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也就是2023年10月30日,在海南省召开了一场比较独特的会议。这场会议原本是“平平无奇”的一场座谈会,但是让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觉得神奇的一点,就是这场座谈会的主题是“新时代东北全面振兴的目标与任务”,振兴东北的会议自然是东北三省官方和民间人士参加,所以主持会议的是辽宁省政协原主席夏德仁,东北大学党委书记郭海代表主办方致辞,中国东北振兴研究院院长迟福林、副院长李凯,黑龙江省社科院东北亚研究所研究员、东北亚战略研究院首席专家笪志刚,吉林省社科院副院长丁晓燕等东北三省的专家都出席会议并发表了意见和建议。
然而这场座谈会的召开地点既不是在东北中心城市、辽宁省会沈阳市,也不在黑龙江省会哈尔滨市或吉林省会长春市,更不是在东北唯一的国家计划单列市大连市,而是选择了距离东北3000多公里之遥的海南省会海口市。为何东北人的会议要千里迢迢前往海南岛召开呢?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因为网上有一个关于海南的段子,中国最南端的省级行政区海南省被戏称为“东北第四省”的称号。
海南省之所以被称为“东北第四省”,也是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现实原因。据说在冬天时的海南岛,几乎只要走个三五步,我们就能看见一个东北人,准确地说是听见一个东北人,毕竟东北话在海南省就像是当地的方言一样普及。而每到年底春节期间,我国大地上即将上演全球最大规模的人类迁徙,其中有一条迁徙路线最为突出。这条线路从东北到南方祖国最南端,贯穿祖国版图约4600公里(最远的地方相互之间的距离),跨越了约35个纬度,温差达到了将近50度,这就是有“东北第四省”之称的海南省。对于整个大东北地区的人来说,海南省似乎已经成为了东北人的第二故乡了。
这些年也有越来越多的东北人选择像候鸟一样,选择前往海南过冬。在家乡冰天雪地的时节,感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愜意。以至于这个温暖的海岛,被不少网友戏称为“东北第四省”。根据最终的数据显示,海南省2022年常住人口1027万人中,东北人竟然占了一百万人,东北人占比高达10%。尤其是海南省地级三亚市,其七普常住人口103万,其中就有30万东北人,东北人比例高达30%,也就是说10个三亚人中,就有3个东北人,三亚市每三套房中就有一套是东北人的。对于东北人来说,在海南有一套房就和有一件貂皮大衣一样。
为什么远在祖国东北白山黑水之地的东北人,这么喜欢天涯海角的海南岛呢?据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了解,东北人之所以喜欢海南省主要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东北与海南天壤之别的气候因素导致东北人喜欢海南省。因为在我国东北地区,漫长的寒冬可以从10月底就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4月份停暖为止(哈尔滨供暖结束时间一般在4月20日,有时会根据天气情况适当调整甚至延迟)。
东北的冬季更是低至零下40摄氏度,因为我国东北地区属于寒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季严寒漫长,积雪覆盖期长达150余天。其中的呼玛县极端最低气温-48.2℃,而漠河市素有“神州北极”的美誉,是中国气温最低的城市之一,年平均气温在-3.8℃,最低气温-52.3℃。
东北冬季这样极寒的恶劣天气,让东北人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被困在了屋子里。一辈子生活在东北的老人可能很难想象,没有冬天且四季都可以穿短袖的海南是什么样的。而海南岛位于北回归线之南,是标准的热带气候了,年平均气温可达22—27摄氏度。对东北人来说,海南岛这里绝对是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的梦幻国度了。因此,东三省的人们内心会更加向往充满温暖又阳光的地方,而旅游胜地海南就成了他们的选择。气候方面的宜居性,是海南吸引极寒之地的东北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二是东北人与海南省拥有深厚的历史渊源,最早的渊源可以追溯到新中国成立之初的1950年的海南岛解放之战,当时以东北地区为主力的第四野战军从东北一直打到了海南岛,彻底解放了整个海南岛全境(当时的海南岛还没有建省),然后解放海南岛的部分人员就选择留了下来,最终在海南落户定居下来。
而进入现代社会以来,特别1993年海南的房地产崩盘和1998年的国企改革,促成了东北与海南的第一次命运交汇。1993年国家宣布全面控制银行资产进入房地产行业,让海南省的房地产泡沫被刺破,海南房价跌回了成本价。而1998年全国的国企改革,当时作为国企重工业基地的东北三省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东北三省下岗职工占全国的四分之一,下岗职工带着数万元的遣散费正在寻找出路。卖不出去的海南地产商瞄准机遇,选择在目标人群大、财力雄厚的东北推广海南地产。海南三亚的房价在500-1500元之间徘徊,远远地低于当时全国平均房价即2000多元每平方米。 海量的海南房地产促销广告和低廉的海南房价吸引了正处在国企改革迷茫中的东北人。
定居海南省以后的东北人,开始在海南省寻找就业的机会,然而东北人在海南省当时能够选择的就业机会并不多,毕竟海南省经济不够发达,所以餐饮业和房地产中介等消费服务业便成为了留在海南省的东北人的主要谋生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前往海南省旅游时,能够遇到最多的外省人是东北口音的原因。毕竟消费服务业能够接触到最多的外来游客,而其他省份来海南的人,广东人、浙江人、江苏人在海南省做大生意或国际贸易的比较多,四川人、湖南人、广西人和河南人在海南省的建筑业比较多,所以游客很少能遇到东北以外的人。
但是据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了解,事实上在海南1000多万常住人口中,外来人口为109万人,占海南省总人口的10.8%。在这109万外来人口中,来源地最多的5个省份分别是广东省、四川省、广西壮族自治区、河南省、湖南省,东北三省辽宁省、吉林省和黑龙江省无一个入围前五名,而且这个东北三省加起来都超不过广东省。为什么会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东北人最多呢?因为东北人说话的东北口音太特别了,而其他省份的人去了海南省基本都更愿意说普通话,这造成了大家以为海南省的东北人最多的误解。
而东北人究竟去了哪儿呢?其实东北人最爱去的地方是首都北京市和闯关东的山东省。东北人前往山东省和北京市的人口双双超过了100万人,成为东北人口外流的主要目的地。尤其是黑龙江省更喜欢前往山东省和北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