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子偿,但是不包括风流债啊喂!

桃心有虫 2023-11-01 15:15:19

一对母女在车前拦住了我。

“快,快给恩人磕头!”

号称被我爸资助的那个少女,掏出了一张录取通知书。

不巧,一眼就被我看出,这是张十足的假证。

怎么,我爸的葬礼刚结束,就有人讹上我了?

哟,这风流债还没完,讹上我的,还不止这一个!

1

我爸的葬礼上,出现了一对素不相识的母女,两人没有进堂,只是远远的守在外面,磕了头。

等老爷子的事办完,我准备开车回家,有人拦住了我的车门。

“徐……徐斯洋对吗?徐良山是你的爸爸?”

那母女瞧着像是村镇出来的,衣着过时倒也称得上朴素。

那妇人背着两个破旧的布包,眼框有些红。

我心里咯噔一下,早些年我妈因为我爸的风流事,活生生气死了去。

如今难不成,隐藏的乡村风流债来了?

“是,你是?”

“快,快给恩人磕头!”

她拉着一个模样年轻的姑娘,一头黑发随意扎着马尾,当场就给我跪了下来。

停车场人不多,但远处还有没有走远的亲戚,我赶紧下车把她们拉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跪我干什么?”

那妇女摸了摸口袋,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录取通知书。

“良欣,快,快叫哥!来让哥哥看看,你考上了!”

我皱了皱眉,瞧见那妇女一脸苦相,我那老爹就算再花,也不至于模样也不挑吧?

“别乱叫,你们是谁?我可见都没见过!”

“对对对,是没见过,但是你爸是我女儿的资助人,我们本想着这次来道谢,没想到,老天爷啊,对于好人真的是不开眼哟……”

白日里这妇女在我车前哭了起来,我瞧着那年轻姑娘什么话都没说,心里有几分疑惑。

2

“上车吧,路上说。”

我内心疑惑,虽说老爷子这次是突发脑溢血亡故,可他生平只馋年轻小姑娘的身子,也没听他说过有资助过谁呀?

车开离了墓区,一路开到了北城,那车里的一对母女显然有些晕车。

我见状连忙停车,把人领到了一旁的某个家常菜馆。

那妇女倒是老实,资助的短信和信件一一打开,认真给我展示起来。

这几天打着各种名义上门要钱的人多,这对母女出现的倒是有意思。

“所以,你们这是来要学费了?”

“不不不,四年的学费徐大哥已经打给良欣了,我们本来就是特意来感谢,不想他居然……”

其实,我爸去世这事,我并不是很难过,因为我跟他的关系,自我妈去世起就不太好。

我瞧见那妇女给那个叫良欣的使了个颜色,那姑娘犹豫了片刻,开了口。

“哥哥,我还有一个月才开学,我能暂住在你家,打工攒些生活费吗?”

“对对对,我们良欣能干着呢,让她给你多做几道我们家乡的小菜,帮你打扫打扫屋子什么的。”

我皱了皱眉,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叠钱。

“现金不多,你们收着,没必要打这一个月零工,我爸是我爸,我是我,这关系到这就行了。”

3

我本以为甩开了这对母女,却没想在两天后,一打开门,那个叫欣然的就湿了衣衫,蹲在我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蹲我门口做什么。”

我提着垃圾袋正准备出门,却见她睡眼惺忪站了起来。

“哥,外面下雨了,你给我,哥我给你倒!”

“你在这做什么?”

“哥,我妈有肾病,我不敢让她操心,当初徐老板,就是你爸爸,他是承诺了让我来打工赚生活费的。”

她见我楞了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到我手里:“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哥哥你就当帮帮我,我不白住。”

笑话,这不我前两天掏出去送瘟神的钱,这下倒好,她还反过来给我当房钱。

我扭过头,瞧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我爸死后这几天我过得着实不着调。

“收拾屋子会吧?你先进来把屋子收拾了!”

等我晚上回家时,屋子被打扫得蹭亮,就连门口的鞋柜都仔细被擦过了。

厨房里弥漫出饭香,我妈走后,厨房里好久没有飘过这样的饭香了。

“小屋你打扫过了,那你就住那吧,这房子我在转手卖,估计没这么快出手,懂事的,你就到时候搬出去!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陈良欣,优良的良,欣慰的欣。”

“呵,良欣,这名字。”

我冷冷一笑:“多大了?”

“20。”

她答得有些怯,时不时抬头看看我。

“哥哥你笑什么?”

“别叫我哥哥!”

我冷冷的又笑了两声,在那个妇女掏出那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就一眼看出了,那是个假证!

眼前这个姑娘,倒是还跟我眼前做着戏。

我倒是想看看,老爷子都死了,这种莫名找上门的人,还想玩些什么花招。

4

这人倒是安稳了两日,这天夜里突逢暴雨,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瞧见她从外边进来。

“哥,小屋那边的浴室龙头坏了,我,我能用你这边的吗?”

我点点头,今夜要临时赶一份方案,倒也不想过多关注她。

半小时后,良欣穿着一件宽领的睡衣,端着一碗馄钝到我书桌前。

“哥,宵夜!”

“浴室打扫了吗?”

“嗯,打扫了。”

她弯下腰,把碗向我这推了推,又仔细吹了吹。

她身子瘦,但是胸前的沟壑我若转头便清晰可见。

混沌冒着热气,我随手一问:“什么馅的?”

“鲜肉虾仁,我自己包的。”

“端走吧,我虾肉过敏。”

她脸色有些难堪,放下的碗又端了起来。

“啊,烫烫烫!”

那碗又放了下来,那具身子往我怀里靠了靠,刻意的半摔进我怀中。

“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撒出来吧?”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瞧了瞧。

“哟,是烫着了?”

没等她回答,我将那手指摁进了冒着热气的馄炖汤碗里。

“啊……哥,烫,烫烫!”

眼看着刚才还刻意贴近的腿此刻乱抖了起来,我嘴角一笑松开了手。

“哟,这下,是真烫着了?”

她一脸的惊慌,眼眶还泛着红,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哥,我……”

“别给我摆这个可怜样,陈良欣,我跟我老爸别的不像,就一样是子承父业,就是风月场里见过的路子多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她,那眼泪倒真的委屈得流了下来。

“哭?你以为一张假的录取通知书,一个准女大学生的身份,就能从我身上讨得什么好处?”

她把手拽在衣服上捂了好一会:“哥,通知书是我拿来骗我妈的,她有病做不了重活,她想我能考上大学,对资助人有个交代。”

我扭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你说你来自农村?可我这家里的智能电器,哪样你不是上手就会?你这脚踝的印,是洗纹身洗掉的吧?你赖我这,我不多问,因为房子我赶着卖,你也住不了多久。再说了,我也没什么钱,我那个老爸,留给我的也没什么,所以如果你是想从我这捞点油水,劝你趁早死心。”

她站在我的书桌前,眼神闪烁双唇微张。

半晌她没有说话,端走了那碗馄钝。

5

之后的两日里我没有见到她,本以为她是想明白了准备走,却不想等她再次回家时,门外却站着一个跟她一般大的陌生女子。

我开门的时候,陈良欣站在身后,认出来门外的那个女子。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我回头一看,她那一头乌黑长发,此刻已经剪得刚刚过肩。

那眼神撞上我,慌张至极。

“你是徐哥哥吧?徐良山的儿子?”

门外那个姑娘发色发黄,这声音听着有些刺耳,怎么又跟我爸有关系?

我扭过头看着门外的那个女子,一脸不悦的问:“你是谁?”

“我是常熙,是……徐良山是我的……”

她犹豫了片刻,眼神穿过我,与身后的陈良欣对上,笑了起来。

“是我的资助人!”

“又来一个,你们是组团来的?”

我回头白了陈良欣一眼,她低下头不敢看向我。

“徐哥哥,我能进来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倒是想看看,这两个女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便点点头,让开了门。

6

那门关上时,这个叫常熙的女子熟练的往我怀里一钻。

“哥哥,良欣能做的,我也能做!”

“哦?你怎么证明?”

她就那样看了我两眼,忽然就把上衣脱了下来!

那身材可比旁边的姑娘火辣多了……

陈良欣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常熙你给我起来!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样?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良欣你够了,他徐良山的钱我们赚得,怎么到他儿子这,你就要吃独食?”

“我……”

陈良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眼眶又红了起来。

我点燃了一只烟,倚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对姐妹花,从口袋里丢出一叠红色钞票。

“来,算我今天心情好,你们谁来跟我说说,跟我爸是什么关系?”

那常熙回过头:“他是我们的资助人呀?”

“资助你们什么?皮肉生意吗?”

我这话一问,那常熙倒是脸色一白,站起身来。

“徐哥哥,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来是因为你爸承诺过的,当年那一段片子,会当着我们的面销毁掉。”

“什么片子?”

“良欣,你没有同他说过?”

我被她们这话问的一头雾水。

常熙没有说话,只是打开手机,给我展示了其中两张照片。

画面中的两个小姑娘,赤身裸体躺在地上,而一旁跪着的那个男子,我认出了背后的纹身,是我爸的。

“哥,这段视频,你爸答应我们的,销毁掉。”

“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我问,这破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陈良欣一把将那手机夺了过去:“几年前了!”

7

正想发问,门突然被拍的啪啪作响。

平日里倒不见人来,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我打开门时,门口站着个女人。

这人我见过,闹过我爸的灵堂,当时带着个孩子,非说这个孩子是我爸的。

而她出现,无非是要钱!

“洋姐?”

我还没开口,身后传来常熙的声音,那女人见状,脸色犹豫了片刻,就被一把拉进了屋。

“你们是谁?”

陈良欣倒是头一次话说的冷:“怎么,洋姐记性这么不好?竟把我们都忘了吗?”

常熙此刻像是想起来什么,从沙发上捞起她的T恤穿了起来。

来的那个女人倒是一脸嘲笑的看向我:“你跟你爸倒是像,年轻的时候身边离不了女人,但愿我儿不要像你这样子。”

“洋姐这话说的,多好笑啊,他徐良山年轻时候的女人,多少是你送上的呀?”

常熙此刻躺坐在沙发上,一脸憎恶的盯着这个女人。

见她还是一脸疑惑,她扭头问陈良欣:“良欣,你还记得你腰间的那道疤吗?”

“怎么会不记得,洋姐可还记得?四年前的这道疤?”

她撩开衣服,腰部右侧有一道寸长的疤痕印。

“你,你是……”

“那年我跟常熙坐错车,你请我们吃了顿饭,骗我们说,有挣钱的活路,便把我们带去了一个厂区。”

“是啊,那年我们才十六,以为拿着家里的钱去了县城,能找个赚钱的好门道,没想到却被你骗了去。”

8

那女人叫柳洋,我是认得她的,以前我爸开厂的时候,她是个经理,常常跟在我爸身后。

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念大学,只听我妈跟我哭诉,逢年过节我爸不回家,是这个女人给家里送些年礼。

关于她和我爸的传闻,我早就听过一嘴,但老爷子曾经跟我妈发过誓,他这辈子虽然风流事多,但绝对不会在外有私生子。

“我,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认错人了你们!”

“认错了?你是不是叫柳洋,你是不是曾经在他爸徐良山的手下做事?”

我堵在门口,倚着大门,倒是瞧见瘦弱的陈良欣,第一次眼神凶狠的盯着一个人。

还没听得所以然,那常熙举起我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往那柳洋头上砸了下去。

120还没来时,110倒是先到了,邻居报的警,说是我家有多个陌生女人进去,疑似有不良交往。

片警张林盛来的时候,瞧见我一脸诧异,他才参加完我爸的葬礼,倒是头一会见我跟几个女人在一起。

柳洋扶着头,鲜血直流,一头扎到张林盛面前,她们是认识的。

“张警官,她们非法行凶!你看我的头就是被打的!”

“为什么闹事?”

“老徐这个儿子,跟这两个女人不清不白的同居,我来讨要我儿子的抚养费。”

他扭过头看向我:“什么情况?”

我耸了耸肩膀:“别听她胡说,听闻我要卖这房子,她来我这讹钱来着。”

“那这两位是?”

“我爸资助的女学生,来我这暂住的。”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个回答的怀疑, 毕竟我确实不是那么名声好的人。

9

常熙被带走,我和陈良欣也要求去录一份口供。

坐在派出所的长凳上等着,我瞧见她脸色不好,一路上都在紧张的掰着手指,像是有心事。

“是怕一会警察发现了,你不是我爸资助的女学生身份吗?”

我没有看她,语气有些嘲笑。

“哥,关于这一点,我没有骗你,你爸爸,的确资助我重新念完了高中。”

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只是,我没有考好,我怕我妈失望,就做了一份假的录取通知书。只是没想到,我妈她……”

“拉着你来要钱对吧?”

“不不不,我妈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她只是想来看看亲自谢谢他,因为她的病也拖不了太久了。”

我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什么关系?你留在我家到底想做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

“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话还没问完,就被前来问询的片警打断:“你是常熙的什么人?”

“我今晚也是头一次见她。”

“那你呢?联系她家人一下。”

陈良欣小声说到:“她没有家人了,她唯一的奶奶半年前也去世了,我是她朋友。”

张林盛回来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按理说我大不了你几岁,不该说你,可你也别像你爸一样,整日给我找麻烦。这次这事可是故意伤人,如果指认是你指使的,事情会更麻烦!”

“不,她不会这样说的!”

陈良欣激动的站起身来。

“警官,她不会乱指认的,这是我们跟这个女人的恩怨,和哥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我们自己认。”

“哦?什么恩怨,要动手行凶?小姑娘你们年纪轻轻,性子冲动,知不知道打伤人,严重是要拘留的?”

张林盛没有继续说话,他只是留意到我的眉头紧锁。

我觉得这姐妹两从见我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但至于为什么要接近我,我没有想清原因。

10

这件事折腾了我一晚上,等能回家时,陈良欣拉住我。

“哥,能把常熙带回家暂住一晚吗?”

我甩开她的手。

“你当我这开旅馆呐,一个个都往我这扎堆。怎么?我连你们上门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再留一个人?”

我指了指常熙。

“她今天敢上门勾引我,还敢打人,谁知道是不是跟我爸有旧怨想要我命的人?”

“她,她不会!”

“你凭什么帮她保证,你瞧见她砸那女人的样子了。”

“哥!”

她打断我,声音提高了八度。

“因为那个女人,是我们的仇人。”

我蹲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行,那你们不把纠缠我干嘛这事说清楚,谁都别想回家。那柳洋敢拿我爸私生子这事威胁我,我倒想看看你们这两个年轻小姑娘,敢拿什么事来说。”

11

“你爸,把我们给睡了!”

常熙刚才一直沉默的跟着我们,突然开口,我手中的打火机停在了半空。

“哼,怎么着,睡了就睡了,还能让我管不成?”

“四年前,在你爸厂子,是那个女人把我们骗过去,跟你爸睡了,有监控视频为证。”

常熙蹲在我身后,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时候我们初中刚毕业,背着家里去县城打工,那个女人以介绍工作为由,把我们带去了厂子,骗我们喝了酒。”

“那关我屁事!我老子都死了!”

我愤怒的站起身来,那些年我妈跟我哭诉过的,找上门要钱的女人从未断过。

从我妈死后,他消停了很久,没想到他人死了,还能整出这么多问题。

“哥,你别激动,那天,你爸也喝了酒,他以为我们是被洋姐叫上门的夜场小姐。我亲耳听到的,那个女人和他这样说。”

陈良欣有些犹豫的站在我身旁,伸出一只手拉住我:“那时候,我和常熙是想出门赚钱的,那个女人,第二天就把我们丢到了县城的另外一边。后来又遇到了你爸,他给了我们一笔钱。”

我冷冷的笑出了声:“所以你们尝到了甜头,跟老头子保持了四年的关系?”

她摇摇头:“他知道了我们的处境,那时候我妈,还有常熙的奶奶,都生病了需要看病,你爸说愿意以资助的方式,让我们重新回到学校,好好念书,不要再来县城里。”

常熙从我手里把那根烟接过去:“你爸是个守信用的人,说资助我们三年,念完高中,一个月都没落下,哪怕是我早就出来谋生了,他依旧每月往卡里打钱。”

“柳洋和你们的恩怨就这?”

“不……她手里,有我们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

“就……四年前,你爸和我们在做那事,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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