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将把我衣服扒光,还嚷嚷着让我做压寨男夫。
那双手力大如牛,不安份的下探。
“太子殿下若是身子虚,我不介意自己来控!”
等等!我怎会穿到了死对头太子的身子里?
而我的原身,本该是京城第一名门淑女,眼下竟然成了恶名昭著的女匪,满脑子想跟我生孩子?
不妙!这开局就不正常!
1
我望着自己前世那张脸,此刻正撕扯着我最后的衣衫,吓得我惊呼起来。
“阿窈,你放开我!”
她听到我这话,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寸劲松了半分。
“你怎会知道这名?”
呵,我怎么不知道,上一世,能这样唤我乳名的,除了我阿娘便是竹马戚北邺了。
不过愣了片刻而已,她那牛一般的猛劲又朝着我下毒手了,笑得令我发憷。
“莫非?太子殿下你老早就对我有意思了!”
眼看着她要将我扒光,此时门哐当一声被猛力踹了开来。
“贼女,放开太子殿下!”
这是?我爹爹南宫霏炀,冷面无情的南宫将军!
我像是见了救星,大声呼喊着。
“南宫将军,快,快将你这女儿拉下去!”
我前世的爹,南宫霏炀的嘴角抽了抽。
“殿下是被药糊涂了?这是麟光帮的帮主麟眉儿,可不是我的女儿!”
没等我开口,三五个亲兵冲上来不由分说跳上了床,与那女贼缠斗起来。
而被捆着的我,生生被这几人误伤踩晕了过去。
2
“殿下,殿下!”
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喊话。
此刻,我头疼得厉害,记忆也似乎有些断片。
上一世,为了躲避阴诡太子的追杀,我和我的北邺哥哥双双坠崖。
可怎么穿回来,我竟是重生到了这个狗太子萧庭穆的身子里?
而我,怎会不再是南宫将军府中的掌上明珠?
“殿下醒了,醒了醒了!”
一个小太监趴在我的身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我张了张嘴,他凑近听。
“把……把南宫将军的嫡女南宫莹瑞找来!”
“殿下才说了,这个女人以后不许来这乘风殿,您怎么转头又要找她来!”
他嘟囔着走了出去,不出一个时辰,一个身带梨香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是熟悉的味道,那是爹爹特地从北冥商人那寻来的香料。
我生来不爱花香,这梨香随身,可是这月坊城中数一数二的雅事。
3
“你……”
怎么回事?这个扑上来的丑女人是谁?
“殿下,瑞儿好担心你,听说你在回城路上被劫,瑞儿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南宫莹瑞?”
“殿下,瑞儿知道惹您不高兴了,不许这样装失忆哟!”
“你是京都第一贵女?三岁识千字,六岁奏百曲,左胸口有两颗红痣的莹瑞?”
“哎哟殿下,你又打趣人家,人家胸口……可没有……”
呵,我就说嘛,这个假货。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我躺在塌上,听我的贴身小太监顺和,小嘴叭叭的讲述着这冒牌货的来历。
似乎他描述的,和我的记忆不太一样。
“你是说,南宫将军先前的夫人负气出走了?”
“是啊殿下,那诀别书可是贴在城门口的,南宫将军悲痛了一阵子,还是续弦再娶了,如今南宫家就这一个女儿,你要是硬要说南宫将军有没有可能有其他的女人,那也就是头先那位夫人,没准怀的是个女儿!”
4
这事,不对!
我娘明明是在我六岁那年病逝的,在我记忆里,她从未离开过将军府门。
听人说是因我娘身子娇弱,生我伤了元气,受不得风不爱出门。
可我知道,我爹常年征战离家,那关于我爹在外的流言像雪花一般飘进来,成为了整个贵女圈子的笑柄。
她虽心有怨愤,但还是留在了后院中看顾我长大。
可重来一世,为何这南宫将军府里的嫡女,不是本来的我,竟是这样一个丑八怪!
“快,你把麟眉儿提来,我要亲自审!”
我蹲在门口,巴巴的等着验证那麟眉儿的身子。
毕竟那两颗红痣,是我对前是自己身子唯一特殊的记忆。
“殿下,殿下别,这大白天的……”
和顺喊着捂着脸关上了门,关门前我正着急忙慌的扯着这个女人的衣襟。
她倒是大方的直接跳上我身子牢牢环住,娇嗔作怪。
“呵,什么清风子,不乱行,殿下原来都是装的,你倒是……”
那衣裳领口被我撕拉扯开,哎哟,是有两颗我熟悉的红痣!
和我记忆中完全对得上,这雪白的胸脯看得我喜极而泣。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着华服的夫人走了进来。
和顺捂着脸低着头跟在后面。
“娘娘,娘娘您看,我没说谎,咱们这位殿下开窍了!”
5
等等,这位娘娘,难道是太子生母,那位皇后娘娘?
上一世,我也就在七岁那年吃过一次宫宴,远远见过皇后一眼,哪还记得。
此时这位娘娘面露喜色,像是见了大吉之兆。
她扯着嗓子喊:“来人,来人给本宫布喜房,我管她什么背景,名正言顺迎进来,给殿下生孩子才是正事!”
我愣住了,揪住那姑娘的手抖了抖,还没回神就被这个皇后娘娘拽到了一旁。
偷偷摸摸的从怀里给我掏出三四个锦瓶。
“来来来,母后给你准备的情药终于能用上了!”
太子殿下萧庭穆的这具身子,有什么特点来着?
对了,上一世我记得,他出了名的厌女!
有八卦消息称,他十五岁京郊游猎掉入寒池那次哦,啧啧伤了身子,贵女圈子里都在传,他怕是不能人道。
6
麟眉儿那张脸和我上一世一模一样,上辈子我照了无数次镜子,都没想到自己能有那样猥琐的表情。
“听闻殿下不行?可我不信,殿下这身子,我要定了!”
昨日的噩梦还在眼前,如今皇后娘娘大张旗鼓的把我跟这女贼关在了一起。
“你听到了吗?皇后娘娘说了,圆完房,便不追究我掳走你之罪!”
她轻轻搓了搓手,一脸坏笑向我扑了过来。
“你,你,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哦?我说过了,我要有一个,你的孩子!”
“为何,为何是我?”
她压根没给我半点犹豫机会,就如愿得到了我的身子!
“堂堂太子,哭啥?”
“我…我可是清白之身,怎么能被你……”
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上辈子死的时候也就跟竹马搂搂抱抱过两次,哪曾想会被女贼身份的自己,给圆房了!
一夜三次!老天爷哦,是谁说这太子是个清冷之人不近女色的?
萧庭穆这身子,嗯,怎么说呢,虽说我已经占据着,好像有点不太听使唤!
7
细细算起来,上辈子,这个狗太子我一共就见过五次。
第一次,是七岁宫宴时撞见他在荷塘,我好心分了他一块酥糖。
还没回到家,宫里的训斥就送回了府,不许我再进宫。
第二次是太子封礼,全城簪花庆祝,我在街上撞见了出来偷偷看巡游的他,跟他打了一架。
后来那三次,便是北邺哥哥带我离开时,他一路追杀见了三面。
说起来!这身子的主人,是要我命的仇人啊!
那麟眉儿早已在我身旁睡了过去,我瞧见她的手上,有着常年练武的老茧,颇有些感慨。
上一世,我娘是邻国的亡国公主,她的身份特殊,嫁给我爹爹本就不易。
“阿窈,琴学、文墨、礼识均不可行差踏错,娘亲的身份于你来说本就是枷锁,你只有做到这京中贵女之典范,才能不落人口舌。”
这是我娘从小的教诲,却像另一把枷锁困了我整整十七年。
我娘终日不愿踏出府门,只因那些对她的猜疑之声,并没有因为我爹苦苦搏来的军功,有半点收敛。
8
“殿下,殿下,殿下起身吧,阆阁那位请您过去!”
和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连滚带爬的穿上衣衫走了出去。
阆阁那位是谁?
我重生回来这几日还没见过外人,就连这原身太子的记忆,我也一点都没有拥有。
只能谎称自己头部受伤,丢了记忆。
这要是随便来几个太子身边的故人,没准我就要穿帮了!
和顺小心的拉我到偏殿,整理好衣衫。
“殿下当心,您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那位可是有些生气了!”
难不成,这狗太子在自己的府内藏着红颜知已?
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跟着和顺拐进了后院的密道之中。
哦哟,这般神秘,金屋藏娇实锤了!
和顺小心翼翼的推开最后那道暗门,退到一旁小声说到。
“这回,您可要乖乖听话哟!”
我抬头一看,屋里伫立的那背影,哪是什么美娇娘。
烛火之中,身影修长,明明是一个穿着单薄内衫的男子!
这狗太子,竟然藏了个男人!
9
“阿弟,你这次过分了!”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转过身来见到他的正脸,我惊了!
他,他,他!
他怎么长得和我这具太子之身,一摸一样?
“你…你是谁?”
他才是我记忆中,太子萧庭穆的真实样子,冷漠中带着几分忧郁,看人的眼神透露着阴诡之色。
“别跟我装!你可知你这次用计逃出去,败坏了我多少名声,听说你竟然将那江湖闻名的女贼带回了房,还同度春宵!”
“那是……那是她逼我的!”
情急之下我竟然结巴了起来,他一把拽过我的衣襟,紧紧压在书案之上。
“阿弟,十几年矜矜业业,这个太子之位是你我共同保下的,在为兄没有继承大位之前,你给我记住,你永远不可能有自由!别想逃出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气息压得我有些心慌,倒是让我想起来,上一世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
10
我娘亲甚少出门,七岁那时的宫宴是爹爹带我去的。
宫中规矩森严,娘亲特地给我带了酥糖和糕饼在身,叮嘱我不可贪玩失德。
我觉得无趣,便偷偷躲到了莲池旁,吃起了自带的点心。
“你在吃什么?”
一个身着靛蓝锦衣,和我看起来差不多个头的男孩,挂着一脸的泪,蹲在我身旁。
“我娘给我做的点心。”
“好吃吗?”
他的眼神有些可怜,我伸出手递给他一块,他摇摇头。
“我母后说,太子尊食有章,不可吃甜腻之物。”
娘亲教过我,入宫切不可得罪贵人,太子就是首要不可得罪的贵人之一。
我掏出我最喜欢的酥糕递给他一块。
“这是我最喜欢的糕饼,桂花栗子酥,你尝尝可好吃了。我不说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这样好吃的糕饼,我娘亲也不是常做的哟。”
他犹豫了片刻,擦了擦脸,还是接过我递给他的糕,吃了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哪家公子吃糕,像他吃的那样急切,竟笑出了声。
11
半大的孩子哪里有别的心思,他伸出手和我拉钩。
“南宫莹瑞,你不可以把今日见到我的事情说出去哟!”
我点点头,把手中剩下的点心包了包,准备送给他。
心想着,也许太子和我一样,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吧。
却不想他还没接上,就突然面色红涨,呼吸不畅倒在地上。
“爹爹,爹爹!”
我哭喊着跑了开来,全然不知这个小太子是不是要死了。
他吃了我娘做的糕饼,要是死了,那我全家可不就完了!
闻声而来的宫中嬷嬷把我带到了偏殿,等我爹爹的过程中,我却见到了完好如初的小太子,急急匆匆跑了来。
我迎上去和他撞了个满怀。
“呜呜呜,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死了!”
说着我把怀里的糕饼悄悄递给他,可他脸色一变,竟将我推了开来。
12
此刻想来,莫非当年皇后娘娘生的是双生子?
而我在七岁那年,就见过这对太子兄弟了?
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太子有亲生兄弟呀!
房内只剩我一人,房门声响,和顺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殿下,快用些吧。”
我瞧了瞧那茶盘,上面连块点心都没有,只能叹了口气。
“这里吃的这样差吗?就没有些糕饼点心吗?我想吃桂花栗子酥。”
这话一出和顺慌了神,连忙给我沏茶。
“哎哟殿下,你说什么气话呢,您打小栗子过敏,哪能吃这样的东西,是不是您出去,这外面的吃食把你馋坏了?”
过敏?这具身子对栗子过敏?
怪不得当年宫宴后,我被下令不许再进宫,原来是撞破了太子是双生子的秘密!
“和顺,你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
“自十三岁入宫起就在这了,所以殿下的喜好和禁忌我从不会弄错,您和那位,唯一的体质差别就在栗子上,虽说您哄骗了我一时认错,但这事上您可别开玩笑!”
和顺的态度很恭敬,像是叙旧一般,把我出宫后兄长寻我一事仔细说了说。
13
我被禁足在这间屋子里,和顺让我弄明白了一件事。
我和我这位兄长,一个善文攻谋略,一个善武战人心,太子的美名,是我们两兄弟一起驳回来的。
夜半时分,门有了响动,我还没来得及喊出有刺客,一个身影就呲溜钻进了我的被子,捂住了我的嘴。
那捂住我的,竟是另一张嘴!
不用看我就知道,那熟悉的气息来自一个人。
“你,你,你又来干什么?这门你怎么进来的?”
她挑眉一笑,把按住我的手松开。
“我可是贼圣的徒弟,哪里不能进,区区这一道锁还能锁住我不成。我是来给你送药的,这药瓶你落下了。”
她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我嘴里。
完了,她一定是找借口给我下药了!
“你这个女人,给我吃的什么!”
“魁麟丹呀,你每晚必吃的药,自个都认不出来吗?”
我自个要吃的药,她一个女贼怎么知道?
话说这药下肚,下腹的气息好像是顺畅了些,这具身子果然哪哪都是问题。
就比如,此刻的麟眉儿压在我身上,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汇聚在了我不熟悉的一个部位。
14
“你当真,一点不想主动吗?难道不喜欢我吗?”
这话,说出来我都替她害臊,尽管原身已经不是我的灵魂,可上一世的这张嘴,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她眉头一紧,钻进了床底。
进来的,是我那位兄长。
“这么晚了,什么动静,是有人潜进来了吗?”
他的目光很冷,见着自己的兄弟也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样子。
糟糕,这太子是双生子的事,岂不是要被麟眉儿撞破了!
“阿兄,你听错了,我吃了药正在炼体,所以弄出来了些动静。”
他眉头紧锁,看我的眼神里并没有信任与关切,在环伺一周后向我走了几步。
“好,你记得吃药就好。这是梁医师炼的新药,你可以开始服用下一阶了。”
他递给我一个黑色药瓶,没做过多停留便离开了。
15
麟眉儿从床底钻了出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倒在了茶水中。
“不要吃这药,后续我会给你送原来的药丹。”
她的反应有些异常,伸出手探了探我的脉息。
“眼下入秋了,这沁室的褥子薄,明日叫和顺给你铺厚些。”
等等,她怎么对这里像是比我更熟悉些?
我端起茶水准备闻闻,立马被她夺过来。
“这里面有失咽散,服久了会失去声音和味觉,记住,以后他送来的药,你都不要服用。”
她,很不对劲!
我拽住她的手腕,轻声问道。
“为什么,你没有好奇,刚才那个人,和我长着一样的脸?”
这话显然问住了她,她理了理我的衣襟,却什么都没说。
她明明没有张嘴,我却听到了她的心声。
“傻瓜,因为前一世,是我在这活了十八年呀!”
16
等等!我怎么突然能听到他心声了!
难道他竟也重生了?
原来我这身子,的确是太子的胞弟?
门外突然有了异响,这是间从花园深处设障而建的密室,进出只能靠秘道。
可很明显,有人在外面砸墙。
哐当一声响,门外的隐道被砸开来,大门被猛的推开。
“竟然是她?”
这家伙嘀咕了一句,我瞧了瞧,来的是个姑娘,我并不识得,看打扮约莫是哪家的贵女。
“我当殿下躲着我是为什么,原来不是不近女色,是在这玩金屋藏娇啊!”
她那巴掌,眼看着就要扇了下去,被麟眉儿拧住手腕推了开来。
“太子妃,不要胡来!”
原来,她就是太子妃岑嫣舒啊。
她十岁那年我见过她一面,竟想不到如今出落得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有脸和我说话?”
她瞪着我,麟眉儿扭头望着我。
所以,就连太子妃,都不知道太子是双生子的事?
和顺这会儿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瞧见我们这般,顿时慌了神。
“太子妃殿下,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娘娘说既然宫中的女子生不出来,那便寻来个外面体格好的,生个长子改改太子的寡命风水。”
17
我竟笑了出来,全然忘了这场面里,我才是那个被他们议论的寡命太子。
我想想,前一世我是怎么笑他来着。
哦对了!
鉴天司给太子测的命数,说太子此生寡麟,命格无子。
就是那年太子册封的簪花庆典上,我因为自街上撞见他嘲笑了他,便和他打了一架。
此刻的岑嫣舒哪听得了这些,眼见着就娇弱的往我怀里扑了过来。
“殿下,殿下您说过的,舒儿同你乃是心意相通,此生无他,为何这长子,不能是舒儿来生!”
那叫哭得一个惊天动地,荡气回肠。
我甚至都有些心软,这男儿身男儿心确实不一样,我竟然觉得跟她生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回头瞧了一眼麟眉儿,她分明嘴都没张,可我却又一次听到她的心声。
“那个傻子,他早在寒池伤了命脉,哪里还生得出来子嗣。”
原来,那个传闻,竟是真的!
18
突然,最不该出现的一个身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