手机上那未接的108通来电,又的确彰显了裴从闻找她的急迫。

抱着这样的困惑,她抱着画板回了家。

刚一下车,别墅的佣人就迎了上来,脸上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有好几个好差点哭出来。

“夫人!夫人啊,您可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没在家,家里都乱套了,我们做的每件事情裴总都不满意,都发了好几天的火了……”

闻言,许欢颜才明了。

原来是少了她的照顾,不习惯了。

可是他也应该要习惯了,毕竟很快,她就要彻底离开了。

往后余生,他都要度过没有她的生活。

许欢颜安抚了一下佣人,又抬脚走进别墅,只看见里面甚至连灯都没开。

裴从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明明灭灭,将他英俊的轮廓切割得晦暗不明。

听见脚步声,男人终于抬起头,细细盯了她许久,话里压抑着一丝不悦。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她边脱下风衣边淡淡开口,“去山里采风了。”

男人蹙起了眉,“你怎么突然对画画感兴趣了?”

不是突然,她本就是美术系的高材生。

如果不是为了报恩,她早就出国深造,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画家。

但这些她没有告诉裴从闻,只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语气很是随意。

“突然就想画了。”

见此裴从闻按了按眉心,“上次火锅的事,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只是安心她从小娇生惯养,怕疼,擦破点皮都要哭一天,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已经习惯照顾她了,所以才会先带她去医院。”

“而且你当时也不是没反对吗,怎么又闹着离家出走?安心的房子也翻修好,从我们这搬出去了,你以后就别再为这点小事闹脾气了。”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里带了一丝指责。

不知是在指责许欢颜的离家出走,还是在指责因为她的不大度,害得心上人提前搬离了他们家。

但许欢颜也不在意了,她敷衍的应了一声,放下水杯就要上楼。

“许欢颜!”

她回眸,就看见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

“我饿了,给我下碗面吧。”

许欢颜继续抬起自己被包扎的左手,“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手也受伤了。”

裴从闻微微一怔。

可许欢颜却没关注他的反应,转身就上了楼。

这天,她刚从房间出来,一套名贵首饰就递到了她眼前。

她抬眸不解的看向眼前的裴从闻。

裴从闻咳了咳,“上次火锅的事,我当时忙着照顾安心,没来得及关注你,这是补偿。”

许欢颜看着盒子里的祖母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五年了,整整五年。

这是他第一次给自己送礼物。

却是为了补偿,补偿他忙着照顾白月光,而忽略了自己。

她突然就想起他书房里那一堆给安心精心准备的礼物,一股嘲讽涌上心头,却又瞬间被她按下。

从前都没有奢望过的礼物,现在她也不需要了。

见她迟迟没有接过,他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她不喜欢。

“最近一直忙着安心的事,所以我让助理去拍卖会上挑了个最贵的,如果不喜欢,那……”

裴从闻的话还没有说完,裴瑶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安心姐,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哥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该搬出去,搬出去就算了,那也应该多来我哥这玩玩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安心拉了进来,在看到他手上那盒首饰后,又惊喜的大叫。

“天哪,哥,安心姐刚跟我提过,她很喜欢这套首饰,没想到你居然把它买了下来!”

说完又看了看一旁的安心,眼里满是羡慕。

安心闻言,脸瞬间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

看着裴从闻眼里的犹豫,许欢颜想也没想,直接从他手里接过首饰盒递到安心手中。

“既然是给你买的,那就收下吧。”

一句话,就为裴从闻做出了选择,解决了他的纠结。

这是第一次,裴从闻的眼神没有落在安心身上,而是忍不住看向了许欢颜。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落落大方的样子,裴从闻心里第一次有些不适应。

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

一周后,是离婚冷静期结束的那天。

许欢颜终于可以离开了,她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收拾到一半时,裴从闻派助理送来了一条高定礼服,让她去老宅参加宴会。

看着那套礼服,许欢颜忽然有些好笑。

法律意义上,他们的法律关系已经解除了,裴从闻却还浑然不知,还让她以儿媳妇的身份出席。

许欢颜本想拒绝,但想到这些年裴母的照顾,再加上还有一些出国的证件正好需要找裴母拿,便还是换上了裙子赴宴。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而人群的中央,安心被一群名媛千金围着追捧。

众多女人纷纷艳羡的看着她脖子上的绿祖母。

“安心,裴总真的好爱你啊。”

“是啊,你脖子上这条项链这条可是刚从苏富比拍卖会拍下的,全球限量,象征着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爱,早就听说有位神秘富豪一掷千金拍下了,没想到是裴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裴总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我记得读书的时候,他就每天接送你上下学,你课桌里的那些果冻啊,巧克力啊,也全是裴总偷偷放进去的,还记得有一次你们吵架,你好几天不理他,他为了哄你找了无数人支招,有一次还找到我这来了,啧啧,你不知道他那时候是什么样子,满眼都是血丝,你几天没理他,却能要了他的命……”

“安心,这世上怕是没人比裴总更爱你了,得知你和别人闪婚,他颓废得不行,后来知道你在国外过得不开心,他又每周飞过去偷偷看你,给你买礼物讨你开心,现在你也离婚了,我看他也没有多喜欢他现在那个妻子,你们干脆就在一起得了。”

“对对对!在一起!在一起!”

……

一片起哄声中,许欢颜就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听着别人起哄,诉说着自己的丈夫,曾经有多爱别人。

“欢颜。”

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重新拉回她的思绪。

她回头看着来人,本想叫一声妈,但突然想到什么,又改了口,尊敬的唤了一声伯母。

听到这个称呼,裴母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只是将出国所需的所有证件都递给了她。

“欢颜,你出国所需的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那边开学早,所以机票我也跟你买好了,三个小时后就要起飞,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许欢颜看着手里的文件,心里如释重负。

一想到即将迎来久违的自由和崭新的人生,她手就不由地颤抖了起来。

许欢颜深吸一口气压下这激动的心情,将文件放进包里,摇摇头。

“多谢伯母,您帮我做这些,我已经很感谢了。”

顿了顿,她又像想起什么,轻声道:“我只有一个小请求,如果以后裴从闻得知所有,问起我的下落,请您一定要说不知道。”

她和裴从闻,这辈子还是都不要再见了。

闻言,裴母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难道你离开的事情没跟他说吗?”

说什么呢?

是说当年她接近他是故意的。

还是说这五年她疯狂的对他好,不是爱他,只是为了报恩,只是听从裴母的指令,想让他忘记安心,从那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

还是说,她要和他离婚出国,然后永远不回来?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白月光已经回来了,就算她离开,他估计也会无所谓吧。

许欢颜笑笑,“没这个必要了,我只想尽快离开,不想再多生事非。”

“什么离开?”

一道男声突然从两人背后响起,许欢颜一回头就撞进裴从闻深邃的眼眸。

她心头微颤,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又听到了多少。

好在裴母连忙打着圆场道:“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裴从闻也没多问,只是扫了眼台上的蛋糕,“妈,该您上去切蛋糕了。”

裴母揉了揉头,拒绝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个蛋糕就你们上去切吧。”

说完也不再看他们,让佣人搀扶着自己上了楼。

目送裴母上楼后,裴从闻朝许欢颜伸出了手。

“走吧,上前切蛋糕。”

她却摇摇头,举起自己受伤的手。

“不了,伤还没好,你找安心吧。”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总觉得有什么挣脱了自己的控制。

“为什么要我去找她?”

这次不解的人变成了许欢颜。

为什么?

不是他每次都丢下自己去找安心的吗?

这五年他为了安心出了不知多少次的国,如今她主动给他机会,他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笑了笑,“因为你们关系好啊,就切个蛋糕而已,也没什么。”

见她一脸笑容,的确不像生气的样子,他虽仍觉异样,但也没再多说,径直走到安心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安心脸一红,却还是点点头,挽着他的手上了台,一起握着手切起了蛋糕。

悠扬的钢琴声中,两人亲密依偎的样子不像是在切生日蛋糕。

更像是切婚礼蛋糕。

宴会过半,一些年长者因为身体的缘故而早早离去,留下的都是一些小辈。

而这些小辈从小和裴从闻他们一起长大,对他和安心的事情一清二楚。

如今见他们这个样子,瞬间掌声四起。

甚至有好事者还拍手起哄。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

闹得安心脸越发的红。

裴从闻耳垂也微微红了,他没有去亲安心,但也没有阻止这群人起哄。

许欢颜并不在意,她拿出手机,默默的算着自己要离开的时间。

机票三个小时后起飞的话,那么她现在就得离开了。

可这副默默不语的样子,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成了难过。

很快,以裴瑶为首的一群名媛就嗤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等许欢颜再抬头时,眼前早已围满了一堆人。

裴瑶笑意吟吟的看着她,“许欢颜,你嫁给我哥这么多年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落寞的站在这看着我哥和安心姐恩爱。”

“早都跟你说了,我哥喜欢的是安心姐,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治愈情伤,识相的早该走了,你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扒着我哥不放。”

许欢颜还要赶着回去收拾行李,不想理会这些人,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这群人愈发的变本加厉。

“丑小鸭还想变成白天鹅,做什么梦呢!”

“要不是安心出了国,你以为你这种人能做上裴太太的位置吗?”

“自己是什么样的不清楚吗?”

“我劝你要是识相点,就乖乖的主动退位滚出裴家。”

她们边说着边推搡着她。

“哑巴了吗?”

“我们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见许欢颜一直沉默不语,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彻底忍不住,猛地把她往后一推!

“砰!”

一声巨响。

许欢颜整个人重重砸在身后垒得极高的香槟塔上,酒杯被摔得四分五裂,白色的酒水混杂着红色的血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顿时全场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舞台上的裴从闻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缩,连忙松开安心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许欢颜,他眼里满是怒火,连忙蹲下身将人抱在怀里。

一边让人叫来私人医生,一边抬头冷声看着周围的人。

“谁干的?!”

众人被吓的一言不发。

他脸色阴沉至极,还要开口时,保镖突然跑了过来。

“裴总,安小姐突然说肚子很疼,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裴从闻没有松开许欢颜,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很严重吗?”

保镖目光焦急,“安小姐疼得都哭了。”

这一次犹豫的人变成了裴从闻。

他看着怀里的许欢颜,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欢颜,我……”

许欢颜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神色平淡。

“嗯,我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受一点伤就要哭一天,而你又习惯照顾了她。”

没想到许欢颜会把自己要说的话抢了,他薄唇微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欢颜却已经踉跄着站起来,继续道:“没关系,你去陪她吧,医生也先去看她吧,我自己处理就行。”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如此不在意的模样,他心里莫名有一些慌张。

明明以前她也是这么的大度。

可今天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大度得过头了。

大度得甚至眼里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这不像她,以前她眼里满满都是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裴从闻还要继续开口,可不远处突然传来安心疼得哭泣的声音。

终于,他不再犹豫,只是愧疚的看向许欢颜,“欢颜,过会儿我再来看你,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说完,再不犹豫,他丢下她快步离开。

看着他着急的抱起安心一边低哄一边朝外奔去的模样,许欢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可这副模样在裴瑶几个人的眼里却成了被抛下的难过。

“哼,我还以为你这样会让我哥有点怜悯,结果还不是丢下了你。”

“许欢颜,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自己离开裴家吧。”

许欢颜没理会这群人,朝佣人借了一间空房,自己涂了药,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后,才一瘸一拐的离去。

回到别墅,许欢颜直接上楼去收拾行李。

提着行李下楼后,许欢颜顺手把签好两人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桌上。

刚打开门要走,却正要与要进门的人四目相对。

看到许欢颜,裴瑶埋头就是一顿抱怨,“你乱跑什么,我哥让我给你送药,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好好守在安心?姐身边,还担心着你,非要我过来,害得我找了你半天!”

“我不需要,你还是留着给安心吧。”

许欢颜一脸平静,说完推开裴瑶的手就要离开。

也是这时候,裴瑶才看到她手上提着的行李箱。

她神色大变,一把抓住许欢颜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

许欢颜看着她,眼里毫无波澜。

“我提着行李,你说我要干什么?很明显啊,我要离开。”

“你哥喜欢安心,你也一直吵着想要安心当嫂子,如今我主动离婚退出,给她让位。”

裴瑶听到这番话瞪大了眼,整个人都犹如呆滞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毕竟,许欢颜之前有多爱裴从闻,圈内皆知。

如今,怎么会说走就走?

她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连语气都颤抖了几分,“许欢颜,别装了,你那么爱我哥,当初死皮赖脸也要嫁进来,如今怎么会主动提出离婚,我明白了,你是在欲擒故纵对不对,告诉你,你这招对我哥没用。”

许欢颜眸色平静,“是不是真的,离婚协议书就放在桌上,你可以去看看真假,裴瑶,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会是舍不得我离开吧?”

闻言,裴瑶瞬间炸了毛,连忙松开许欢颜的手。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立刻就走,等你走了我立马放鞭炮庆祝!我哥要是知道你主动离开,也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句话,她说得格外没有底气。

许欢颜却不再看她,说了句“那恭喜你们都如愿以偿了”,便走出了房门。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裴瑶第一次感觉有什么彻底失控了,心莫名一慌,着急喊住她。

“许欢颜,你到底要去哪儿,你就不跟我哥说一声吗!”

许欢颜拉着行李箱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回头看向裴瑶,也看向裴瑶背后的那幢别墅。

为了报恩,她假装爱了裴从闻五年,成了他们口中死皮赖脸纠缠着裴从闻的女人。

为了报恩,她丢掉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也扔掉了自己。

五年来,她努力做好一个贤妻良母,兢兢业业操持着家务,却没有得到一丝尊重,没有一点自我。

这么压抑的生活她过了整整五年。

终于她报完恩,终于她迎来了自由。

许欢颜第一次笑了,笑得那么真诚,那么洒脱。

“我啊,要去过只属于许欢颜的人生了。”

从今往后,这里的所有一切都与她无关。

再也不见,裴家。

再也不见,裴从闻。

她解脱般的挥了挥手,迎着月光,提着行李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续下一篇:

自己的妻子从来不珍惜,非得去纠缠别人的妻子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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