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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939年的夏天,李天佑正在莫斯科的一家疗养院中休养。他因多年征战,饮食习惯差,导致患上了严重的胃病,特来此治疗。
与他在同一间病房休养的战友,是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总政委陈昌浩,比他稍大一点,参加革命也更早些,因此在百无聊赖的休养中,两人惺惺相惜。
在闲聊中,年长的陈昌浩关心起了李天佑的终身大事,并保证回国后一定给他介绍一位名叫杜启远的姑娘给他认识。李天佑笑笑不当回事,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与杜启远的缘分不止于此。
李天佑九死一生回延安在疗养了一段时间后,李天佑便奉命到莫斯科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可学习还未完成,就赶上了苏德战争爆发,只好暂先回国。
当时,与李天佑一起学习的还有刘亚楼、卢冬生等,他们原本计划从蒙古回国到延安,但到了乌兰巴托后发现,日军在中蒙边境严加把守,非常严密。无奈,他们只好滞留在乌兰巴托,打零工、养兔子自谋生路。
在那里生活了将近两年之后,李天佑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就算死也要回国,但绝不能硬闯,该做的准备还需要做。
他们打听到从蒙古西南部可以绕过敌人的封锁线,就可以进入宁夏,之后回延安就容易多了。可这条路唯一的缺点是,他们必须通过一片茫茫戈壁沙漠的无人地带。
无人区顾名思义常年无人出没,里面究竟存在什么危险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进去的人生还的几率非常小。但为了能够回国,李天佑和战友们咬着牙决定碰运气。
出发时,李天佑等人雇了一位蒙古向导带路,打扮成蒙古商人,再牵上骆驼,预备好粮食和水。冒着酷暑,踏上了艰难的回国行程。
据李天佑之子李亚明说,那次沙漠之旅简直是九死一生。
当他们来到沙漠深处找水喝时,却发现铜鳖子里面的水不知何时已经漏光了,他们只好耐着渴又走了很长时间,直到感觉整个人都倒在沙漠中时,才发现一口废弃的井,救了他们的命。
晚上的沙漠是最考验人的时候,寒冷的夜风,黑漆漆、空旷的四周,愈发感到生命的渺小。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围坐在一起,聊家人、聊革命、聊战友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走出了沙漠,国民党又封锁了黄河,不让任何人到延安。他们只能咬着牙又转道去西安办事处,等走到那里时已经身无一物,早就和乞丐一样了。
那样的情况下,李天佑等人还在坚持寻找党组织,可见他们对信仰是多么的坚定。
终于,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的帮助下,李天佑于1943年回到了延安。在向党中央报到后,他一边疗养身体,一边补课学习中央文件和国内战争最新情况。
在延安,李天佑见到了许多老战友,他们大多都已经成家,甚至有人做了父亲。战友们见他仍旧是孑然一身,便给他出谋划策,当起了媒人,而他再一次听到了“杜启远”这个名字。
此时的杜启远还不知道延安有李天佑这样一个人物在。
杜启远出生在河南杞县一个封建的大家族中,祖上做过朝廷一品、二品官员,是当地显赫的权贵人家。杜启远家是大家族中很小的一支,相对于大家族的富贵,杜启远家算得上“清贫”,因为在她的家中,既没有从政,也没有从商,而是从文。
因此,杜启远从小就能够得到读书的机会,中学时在开封北仓女中上学,后来又转到开封医学院上大学,成为了一名具有新思想新理念的女性,一心一意追求解放。
1937年,杜启远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立下誓言,要以革命为己任,以工作为重,绝不考虑个人问题。因此在到达延安后,杜启远从没有考虑过婚姻大事,直到李天佑回到延安时仍旧是单身。
“原来是你呀!”1939年李天佑第一次听说杜启远的名字是从陈昌浩的口中,但他们的婚姻却不是陈昌浩撮合的。根据杜启远的自述,她和李天佑是通过在河南地下党杜启远一起工作队的老战友李国华介绍认识的。
1944年初夏的一天傍晚,杜启远应邀参加了中央机关组织的舞会。会上,她见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陌生男子,他邀请她跳舞,她点头答应。
男子的舞步时而轻盈时而有力,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变化。杜启远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尊敬和谦让,这让杜启远莫名产生了好感。
原来,这名男子就是李天佑,他跳舞时并未说明自己身份,只是为了做“阵前观察”。据他观察,杜启远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言谈举止间大方有礼,思想上也非常先进。
几天后,李国华敲响了杜启远嫁家的门,身后跟着李天佑。李国华认真地做着介绍,杜启远才知前几天和她跳舞的竟然是一位将军。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基于上次见面所留下的好感,这一次的感情交流进行得非常顺利。当听到李天佑曾在非常艰难的环境下都要坚持回到党组织的怀抱时,杜启远的内心又多了一份崇敬。
共同的革命理想让两个年轻人的心靠拢在了一起,相处一段时间后,杜启远决定带李天佑去见自己的父母。
常年征战的李天佑已经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表了,但第一天见未来岳父岳母,他特意打扮了一番。
这天,杜启远来到杜启远的家,杜启远高兴地向爸妈介绍道:“爹、娘,你们看,他就是我跟你们说起的李天佑……”还未说完,杜启远就看到父母一脸激动地抓住李天佑的手说:“原来是你呀,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父母的反应让杜启远一头雾水,因为在此之前连自己都没有见过李天佑,父母是何时见到的。
原来在1938年,李天佑在打完平型关战役和开辟吕梁山根据地的战斗后,曾回到后方疗养身体,就住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
当时八路军办事处的房间其实并不多,过往借宿的同志又多,所以大多数同志都是合睡一间房。李天佑是一旅之长,又生着病,组织上为了照顾他给他安排了一间条件相对好的房间。
一天,有一对从国统区到延安的老夫妻来到办事处借宿,由于很晚了,房间全部已经满了,而这时进城又不安全,老夫妻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李天佑恰好从房间里面出来,听说了老夫妻的难处,便主动让出自己房间给老夫妻,自己则和警卫员挤了一晚上。
老夫妻一直记得这位首长的善举,总在嘴边挂念,哪承想会在这个场合下见面,更是激动得不行。
李天佑也记得两位老人,热情地与老人家聊了起来,全然已经忘了今天来的目的。几人高高兴兴地坐下聊天,只有杜启远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经上次一面,夫妻俩完全放心李天佑的人品,他们非常同意女儿与李天佑交往,于是在父母的助力下,李天佑和杜启远确定了关系。
1945年元旦,李天佑和杜启远在延安杨家岭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组织上给他们送了两床绸面被子,并筹办了两桌酒菜表示祝贺。大家听说李天佑与杜启远的奇缘后,也啧啧称赞,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杜启远婚后生活非常幸福,她一心一意支持丈夫的事业,还为李天佑生下了四个优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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