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为虚构小说内容
在1978年,我是村里走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成了全家人的骄傲,母亲总是眉飞色舞的在外人面前夸耀我,说我们家里祖坟冒了青烟,能出来我这么个光宗耀祖的大学生,父亲更是对我寄予了厚望,盼着我将来有出息过上好日子。
可让他们不曾想到的是,我竟在大学期间认识了一些不良朋友,天天在校园里和那些公子哥吃喝玩乐,白白荒废了学业,最终遭到开除,当年夹着尾巴回到家里,父母的失望和愤怒可想而知。
母亲恨铁不成钢,对我天天数落,父亲则是阴沉着脸,看我就觉得烦,我的内心则备受煎熬,全村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我的糗事,一些看热闹的人更是冷嘲热讽的说我是“孔乙己”。
内疚、自责、羞愧......我的心情只能用“无能狂怨”四个字来形容,也正是在那段灰暗而低潮的日子里,我下定决心好好奋斗,以另一个方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但农村里哪有我施展拳脚的地方,我不得不重新开垦自家的几亩田地,抡起了锄头干起了农活,在毒辣的太阳下,我那张白净的“读书人”的脸蛋很快就晒的黑红,在地里辛勤劳作时,我时常会想起大学的那段日子,真是悔不当初。
有些曾经的同学、邻居在看到我这模样后,都会背地里窃窃私语 ,我明白他们多少都在幸灾乐祸,觉得我这个曾经被人敬重的“大学生”如今沦落到这个田地实在可笑。
更有甚者,有人直接当面嘲笑我:
“哟,大学生,你那读了几年书的脑袋瓜子也学会耕种啦!文化人干起活来也像个书生!”
我强忍着心头的屈辱和悲愤,默默咽下一口凉气,我明白自己确实干了一些过错,活该受人指责和嘲笑,可这种日子毕竟不能持久,我正在等待一个重新出路的机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逐渐在村里混得不温不火,我本应该步入婚姻的适婚年龄了,可媒人却总是对我不冷不热,迟迟不过来给我说亲,直到有一天,一位熟人终于主动上门为我说了两个女孩。
两位姑娘虽然岁数相仿,但条件却天壤之别,一位是徐家的大女儿徐香,家境优渥,长相也算好看,只是个头有些 矮,更重要的是,媒人笑着说她骨盆大,看着一眼就能生许多孩子。
听到这话我的父亲立刻来了兴趣,对我说这才是真正的好女人,让我把握住这个良机。
另一位则是隔壁村的刘莲,长得瘦小单薄,家里困苦,只有她和一个残疾的母亲相依为命。但是媒人说, 这姑娘非常勤俭持家,不似徐家女娇生惯养。
我看着二人的照片,虽然徐香确实面目漂亮,但刘莲那双忧郁而坚韧的眼神却让我心生好感,我对父亲说我想娶刘莲,而父亲听后勃然大怒,认为这样做实在是瞎了眼。
“你这是瞎了狗眼啊!娶个命苦的、克夫的,到时候还得靠我们伺候呢!咱家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就看上她了?”
父亲将我狠狠痛骂了一顿。
而我却牙一咬,坚持己见:“爸,人不是看条件的,还得看性格和内在,我就是看中了刘莲的品性,她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人选。”
父亲见我竟如此倔强不听劝,只得同意了,走亲戚时我们全家人顺路拜访了刘家,顺利地定下了亲事。待双方离去后,村里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语:
“你可知道,那刘家姑娘是从小嫁娶不出去的啊,因为人说她母亲克夫,所以无人敢要!”
“真是个命苦的娃!我看他俩结婚了也走不长久,为啥他们家会娶一个没人要的姑娘?是不是他家孩子讨不来老婆急眼了?”
我虽然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却并不放在心上,我深信这个勇敢善良的姑娘,将是我最佳的良缘。
很快刘莲便迁入了我们家中,她看上去清丽素雅,长得楚楚动人,让人很难将她与那些所谓“命苦”二字联系在一起。
婚后的日子里,她孝敬父母无微不至,操持家务勤恳能干,特别是对我,她总是温柔有余而从不斥责,即便我有时候让她在家过度操劳也从没怪过。
一晃几年过去,刘莲一连给我生了两个健康的儿子,她们的到来无疑让我们这个小家更显温馨,我常常在傍晚时分抱着孩子们,望着院里勤恳的妻子,心里就油然而生一阵幸福感。
谁说刘莲是命苦的呢?她给了我们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是我们这些糊涂男人眼拙,看不清她的好啊!
然而虽然家庭生活如此美满,但我心中总怀有一种躁动和不安。仅仅过着这种安于现状的生活,终究不是我的最大追求,我想要出人头地,过上城里人羡慕的生活!
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时候,妻子提出了一个建议。
“老公啊,我听说现在蚕丝生意做的可红火了,咱们这里看不上的东西,外地能卖上高价嘞!要不然咱们也去试试?”
经过反复打听和考虑,我们决定到南方著名的丝绸之乡去学艺做生意,一来想着可以挣大钱,二来我也想功成名就回到村里受人尊敬。
妻子刘莲是个勤俭能干的主,她是我一路上不可或缺的“贤内助”,于是我们暂时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父母,我们夫妻二人便带了些盘缠,扬帆南下闯荡了。
初到异乡,我们确实一无所有,只能租住一间狭小的村舍。好在当地有不少养蚕人家,愿意将经验传授给我们。刘莲学艺敏捷,很快便掌握了养蚕和丝绸加工的全部工序。
而我则负责销售,我们将养好的蚕茧加工成生丝和绸缎,再销往地贩卖。起初的日子确实也颇为清苦,但我们从未气馁。
就这样,一年年地磨练着,我们的技艺和小作坊也渐渐壮大了起来。从一开始的两三个学徒,发展到后来拥有自己的丝厂,还有几十号工人。
我们的丝绸产品质量出众,到处都是往来的生意。刘莲更是成了当地出了名的”能人母",深受同行敬重。而我也逐渐成了个说一不二的老板娘,在乡间小有威望。
就这样,十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看,我们已经在这异乡立足,赚得盆满钵满。可以说,我们如今过的正是衣食无忧的阔绰生活了。
丝绸生意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我们夫妻二人也没有荒废了家庭。原先在老家的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成人,分别来到了父母身边工作学习。
我们不仅将儿子们培养成了人才,成了有出息的好青年,而且还给他们娶了贤惠的媳妇。如今,我们的小院里已是孩子们的嬉闹声不断,热热闹闹的十分喜人。
即便在这个年纪,刘莲依旧是个勤快能干的女人。她不但照料着孩子们的生活起居,也时常在我们的丝厂打理事务,处处作为一个人模人样的好妻子和母亲。
看着如今的生活,我内心无比喜悦。从前那个懦夫一般的我,如今也终于成为一方豪绅人物,赚足了荣华富贵。这都多亏了我贤惠的妻子刘莲啊!
正是她在最坎坷的时期挺身而出,与我并肩作战,才最终创造了这家业基业。如果没有她的坚强和勤劳,我恐怕也难以达到如今的地位。现在想来,我真是英明啊,当初在媒人说项下果断选择了她!
而那些曾经嘲笑我们、看不起刘莲的人,如今又在干什么呢?我真想请他们来一看究竟,看看刘莲如今过的是怎样的好日子!这大概也算是给那些怀疑和嘲笑我的人当头一个棒喝吧。
就这样,光阴似箭,白白驹过。刘莲和我也从年轻人,变成了夕阳老人。只是,我们内心的幸福感并没有因年华老去而黯淡半分。
我们的儿孙们都已经在事业上有出息,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偶尔去他们家里走动,总能看见那些孩子们可爱的模样。每次都是恋恋不舍,恨不得把他们也带在身边住上一阵子。
刘莲如今已经年过六旬,但是依旧那么勤快健朗。我们偶尔也会下地干点活,看着田间地头的风景,内心充满了幸福与安详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人到老年时最大的快乐了吧。
我常常与妻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回顾一生的艰辛与付出。她会告诉我,当年嫁给我时,别人都说她命苦,但她自己却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因为与我在一起,她就觉得那是命中最大的幸运。
我听了不禁会流下感动的眼泪。是啊,当年的我们太年轻太单纯了,所以没能看清彼此的好。而如今我们终于可以领会到人生的真谛:幸福其实就在分内之事、平凡之处。
活到这把年纪,我再也无憾于人生了。虽然中间有过挫折迷惘,但只要方向没有走错,就一定能找到光明。我由衷地庆幸,当年我果断地选择了刘莲,这才造就了今天的美好生活。
注:本文为虚构小说内容,人名地名均为创作需要,请理性观看,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