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慨叹,人生何其短暂。但人的一生中有竟有近12740个小时都在拉屎!我们每天要花近半个小时在“拉屎大业”上,单日屎量约为2公斤。但架不住地球人口“数量大”,仅我国的14亿人,单日排泄物总量就达240万吨!这恐怖的“屎山屎海”,如果处理不当必定“遗臭万里”。那么我国都是怎么处理的呢?
“掩耳盗铃法”
在上个世纪中叶前,中国一直延续着“拉屎不抬头,遍地是茅楼”的习俗。只要找个僻静的角落或者胡同,就可以随便拉屎。每到傍晚,北京同仁堂门口变成了著名的“拉屎圣地”,同仁堂更视这些“屎”为财,欢迎百姓来“拉”。而这些粪便则在转天清晨由“挑粪工”一并收敛,投入臭水沟。掏粪工犹如“工蚁”般勤勉地穿梭于家家户户中。将居民“旱厕”或街道公共厕所中的粪便集中收集。挑粪工收粪使用的胡同因“臭气熏天”、屎成高楼”,而被称为“粪场”,现雅名为“奋章胡同”。
新中国建立前,我们没有排水系统,每年仅一次“开臭水沟”处理粪便。每到这个“大日子”,居民唯恐避屎不及,早早掩门关窗,但也拦不住“粪香”侵袭,绕梁三日不绝。百姓们苦不堪言,“挑粪工”更是辛苦,将臭水沟中汇集的巨量粪渣一并清除,运出城外,倾倒在城市边缘的土坑沟壑或河流中。
这种粪便处理方式可谓“掩耳盗铃”,根本没有解决粪便问题。粪便会直接污染居民的饮用水及居住环境,古代中国爆发的诸多疫病,如痢疾、伤寒等,都与这种“掩耳盗铃”式粪便处理方式有直接关系。
“进化重生法”
建国后,改善居民的生活卫生情况成为我国“头等大事”之一。在大力宣传“不要随地大小便”的同时,我国的排水系统也在经历着“从无到有”的缓慢爬坡过程。
在排污系统未建立完全之前,仍由掏粪工集中收集粪便,再集中运送到农村,分派给农民作为肥料,这样一来城市地区的“大粪”有了去处,却给农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20世纪70年代青岛粪便无害处理厂的建立,是我国粪便处理迈向前的“一大步”,为全国的“粪便问题”指明了道路。而后的城市化过程中,“城市排污系统”逐步取缔了“逐个收集”的粪便收集方式。现在,我们粪便的“一生旅程”可就要复杂多了。
我们的粪便,在脱离人体后的第一趟“旅程”便是经由排水系统进入“化粪池”。根据居住建筑的类型不同,可分为农村自建房的“小型化粪池”,以及城镇中别墅、多层建筑下的“大型化粪池”。
“泥水混合”
粪便在“化粪池”蓄积,并经历了“粪生”的第一次进化——“泥水混合”。即粪便与化粪池中的污泥混合,经由厌氧室和澄清室,将粪便分层为上层的粪水和下沉的污泥。
粪水经由pvc管导出,或被吸粪车人工引流走,或自排污管道进入城市污水处理厂。污泥则留在坑底,成为下一次循环的“原材料”。当污泥堆积到一定数量,由抽粪车收集集中处理。
“去污化”
到达污水处理厂的“粪水”,要经历“粪生”的第二次进化——“去污化”。即通过物理法、生物法和化学法,利用离心分离、反渗透、微生物降解、混凝法等方法,使得污水中的污染物指数降低到“水质排放标准”之内,成为“再生水”。
再生水虽然不能被直接使用,但已达到初级重复使用的标准,可直接用于农田灌溉、道路清洁、厕所冲水等。如果想要“再生水”达到真正的“可饮用”级别,就需要再生水排放入江河湖海中,让大自然来“净化”它。除了被抽离走的“粪水”外,还有大部分残留在化粪池里的“粪渣”,它们才是粪便中体量最大的部分!
这些“粪渣”会经历怎样的“进化”过程,则因地区的政策、粪便的体量大小而异,具体可分为脱水后直接填埋、粪便污泥堆肥工艺、厌氧发酵产沼工艺、焚烧发电工艺等。
怎样绿色地结束“粪生”?
目前,我国仍多使用“化粪池蓄积-再处理”的方式,有很大的卫生安全隐患。比如化粪池污染饮用水,2005年佛山市禅城区的居民饮用水被污染事件,就是由于居民化粪池泄露,粪水进入一旁的蓄水池中。且粪渣在化粪池中堆积产生的沼气十分危险,沼气易燃易爆,我国每年都有居民因“引燃化粪池沼气”而被炸伤的新闻。为此,我国已经开始引用“三相分离”的新技术,将“沼气”安全引出居民楼的化粪池,但由于成本较大仍未普及。
我国人口数达14.1178亿,每天产屎量达240万吨,污水处理厂和粪便处理厂压力巨大。且大型城市,如北京、南京等,历史悠久,在建设初期没有建立排污系统。现在再撬开路面重新建立完整的排污网络,简直是天方夜谭。因此,我国的粪便处理仍处于发展中,未找到大范围普及的统一方法。而发达国家的粪便处理程度则远高于我国,这是因为他们在城市建设初期,就建设了完整的城市地下排水系统。
比如著名的巴黎下水道,因其总长2347公里的巨大的规模和错综复杂的管道排列,被昵称为“迷宫”。日本的下水道也因巨大的排水量、高耸的立柱被称为“地下宫殿”。
根据粪便的运送及处理方式,发达国家的粪便处理模式可分为欧美模式、日本模式。“就地处理”是发达国家与中国最大的区别,发达国家的两种模式抛弃了“化粪池”阶段,大大地缩短了粪便的堆积时间。欧美模式在就地固液分离后,液体排入市政水管网,分离出的固体或填埋,或制造有机肥料。日本模式则使用粪便净化槽就地处理技术,利用微生物直接分解粪便,再通过排水系统进行处理。我国也引进了日本的“就地处理”环保出渣拉粪车,但普及面极低。
“同粪不同命”,在我们还在忧心忡忡粪便是否会造成环境污染、影响居民生活环境时。印度人民还在恒河里“与粪同游”,只要假装没看见屎在嘴边,就“干净又卫生”。越南河内地区、泰国曼谷等发展中国家也处于极少部分掏粪工收集污水厂处理、大部分随地撇弃的原始状态。
对于粪便究竟应该怎样处理,人类仍在迷茫中探索。相对环保的处理方法有厌氧发酵法、好氧处理法、化学处理法、高温高压处理法等,但都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的科技早已“上天入海”,却对自己的排泄物没有太大办法,仍以“填埋”来“眼不见心不烦”。实在是“顾头不顾尾”。如果人类不能拿出,切实可行的“销粪”方案。未来我们脚下踩着的将不是“土地”,而是世世代代人类的排泄物堆积而成的“粪地”。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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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娜娜子 审核:henna 校稿编辑: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