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弟弟,我以为他重男轻女,没想到,我竟然不是他的种。

爱做梦的小朋友 2024-05-24 14:29:46

1

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沙发上,睡梦中的人懒懒洒洒地伸手去够,却一个滑铲把手机弄掉了下去,这会她才不情不愿的坐起身。

逐渐清晰的视线中是一茶几的零食和满地的果屑,脚边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瞥了眼上下跳跃的名字,不由的揉了揉太阳穴。

“喂,妈”,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

宿醉过后是发胀的脑门,我揉了揉眼睛,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俯身去找那只不知道踹到哪儿去的拖鞋。

“喂,胜男,你弟弟马上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传来我妈林秀英乐呵呵的声音,弟弟杨杰年方二四,是该成家立业了。

我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打着哈欠,随口说了句:“恭喜呀!”

她的语气瞬间就冰冷了下来,话语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责怪,“怎么!你弟弟结婚你不高兴呀!”

“你们是亲姐弟,你作为姐姐应该多帮衬、帮衬弟弟才对”

我绕过茶几,去厨房接了杯温水,刚醒的喉咙跟火燎过一样干涸的不行, “弟弟结婚我哪敢不高兴呀!”

“日子定好了,通知我就行,我一定准时到。“

老家结婚流程很复杂,正式婚礼之前要见客、送礼、办订婚宴、送茶,这些做完才到婚宴,前前后后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最快也要五、六个月。

“日子早订好了,就下个月初八。”

日子订好了这几个字给我当头一棒,记不清有几年没回去了,我还连弟弟女朋友的面还没见过,他们就要结婚了,不告诉我是怕我想起那件伤心事吗,全程瞒得也是煞费苦心。

我翻了下日程,这个项目结束有7天的假期,下个月初八刚好是新项目接手阶段,我要是回去,这个项目就做不了了,我犹豫了一下,“那段时间刚好有新项目,我就不来了,份子钱到时候我单独转给他。“

“我听你小姨说,你发项目奖金了?还不少呢!“

我紧皱着眉头,我发项目奖金的事小姨是怎么知道的?我清楚的记得发朋友圈屏蔽她了。

“小姨怎么知道我发项目奖金的?不多,也就两万出头的样子。“

“噢,两万呀!钱要谨守点花,你也知道,你弟弟刚毕业也没个正经工作,全家老小就指望你呢,这个家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我这腰椎也不好,你是知道的,搬点东西上楼腿都打颤。“

“我之前不是给你买了那个腰椎按摩器吗,你没用?“

“哎呀!妈这是老毛病,又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

手里的杯子嗑在大理瓷的台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妈,你该不会,又把按摩仪送给小姨了吧!“

那头的人心虚的连声音都弱了几分,“你小姨最近扭到了腰,我借她使两天。“

果然不出所料,“妈!这个按摩仪可是我花了两万五买的,你要是真借给她用用,我不说什么,你要是像之前一样随手就送给她,以后就别在我面前说什么腰椎不好,我攒钱是给你买的,不是给小姨。“

小姨离异带着三个孩子,我妈觉得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不容易,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家搬。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姨,她就恨不得长那麻将桌上,人家打的生活费她是一点没留全花了,三姊妹跟个叫花子一样,一件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还在穿。“

小姨就是个赌徒,前夫给三个孩子打的生活费她全拿来花了,还骗我们说一分钱没有,给三个孩子饿的面黄肌瘦的,最后不得已,孩子们爸爸单独给三个小孩办了银行卡,打他们的账户。没了来源的小姨就把目标转到了我妈这个耳根子软的身上。

从刚开始悄悄给钱,到后面胃口越来越大,也不知道小姨给妈下了什么迷魂汤,金银首饰啥的都卖了贴补给她。

“别这样说你小姨,她一个人也不容易。“

我立马反驳道,“她那里不容易了,又没上过一天班,孩子她也不操心的。“

“那个,来客了,妈先不跟你说了哈。“,林秀英匆忙就挂断了电话。

2

夜晚如黑色幕布般将整座城市笼罩,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风有点喧嚣,寒意席卷而来。

我发着呆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景,不合时宜电话铃扰乱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随意瞥了一眼手机,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钱没拿到手,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我蜷缩着脚,按下接听键,“怎么了,妈”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比白天温柔了很多:“胜男,没打扰到你吧!”

我轻声“嗯!”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这不好久没打电话找你聊聊天了嘛。“

好久没打?中午不是才打过吗?

我太了解我妈的尿性了,指定有人篡夺她来问我要钱。

“是不是这个月钱不够花了?那我再给你转3000,不够你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粗犷的男声打断:“你让她留点生活费,把剩余的钱都寄回来”

呵呵!这吸血鬼还真是无孔不入。

我能想象到,那边至少有三个人在场,没小姨的篡夺我妈怎会知道这些,我爸又向来只关心能往家里打多少钱。

至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暂且不论。

我把目光挪到新做的美甲上,不紧不慢的说道:“爸!都寄回来,我喝西北风去啊!万一出个意外,救还是不救啊。”

当初父亲在工地出意外,没个声响也找不到人,可工地一旦停工那钱就是抖抖抖的往外泼,包工头给60万就想继续开工,承诺一边开工一边找人,我妈那个死脑筋,怕他们打活桩,非要让工地停工等她找,人是救回来了,还倒欠一屁股债。

我爸为了多挣点钱,偷工厂的铁出去卖,却不想一个踩空掉进刚搭的柱子里,钢筋从大腿肚子一路贯穿,人疼的不省人事。

父亲又开始不耐烦了,“她一个女孩子,钱留着以后也是别人家的,还不如现在多拿给我们花花,我们也好歹养了她这么多年。”

“杨发,你倒是说清楚,你养了我几年。“

自从他出了意外,家里再也负担不起两个孩子在城里的吃穿用度,林秀英哭着跟我说,胜男,弟弟还小回乡下肯定住不惯,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到乡下的外婆家,上了高中外婆去世才不得已把我接回来的。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姑娘,一点教养没有...”

母亲急忙捂住手机话筒,不让他的声音传过来,“胜男,别听你爸的话。他就是掉钱眼里去了。”

我和父亲从来不对付,话说不过三句就要吵起来。

“你就直接问她有多少。”,父亲催促母亲问正事,后来干脆直接抢过手机接了过去。

“杨胜男,我是你爸,我算过了,你这次的项目奖金,加上你这么多年也存了不少,我们也不多要,你拿十万给你弟弟做彩礼钱。”

我无声冷笑,你重男轻女让我为你的行为买单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没好气的质问他:“爸!是弟弟娶媳妇又不是我娶媳妇,他有爸妈,凭什么我出彩礼钱。”

“就凭他是你弟弟,要不是因为生了你,我们家会这么穷吗,我的腿会瘸吗,这十万就是你欠你弟弟的,你要是不拿出来,你就别再叫我爸,也别回这个家。”

当时的政策只允许生一胎,我妈的头一胎是个女孩,就是那个不受待见的我。

父亲不喜欢我,非闹着要生二胎。

为了交上巨额罚款,父亲没日没夜在工地上干活,最后摔断了腿,而他们将这一切的原因都推到我的身上。

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我占了他们儿子的位置,还害得他断了一条腿。

“我之前不是也给你们打了不少钱吗?”,我看了看将近七十万的转账记录。

那是我给他们的养老钱,先拿一点出来作彩礼不是绰绰有余吗?

“那钱,我和你爸商量了,先借给你弟买房了,现在结婚都是有房有车的,不能让小杰什么都没有吧,哪人家小姑娘怎么愿意嫁给他。”

原来是在这等我呢,给我气笑了,“买房?!他倒是齐了,就差彩礼了是吗?”

“要不,你干脆让我跟她结算了,虽然我不是同,但我可以我吃点亏。”

还真是他的宝贝儿子,处心积虑的为他考虑,他毕业吵着要车,母亲就逼着我出的首付。现在买房的钱相当于还是我出,就连彩礼也要我出。

“这个混账玩意,你喊她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咚咚咚,拐棍敲打地面的声音,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到父亲黑着脸,暴跳如雷的场景。

“反正,要彩礼我是一分没有。”

我单方面结束了这段通话。

3

刷朋友圈我看见杨杰发的电子邀请函。

婚纱照拍得还挺漂亮的。

看着封面的邀请函的字样,我陷入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中。

“欸,杨奕,我们的结婚邀请函是要用电子的呢,还是用纸质的?”

我拿着网图来他家,他皱着眉,一脸愁容的抽着烟,见到我立马把还剩半截的烟摁在烟灰缸中掐灭。

“胜男……”

我打开窗户,坐到他身边,捂着口鼻,扇了扇这乌烟瘴气的烟雾。

打趣地说道,“你这是抽了多少?家里都快赶上中度雾霾了。”

“怎么,要结婚了,紧张的?“

他侧过脸,待烟雾散去,我才清晰的看见他,一嘴的胡茬,浓烈的黑眼圈,指尖还微微泛着黄。

“是不是,我爸又跟你要什么了?”

我家里人得知我和杨奕在谈恋爱,他刚毕业就逼着我们结婚办酒席,杨奕也爽快的答应了。婚期都订了下来,他如今这副模样指定是我那不要脸的父亲又和他说了什么。

“没有,是我——自己的一点小事。“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桌上那张纸。

看着被烟灰缸压住的纸,我抽了出来,他伸手想夺回去,我迅速站起身将纸张高高举过头顶,转身就往厕所跑。

我父亲的字,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进家门的我,红着眼,直奔父亲的房间,揪着他的衣领,把那张采购单狠狠地拍在他脸上,“杨发,你到底想干嘛。“

林秀英拿着锅铲就追了过来,拉过我的手就要往外赶,“胜男,你爸他喝醉了,有什么事我们等他醒了在说。“

怒气上头的我,一把抽过林秀英手里的锅铲就冲床上睡的跟头猪的人扔去。

锅铲闷哼了一声,砸到墙又弹了回来。

林秀英看着落在脚边叮铃咣铛作响的锅铲,反手扇了我一巴掌,“杨胜男,他是你爸!“

“他是杨杰的爸,不是我的。“,我捂着脸,狠狠的摔上房门。

谁家爸在临近婚期的时候追加彩礼的,还要人家给他买辆小车,家电,衣服。这还是人吗?

我和他们争吵了无数次,没有丝毫挽留的余地,林秀英甚至还扣着我的身份证不让我去领证。

说生我、养我一趟不容易,多收点彩礼给弟弟留着买房买车是应该的。

可大学的费用是我熬了无数个夜做了无数兼职挣的。

怎么就成了他们的功劳!

那时年轻气盛,以为相爱能抵万难。

我们出逃,到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可事偏不遂人愿。

我还是低估了我那不要脸父亲。

他居然闹到村里,在杨奕家门口拿个大喇叭喊话,说杨奕拐走了他女儿等各种难听的话。

闹到最后。

杨奕的母亲气的进了ICU。

他父母也不同意他娶我,我们分了,我提的。

我可以放弃一切毫无保留的去爱他,可他不行,他有家,有很多爱他的人,我不能剥夺他享受爱的权利。

我也不想再在半夜听到他去厕所接电话和他母亲解释,他能搞定这个事,也不想听到我父亲在电话的另一头对他破口大骂。

这些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可能还有很多。

我只知道他那段时间瘦的很快,一百三十多斤的他一个月不到掉到一百多斤。

拼死拼活的干活也存不下什么。

我家就是个无底洞,砸进去的钱你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可我没想到我那不要脸的父亲居然找上门找他要磨损费,说带我走了几个月毁了我的名节。

最后还是杨奕拿着事先准备的彩礼才不了了事。

4

虽然我和父亲有过节,但毕竟是我亲弟弟,我还是决定回去参加他的婚礼。

到家,天已经昏暗,橘色的太阳光洒落在这旧街老巷。

老筒子巷纷纷亮起了灯,唯独三楼的黑暗显得那么的突兀。

这个点,不在家?

我掏出五年前有些铁锈的旧钥匙,却发现怎么怼都怼不进去,蹲下身,才发现新钥匙孔是十字型的。

拍着门:“妈!“

“妈!“

电话打不通,人又不在家,锁还换了。

呵呵!

就这破锁,还想拦住我。

浩浩荡荡的三人回家,还未进家门就看见大敞开的门。

“啊!那个挨千刀的砸了我的锁。“

“站在,先别进,报警,对,报警。“,说着,在手提包里翻找起了手机。

杨杰拉住林秀英慌乱的手,“妈,你看里面是谁?“

林秀英这才探出头来瞧,看见是我,脸上露出即惊讶又愤怒的表情,“杨胜男!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死丫头回来也不说提前打个电话,这锁也是要十好几块呢!“,她拿着锁一脸的心疼。

我掏出一张五十拍在桌上,“买两把,够吗?“

“够、够、够”,接过钱的林秀英瞬间换上了一副高兴的嘴脸。

“哎呦,瞧我这记性,原来是给你留了把钥匙,这不小兰过来嘛,我给小兰了,转头就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母亲一边说一边把钱收进口袋里。

杨杰走到我身边,高大的身影遮住吊灯打过来的光,这小子现在比我还高一个头,他调皮的给我揉肩,“姐,这一路累吗?“

“还行吧!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就肩有点酸,往上摁。“

杨杰娴熟的往上走手法,摁上那块酸痛的地方,“对对对,就是这。“

我挽上林秀英的手,撒娇道,“妈!我饿了。“

杨发黑着个脸,阴鸷的眼光直视着我,“饿了不会自己做,你是缺胳膊还是缺腿?“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脸冷态度,从我记事起就不待见我,对我就好像有深仇大恨。

我也不惯他,直接开怼。

“我是不缺胳膊不缺腿,可我这钱不是要省着给杨杰做彩礼、还车贷嘛,这要是天天像你们下馆子,我这点工资怕是早就见底了。“

“再说,这洗菜弄脏了我的美甲怎么办,这可是花了五百新做的。“

我把美甲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还摸了摸上面镶嵌的钻。

“没事,妈去做。“

杨杰翻出婚纱照让我帮他参谋参谋。

“这三套都不错,各有自己的风格,你要选放大厅的话,你婚宴是什么主题就放哪组。“

杨杰点了点头,收回自己的手机。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卡,塞给他,谁叫我只有怎么个亲弟弟呢。

“这不是我给你的彩礼,这是我的份子钱。“

“行,谢谢姐!你要是有时间去帮我看看新房呗。位置发你了。“

“好,我明天抽空过去看看。“

5

“嗯,妈妈做的饭和姥姥做的一个味,香。”,我一边往嘴里夹一边赞赏。

提起姥姥我们两个都是一愣。

看着妈妈失神的眼,我想起佝偻着背的姥姥,那么大一把年纪还要自己种菜、捡废品来卖。就靠姥姥那双裂了长长口子的手,把我推到了如今的高度。等我能挣钱了,却再也没机会尽孝了。

我不由的叹了口气。

我妈宽慰我,“咱不提那些伤心事了,吃饭。”

我在收拾行李箱,这次请了一个月的长假,等弟弟结完婚再走。

咚咚咚——

林秀英端着水果盘出现在我的门口,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指定有事。

接过她手里的水果,随手放在梳妆台上。

“嗯,这水果还挺新鲜的。不像以前,总有一股发霉的味。”

以前刚回这个家的时候,林秀英也是经常偷摸着给我水果吃,就是总有股怪味,直到我无意间看见她给弟弟拿的和我的不一样后,我才知道,我吃的一直是弟弟不要的,坏的。

她拉着我,谆谆教导,“弟弟是男孩,要多吃点水果才长的高。”

“你看,这熟的也挺好的吃的呀!”,我亲眼看着完全发黑的香蕉送入她的口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基本是从小就住乡下,不会区分什么是熟,什么是生,能裹饱肚子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傻弟弟知道妈偏心后,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藏起来悄悄给我,妈给的不好,他也会抢过去吃,就是老拉肚子。

林秀英帮我整理行李箱的衣物,“胜男,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你不是说让我回来帮忙吗?等杨杰结完婚我再走。”

“噢,对了,你明天带我去看一下新房吧。”

“新房都弄好了,明天就先别去了,我们去给你姥姥扫扫墓,你也两三年没去看她了。上次她还托梦,一直问我,为什么找不到你了。”,说到动情处林秀英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要不是摊上这么个家,她应该也不想让姥姥暮年过得这么艰苦。

“行,哪我们先去看姥姥。”

6

姥姥的墓周围杂草丛生,我们母女俩拿刀清理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收拾出来。

“妈,你这几年和小姨也没来吗?”

这草怎么看也不像是刚长出来的,过年来看都是要修坟的呀。

林秀英欲言又止的嘴张了又张,最后低着头羞愧的烧着金元宝。

“姥姥在下面一定过的很苦,都没有人来看她,她是不是以为我把她忘了,她在怪我。姥姥,对不起。”

林秀英再也忍不住躲到一旁小声抽泣起来,火燎往我的方向吹,那似有若无的温暖好像姥姥的宽大的手掌在抚摸我的脸。

我和林秀英似乎沉静在了姥姥的悲痛中。

嗡——

父亲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打了过来,一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问。

“你到那去了?你是想饿死我吗?”

杨发一天要吃四餐,这个点刚好是他晌午饭时间。林秀英一边道歉一边整理情绪,收拾东西就要往家赶。

“我还不想回去,我在这陪姥姥再说说话。”

林秀英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就急匆匆走了。

姥姥家的院子已经破落不堪,之前每一年我都会回来看,但上了锁的房门每每让我望而却步,我不想破坏这锁,就像我心口上的地方。这个世界姥姥是第一个真心实意待我的。

乡下的日子很贫苦也很快乐,在这里我见识到了很多城里没有的新鲜事。

几个孩童嬉笑着从后院里出来,看见我跑的飞快。

我顺着他们来的脚步,后院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个大洞,厢房的地板稀稀疏疏断了几根,我踏脚却隐约看见一张照片,我俯身捡起来,捂着口鼻,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咳咳咳——

我从厢房撤了出去,里面灰尘实在是太大了。

我瞪大眼睛,照片中的两个人我都认识,可照片中两人亲密的模样。我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些什么。

在姥姥房间搜刮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熊孩子翻走了。

我把照片放进我随身带的包中就回去了。

7

回去的一路我都在想,为什么爸爸会和小姨单独拍照,还是搂着的照片。

刚到小区楼,母亲急忙拦住我,一脸的惊恐,看见我像是看见什么妖魔鬼怪一样,惊吓的失了魂。

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胜男,你昨天不是说要去看弟弟的新房吗?我们现在就去。”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那我先上去冲个澡。”

我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被她扯了回来,“回来再冲也不迟。”

“妈,我身上太脏了,全是灰尘。”

“那、那,我们去澡堂洗。”,她拉着我就往小区外走。

嗯!我被她的行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也太反常了吧。

我试探的问道,“家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我不方便见?”

“没……没有。”,她一脸的心虚。

她慌忙掩饰的手出卖了她。

我敢打赌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绕过她大步流星往楼上走,全不顾她在身后的叫喊声,大白天的还锁门,趴在门上隐约能听见女声,我拍着门,叫喊道,“爸!爸!”

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只见杨发红着个脸,手上动作不停的扣着衣服扣子,家里一股施旖的气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推开杨发就往里走,那女人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补口红。

“小……小姨?!”

看见她我也是吃了一惊,难道刚刚他们俩?我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小姨又看了眼杨发,杨发脖颈处的口红甚至还没来得及擦,林秀英这会才走上来,看我的目光都畏畏缩缩的,上前替爸擦掉那枚口红印。

“嗨,胜男,好久不见。”,小姨像往常一样跟我打着招呼,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是我多疑了。

我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小姨,我听我妈说,你腰椎不好啊!”

小姨瞥了眼站在门口的林秀英,才又看向我,“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早好了。”

我一副刚明白的模样,点了点头,“噢——既然小姨好了,那按摩仪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小姨笑着盖上手中的口红,一脸得意的看着我,“你妈没和你说啊!那按摩仪我给弄坏了。”

“弄坏了啊!那个按摩仪可是价值两万五千八,到时候我把发票给你。”

“杨胜男!坏了就坏了,都是一家人,提什么还不还的。”,杨发这会倒是站出来了维护她了。

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他何曾站出来过?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父亲,妈的腰椎疼了这么多年他也没说带她去看看,我买的东西他就这么做主随手送人。

“胜男,妈没事,这腰好多了。”,林秀英拉着我,不想让我再咄咄逼人。

“这饭我也吃过了,我就不多留了。”,小姨戴上她的墨镜,提着她的小红皮包就往外走,像个女主人一样在门口换上她的高根鞋,不急不慢的走出门。

等她走出门,父亲也追了出去,等屋里清净了,我把包里的照片翻出来拍在桌子上。

“这是这么回事?”

林秀英看着茶几上的照片先是愣了一下,“不、不就一张照片吗?”

我一脸问号的看着她,什么叫不就一张照片,杨发这手都揽上小姨的腰了,撅个嘴亲小姨的脸,照片中的小姨还笑的那么开心。

“你和你弟弟不也照过吗?”

“我跟杨杰那是亲姐弟,我爸和小姨是什么关系!“

林秀英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好一半天,活一个被欺负的小白莲模样。

“你爸和你小姨以前做过一段时间朋友,后来我怀了你……“

靠!绝世大渣男。有女朋友还跟女朋友的姐姐乱搞,他自己干的好事,有什么资格讨厌我,就因为我是女孩?

我不可置信的质问她,“你勾引小姨的男朋友,所以心中有愧,才给小姨钱?“

林秀英点了点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爸和你小姨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只是个误会。“

我冷笑的看着她,“你到现在还未他开脱,生孩子这种事是一个巴掌能拍的响的吗,你什么时候能想想你自己,他既然娶了你就应该和小姨断的一干二净,小姨今天敢明目张胆上门,明天她就敢赶你出去。杨发自己做的好事,推给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林秀英:“我……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他们了。“

他们的爱恨情仇我是一点不想参与。

我突然想起了,当初杨发问杨奕要了一辆女式的车,说是给老妈要的,说她腿脚不好,买个菜啥的方便一点,当时我还和他吵,说买个mini照样开,我妈一个人又不去哪里用不着那么好的,可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硬要那款。

之前给弟买车的时候让老妈上去试一下,她说她没考驾照。

那这辆车就不是给林秀英要的,目前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小姨。

“胜男、胜男“

林秀英的叫喊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发什么愣呢。“

我拉住林秀英的手,焦急的询问,“妈,你是不是一直没有驾照?“

“对呀,妈这腿不好,医生说不能常开就一直没去考。“

她的回答更加让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我的婚姻指定是小姨捣的鬼,她恨我妈连带着我也遭了秧,八万八的彩礼加价到二十万,还要一辆车。

愤怒瞬间席卷了我的大脑,我现在就想当面找她问个清楚。

抽过林秀英手里的照片就要出门,林秀英急忙追了过来,“胜男,你要是去哪里。“

我没理会她,自顾自换鞋,她想抢我手里的照片,我一个转身,“嘣“的一声撞上了一块坚硬的胸膛上。

一个温暖的手掌摁上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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