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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上个世纪,梁思成与林徽因的爱情故事令人动容,但林徽因却并不是梁思成内心唯一重要的女人,他的第二任妻子林洙,对他来说同样无比重要。
1955年,林徽因去世后,梁思成就一直消沉,生活也过得很不如意。就在这时,林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给他苦闷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安慰,于是,他向林洙求了婚。
但林洙比梁思成小27岁,这段年龄相差巨大的感情必定会引起诸多非议。
从相识到相知在认识梁思成之前,林洙从未想过今生会与他有一段情缘。而他们之间结缘,是从林洙父母开始。
1948年,林洙在上海结束了中学教育,考上了私立上海圣约翰大学和南京金陵女子大学。但私立学校学费昂贵,林洙哥哥已经在一个私立大学就读,如果林洙再上大学,这对于一个普通公职人员的家庭来说,在经济上是难以负担的。
面对私立学校高昂的学费,林洙父母面露难色。恰巧,这时林洙的男朋友程应铨要北上到清华大学建筑系任教,林洙父母便决定让两个孩子都去北京求学,于是就给在清华的同乡林徽因写了一封信,希望她能够帮助两个孩子进入清华读书。
林徽因很快回信,答应了林洙父母的请求,就这样,林洙在20岁的年纪到了清华。
林洙到达清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对她有助益的林徽因。但此时林徽因正在病中,医生说她将不久于人世了。
林徽因询问了林洙的学习情况,在得知林洙英语语法方面差强人意时,她便决定亲自辅导林洙。
这是林洙第一次见到林徽因,她周身温柔娴静的气质,令林洙十分舒适。直到后来,林洙也无法忘记林徽因带给她的印象。
“即使现在我仍旧认为,她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最有风度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躯都散发出强烈的光和热……她是那么吸引我,我几乎像恋人似的对她着迷。”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林洙正走在建筑系的楼道里,迎面来了一位中年人,他身材瘦小,有些驼背,穿了一身考究的西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林洙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梁思成。
梁思成也一样认出了她,并和她愉快地攀谈起来。用汪季琦的话,完全可以形容出林洙与梁思成第一次见面时的感受:“梁公是个很风趣的人,他几句话一说,立刻就能使对方消除生疏感,而与之亲切交谈起来。”
此后,因为要学英语的缘故,林洙经常出入林徽因的家。渐渐地,她与他们都熟络了起来,林洙与男朋友程应铨结婚时,林徽因还送了她一套清代官窑出产的青花瓷杯盘作为礼物。
但林洙的婚姻并没有维持多久,由于一些原因,林洙和丈夫结婚仅仅几年就分道扬镳了。
与程应铨离婚后,林洙从事资料工作。一天,她从资料室中发现了一本做着详细记录的笔记本,通过字迹,她觉得这应该是梁思成的笔记本。为了证实,林洙来到了梁家。
此时的梁思成十分消沉,因为在1955年,林徽因还是离他而去了。没有了林徽因的陪伴,梁思成感到无比孤独,可林洙的出现,好像又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光亮。
1959年的一天,林洙在路上遇到了吴良镛先生,他问她能否抽出一点儿时间帮梁思成整理资料。林洙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她担当了为梁思成整理资料的工作。
从反对到理解从前,林洙与林徽因交谈时,都是林徽因口若悬河,她在一旁听着。但现在和梁思成交谈,都是林洙发表着幼稚而热忱的意见,梁思成却成了一旁的倾听者。
他们推心置腹地说着生活的苦恼,然后向对方提出建议。他们从师生,逐渐变成了朋友,最后变成了知音。
林洙从未意识到,他们的感情正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一天,林洙像往常一样来到梁思成的家,一进门,梁思成就递给她一封信。林洙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确实把她震惊到了。
这是一封情书,林洙被里面炽热的爱意烤红了脸,尤其是最后一句:“我知道,我已经完全被你‘俘虏’了。”
林洙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封信,脸上充斥着惊讶与不可思议。
她读这封信的时候,梁思成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当看到林洙脸上没有惊喜反而是惊吓时,他有些失望。因此,林洙一看完信,他就伸手把信收了回去,并低声说:“好了,完了,你放心,这样的信以后不会再有了。”
被梁思成的话惊醒,林洙感到一阵心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梁思成欣喜若狂,他现在可以确定,林洙心里也同样爱着他。
没有花前月下,没有海誓山盟,林洙和梁思成就这样走到了一起。1962年,梁思成和林洙结为了夫妻,这年他们一个61岁,一个34岁。
1963年一个明媚的上午,梁思成去了八宝山,给林徽因送去了两盆花,这是他婚后第一次来这里,并没有告诉林洙。
回到家,在林洙的询问下梁思成说出了事情,他希望林洙能够谅解他。谁知,林洙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充满自责地说:“你应当告诉我,也好事先为你准备。”林洙很自责,她也想和丈夫一起祭拜林徽因,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好。
梁思成和林洙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但外面已然是满城风雨。他们这段年龄、学识相差悬殊的感情,引起外界诸多非议。
首先阻挡这段感情的就是来自亲人的不满。梁思成的儿女并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长女梁再冰尤其反对这桩婚事。
梁再冰游说她的叔伯和姑母们,让他们联合写信来反对梁思成的再婚,并很长时间不再和父亲来往。
因为自己的梁思成的结合,导致梁思成和最疼爱的女儿逐渐疏远,林洙也不好受,她认为这都是自己造成的,一直负疚在心。然而梁思成却坦然处之,并宽慰她、鼓励她,承担了所有人的责难和诟病。
虽然外界一直在非议这段婚姻,但林洙和梁思成却并不动摇。当梁思成的事业受到重大打击时,林洙锲而不舍地陪伴在身边。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渐渐地人们不再反对这段婚姻,开始理解并接受他们的结合。一天,彭真市长托人告诉梁思成:“我支持他们,思成也需要照顾啊!”
渐渐地梁再冰也不再怨恨父亲。1965年,梁再冰即将和丈夫去英国工作,临行前,他们打电话说要来看望梁思成。林洙得知后,为他们父女关系的缓和感到无比欣慰。
梁再冰来到梁家,走到林洙面前,注视着她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这一举动,让林洙的心也跟着狠狠颤抖了一下,她知道,梁再冰谅解她了。
多年来被人误解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得到了释怀,林洙几乎要掉下泪来。
在之后的日子里,林洙赡养着林徽因的母亲与梁思成过着平凡的生活。
1972年,梁思成迎来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找来了好友陈占祥,拉着陈的手,极其恳切地说:“这些年,多亏了林洙。”只是一句简短的话,却是让林洙泪流满面。
参考资料:
林洙.《梁思成、林徽因和我》.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年1月1日
吴虹飞.梁思成与林洙:最后的陪伴.《各界》.201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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