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进行的时,我的新婚丈夫把我甩下,
留下一句:[黎夏,我死了都不要!]
可我依旧跟在他后面,
任凭他的兄弟怎么当着他的面嘲笑我,
任凭他的小情人朝我泼了多少次的酒水,
我还是笑着奔向他。
后来游戏我玩腻了,
他却红着眼对我说:[别走,我快死了。]
我一脸平静的摸着肚子说:
[胃癌哥,你的头七我会带着孩子去送你。]
[对了,忘了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
1
我如愿嫁给了顾宴栖,
也如他所愿,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新娘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无论贫穷或是富贵,无论健康或是疾病......]
司仪的话还没说完,
顾宴栖就贴到了我的耳边,看似暧昧的场景却让我心凉了半截:[黎夏,你的小初恋刚刚咽气!]
我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避开的他眸子,朝着周围人轻轻一笑说:[我愿意。]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哄闹,
顾宴栖好似被我的回答一下子激起了怒气,伸手抢过服务生递出的酒杯,狠狠摔倒地上。
婚礼并非他所愿,而我也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曾当着他兄弟的面夸下海口的说:
[黎夏,老子死了都不会娶她!]
[寡淡,无趣,只知道会傻笑,娶她倒不如娶个尸体!]
[若是老子有一天娶了她,那我就让她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如今,他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娶我,而我也真的如他所说成了最大的笑话。
看着他的面容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想要伸手拉住他,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甩到了地上。
手掌覆盖在无辜落下的碎酒杯,汩汩流血。
顾宴栖面无表情的看着跌在地上的我,冷冷的开口:
[婊子,我死了都不要!]
随后,现场吹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口哨,讽刺道:
[黎夏,我栖哥说了,死都不要你!]
[别自作多情了,绿茶婊!]
[yue~还好还好,不然这玩意成为我嫂子,我该多恶心!]
.......
2
我无视下面一个个想要看我笑话的嘴脸,撑着身体,缓缓起身,面带微笑,开口喊道:
[阿栖,晚上……你还回来吗?我等你。]
说完,顾宴栖转身看我,故作一种想吐的摸样,上了早早停在外面等待的卡宴。
我带着笑一点点的看着他消失,
直到一群记者蜂拥而上,
问着各种犀利的问题:
“是不是你是他们所说的绿茶?”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顾先生的事情?”
“黎女士,听说是你要挟顾先生结婚,情况是否属实?”
……
只是我还没回答,
就有人拿着酒瓶直接往我头上砸,
我被砸的眼冒金星,周边的人牵制着我,
任由那个人拿着刀叉往我的身体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这场闹剧以我最后昏死过去结束。
没有人报警,
没有人想要救我。
我醒之后,天早就黑透了。
穿着破碎的婚纱,一步一跌的走向我的新房。
活着衣服,卸下一身的伪装,翻看着今天头条上我的热搜,看着下面骂我的每一条恶心肮脏的话,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
我蜷缩着身体,躲在被子里小声抽泣,当作我的睡眠曲,短暂的逃离这个吃人的世界。
直到半夜,我察觉到有人走到我的身边,一团黑影笼在我的上空。
我习惯性的带着撒娇的语气说:[你怎么才回来啊?]
而那边的好似来了兴趣:[黎夏,看清楚,我是谁?]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满是恨意的直勾勾的盯着我,
吓得我立马打了个颤。
原来,是阿栖啊。
我换上标准的微笑:[阿栖,我说的就是你啊。]
男人只是嗤笑了一声,随后转身摔门而去。
我低着头,眼泪抑制不住的留下来,喃喃道:
[你怎么就走了呢……]
3
十岁之前,我一个人走过肮脏泥泞的荆棘路,
爸妈不要我,同学霸凌我,老师不信我,所有的污言秽语像洪水一样朝我袭来。
我哭着说爸妈不要走,他们还是转身离开;
霸凌者扒着我的衣服拍下不堪的照片,我跪地求饶,他们放肆大笑;
我告诉老师,换来的只是指责和“为什么他们霸凌的是你?”
我不相信爱。
就像顾宴栖曾经踩着沈弃的脚踝,不可一世的说着:
[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活在阴沟里,活该被人打。]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我会把死掉的老鼠一只只的塞到霸凌我的人课桌里,我会写下一封又一封夸大其词的举报信,直到那个老师身败名裂。
而沈弃,会在垃圾桶桶旁帮我找各种各样的死掉的老鼠,会在一个又一个的蟑螂夹在老师的书籍里。
两个被抛弃的人,在没有光的世界里抱团取暖,做彼此最重要的家人。
正当所有的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我的阿弃啊,被一群莫名出来的小混混捅了几十刀,只是因为顾宴栖因为他的存在心情不好。
我们本该结婚的日子成了阿弃忌日,
你看,这不成了喜丧。
阿弃,你一定很疼吧?
等我拿到顾宴栖的眼睛,我就去见你,好不好?
4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去做早餐,这是一年来我追顾宴栖一直做得事情。
趁着煮粥的间隙,我拿出手机,给顾宴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瞬间被挂掉,正当我想要怎么处理这些多余的食物时,那边又打来,一阵怒气顺着爬到了我的耳朵里:
[黎夏,都几点了,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连早餐都不知道送啊!]
[阿栖,对不起,你先等一会好不好……]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娇滴滴的女声:
[黎夏姐,我想吃你做的蟹黄包,你以前给阿栖的,他都给我了。]
[我不好意思再和阿栖吃一个了,你再给我做些呗!]
我顿住了半刻,拿刀子的手不自觉的深了一分,血液趁着口子奔涌而出,向我挑衅着我的无能。
我淡淡回道:[好啊。不过要让阿栖多等上一刻了。]
[随你。]
然后,挂断。
我望着凝结的血液,
随手抓起一把老鼠屎放进去,
混着调料包。
爱——全是狗屁。
5
我领着给顾宴栖煲的汤,身后背着给他小情人做的饭菜,走进这灯光打的昏暗的酒吧。
我熟悉的找到电梯坐到顶层,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谈笑声:
[黎夏,抛弃了自己的竹马沈弃,转身就跟在我身后成天对着我傻笑]
[跟她站在一起我都觉得空气被污染了!]
我低着头,麻木的听着。
顾宴栖的声音愈发清晰的传到我的耳边:
[老子要是有一天喜欢上她,就让我不得好死!]
[真不知道她到底抓了我妈什么把柄,逼着我娶她!]
[这样的人,死了才好!]
有人打趣道:
[栖哥,你若是不喜欢,就让给兄弟我呗!]
[毕竟想想黎夏每天给我做饭就挺美好的!]
[不怕遭天谴啊!]
顾宴栖随手点了根烟,散漫的说道。
有人拿着手机走到他的身边,说:
[哥,昨天你雇人去威胁黎夏,故意让她出丑,好像……那些人把她打伤了。]
“啪”的一声,
顾宴栖直接把酒杯砸在地上,怒道:
[滚,是她活该。]
[我就是要让她摔得稀碎,怎么了!]
[她这样的人,吞一千根针都不能够,死了也要下地狱!]
……
心脏不自觉的颤动的厉害,好似在为他的理直气壮鼓掌。
是啊,
我早该下地狱的。
陪着他一起。
6
门被突然拉开,从里面出来的男人满是心虚的看着我,我朝他微微一笑,说:[我找阿栖。]
里面的人闻言愣了一瞬,
在看到我拎着保温桶,大包小包带着给顾宴栖的和他情人的吃食瞬间爆笑。
[栖哥,你真是好福气啊,娶了老婆还剩了请保姆的钱。]
顾宴栖莫名的烦躁,[够了!]
包间瞬间安静。
我走上前去,俯身蹲下,乞求他:[阿栖,吃完饭我们回家好不好?]
顾宴栖没有回答,只是摸着旁边的女孩说了声:[你昨天怎么没弄死她,你看,都来抢我了。]
我紧紧攥着手指,指尖深深插入皮肉也感觉不到疼痛。
[我也想啊,可是我怕她会报复我,你会爱上她呀~]
顾宴栖随手点了一根烟,朝着我作恶的吐着烟气,散漫的伸手勾着我的下巴:[是吗?爱上她,除非我死!]
下巴传来的刺痛让我下意识的躲闪,却被顾宴栖死死抓住,直到雪茄灭尽,才猛得把我甩开。
胳膊肘碰到掉落的碎玻璃,很快衣服被血液浸透。
疼痛被血迹覆盖,刺眼的红在灯光下显得耀眼,活着冰冷的语言再次扎进心里。
[跟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唱首歌听听。]
我看着顾宴栖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明明多情的眼睛在望向我时只剩了无尽的厌恶。
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我艰难的起身,走向舞台,却在半路被江梓拦下,她摸出剪刀狠狠地朝着我的衣袖剪去:
[在舞台上呀,就该展示你最好看的疤痕!]
周围的人在起哄,顾宴栖当做旁观者看着这一场闹剧。
我拼命的挣扎,却还是让她划上一刀。
露在外边的肌肤像是被怪物撕咬过一般,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构成一张锋利的网,割着我的血肉,让我呼吸难忍。
我说:[顾宴栖,求你,放过我。]
他没回答。
我继续挣扎,
所有人看着,看着我在剪刀下逃窜,狼狈的像是被追逐的狗。
周围在看戏,在大笑,在起哄,
只有我,
在拼命活着。
我放弃了。
任由她接着由头在我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添上血迹,像个垂线木偶一样,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朝着顾宴栖笑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如他所说,
我是一个
只会笑的傻子。
顾宴栖莫名的心头烦躁,不自觉的拿着身后的西装,披到我身上:
[走啊,愣着干嘛!]
7
[黎夏,你什么时候能真的喜欢我啊。]
我看着顾宴栖满身酒气的坐在客厅,身边是七倒八歪的酒瓶。
这个时候他,少了些许的戾气,连看向我的目光都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他喜欢我。
[阿栖,别喝了,我们回房间。]
我试着扶起他,却被他一把拽到怀里,我趴在他身上,试着起身,而他的手却紧紧的嵌固着我的腰,动弹不得。
[黎夏]顾宴栖喃喃道,[你真的好烦。]
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轻轻拂上他的眉眼,一点点的描摹,好想把这双眼睛刻到骨子里。
若是他能对我笑一下就好了,
一定,
很像他。
——顾宴栖,对不起。
——可是,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