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舱门打开了,下来了三名飞行员,穿着飞行服,头戴飞帽,戴着墨镜。不过已经挂在额头上了。领头的是机长,中等个子,非常有劲的样子。第二个是飞行员,瘦高个子。第三个是个又高又大的胖子。
早已在此等候的团部领导,上前与飞行员握手,表示欢迎。在跑道边的人员热烈鼓掌。
就此为期一个礼拜的飞机冶虫工作开始了。
第二天上午,先是由特地组织的供药水的人,挑水配药水。倒在柴油桶(已经洗干净的)里。然后由抽水机入飞机的农药箱里。这些工作都是由农工队在做,他们由几十个人组成的挑水队伍,到淡水河里挑水,送到飞机旁。
此刻的天气晴空万里。太阳早早升起,发出耀眼的光亮和巨大的热量。但棉田里郁郁葱葱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晶瑩透亮。因为保持喷洒的质量,要等露水全部蒸发完,飞机才可以喷洒农药。
到中午时分,接到通知,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按预定的计划,各条田的顶头。站着一名导航员,手里举着三角红旗。
飞机载满农药从机场飞起,到田头不远的上空,此时的旗手挥舞着三角旗。飞机看到后,便俯冲下来,到离地面有十几米的高度,开始喷农药。
一时间,机尾喷出一大片农药的雾气来,有几十米宽。像蒙蒙细雨一样,落在棉田里。这时雾气的扩散处,形成一道七彩虹桥来。是那样的柔和宁静。随着药雾而呈现,并且追逐着飞机而远去。
在田的另一头,又有导航员摇旗。飞机头往上一升,越过我们与二十一连支河的防风林。又飞到二十一连的作业区去了,我们看不到飞机了,只能听见飞机那巨大的轰鸣声了。没过多久。飞了好多条田。飞机又折回来喷洒旁边的田…。
按理说,在这期间,人不可以在飞机作业面下干活的,因为农药是有毒的。但连里的人,却不顾这些,有些人竟戴着草帽,在喷洒区内看风景。
一下午过去了,飞机上下了好几趟,终算计划的作业完成。我们像欢迎英雄似的,在飞机旁迎接。
三个飞行员下了机舱。到地面首先做的事,就是脱掉飞行服和眼镜。让我惊讶的是他们从脱下的裤子中,竟倒出了一股哗哗的汗水来。想不到他们是如此的辛苦,我不禁肃然起敬起来。
他们在露天,穿着短裤洗澡,后去食堂吃晚饭,这是为他们和地勤人员设立的食堂,伙食标准很高。飞行员每顿饭的标准是三元钱。地勤人员是一元钱。而我们知青每天的菜金是三毛(角)钱。他们一天的伙食标准就是我们一个月的菜金。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我羡慕死了,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们的命运真是太好了。
我们直属班的宿舍,离飞行员的专用食堂就一路之隔。没半天的时间,就与飞行员相识相熟了,倪康他们在农工队食堂(直属班在那儿搭伙的)打完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