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石头就要倒塌,岑望之却选择先救我,而他却被压了一条腿。
处处紧着我的人却在我怀孕时抱着别的女人热情拥吻。
多次的伤害我的伤口已经结痂。
他问,「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喜欢你?」我只想冷笑。
那只是为了迷惑你罢了,可却也成了我人生的污点。
1
新婚夜。
我身穿雪白的婚纱独自坐在大红婚床上,望着床头的婚纱照目无焦距。
和岑望之从酒店回来后,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让我先睡觉,他处理完就回来。
一觉睡到天明,床的另一侧。
床单没有褶皱,枕头平整无塌陷,他没有回来。
他或许是真的忙,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很相爱。
那次,我们一起去爬山,下山途中突然下了大暴雨,雨下得实在太大,雨水从山上急湍冲刷下来。
我们蹲在一块大石头底下躲雨,突然,石头松动了。
岑望之发现后,第一时间考虑的却是我,他把我推出去,自己却因先救我而慢了半拍,一条腿被压在石头底下。
若那时他没推我,顾自己,压在石头底下的便是我。
他是真的好,事事都先紧着我,对我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我的经期时间比我还清楚。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卫生巾都是他给我准备,每次痛经时,他比我还难受,半夜我疼得睡不着,他用热毛巾帮我敷肚子,一次次的换水,整整一夜都没合眼。
而我,则早前已暗恋他多年。
摸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听……」
耳边传来人工客服冰冷的声音。
我不死心,打他公司的电话,得到的回复:「岑总还没来公司。」我忙问:「那昨晚公司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呢,公司一切如常,请问您找岑总有什么事吗?您可以先和我说,等岑总来公司后我再转告他。」
2
他骗我了,他第一骗我。
眼角不知何时溢出泪水,流到口中,真咸。
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出现,直到第四天,他才回来。
岑望之回来后若无其事的脱下西装外套,把我拉入怀中语气柔软说:「老婆我想你了,抱抱。
我问他这些天去哪了,他说他去出差,我挣脱他的怀抱,说:「我打听过了,你们公司说总裁根本没有出差行程。」
他看我的眼神由温柔变得冷漠,恼怒说:「江蔓,你怀疑我?你不相信我?」质问的语气越来越冰冷:「无所谓,你爱信不信。」
他突然变得如炸毛的猫般,对我张牙虎抓,不愿像以前那样解释,和我沟通,反而恼羞成怒,愤怒甩门走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从来不会这样,以前我们有误会或争执,他都马上和我解释,说不能有隔夜仇,怕我难受,怕我生气,变着法的哄我。
他到底是怎么了,心里堵得慌,实在难受,把脸埋在双腿间,泪水染湿了裤子。
这个月的例假没来,我测过了,两条杠。
诊室内。
我一个人来看医生,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天生比较薄,怀孕了也容易有流产的风险,建议保护好这胎,不然以后怀孕的几率不大。
拿着报告单蹲在诊室外的走廊拐角处,有些头晕反胃,孕反实在难受。
看着别人都是老公陪着老婆来,我却独自一人,更是难受加倍。
岑望之?
岑望之身着灰色西装,扶着一位身形苗条,瓜子脸的女人从另外一间妇科诊室走出来,女人长得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闺蜜说我眉眼长得深邃漂亮,身形妩媚多姿。
那女人则跟我完全相反,她清纯漂亮,浑身散发出满满的青春活力,女人侧过头对他甜甜一笑,岑望之耳根却红了。
和他在一起的一年间,他从未在我面前如此羞涩过。
交往期间,他好像游刃有余,他知道我会为何会生气,知道如何能哄我开心,明白我的喜好,事事迁就我,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到老去。
原来都是我的妄想。
他们没看到我,转个弯往楼梯走去了。
我本想叫住岑望之,胃部却一阵翻滚,喉咙发紧,不得不跑去厕所。
脸色惨白的从厕所出来后拨通岑望之的电话。
我问他在哪里,他语气淡淡:「在公司呢,怎么几天没见,想我了吗?放心,今天你生日,我晚上回家陪你过,乖,在家等我。」
呵,这般轻松的语气,他这样算什么?好像几天前的不愉快从没发生过一样,能如此的若无其事,在别的女人身旁问我有没有想他。
我没回应,直接挂断他的电话。
看他们相处在一起不是一两天了,去看妇科,想必那女人应该跟我一样,同是有孕了吧!也不知道那女人知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去浴室洗了把脸,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几日的失眠,眼下尽是一片乌青,瞬间老了几岁。
3
晚上。
我出门购物回来,打开门,发现岑望之回来了。
屋里开着昏黄的暖色调灯光,玫瑰花瓣洒了一地,客厅墙壁上布置了彩色气球花圈,中间写着「I Love You」。
他身着白色衬衣坐在窗台边,桌前放着一个粉色天鹅装饰的大蛋糕,桌子的另一头是一束精美红色的玫瑰花,一只合适我手围金灿灿的黄金手镯被一圈小彩灯围起来放在花束上,他知道我一直喜欢的是这庸俗的黄金首饰。
一切都是那么浪漫,那么的美好。
见我走进门,他开始唱生日歌,他的歌声还是那么清澈而动人,让人无法抗拒他的声音魅力。
他还是那么会来事,哄女人确实有一套,若是从前,此时我一定感动得痛哭流涕,抱着他久久不愿跟他分开。
而白天看到的画面还犹如在眼前,我不再是他的唯一。
我略过他,径直走回房间,从衣柜拿出睡衣,准备洗澡。
他追进来抓我肩膀皱眉质问:「江蔓,你变了,你怎么没反应,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我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你没看到吗?我们几天没见面了,能不能好好的?」
「好好的干嘛?好好的吃你准备蛋糕?赞美你的歌声?然后对你感激不尽?痛哭流涕的感谢你为我准备的生日?」我表情淡淡,对他所做的一切内心毫无波澜。
「难道这不对吗?我们不应该这样吗?」
我不想再跟他打哑谜,坦白说:「白天我看到你陪别的女人去医院,而你却骗我在公司。」
我泪水却在这时不争气的流下来,我不想示弱,牙关咬紧表情发狠大声质问他:「你说,是谁变了?」
他见事情败露,不愿再做无用功,直接无视我的生气,无视我的话,又甩门出去了。
他走后,我靠着墙壁滑落在地上,眼泪像不要钱似疯掉下来。
他不解释为什么陪别的女人去医院,也不问我为什么去医院。
是他变了,变得彻底。
以前的他和女性合作伙伴一起去应酬,怕我误会吃醋,回来后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我,他对我从不隐瞒,心中满满从来都是我。
怪我,原来深陷其中的一直是我。
4
隔天早上。
刚睡了两个小时,门铃被人按响。
本不想理会,门外的人却不打算放过我,不回应她,她也不走,一直按着我的门铃。
我头顶一头乱发,穿着宽松皱巴巴的睡衣打开门。
「你就是那叫什么江蔓的吧?」
她推开我,不请自来的径直走进我的房子,用轻佻的眼神扫了四周一圈。
「望之对你这么好,你昨晚却把他推开,真是不知好歹,不过多亏你的识趣,昨晚望之又去陪我了。」说完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转头望我,视线从脚底往上扫,她那娇嫩如初恋般清纯的脸蛋露出鄙夷的之色,扯起一边嘴角嘲讽道:「也不知道望之看上你哪里,又老又邋遢,真是倒胃口,偏偏还喜欢粘着望之,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老女人。」
圆润如果冻般的小嘴却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再美的脸也变得丑陋不堪。
「啪啪啪……」
我连甩三个巴掌,她的肉脸顿时变得红肿,五个手指印的地方更是红得要渗出血。
「你敢打我?」她手捂脸蛋不可置信的怒目瞪我。
我转了转刚才打她巴掌的手腕,眼神邪恶,口如嗜血般用舌头顶右脸颊。
「有何不敢,把手拿开,觉得打得还不够,我可以再满足你。」
她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后退两步说:「疯女人,你这个疯子,低贱底层臭水沟里的死老鼠,要不是望之,你能住上这大房子?望之迟早会跟你离婚,你得意不了太久。」
大早上的扰我清心,我不想放过她,我顺势往前逼近她,我的靠近让她害怕了,她吓得瞪大眼睛,随后转头跌跌撞撞的灰溜溜的跑了,我上前发狠的关上门。
我已无父无母,大学毕业那年,我和岑望之相遇在一起,他说他养我,舍不得我经历社会的磨难,热恋中的人总会变得脑袋空空,我推了高薪工作,如今却变成别人伤害我的由头。
5
自那天我生日的不愉快,岑望之两个月都没有回来过了。
这段时间我也在慢慢疗伤,逐步适应没有他的日子,时到今日,他从前占据我心里的位置变得越来越小。
小腹有点发紧,隐隐作痛的感觉,我叫了车,去医院的路上经过岑望之的公司。
我鬼使神差的让司机停车,坐电梯上岑望之公司所在的楼层。
公司的人并未见过我,他们只知道岑望之结婚了,却从未见他带我去过公司,而结婚时他也顺我的要求,只请两家亲人一起走了个流程。
他的秘书说岑望之在忙,办公室有客人在,我以为只需等几分钟,最后却等了半个小时。
小腹越来越痛,我不愿再等,想去敲他办公室门,却从门缝里看到那女人跨坐在他身上。
女人喘着粗气咬他的耳朵,情动之际,岑望之迷离的眼神䁃了一眼门口,正好与我对视,我惊了一跳,他却视若无睹,抱着对方的头与我相望,一边跟别人深情热吻。
原来他知道在我在等他。
「她怎么跑了?」
「不知道呢!总裁夫人在里面,那这个是谁?」
耳后是他人的谈论,我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疗了两个月的伤口在这一刻终于决堤,心脏似要被揪碎般,痛得让人打颤。
6
最后医院检查是闺蜜涟清陪的我,一直在国外出差的她一下飞机后便给我电话。
得知我的情况后马上不停蹄的赶来医院,难为她了,家都没能回就来陪我。
医生说,有点落红,先兆流产的迹象,胎儿前置胎盘,我本身子宫壁又薄,想要这胎的话就要好好保胎,静养,不能动怒,情绪更要稳定。
「家属呢,家属快进来,我简单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医生喊人后,涟清忙挂电话进来:「医生,我就是病人家属,有什么交代我就行。」
「你老公没来吗?」医生转头问我。
涟清忙接话:「医生你和说也是我一样的。」
女医生叹了口气,从医多年,什么家庭她没遇到过?不必多言,也能猜出个一二。
……
「这岑望之是怎么回事,婚前婚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是不是有病,要不是你身体原因,这孩子直接打掉算了。」
涟清在我的大学同学,最好的闺蜜,我结婚前她被公司派去国外出差,我的婚礼也没能参加,这两个月,我也断断续续跟她说了我的一些情况给她听。
刚开始她差点丢下工作要买机票回来撕了岑望之,她工作的重要性我自然是不给她回来,磨了好久她才罢休。
7
说话间,四维彩超室外,岑望之和那女人等在门外,估计是排队做彩超。
女人的肚子有些明显凸起了,看月份应该比我的大。
「望之,你还是丢下工作陪我来做检查了,你不会怪我吧?」女人夹着声音,用带些奶音的声音说话,他们并排而坐,俩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原来刚才那女人去找岑望之是让他陪来医院做检查,心脏徒然微微刺痛。
见我没回话,涟清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发现岑望之后,她目露凶光,就要上前。
我赶紧拉住她:「涟清别去。」
我对她摇摇头,实在不想让她卷入这趟浑水。
「为什么不让我去撕了他?」涟清本就是脾气爆,这会火气上来了,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我手捂小腹恳求她:「医生说我的情绪不能激动,涟清,别去,为了我的孩子,我们走吧!」
她看了我的肚子一眼,不得不做出妥协,嘲那交头私语的俩人方向处狠狠的蹬了一眼,才肯离去。
时间飞逝。
如今胎儿八个月了,预产期在下个月。
期间,岑望之从来没回来过,倒是时常发他和那女人的视频来给我。
带女人去做检查的视频,她胎儿的四维彩超画像,配文「孩子真像我。」
没头没尾的一句我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怀孕吗?是要吓唬我还是怎的?
我发的朋友圈他偶尔点赞,有时半夜会突然收到他的信息,说想我。
对于他这些行为,我每次都把手机递给涟清看,她说「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有一次,岑望之把他和那女人的接吻照发来,也不知他是什么心理。
8
我对此一笑置之。
我能平常心,涟清知道后却不干了,她去岑望之的公司大闹了一场,拿着一大喇叭录音说,岑望之不要脸,婚前出轨,却还和我结婚,就是一个烂货。
喇叭的录音一直重复播放,一瞬间就传遍整座大楼,引得人人交头接尾的谈论。
刚好遇到去公司找岑望之的女人,对方大着肚子,她也不手软,直接抓着女人的头发狠狠扇了她十几个耳光。
岑望之闻声赶来,想要护着那女人,涟清看到使作蛹者后她更来气,在岑望之要靠近时,直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趁他病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