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自己联姻的命运后,我给自己挑了权势最高的贺九。
没成想,他的侄子就是我当年消失的初恋贺霖。
知道这一点后,九爷猩红着眼 ,在众人面前强逼我。
贺霖嘴上说爱我,却在被九爷威逼时狠心将我舍下。
无所谓,我只想救出母亲,毁掉简家。
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对任何一个男人说爱你。
男女游戏,跟谁玩都一样。
但后来,他们却都当真了……
第一章 逼迫
灯影摇曳,人头攒动。
这是我参加过的第一场正式酒会,这还托了贺九的福。
他在整个南省叱咤风云,只略微暗示了两句,简父就巴巴得把我送了上来。
反正是不值钱的私生女,万一被九爷看上,简家也能跟着沾光。
我无所谓,反正一早就知道自己被带回简家,就是要卖的。
卖给谁不是卖?贺九好歹英俊又多金,总好过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看见镜子里那张清丽逼人的脸,我往包里塞了个套子,又将肩上的吊带往下拉了拉。
心里明白,吊着贺九那么长时间,差不多就是今晚了。
简父虚伪又阴狠,当年诓骗着读书的妈妈怀孕生子,又在联姻后将她一脚踢开。
长大后看到我容貌过人,强硬得把我抢回简家,惦记着毕业后卖给哪个有权有势的老男人。
现在妈妈还被囚禁在医院里,生死不知。
所以,刚一毕业我就迫不及待得勾引贺九,想攀附他救出妈妈。
他想要我,我想借他救出我妈,这很公平。
装好包里的东西,我聘聘婷婷得进了场。
酒会上,贺九穿着定制西服,领子上的钻石胸针熠熠生辉,周围全是各家的莺莺燕燕。
自从我出现,场上大半男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得飘到了我身上。
我长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苏市的人大多有所耳闻。
之前我一贯保守,看不清身段。
现在却穿着清凉。
往下看,线条急剧收缩,是堪堪两手可握的盈盈细腰,天生的尤物。
谁也没想到清纯漂亮的脸下裹着这样一副饱满性感的身子。
男人们几乎倒抽一口凉气,看过来的眼神让我忍不住低下了头。
看着羞涩,其实是在努力把脸憋红。
等抬起头时,玉白的脸上满是红霞,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贺九眼色沉沉得看了过来,抛下周围的各家千金来到我身边 。
他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看上的女人被那么多男人惦记。
转头看见我衣着清凉,志得意满得笑了。
男人凑近我的耳边,呼吸刻意喷洒在我的耳廓上。
“我说过,你会主动来见我的。”
我咬了咬唇,倔强又害羞得转开了脸,像是难以忍受耳边的痒意。
“你真无耻,拿爸爸逼我。”
修长白腻的脖颈在灯光下线条优美。
贺九的呼吸逐渐粗重。
“为我穿的?”
我别开了脸,羞怯又恼怒的样子。
长得清纯又仙气的人,哪怕只皱了皱眉头,也让人不忍再为难她。
可配上这样一副撩人的身子,就组成了一股矛盾又撩人的欲态。
玉女的脸,和欲女的身子,没有男人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贺九也不例外。
哪怕久经欢场,男人还是不自觉起了反应。
腰侧被他顶到时, 我恼得转身就要走,却被贺九拉住了手腕。
“各位,临时有事,先走一步。”
打了声招呼,众目睽睽之下,贺九居然就这样拽着我走了。
于是,众人心知肚明,今晚九爷看中的猎物已经到手,是简家的那个私生女。
酒会入口处,穿着银白西装的公子哥姗姗来迟。
“九叔呢?”
旁边的人回道:“早抱得美人归咯,要我说,九爷的眼光就是好!”
有人吞了吞口水:“就是,那身段,那皮肤。”
话一出口,众人心照不宣得笑了起来。
刚刚九爷的眼神他们可都看见了。
羞怯漂亮的仙女落到了强势的男人手里。
用脚想,都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男人们笑的心猿意马。
未曾注意到,刚入场的贺霖,听到简妍的名字后就变了神色,而后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二章
我跟在贺九身后,看着这个男人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没人知晓,贺九才是我精挑细选的猎物。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
所以我勾着贺九追上来,却又不让他得逞。
贺九追了两个月,砸了大把的时间精力,连个手都没碰到。
以至于现在忍不住追来苏市,想以势压人,逼我同意。
男人嘛,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不磨一磨他的性子,他们又怎么肯多拿些诚意出来 。
现在看来,贺九果然忍不住了。
我跟在贺九身后,看着他撵走了司机,而后急不可耐得将我拉进车里。
几乎刚刚坐下,贺九的吻就逼了上来。
男人的呼吸滚烫,湿润的唇舌裹上来时,我几乎躲无可躲。
我蹙着眉,想往后座靠去,但贺九追了上来,甚至不满得用手扣住了我的脑袋。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势,像是恨不得把我在这办了。
掌控欲和好胜心几乎刻在了贺九的基因里。
我这样身段性感,长相清纯,性子又保守的类型,是他最爱的那款。
捏着脸亲了半天,贺九睁眼。
我猛地抽回了手,红着脸把脑袋撇向一边。
被她羞怯的反应讨好,贺九低声笑了笑。
伪装了那么久,他一直以为我是个不谙世事的清纯姑娘。
“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今晚先不动你。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答应做我女朋友,嗯?”
我捏紧了手僵在当场。
面上看起来又害怕又羞涩,薄薄的脸蛋都染了粉,漂亮极了。
其实只是在想,包里的套子今晚估计用不上。
捏紧了手里的包包,我被贺九亲自送回老宅。
临下车前,贺九狠狠掐了一把。
“女朋友的事,我就当你默认了。这身衣服很好看,以后每晚我干你时,就这么穿。”
看我小兔子似的,贺九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不急于今晚就把我吃了,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心甘情愿。
总之,他想要的的时候,我不管有多不满,也得让他,这就够了。
跑车的“嗡”得一声远走,昭示着男人今晚满足的心境 。
看着贺九彻底离开,我这才撤下脸上羞涩又气恼的表情,木然得往回走。
但没走两步,消失了五年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你就这么缺男人?他可比你大十二岁。”
第三章
指甲不自觉得掐紧,我想尽快回去,身后的男人却不肯罢休。
“他是贺家家主,三十六了,心死阴狠又多疑,你才二十四岁。简妍,你是不是疯了?”
深吸一口气,我这才转过身,看着这个五年前不告而别的男人。
“那又关你什么事?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管不到我头上来吧。”
贺霖的样子比五年前成熟很多,听到这话脸色僵了一瞬。
“我这是为你好,贺九不是个能交往--”
“他是我男朋友,轮不到你这个消失五年的人管!”
我径直打断了他。
脸色彻底黑了下去,贺霖阴着脸逼近,我从不知道他这么有压迫感和攻击性。
贺霖突然冲上前吻住了我的唇。
“呜-”我呜咽着拒绝,却被他擒住了双手。
男人的气息粗重,连冲进来的唇舌似乎都带着高温,热情得似乎要将我吞吃下去。
我硬撑着使劲向下咬去,嘴里甚至尝到了铁腥味,这才把贺霖逼退。
“好好好,那么多年了,只有你会拒绝我,不愧我惦记你这么多年。”
被鲜血激怒,贺霖后退了一步, 脸上的表情变得讽刺。
“你跟贺九睡了吗?”
我头也不抬得道:“关你什么事?”
“那你这么守身如玉?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回想起之前我勾引贺霖的事。
那时我十八岁,爱得热烈单纯。
只要贺霖一句喜欢,就愿意主动求爱。
他的一切初次几乎都是我给的。
只除了最后一步。
贺霖心疼我年纪小,硬撑着要等我们大学毕业订婚后再要了我。
我当时感动得落泪,越发肯定他就是我的良人。
但后来有天晚上,我突击跑去出租屋给他送饭,却看见贺霖跟女人在我选的沙发上纠缠。
女人披散着发,在贺霖的身上起伏娇喘。
“回头自己吃药,别给我惹麻烦。”贺霖喘息着道。
我呆站在门口,任凭心脏处爆开的酸涩将自己淹没。
这才明白,他并不是真的珍惜我。
不碰我只是没想过跟我有未来,不想惹麻烦而已。
在他印象里,我热情又重欲。
其实,这不过是因为十八岁时,我是真的爱他。
至于现在的我?
爱情在我眼里是件可笑又廉价的事。
连一瓶妈妈要用的进口药都买不到。
这副身子倒是用处很大,可以留着钓个有钱的买家。
贺霖的嘴唇在眼前一张一合:“以前跟我在一起那么久,我都不舍得。怎么?你就那么喜欢贺九,刚在一起就愿意跟他?”
第四章
说着,贺霖挤进我的腿间,还想扑上来强吻我。
向后退了一步,“啪”得一声,我直接给了贺霖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喜不喜欢贺九,跟关你什么事?跟你这个消失了五年的前任有一毛钱关系吗?”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拒绝他。
像是被激怒似的,贺霖的脸色变了变,而后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重逢之后,他的性格激进了很多。
“妍妍,别跟我赌气。”
“当年我跟你在一起后,本想等你毕业,咱们就订婚。但那时仇家寻了上来,我家情况有些特殊,爸爸去世之后,不少人惦记我的命。我怕伤到你,这才不告而别。”
贺霖凑近了我,脸上尽是深情。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么多年我从没忘记过你。别跟贺九纠缠,我们重归于好,不好吗?”
随着贺霖的话,我好像见到了当年在出租房里痛哭的自己。
自从被带到简家,我向来乖巧懂事,不敢给简涛添麻烦。
只因妈妈身体不好,我还指望着简家救她的命。
人生中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爱上了贺霖。
可他呢?
不告而别,一声不响得离开。
我找遍了所有他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踪迹。
贺霖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从未在我的人生里出现过,衬得痛哭流涕的简妍像个笑话。
后来,还是管家冯叔找了过来。
说是贺霖给我递话,要跟我分手。
我第一反应就是问他人在哪,原因是什么?
冯叔给我递了张五十万的支票,绝口不提贺霖的事。
于是我恍然,这是封口费,贺霖哪是不告而别。
他只是不想跟我玩了,不要我了。
那天晚上,我把支票撕碎,在出租屋里哭得死去活来。
后来还是简涛找了过来,使人打了我一顿,大骂我下贱,送上门男人都不要,丢尽了简家的人。
十八岁时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觉得贺霖走了,天都塌了。
二十四岁的我却很清楚,简涛说得对,太把男人当回事,他们是不懂珍惜的。
所以,现在我只向钱看。
谁能出最多的钱,我就能说爱谁。
我抬眼看他:“你爱我,所以这些年你一个女人都没找吗?”
他的脸色僵了一瞬:“她们都比不上你。”
我嗤笑一声:“你看,你抛弃了我,找了那么多女人,还要标榜自己爱我。贺霖,贱不贱啊!”
“你说走就走,现在觉得那些女人比不上我,就要求我跟贺九分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认为那么多年我还在乎你 !”
贺霖低头瞧我,看清了我的神色。
在一起两年,他知道我是认真的。
贺霖的嗓音有些干涩:“妍妍,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嫁给我。”
“你也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闭了闭眼,贺霖的神色甚至带着些哀求:“就当我求你,别跟他睡,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信我。”
嗤笑了一声,我头一次觉得贺霖称得上无耻。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滚开!”
第五章
将贺霖的身影抛在身后,我径直回了简家。
简涛和简诺都没回来,我先上楼洗了个澡。
贺九那个狗男人下手太重。
还有贺霖,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回来了。
总归,妈妈的手术需要一笔大钱。
贺九这个大客户我不可能放弃,谁都不能影响我救她。
出来涂上药后,我收到了贺九的微信。
语气一如往常得霸道。
【明天白马会所有宴会,你也去,衣服已经让人买给你了。】
就在这时,佣人上楼把礼盒拿给我,说是九爷送的。
我打开看了看,细细的深V吊带,后面是大露背。
衣服上镶着密密麻麻手工缝制的宝石,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好看,但也性感得过份。
贺九让我穿这身去白马会所,是什么意思?
把我当成了什么新奇玩意,迫不及待得炫耀给别人看吗?
这个男人,说是喜欢我,其实只是在意这副身子。
哪怕我钓了他这么久,在他心里,我跟养了条漂亮的猫猫狗狗没有任何区别。
心里有些发凉,我安慰自己。
好歹贺九长得不错,出手也大方。
这条裙子我见过,最贵的丽影手工女装定制店,往日只有简诺能去。
我这种私生女,手里的钱连最便宜的丝巾都买不起。
贺九能帮我就行。
至于别的,我不在乎。
看了看时间,我下来餐厅吃饭。
简诺最近在跟陈家的公子哥接触,现在正缠着简涛撒娇。
“爸爸你也给我买一条嘛,丽影手工的裙子一个就要上百万,那个贱人能有,我为什么不行?你给我买,我肯定能抓住陈肖的心。”
见我下来,简诺翻了个白眼。
继母黄颖扫了我一眼,在一旁帮腔:“诺诺是咱们简家正经的大小姐, 想要条裙子给她就是了,上百万咱家也不是掏不起,就买跟简妍那条一样的。”
含沙射影得,生怕我听不出来她们的言下之意。
看样子,黄颖母女都看到了佣人送上来的那个礼盒。
她们从小就看不起我这个私生女,如今我这个不上台面的女儿却拥有了简诺也买不起的裙子,她们当然不爽。
被母女俩馋得没了办法,简涛这才没好气得说道:“你们懂什么?简妍那条重工钻石裙是丽影最贵的一条,恐怕要大几百万,我能拿这钱给诺诺买裙子?”
“更何况,九爷已经放话,简妍已经被九爷选中,你让我给诺诺买一条同样的岂不是打九爷的脸?”
咬了咬唇,简诺没好气得坐回了位置上。
“狐媚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住了九爷。”
我没说话,如往常一样在这个家里当背景板。
黄颖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意有所指得暗示道:“诺诺,你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说这种话?”
“跟陈肖好好相处,以后顺利继承咱们简家,这才是你的路。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计较什么?”
处处提醒我低人一等,黄颖惯用的招数。
“知道了。”简诺瘪着嘴应下。
而后眼睛一转,探身去拿桌上的开水,一个不小心,滚烫的开水淋到我手上。
肉眼可见的,手腕处的皮肤变得红肿。
我皮肤白,任何伤口印在上面都分外显眼。
痛意从手上炸开,逐渐蔓延至心底,掀起平日里掩藏得很好的戾气。
简诺平日里对我非打即骂,妈妈也被简涛硬生生气到脑出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简家对我们母女做过什么,我一刻也未曾忘记。
心里波涛汹涌,面上我像是害怕似的。
只红着眼圈将手抽回来,不敢声张一句。
“简诺,你干什么!怎么能这么对简妍!”
简涛一反常态得呵斥,像是真心维护我的慈父。
我有些好奇得转头望过去。
果然,他又补了一句:“被九爷看到成什么样子 !”
原来是怕我向贺九告状啊。
简涛对这个唯一的独女,当真不错。
转过头,简涛看我的眼神分外温和。
“九爷给你那身衣服,是看重你, 自己心里要有数知道吗?”
“回头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看来,简涛知道贺九让我去什么地方。
我故作为难得表示:“可是,那是白马会所……我不想去。”
简诺夸张得笑了起来:“白马会所?九爷这是拿你当玩具啊哈哈哈,我说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黄颖转头看她,但脸上分明带着满意之色:“诺诺,说得什么话?也不嫌脏。”
我垂下头,像是难过似的憋红了眼圈。
见我这般怯懦,简涛叹了口气过来劝我。
“不是爸爸逼你,这几年行业升级,家里本就遇到了转型危机,这次的项目投入过大,要是没有九爷帮扶……你大了,也该为家里考虑考虑。”
我抬起脸,眼里泪光闪烁:“但是,那不是什么正经场合,爸爸,我不想去。”
黄颖严厉得看向我:“家里这样用心培养你,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
我在心中冷笑。
家里怎么培养我了?
是像看管犯人一样监督我生怕我乱搞掉了身价?还是找来各种老师教我讨好男人的技巧?
他们的培养,说直接一些,跟养鸡没什么区别。
只是我比较高级,能用联姻给简家带来不少利润。
心里骂了他们几句,面上我还是万分不愿。
简涛这才大发慈悲得表示:“医院那边,这个月给你妈多加几种药。妍妍,家里如果没有盈利,也没法维持你妈的治疗费,懂点事,嗯?”
脸上泪光闪烁,我这才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天,贺九过来接我赴宴。
看到我身上的裙子,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满意得笑了。
“我就知道,你穿肯定好看。”
说着,他凑上来把露背的吊带重新打了结,眸色深沉得盯着我。
“宴会之后,自己洗干净等我,知道吗?”
第六章
身影僵了一瞬,我默默得颔首,脸颊羞怯得泛起一层红晕。
这一招我练了很久。
如何让自己看起来带着些不情愿,但又不能显得对他完全无意,尺度很难拿捏。
到了会场,一如我想象的,里面已经有很多人。
每个人都带了女伴,各有各的漂亮,只是都不能跟我比。
扫视了一圈,贺九自得的领着我过去。
见我过来,不少男人抽了一口凉气。
而后在贺九冷飕飕的目光下识趣得喊了一声嫂子。
贺九并不喜欢男人们盯着自己的女朋友,那些有眼力见的商人也就识趣得派出女伴过来夸赞我有多漂亮。
还说我和贺九看着就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贺九这才满意得点了点头。
我注意到,过来打招呼的女伴们多是正儿八经的豪门贵女。
心下稍安,看来这像个正经的生意场 ,没有我以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见我绷着一口气不安得盯着那些女伴看,贺九低笑:“宝贝,放宽心。你以为我喊你来干什么?你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像那些玩意儿一样。”
我在心里冷笑。
要真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贺九怎么会舍得让我穿身V露背的裙子出来招摇。
男人嘴上的话,听听也就算了。
没过多久,有人招呼贺九过去喝酒。
他知道我很讨厌酒气。
就将我安置在水吧旁,自己过去应酬。
不沾烟酒人畜无害的小仙女,是我一开始给自己立的人设。
但刚一过去,就有人影闪过,拽着我就往旁边的露台上走。
我被吓得一抖,心中闪过了无数思绪,想着不可能有人在贺九的场子动他的女人,除非有人喝醉了酒胆大包天。
刚想开口呼救,我就看见了眼前男人的脸--是贺霖。
他随手拉上了窗帘,让露台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自知来者不善,我定了定心神,不自觉得往后退。
贺霖却追了上来。
他穿着烟灰色的西装,通身的矜贵气质,像个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
只是看清了我的衣着,现在脸色的表情称不上好看。
“你跟贺九在一起,他就给你穿这个?”
我冷笑:“丽影定制的裙子,一条要五六百万,哪里次了?”
贺霖听到这话,俊秀的面庞满是讽刺。
“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爱钱?你以为贺九给你钱就是真心爱你,他不过是玩玩你!”
他这人,非得过来找我麻烦。
心里恼怒,我直接回嘴道:“给谁玩不是玩?我就乐意陪贺九玩怎么了!他有权又有钱,哪里都比你强-呜!”
听到贺九的名字,贺霖忽然沉下了眉眼,而后冲上来强吻我。
害怕出声会被别人看到,我扬起了手,贺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然后抬手将我扣在墙壁上。
他的呼吸深沉,自上而下望着我的眼神莫名带着些恼怒和嫉恨。
昨晚被泼到的伤口被压到了,我不禁痛叫出声。
贺霖皱着眉将我松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痕,笃定地说道。
“贺九干的吧。”
我捏着手腕,眼里还有被痛意逼出来的泪光。
“关你什么事?贺霖,不要再来招惹我,我们早完了。”
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的伤痛一闪而过,贺霖凑上来吻我的唇,而后在我耳边叹息。
“贺九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初恋给他戴过绿帽子,所以他这人疑心重又有洁癖,如果被他知道你跟我搞过,你一定没好果子吃。”
说完,他笑着将我蹭乱的吊带整理好,笃定得跟我说:“妍妍,咱们俩才是天生一对!”
“回来吧,这次我一定好好待你。”
第七章
十八岁时,我听到这话还会高兴得发疯,现在却只觉得可笑 。
贺霖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一直等他。
天真热烈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十八岁的年龄里。
现在我已经二十四,被社会毒打这么多年。
我要还信男人的话,才是真的把岁数活到狗肚子里。
“你做梦!”冷冷得撇了贺九一眼,我转身离开。
刚出露台就碰到一个穿着礼服的女孩,浑身豪门淑女的气质,脖子上还带着成套的华贵珠宝。
我知道她,南市身价最贵的千金--万芳仪。
按以往我私生女的身份,这种顶尖豪门的贵女根本就接触不到。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碰到贺霖?”
贺霖这会儿刚巧从我身后出来。
眸光一闪,万芳仪亲切得走到贺霖身边,替他理了理衣领。
“到哪儿去了,我叔叔也在场,等你过去打招呼呢。”
见我也在场,贺霖的脸色沉沉,没有吭声。
他们俩一看就关系匪浅。
我没兴趣介入他们之间的关系,点了点头就往外走。
心里只觉得万分讽刺,有了交往的女伴还跟我说什么回不回来。
呵,这就是男人。
贺九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
南省黑白两道的生意几乎都归他管,来套近乎的人络绎不绝。
见我出来,贺九招了招手,让我坐在身边。
酒气扑鼻,我皱了皱眉头,贺九就停了杯,眼神灼灼得看着我。
“我女朋友不喜欢酒气,不喝了。”
知道这是贺九给我面子,男人们识趣儿得附和。
“看不出来九爷还是个妻管严。”
“说什么呢,简小姐分明一句话都没说,九爷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主动投诚啊。”
他们嘻嘻哈哈得笑作一团。
有几个男人盯着我,看得挪不开眼。
像是才反应过来我穿得太过性感,九爷把外套脱了下来,而后斜斜地朝那几个人看了一眼:“看什么呢?”
早就听说过贺九的威名,那几个人吓得瑟瑟发抖,再不敢往上瞄一眼。
我温婉得低下了头,心里却只觉得嘲讽。
贺九要是真在意我,还让我穿这身露肉的衣服做什么呢?
说到底,不也就是拿我当个玩意儿,拎过来给这些男人炫耀。
贺九把衣服披到我身上。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帮我整理了一下鬓发。
他随口问道:“宝贝,刚才去哪儿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又觉得以刚才露台那个角度,贺九在这里不可能知道。
于是强装镇定:“去了趟卫生间。”
“是吗?”
他慢慢凑近了我,嘴角一点点扯出狰狞的弧度。
而后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一把压倒在沙发上。
被吓得呼吸一滞,我愣愣得看着贺九的动作,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
在场的人本就在暗中观察这边的情况,现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恐得看着突然发怒的贺九。
“宝贝,你的吊带怎么动了?”
“我问你,谁她妈动了你的吊带!”
第八章
吓得浑身一抖,我眼睁睁得看着贺九变得阴鸷,冷笑着把我的手腕压在头顶。
他伏在我身上,重复问道:“我最讨厌女人撒谎。”
“宝贝,跟我说说,那人是谁?”
满场诡异得安静。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我被贺九压制在沙发前,姿势很不堪。
明知道我在贺九心里什么都不是,我还是觉得惊恐又委屈。
明明我只想好好带着妈妈过日子,是贺霖自己找上门来对我动手动脚,最后却是我来承担后果。
这些烂男人。
又气又怕,加上手上的伤口又一次被挤压,我痛得眼中泪光闪烁。
圆溜溜的猫眼里水光浮动,而后顺着尖尖的下颌滴落。
美人落泪的样子总是惹人怜爱的。
但贺九根本没有手软,他看了一眼泛红的手腕,视线在昨天的烫伤上扫了一圈,而后将我拉起来,捏着我的脸转向在场的宾客。
九爷要捉奸,保镖早就识趣得堵在了会场门口,确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宝贝,我不想冲你发火,但你得好好看看,碰你的到底是谁?”
底下没人敢承认。
贺霖站在角落脸色阴沉,看到我的泪眼手臂不自觉僵直。
没人出声,贺九的表情越发隐怒。
“手腕也红了。宝贝,哪个男人强迫了你,还动了你的吊带,你说说 ,九爷给你做主。”
“要是不说的话,后果恐怕你没法承担……”
一边说着,他暗示性得将手探进我的裙子揉捏,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难以想象贺九居然会这么羞辱我,我哭得满脸是泪,心里胡乱想着。
如果把贺霖供出来,估计贺九不会放过我。
可若是咬死了不认,眼下这一关都过不去,该怎么办?
急得手脚发麻,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顾我的抵抗,贺九笑着强行让我跨坐。
分明是活色生香的场面,底下的人却默默低下了头。
知道这是贺九在料理家事,他们不敢往上看,生怕触怒这位黑白两道通吃的皇帝。
贺霖攥紧了拳头站在一边,刚刚见过的万芳仪一脸担心得拉住了他。
“想好了吗?我可不好糊弄。”
贺九沉声问我。
分明是怒极了在找奸夫,他却兴奋异常。
尤其是现在我贴上去。
见我只隐忍得流泪不肯吭声,贺九阴着脸拉开了皮带,似乎真打算在那么多人面前要了我。
确定他这是认真的,我吓得绝望又害怕得哭出了声。
即便我早知道贺九早晚会这样做,但是当众?
哪怕白马会所最廉价的侍女也不会被这样对待。
贺九到底把我当什么?
心里委屈又害怕,我哭得真情实感,连带着肩膀都发着颤。
“没有,没有奸夫。手上的伤是我在家里烫的,怕你在意我就出门前涂了粉……”
手指都吓得有些痉挛。
害怕贺九疯起来真会当众要了我。
我将素白的双臂圈住贺九的脖子,小心翼翼得凑在他胸前抽噎着撒娇。
“不要,别这么对我。贺九,你别这样。”
贺九没说话,冷着脸看我,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慢慢变得凝滞。
会场一片诡异的安静。
突然,万芳仪小心翼翼得站了出来。
“贺叔叔,其实是我。”
第九章
“哦?你动了她的衣服。”
贺九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尴尬得笑了笑,万芳仪解释道:“刚刚在露台看见简小姐一个人坐在那,冷得瑟瑟发抖。我就给她披了外套,弄乱了吊带,这才给她重新系上,没想到反而让您误会了。”
贺九看了看哭得可怜兮兮得我 ,转头问万芳仪,神情莫名。
“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太害怕了,一时之间被吓得失了分寸。”
贺九这才缓了缓面色。
他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贺霖,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你是阿霖的女朋友,算是我半个晚辈,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心里一惊,我的身影都跟着僵了一瞬。
然后在贺九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神下强行放松,又贴到了他怀里。
偷瞄到贺霖僵硬的脸,我不禁在心里思索。
万美仪是阿霖的女朋友,哪个阿霖,贺霖?
贺九,贺霖,他们什么关系?
低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哭的眼圈通红,白腻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贺九安抚得拍了拍我的背,突然笑了。
“看你吓的,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早点说不就没这档事了。”
泪眼朦胧得看着他。
我不敢肯定这事有没有揭过去。
转头,贺九冲底下说道:“各位,我这=这边有点家事要处理,先散了吧。”
保镖让开了位置,众人乌泱乌泱得出去,生怕留下来被贺九迁怒。
万家在南省算得上有名有姓。
万芳仪的爸爸从政,叔伯以房地产起家。
现在鼎鼎有名的万科集团就是出自她家。
跟贺霖交往后,万芳仪也算九爷半个晚辈。
他肯给万芳仪一点薄面,对他们这些人可未必。
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没过多久,大厅变得空空荡荡。
贺霖冷着脸走在最后,被万芳仪拉走。
我刚缓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这关这样就算过去了。
贺九却撕扯着领带,狞笑着将我抱进宴会厅后面连着的密室大床上。
“宝贝,说说吧,奸夫到底是谁?”
第十章
这个房间装修得很特别,厚重的酒红色窗帘,毛绒绒的全屋地毯,墙上还挂满了充斥着暧昧气息的各种道具。
尤其是这张床,铺满了玫瑰花瓣的酒红色床单,床脚甚至准备了锁链,一直连到墙壁上。
心脏漏跳了一拍,我这才知道白马会所到底代表了什么。
看着脸色阴沉的贺九,我小心翼翼得往角落里缩去:“没,就是万芳仪--啊!”
话还没说完,贺九忽然掐着我的脚踝将我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