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从我妈搬过来后，家里就没一天安宁。
大多数争吵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母乳。
老婆苏恬不愿意喂孩子母乳。
老太太对此很不满意。
这天老太太居然自作主张带回来一位乳娘！
老婆气到奔溃，打包行李回了娘家，临走前甩下一句离婚。
我站在客厅听着周围的争吵声，以及孩子的哭闹声，头疼得快要爆炸。
“妈，赶紧把人请走，刚才您也看见了，恬恬说要和我离婚。”
老太太双眼一瞪，“那我孙子吃什么？我不管，人我已经找来了，我可没脸反悔。”
见劝不动老太太，我只好换了个目标，对躲在我妈背后的女生小花说。
“那个，你能不能先回去？你放心，在合理范围内的赔偿，我一定会给的。”
可没成想，小花居然哭了。
她哭着求我：“王先生，求求您了，不要把我退掉。”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一双大眼睛含着泪水，鼻尖微红，脸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
小花的长相不是很惊艳的那种，但胜在年轻清纯，少女的青涩扑面而来，让人不忍心拒绝她。
对着女孩含泪的双眼，我内心挣扎犹豫了许久，差点就要心软。
“抱歉，我们家不需要你。”
我本想说的是不需要乳娘，但奈何“乳娘”这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词也太羞耻了，给人一种清朝余孽的感觉。
小花又哭了，泪珠划过脸颊。
她伸出手攥住我的袖子，哀求道：“王先生……求您了，让我留下吧。”
我垂眸，想拨开她的手，却无意间看见了她小臂上的伤痕。
夏天的衣服料子薄，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衣袖滑落，露出半截手臂。
那白皙的小臂上，印着一道道条形的紫红色痕迹，周围的皮肉红肿拱起，像是被皮带抽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撸起她的袖子。
问她：“有人打你？！”
小花表情瞬间慌张，用力收回手臂，把袖子撸了下去。
她止住了眼泪，抽噎道：“没，没有，王先生，我还是先走吧，后续的事我会和你母亲再沟通。”
说着，小花转身就要离开。
我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疼！”小花痛呼出声，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这下我更不可能放她走了。
于是我的手改成按住她的肩膀。
刚才她的那些泪水和哀求都有了原因。
我忍不住皱起眉，“是不是没完成工作会有人打你？”
小花低着头不说话，偶尔泄出几声抽泣。
我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别怕，我可以帮你报警。”
听见报警二字，小花立马急了，握住我的手祈求。
“不要，不可以报警，我没关系的。”
她脸上的焦急担忧不似作假，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隐约猜到了施暴人的身份。
2
多半是她的至亲。
才会让她即使被打成这样也不愿意报警。
如果我今天把小花炒掉的话，等待她的，或许又是一顿毒打吧？
想到这里，我再也狠不下心来。
“小花，你还愿意继续在我家工作吗？”
闻言，小花先是呆了片刻，随即绽放出笑颜。
她用力点了点头，“我愿意！”
这时，我妈抱着浩浩从房间里出来。
得知我突然改主意，愿意留下小花，老太太也很高兴。
刚才她去房间里照顾浩浩了，并没有听见我和小花的对话。
我还得去追老婆，没时间再管家里的事，所以只匆匆和小花交代了两句，把她安排在客房住下。
但我火急火燎赶到苏恬娘家，却连苏恬的面都见不着。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我在房门外耐着性子哄了她好久，她还是不肯出来。
岳父看不下去了，也跟着我一起劝，可惜也是无济于事。
一直呆到夜里十来点，也没见苏恬出来。
这下我也没法了，只能先回家去。
临走前岳父拍了拍我的肩，叹道：“是我把这孩子宠坏了。”
我摇摇头，“我明天再来，爸，您早点休息吧。”
折腾了大半夜，到家的时候都将近十二点了。
我先去婴儿房看了眼浩浩，小孩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之后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最后回房间倒头就睡。
夜里睡到一半，我迷迷糊糊醒来。
看了眼时间，现在正好是凌晨两点，是浩浩夜里喝奶的时间点。
即使知道浩浩那儿有我妈在，我还是放心不下，决定自己去看看。
我披了件外套起床，慢悠悠走向婴儿房。
推开房门的那一秒，我被吓清醒了。
小花正在给浩浩喂母乳。
浩浩吃得香甜，小嘴不停吸吮。
下一秒，小花听见开门声，循声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发出一声惊呼，忙不迭拉下裙摆，遮住大片春光。
我骤然回过神来，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对不起！”
飞快道完歉后，我迅速关上房门。
隔着一扇门，我的脑子开始自动循环播放刚才看见的画面。
那腰那腿，简直了。
我一边唾弃自己好色，一边控制不住回味。
几分钟后，小花从房间里出来。
她的脸蛋红得快要滴血，害羞得不敢和我对视。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抱歉，我以为陪着浩浩的人是我妈。”
所以才没有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小花小声说：“我让阿姨先去休息了，她年纪大了，不能劳累。”
她说话的时候，我的视线落在她裙摆下的小腿上。
笔直纤细，十只脚趾又白又嫩，指尖还有点微红。
越看，我这喉咙就越干渴。
再呆下去恐怕要失态。
我匆匆和她道晚安，一溜烟跑回了主卧。
3
第二天一早唤醒我的，是浓郁的豆子香气。
小花已经做好了美味的早餐，正抱着浩浩和老太太聊天。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很是开心。
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我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了，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地变得愉悦。
吃完早餐后，我开车去公司上班。
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苏恬，发现她把我的电话微信都给拉黑了。
起床时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不见。
看来晚上还要去一趟老丈人家。
晚上七点，我按下老丈人家的门铃。
开门的人是苏恬。
看见她，我喜出望外。
看见是我，苏恬立马不开心地撅起小嘴，扭头就要进房。
这回我学聪明了，提前抓住了她的手。
“老婆，快跟我回家去吧。”
苏恬瞪了我一眼，问：“你把那女人赶走没有？”
我一时答不上来，不敢告诉她实话。
苏恬冷哼一声，甩开我的手，往房间走。
我连忙再次拉住她，“老婆你先别走，听我说完好不好？”
苏恬停下步伐，冷冷地看着我，意思是有屁快放。
我只好简单描述了一下小花的悲惨经理。
我还以为，小花身上的伤痕可以打动她。
可没想到，苏恬的眼神愈发冰冷无情。
她语气嘲弄：“你心疼她受伤，你怎么不心疼自己的老婆受气呀？王洋，你联合你妈，帮着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外人，来欺负你老婆，你可真够有种的。”
听见她这一番话，我有点火了。
说我可以，但不能说我妈。
任谁也受不了自己妈妈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苏恬，你差不多得了，我妈再怎么样，也是为了我好，你也太不懂得尊老了。”
苏恬双手环胸，瞪着我，“呵，那我就直说吧，只要你妈，还有那个女人在一天，这个家，我就不会回去！”
说完，苏恬跑进房间，关门上锁，任我怎么敲也不开门。
闹了这么久，我也受不了了。
她不是爱往娘家吗？
这次就让她在娘家住个够！
我带着一肚子气回家。
家里气氛很不错。
老太太坐在客厅，把浩浩抱在怀里逗弄。
厨房里传来阵阵饭菜香味，烟火气稍稍抚平了我心中的怒火。
见我回来了，老太太低声问道：“她还不愿意回来？”
我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摸了摸浩浩白嫩嫩的小脸蛋。
老太太低声嘟囔：“不回来更好，一回来我大孙子就得挨饿。”
浩浩伸出舌头舔我的手指，乖巧的样子看得我心软软。
想到苏恬说的那番话，我第一次没有反驳我妈对她的指责，而是选择了沉默。
小花就这样在我家住了下来。
她负责照顾浩浩的吃喝拉撒睡，工作和月嫂差不多，只是多了喂奶这一步。
和苏恬不一样，小花脾气特别好，和我妈很聊得来，总能把老太太哄得喜笑颜开的。
她还很能干，一个人揽下了大部分家务。
明明一开始说好的，她只需要负责照顾宝宝。
勤快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以加工资来回报她。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多月。
期间我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苏恬。
自从那天以后，我心里就堵着一口气，不愿意再和苏恬求和。
直到这天，我突然收到了一个快递，寄件人显示是苏恬。
看到名字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以为这是苏恬要和我求复合的信号。
可没想到等我拆开时，看见的却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苏恬已经签过名了。
我立马就慌了，和公司请了假，一路飙车到苏恬娘家。
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满心焦急守在门口，不断给苏恬拨去电话。
不知道打到第几通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苏恬的声线通过话筒传来，冰冷又无情。
“王洋，我还是那句话，有她们就没我，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三天后，我们民政局见。”
直觉告诉我，她要挂电话了。
我急忙喊住她，“别挂！苏恬你去哪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甩下一句“不关你的事”，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不死心又打了好久，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手机电量告急。
我失魂落魄离开她家，在街上顺便找了家清吧坐下。
苦涩的酒液滑进喉咙，我一言不发，灌进去一杯又一杯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知觉。
没过多久，眼睛里的画面开始不停晃动。
我在恍惚中发觉：我好像喝醉了。
我打了个酒嗝，向服务员招手。
“麻烦你……打个电话给，给我老婆。”
说完，我再也坚持不住，砰的一声趴到桌子上。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看见了一双白皙的手，正在为我解开领带。
我一把抓住那只手，放在脸旁磨蹭。
手的主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想要抽回手。
我捉住那手，不让它走。
我的全身上下都很热，喉咙又干又渴，继续一些清凉水润的东西来抚慰。
同时，我也这么做了。
当女人冰凉的手贴上我的胸膛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我急切地扒开身上的衣服，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身上的衬衫是如此碍事。
女人还想跑，双手不停推搡着我的肩。
女人嫣红的唇不断开合，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引诱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实在忍耐不住内心的渴望，吻上了她的唇。
触感温热柔软，似乎还散发着幽幽桃香。
理智瞬间崩塌，我闭上双眼，沉沦在这个吻里。
我们从床边吻到床上，一直吻到喘不过气来，才堪堪分开。
分开的一瞬间，津液被拉成一条细细的银丝。
嘴唇分开后，女人又开始说话，叽叽喳喳得听得人心烦。
我掀开沉重的眼皮，仔细盯着她的嘴巴，试图分析出她在说些什么。
我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苏恬。
她双手环胸，表情冷冷地看着我。
“王先生……放我走……”
我不爽极了，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压在床上。
“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