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春,陈明义来成都军区开会。此时,他任成都军区副司令员兼西藏军区司令员。人平时在西藏工作。会议期间,陈明义听说邓小平来了成都。
陈明义的心情很激动,赶紧给四川省公安厅保卫处处长雷树田打电话:“邓政委来了,我要见他。”邓小平得知后,很快在住所接见了陈明义。
邓小平住的房子是毛主席曾经住过的平房,他正在客厅看报。陈明义走进客厅,端正地敬了个军礼:“邓政委!”邓小平放下报纸,起身走了过去,紧紧地握住了陈明义的手!
陈明义第一次见邓小平陈明义第一次见邓小平,是在1938年春。129师原政委张浩调到延安后,八路军总部派邓小平到129师任政委。那时是机要处长刘华清去总部接的邓小平,期间发生了一件趣事。
刘华清曾与老战友陈明义讲过此事。刘华清说,当他被通知要率队去接邓政委时,心情激动坏了。出发之前,竟忘了到管理科领取路费就走了。
刘华清率领小队从总部返回师驻地,约2天的路程。途中,一行人来到了一个饭馆,刘华清问邓小平:“吃些什么好?”邓小平爽朗地说:“搞点什么吃都行!”饭菜是鸡蛋、白肉、豆腐、白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要结账付钱时,却难坏了刘华清。邓小平看他面露难色,便笑着说:“我这还有几个钱。”刘华清红着脸说,吃饭还要邓政委掏钱。邓小平挥挥手:“咱们红军就是这样,谁个有钱谁就掏。”这件事,很快在部队传为了佳话。
邓小平来了师部后,马上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陈明义任作战科参谋。他第一次给邓小平送电报,是八路军、冀西两支游击队打来的电报,他们请邓政委批示。
电报内容是,129师所属部队在赞皇地区发动群众抗战,建立抗日政权,选举了县长。可国民党河北省政府主席鹿钟麟又派来了第二个县长。此事涉及抗日统一战线工作,情况属实复杂!
邓小平看过电报后,很快写下了一个复电。内容是对于国民党省长鹿钟麟派来的这个县长,要是真抗战,群众拥护他,那么八路军就团结他一起抗战;如果他是假抗战,群众就会反对,八路军就站在群众的这一边。
果然,这个国民党的县长根本不得民心,很快就垮台了。
1938年夏,129师在驻地开了一个“学习文化动员会”。在会上,邓小平说,很多同志是来自农村、工厂,没读过书,叫工农分子。工农分子长处很多,但没有文化,是个缺点。邓小平的话对陈明义刺激很大。
他想,自己虽然已经是作战参谋了,但识字却不多,更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军事战略战术。因此,他暗下决心,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后来,不管陈明义工作多忙碌,仍会抽时间学文化知识。日积月累,他的文化知识水平逐步得到了提高。
陈明义率三个师主要领导来渝,聆听刘邓首长指示1950年的一天,18军军长张国华,政委谭冠三到重庆开会。期间,他们给参谋长陈明义打去了一个电话:“立即带领三个师的主要领导干部,去重庆开会。”电话上说,刘邓首长要接见大家。
挂掉电话后,陈明义马上率领三个师的主要领导:52师政委刘振国、53师师长金绍山、54师师长张忠,驱车赶赴重庆。在曾家岩西南局会议室,刘伯承首先接见了大家。
刘伯承与18军的领导干部一一握手,亲切地与他们打招呼。当走到陈明义身边时,刘伯承很欣慰地拉着他的手说:“陈明义你当了18军的参谋长,你们18军要担负起伟大、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进军西藏,解放西藏,经营西藏。”
刘伯承此时看着长征时还是个小参谋的陈明义,如今已经能挑大梁了,心情很舒畅。陈明义赶紧向刘伯承敬了个军礼,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说起来,18军是一场仗接着一场仗的打,没有得到过休息。此次进军西藏,是从大局出发。即便再苦再累,那也要咬着牙完成。刘伯承讲了很多鼓励的话,各将领听后都很感动。
接着是邓政委进来作补充。邓政委对18军的各领导说:“你们进军西藏,一定要注意:政治重于军事,补给重于战斗。”他还特别强调:“解放西藏要靠政策走路,靠政策吃饭。军事政治协同解决,同时必须解决补给问题,解决公路修建问题。”
18军军长当即代表18军表态,绝不辜负党中央、毛主席对18军的信任。就这样,陈明义随部队去了西藏。
邓小平第二次复出来成都,陈明义过去探望陈明义在西藏一呆就是25年。由于长期在严重缺氧的西藏高原艰苦奋斗,陈明义患上了“高原不适应症”,多次急性缺氧,头昏眼花晕倒!尽管如此,他也从未提过要调动工作回内地。
1973年夏,为了欢迎老战友天宝来西藏军区当政委,陈明义特意举行了一个“泡澡洗尘”节目。结果,陈明义刚下到浴池,身体就发生了状况。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陈明义总算是从鬼门关活着回来了。
这时,老战友天宝拉着陈明义的手说:“咱们在长征路上都熬过来了,那时你我都年轻呀!如今你高原不适应,还是打个报告,调回内地工作吧!”陈明义摇摇头说:“不,党叫我在西藏工作,责任重大。我和西藏人民感情深厚,不愿离开西藏。”
1975年春,陈明义得知老首长来了成都,他借来成都开会之际,前去拜访了邓小平。多年来,两人再度相见,身体上的变化很大。邓小平一面喝茶,一面仔细地端详起陈明义,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那口吻就像当年抗战初期,邓小平在129师师部第一次见陈明义,问那个年轻的参谋一样。陈明义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声音颤抖地说:“今年58岁了!快满花甲了!”
邓小平听后,明显惊讶到了,他说:“怎么这么大了?”陈明义说:“第一次见你,给你送电报,我才21岁哩。”话落,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邓小平对陈明义夸奖道:“你在西藏工作了20多年,当参谋长、副司令员、司令员!陈明义,你熟悉西藏,你是西藏的活地图!”说到这里,邓小平注意到陈明义眉宇间的几道皱纹,便问他在西藏工作多年,身体状况怎么样?
陈明义原本想说“没问题。”但他没有这样回答。他认为在老首长面前,要实话实说。他如实说:“50年代身体还好,60年代差些。现在患上了高原不适症,一天要吸两次氧气。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把西藏工作搞好,请邓政委放心。”
邓小平听后,关心地说,若是身体吃不消,可以换一换。陈明义坚定地表示,只要党需要,他还是继续在西藏工作。
对此,邓小平大为赞赏。他说,他相信,在陈明义等一批老革命家的努力下,现在西藏变好了!将来还会变得更好。不过这次谈话后不久,陈明义的职务调动了。
他调任成都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离开西藏时,陈明义的心情很伤心。但回顾这一路走来,他自认为问心无愧。
参考资料:《刘邓传达中央指示:进军西藏》、《初见邓小平》、《陈明义,你是西藏的活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