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赤小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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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番外)1994年初,上海浦西成了上海的中心区域。当时的浦西,成了新的繁华之地,明珠公司就开在了此地。
“玲子姐,记得帮我预留位置,我这周末要跟客户在香港谈生意!”
明珠公司的汪总,下了车,一边独自走进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一边给远在香港的玲子打电话,预订这周夜东京的包房位置。
“没问题,汪小姐吩咐的,一定给你留最好的。”
玲子还是那么热情,汪总笑了笑。如今,除了她,还有谁仍记得她叫汪小姐?这声汪小姐,再次触动了她内心的那根细弦。
“玲子姐,宝总,有跟你联系过吗?”
“……”
电话那头是几秒的沉默,很快地,又传来坚定的语气:“没有。上次在上海跟你最后一次见面,我就说过,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好啦,我不跟你聊啦,我这边客人催了。这周末,包房,都给你留哈!”
挂了电话,汪总,不,是汪小姐,今天请允许她做回一次汪小姐,走进了一家新开的早餐店。
昨天,魏总这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殷勤鬼”,又给她买早餐,惊喜的是,他打包买来的,居然是排骨年糕。
不过,她没吃,一口都没吃。魏总送的,她不能吃。因为,排骨年糕,她只能跟那个人吃。
魏总说,浦西闹市新开了一家早餐分店,总部是浦东那边的,听说老板换了个有钱人,准备在上海各个区都开个分店,招牌就是排骨年糕。
是那家原来的老店吗?新换的老板,难道是......?
汪小姐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心里仍控制不住乱猜测。那个人,到底去了哪?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听人说,陶陶和爷叔也守口如瓶,任谁问都不愿意说出他半个字的下落。
今天一早,她开车去上班,经过浦西闹市,突然就怀念起排骨年糕的味道,不知道,它们是否会一样?
“老板,来份排骨年糕!”汪小姐坐下店外的一张桌椅,向里头大声喊道。这店果然火,里面都坐满人了。
“来啦来啦,小姐,你的排骨年糕,外送两个茶叶蛋!新店开张,欢迎以后常来。”
“茶叶蛋?”汪小姐几乎是惊道,差点整个人都要跳起来,然后激动地抓着年轻人的衣服问,“你们老板叫?”
“我不知道老板叫什么名字,他是个哑巴,我们就叫他老板!”年轻人惊愕了几秒,然后笑了笑。
“不好意思......”汪小姐放下手,接过碟子,又补充道,“谢谢哦……”她有点失望,也有点失落。
“阿四,让人给我上碗排骨年糕,我快饿死了!昨晚浦东的总店,都把我累折了,今天我摆烂,过来偷个懒!”
突然,一把熟悉的笑声从汪小姐身后传来,汪小姐按捺不住心中狂喜,立即转身一看,与对方四目对视,空气突然之间凝结住了,整个繁华的闹市,此分此秒,都与他们无关。
阿宝也惊呆了,没想到会在发根儿子阿四负责打理的分店,遇见汪小姐。他一直守在老店,等着有天她会出现,却怎么都没想到,她去光顾了新店。
“排骨,年糕,一人一半。”汪小姐笑着把碟子递上去,犹豫了下,把感情不散四个字又吞了回去。
阿宝眯眼一笑,接过,唇角上扬:“那怎么行!你面前还有两个茶叶蛋!”
汪小姐背身乐得掩嘴大笑,突然伸出一个手,抓起桌上一只茶叶蛋,直往身后递过去,什么话也没说,却像什么话都说了。
阿宝看了看她那熟悉的动作,再次得意地接过,顺便拉过一把椅子,紧紧地挨坐在她的身旁,汪小姐没有拒绝。
时隔几个月,两人终于又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吃排骨年糕。
“还算不算数?”汪小姐冷静下来后,转过身,边剥茶叶蛋,边盯着它大声问。
“什么算数啊?”阿宝笑得更得意,仰头同样剥着茶叶蛋,故意装傻。
“你知道我说什么!”汪小姐再也没有汪总的形象,重新回到当年阿宝初认识的汪小姐模样,骄傲又撒娇地推了一把身旁的他。
“算啊!怎么能不算?你这不都看见了吗?”宝总随她推来推去,一点都不受影响,竟心情大好地吃起茶叶蛋来。
是啊,27号的汪小姐曾在浦东的排骨年糕店,给过宝总二选一。
要么他放弃做外贸,她也放弃做27号的汪小姐,两人在一起,一起去卖茶叶蛋;要么他继续做外贸生意,她继续做27号的汪小姐。从此,排骨是排骨,年糕是年糕,两人再无瓜葛。
如今,她已不是27号的汪小姐了,而阿宝也不是宝总,再也没做外贸生意了。他低调地回去了浦东,收购了那家老店,多卖了茶叶蛋,做了幕后股东,让阿四做分店老板。
那么,她不可能说话不算数!
“这周末陪我去香港!”
“干吗?”
“陪我去我谈生意咯!我要在外贸单上,加多一个茶叶蛋的条件!我这个汪总要把我汪明珠和阿宝的茶叶蛋,卖到世界各地去!”汪小姐站起来,雄心满满。
“这么大野心?”阿宝挑眉一笑。
“玲子姐都把夜东京开到香港和新加坡了,我汪明珠,为何就不行?赌的就是这口霸气!”
“那走吧!”
“去哪?”
“你不带我这个新股东去参观下明珠公司?那我怎么敢投资开分公司?”
“我告诉你哦,我的分公司名字,得全部都叫作宝珠公司哦!”
“有数啦。”
宝总宠溺地拉着汪小姐的手,慢慢地出了店,往那辆依然崭新的凯迪拉克走去。两人的故事,一样有了新的开始……
这是我看《繁花》的意难平,替两人写的另一种圆满结局。期待王家卫再出《繁花》电影版,给宝珠两人一个圆满又幸福的结局。
宝总值得,阿宝值得,他不该一直孤独下去。
大家说呢?也说说你们心目中的最理想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