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庆功宴现场。

三分钟前要去出差的男友，和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携手登场，迎来阵阵惊叹。

「郎才女貌！」

「天生一对！」

「佳偶天成！」

坐在角落，我面无表情看过去。

男友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白月光含羞带怯面露春色。

好一对羡煞旁人的狗男女。

端起酒杯，我坦然上前，冲傻眼的男友举杯。

「恭喜陆总，总算抱得美人归。」

这渣男谁爱要谁要，反正老娘不要了。

01.

做了陆岐五年女朋友，直到第五年纪念日我才知道。

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朱砂痣。

至于我怎么知道的。

还得多亏陆岐喝酒那叫一个人菜瘾还大。

两周前的恋爱五周年当天，他一时兴起把只是用来烘托气氛的红酒自己干了大半瓶。

回家路上，就开始接着酒劲发癫。

「霏霏……」

「我好想你啊霏霏……」

「霏霏对不起，是，是我爸妈逼我结婚的，我…对不起……」

「霏霏…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当时我就明白过来。

为什么过去整整五年，陆岐与我相处时始终冷静克制到游刃有余的地步，我们甚至连架都没吵过一次。

过去我以为那是他爱我、尊重我的证明，可那时才知道，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他父母逼他结婚的一个将就。

讲真，要不是我当时正在开车，担心把自己小命也搭进去。

高低得给这心系白月光的王八蛋两个大耳刮。

02.

陆岐口中的「霏霏」，从恋爱之初我就略有耳闻。

我不止一次从他朋友嘴里听到。

「诶，你别说，这次这个还真和白霏霏挺像，你小子可以啊！」

「这都多少年了，还跟这儿搞宛宛类卿呢？」

「你还真找了个人啊？不怕等白霏霏将来回国跟你翻脸啊？」

诸如此类的话简直不胜枚举。

基于这个原因，我始终对他的那批朋友敬而远之。

从知道陆岐有白月光起。

我就开始留意我们平时的相处模式。

也逐渐从方方面面中，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不对劲。

譬如。

我明明不喜欢黄色，他却总爱送我带有黄色元素的饰品。

我明明不喜欢海鲜，他却总会带我去各种新开海鲜餐厅。

我明明对猫毛过敏，他却总爱把约会地点定在各种猫咖。

恋爱五年。

类似以上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太多次。

每一次，他都会深情款款告诉我：「想创造更多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浪漫时刻。」

如今想来，我只想回到过去。

给当时恋爱脑上头的自己一顿鸡毛掸子。

03.

我见过不止一次陆岐的高中毕业照。

过去没仔细看过，现在我才发现，这张大合照中的陆岐，始终痴痴望着白霏霏的方向。

至于白霏霏。

哪怕从我的立场来看，都不能违心地说她不好看。

白霏霏太漂亮了，尤其是站在一群灰扑扑的高中生中，宛如落入鸡群的白天鹅。

她身材纤细，皮肤白得发光，尤其那双眼睛，如果非要形容，可以借用多年前一部电视剧的名字。

像雾像雨又像风。

整个人看起来，充满当下流行的破碎感。

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以最快速度被视线捕捉到的大美女。

别说与她朝夕相对的陆岐。

如果我是个男人，单单看到这张照片里的她，怕是都会忍不住心动。

但如果非要说我和白霏霏哪里像。

大约是她跟我一样，脸上都嵌了一对梨涡。

可，凭什么要用我的青春，来成全陆岐对她的深情厚谊？

我就活该成为陆岐对她痴心不改的证明吗？

陆岐甚至把这张大合照，放大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高中初恋念念不忘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收回落在毕业照上的视线，回头看向从卧室走出来的陆岐。

今天的他，和往常很不一样。

04.

精心抓过的头发，剪裁合体的西装，袖扣、腕表一应俱全。

脸上似乎跟平时没什么区别的表情中，偶尔还能窥见几分我此前从未见过的紧张。

不对劲，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我不动声色：「要出去？」

陆岐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而后故作平静开口，语气中却又有掩饰不了的雀跃。

「对，有个老同学今天从国外回来，我们几个朋友商量好要去接人。」

一言不发盯着陆岐看了十来秒，直到他眉心微蹙才挪开视线。

懂了，老同学=白霏霏。

我嘴角一弯，没再想以往那样追根究底。

「好，玩得开心。」

陆岐不知道，相恋五年，我远比他以为的要更加了解他。

就好比他撒谎的时候，总喜欢有意无意摩挲裤缝。

而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陆岐，手指就没离开过他西装裤的裤缝。

或许没想到我今天会这么好说话。

陆岐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旋即，他面带温柔笑意，几步走到我面前虚虚搂了我一下。

「老同学见面难免要叙叙旧，今晚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又像以往那样，想用一个吻来安抚或许或对他晚归有所不满的我。

我状似无意偏了下头，这个吻最终只落在我的脸颊。

「刚好我今晚也有约，正想跟你说，晚上就不回来了呢。」

陆岐满眼讶异看住我：「去哪里？」

这就惊讶了？

我退出他虚拢的怀抱，整理了下自己稍有褶皱的衣服，笑容温和看向他。

「公司一个合作方今天来了B市，晚上要去应酬一下，大约得喝酒，晚上就在附近酒店住下了。」

拎起包，只当没看到他倏然皱起的眉心，转身离开。

以他为中心的日子过得太久，我都快忘了，和他恋爱前的自己最爱的还是赚钱。

05.

好巧不巧。

我和合作方刚到应酬的餐厅，迎面就遇到了陆岐和白霏霏。

说好的几个朋友呢？怎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扫了眼白霏霏雪白脖颈上戴着的镶嵌了黄水晶的吊坠，我心下了然，果然是她喜欢的颜色。

不明就里的合作方当即爽朗地上前跟陆岐握手。

「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总，真是太巧了。」

握手时，陆岐脸上少见的浮现几分心虚。

白霏霏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虽然没说话，存在感却一点都不弱。

合作方好奇问道：「陆总，这位是？」

陆岐假咳一声，虚扶了下白霏霏后腰，把人推到前面。

「哦，这是我一个朋友，姓白。」

合作方维持着爽朗笑容，又朝白霏霏伸过手去。

「白小姐好，既然是陆总的朋友，那叫我老陈就好。」

白霏霏表情恬静，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她站在我们几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之中，好似那朵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合作方摸了摸自己头发稀疏的脑门儿，没来由说了句。

「原来是同学，我就说嘛，陆总都有秦总这样一个人人羡慕的女朋友了，怎么会单独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果然是我误会了，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能白手起家创下深厚家底的人，这眼力见，可见一斑。

白霏霏波光潋滟的双眼朝我看来，温婉一笑。

「原来是阿岐的女朋友，很高兴见到你，我叫白霏霏。」

瞧人家这一颦一笑，难怪能成为陆岐这么多年始终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朱砂痣。

我从容应对：「早有耳闻，我叫秦栩。」

06.

一场不尴不尬的碰面很快结束。

进到定好的包间，刚落座，合作方忽然意味深长开口。

「秦总，刚刚那位，恐怕不只是陆总的朋友吧？」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格外笃定。

我无言笑笑，毫不在意。

「无关紧要，陈总，咱们今天可不是为了聊其他人才约的这顿饭。」

合作方当即了然，朗声道：「对对对，难得秦总肯赏光赴约，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闲杂人等身上。」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合作方红光满面被助理扶着离开。

司机来电说已经在地下停车场，我喝了口茶醒酒，乘坐电梯去往停车场。

没料到，电梯门刚开，就看到正把一副醉态的白霏霏往副驾驶里塞的陆岐。

这怎么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晦气呢？

「秦栩？」

本想装作没看到安静走开，谁知陆岐竟然叫了我的名字。

此时，白霏霏脸带薄红、醉眼朦胧靠在陆岐怀里。

而我这个女朋友，却好像局外人似的站在他们这对逼…璧人对面。

07.

察觉到我停留在白霏霏身上的视线，陆岐开口解释。

「霏霏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随即，又做贼心虚似的说了句。

「刚好，既然碰到了，你今晚也没必要再去住酒店，上车吧，送完霏霏直接回家。」

「阿岐……」

我刚要开口，白霏霏忽然一手缠上陆岐的领带，带着些许撒娇意味黏黏糊糊喊了他一声。

啧，刚吃饱就看到这种场面，真够倒胃口的。

我顺势拒绝：「我累了，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就不打扰你们了。」

虽说我平时并不怎么在意他副驾驶的归属权问题。

但我现在好歹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要我坐在后排看着陆岐和他旧爱难忘的白月光在前排你侬我侬，是不是多少有点欺负人了。

「那你——」

「阿岐…我头好晕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正想说些什么的陆岐，又被白霏霏打断了。

看着面前好不暧昧的男女，我心下冷笑连连。

「陆岐。」

我叫了陆岐一声，他扭头看来。

沉默一瞬，我还是提醒一句：「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非常自私。」

陆岐立刻面露不悦。

「阿栩，我和霏霏只是朋友，你不要胡思乱想可以吗？」

朋友？

心心念念好多年，把我当做她的替身，喝醉酒对方的名字，和对方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肢体纠缠。

陆岐，重新定义朋友第一人。

08.

次日，在酒店洒满阳光的床上醒来。

刚点开手机屏幕，就看到来自陆岐的三个未接来电。

见微信有消息通知，以为同样来自陆岐，结果刚打开微信，就看到一条好友申请。

是白霏霏。

添加朋友申请那一栏里，她写着。

「不好意思秦小姐，听阿岐说你好像有点误会我和他的关系，我昨晚真的只是因为回国太开心了才会失态，你放心，我现在和阿岐真的只是朋友了。」

划重点：现在只是朋友。

多引人遐想的一句话，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陆岐初恋以及白月光。

恐怕但就这几个字，我都得去质问陆岐一番了。

本来想无视，但就这条申请消息也不难想到，白霏霏加我微信究竟想做什么。

思来想去，我最终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白霏霏第一时间发来消息。

【莫失-霏：秦小姐，昨天真的是太久我见阿岐，才会太过开心从而失态，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向你道歉，但我和阿岐真的没什么，希望不要因为我让你们产生矛盾。[委屈]】

这名字，怎么看怎么眼熟。

电光火石间，我猛然想起还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名字，立刻打开通讯录找到早已被我添加过备注的陆岐。

打开他的个人页面，微信昵称那一栏，赫然就是「陆-莫忘」。

我：「……」

该说不说，这对情侣名多少有些土里土气了。

09.

没把时间浪费在白霏霏身上。

打理好自己后，我乘车去往公司。

既然决定从这段糟糕的感情中抽身，我自然而然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面。

走进办公室，紧随其后的秘书汇报完今天形成后，补充一句。

「秦总，我们和信城集团此次的合作非常成功，信城方面说卫总想趁这个机会举办一次庆功宴，以此向外界展示一下两家公司强强联合下关系愈发密切的现状。」

「您看……」

秘书踟蹰看向我。

庆功宴，类似这种场合，自从和陆岐在一起后我就鲜少露面。

今日不同往日，我自然也该向外界透露一些讯号了。

「回复卫总，时间地点他定，我届时一定准时到场。」

「好，那我就回复信城那边您今天有事——」

秘书的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瞳孔地震朝我看来：「秦总，您、您说什么？！」

我抿紧嘴唇，无语朝她看去。

这个秘书哪里都好，只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太爱大惊小怪。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秘书忙收敛神色，舌头牙齿打架地应了声好。

见她还杵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

我不由失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秘书立刻回神，手忙脚乱回了句「没事了」，脚步飞快又踉跄地冲出了办公室。

10.

周五晚上7点。

按照宴会时间乘车前往。

奇怪的是。

之前几年几乎从不主动联系我的陆岐，竟然难得打来了电话。

「听说今天是丰裕和信城合作成功的庆功宴，你去吗？」

莫名其妙打来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视线挪向窗外，看着路边飞快后退的街景。

「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这不能算说谎，毕竟我也没有给出否定的答案，至于陆岐会怎样理解我的话，那是他的自由。

电话那面的男人像是松了口气，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我收到了信城送来的邀请函，可不巧今天事出突然要去外省出差，你自己一个人不去也好，省得还得花精力应付那些人。」

果然误会了。

我无声地牵了下嘴角：「出差？」

「对，」陆岐回答得很快：「最近合作的一个公司老总难缠得很，非要我亲自过去才肯接着谈。」

往常如果有这样的情况，我不单会心疼陆岐要为此奔波，还会用尽自己的人脉资源解决为他排忧解难。

可惜，他从不会因为我的施以援手而新生感激。

好在现在不需要了。

无论他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于我而言都已经无关紧要。

「好，那就预祝你一切顺利。」

懒得再听陆岐说话，诚心祝福后，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是，如果我听力没问题的话。

挂断电话的前一秒，似乎听到了白霏霏的声音。

11.

缓步走进宴会厅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

我耐心地跟每一个上前的人寒暄，好在没人问起陆岐的事情。

也是。

这个圈子里谁不知耳聪目明，何况还有陆岐那帮朋友的添油加醋。

如今陆岐白月光回国的事，怕是一早就传开了。

十几分钟后。

我寻了个空档，避开人群做到角落缓口气。

可还没坐多长时间，就被花蝴蝶似的满场乱窜的卫总逮了个正着。

「秦总居然在这儿偷来，可让我好找。」

对方端着被香槟，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

他自说自话在我旁边坐下，手中香槟做样子的朝我举了举。

到底是熟人，这次我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只敷衍地点了下头，没去拿放在角几的酒杯。

卫总也没在意，自得其乐的抿了口酒，而后，神秘兮兮压低声音。

「秦总，现在圈子里都在传，陆总的白月光最近刚回国，你们快要分手了？」

相较于别人还算克制的，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这人真是自来熟得让人无语。

我不置可否，只淡淡笑着：「卫总消息果然灵通。」

卫总扬了下眉，一副俨然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潇洒模样。

「要我说，虽然外面都吹那个姓陆的是什么A市新贵，但这几年如果不是你们丰裕不遗余力的帮衬，他这会儿估计不知道还在哪个犄角旮旯吃土呢。」

说话间，卫总写满风流的眉眼朝我一转，突如其来发出一声喟叹。

「要我说，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咱们这种人，还是该一心一意赚钱才对。」

跟其他人以为的不同。

卫丞这人虽然看上去像个多情种，也确实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主儿，但还真就从没为情所困过。

我虚心接受建议：「受教了。」

12.

觥筹交错，香衣鬓影。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处处可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的人。

气氛正酣。

宴会厅紧闭的大门，忽然被应侍生推开。

紧接着，两道相携而来的身影，步履款款走了进来。

说得正来劲儿的卫丞，冷不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吹了个流氓哨。

「瞧瞧，说曹操曹操到。」

我抿唇看他一眼，卫丞玩世不恭起身，说了句「先失陪了」，端着酒杯大步流星朝来人走去。

门口，相携而来的人正是之前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出差的陆岐，以及他今晚打扮的珠光宝气的白月光。

俊男靓女往宴会厅中这么一站。

饶是我，也忍不住想赞一句：般配。

果不其然，两人才走进来没多久，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就相继发出赞叹。

「郎才女貌！」

「天生一对！」

「佳偶天成！」

跟往常我和陆岐结伴露面时，得到的评价天差地别。

陆岐揽着白霏霏纤细的腰，满身的春风得意。

而白霏霏，还是那副唯一纯白茉莉花的清纯模样，像是不能独立行走一样靠在陆岐怀里。

只看了一瞬，就挪开落在两人身上的视线。

我怕自己多看半秒都要吐。

13.

另一头。

卫丞笑声夸张地走到两人面前站定，意有所指的感慨了句。

「不愧咱们A市新贵，瞧这齐人之福，真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羡慕不来的。」

这话一出。

此起彼伏的称赞倏地消失，陆岐嘴角笑容僵住，白霏霏的脸也白了几分。

「卫总这话什么意思？」

陆岐忍不住呛声。

卫丞暧昧地笑了声，朗声道。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你陆总跟丰裕的秦总是一对？这几年还没少受丰裕帮衬，如今白月光一回国陆总就马不停蹄带着出来见人，一手秦总一手白月光，这还不算坐享齐人之福？」

陆岐眼神沉了下来，他大约也没想到，给他发来邀请函邀请他赴宴的卫丞，一张嘴就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我无声笑笑，他误会了，那张邀请函其实是我发给他的。

白霏霏泪光盈盈望向陆岐，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

我忍不住心想，就人家这演技，不该跟这儿待着，该去娱乐圈闯荡才是。

虽然好似受了天大侮辱，但白霏霏依旧倚在陆岐怀里一动不动。

她咬着嘴唇，仰头看向陆岐，黏黏糊糊地喊。

「阿岐……」

陆岐果然当下就受不了了，瞪住卫丞警告：「还请卫总小心说话，我和霏霏只是朋友。」

卫丞立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你搂着她的腰，她靠在你怀里，你俩身上的香水味都一样，但你们知道，你们只是朋友。」

话音刚落，过去途中放下酒杯的卫丞开始热情鼓掌。

「来，让我们一起为陆总和这位小姐感天动地的友谊鼓掌！」

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