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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了入职的惊喜,周挽玉就收到了吴国忠的信息。
通知她明天就去上班。
自从进了十一月份以来,京都的小雨总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周挽玉出门前穿了件卡其色大衣,遵循外长里短的选择,她穿了件白色衬衣,配了毛呢短裙。
黑色的马丁靴衬得那双腿越发直长。
挎着包出门。
沈谦南临走之前,特意给她配了司机。
周挽玉盯着那辆银色保时捷,偏头询问司机:“有没有低调点的车?”
“太太您是指大众一点的车?”
“对。”周挽玉眸光发亮。
司机难为情的站在原地,“这是沈先生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车,他特意叮嘱过我要低调。但是实际条件受限……”
有心了。
周挽玉捋了捋头发,上了车。
车子驶进繁华地段,开始龟速行驶。
好在按照规定的时间点报到。
“您好,我叫周挽玉前来入职。”她踩着高跟鞋,礼貌的询问前台。
前台小妹看直了眼睛,递过去早已经准备好的工牌,“周老师,您能问我签个名吗?我有个朋友很喜欢您。”
周挽玉受宠若惊,接过纸笔,边写边回答,“谢谢你朋友的喜欢。”
捏着纸笔刚递回去,身后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
“这不是出了名的周小姐吗?哎呀,居然和我是同事。”
阴阳怪气的吴娜,周挽玉见怪不怪。
前台的小姑娘迅速的收起了本子,切切诺诺的问候,“吴老师。”
周挽玉看在眼里,心里了然,冲着吴娜微笑点头,转身向工位走去。
吴娜被当作空气,不爽的跺了跺脚,转头将气全撒在了前台小妹身上,恶狠狠,“上班时间在不好好工作,就开除你!”
整个协会里谁不知道吴娜和吴老吴国忠的关系。
倒也不是吴国忠特意叮嘱,而是吴娜招摇过市。
身后的高跟鞋声音“咚咚咚”的敲着地板,足以表现出吴娜的愤怒。
周挽玉勾唇,不紧不慢的走着。
“周挽玉!怎么你处处压我一头?”吴娜跟了上来,像个嚣张跋扈的小公主。
不过也真是,爸爸是书法家,妈妈在钢琴界地位颇高,叔叔纵横古琴界。
不过书香门第养出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可能是叛逆。
周挽玉回头,好整以暇的盯着吴娜,不明所以。
“你装什么?”
周挽玉眉头微蹙,勾唇,“不过是各自发光,你非要觉得我压你一头,我有什么办法?”
“这么不自信?”她上前一步。
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吴娜很不爽。
眼前的人不过二十岁,周挽玉懒得搭理她,说罢转身就走。
入职第一天,大家热情的出乎意料。
“你就是那个周挽玉。”卷发老太太推了推眼镜,投来欣赏的目光。
周挽玉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老太太的工牌,“谈老师,我叫周挽玉,您喊我小周就好。”
谈老太太心中欢喜,有点成绩也不焦躁,年轻人中不多见。
协会里的老师,平均年龄四十岁左右。
看着周挽玉这样的小辈很是亲切。
再加上她有礼貌。
短短一天就和各位前辈熟络了起来。
下班时候,周挽玉提着包,款款走向门外。
“还真是会笼络人心。”吴娜冷哼,故意加快步伐,超越过她。
周挽玉也不恼。
一般这种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反派角色,大都没什么手段。
蒋明月的车早已经停在门外。
她看见周挽玉就开始鸣笛,吹口哨,活脱脱一女流氓。
周挽玉捂嘴轻笑,俯身坐进了副驾驶。
“刚才应该给某人拍照,发给你的教授男友。”
蒋明月冷哼,“去哪?”
“全听您的安排。”
蒋明月发动了车子,闲聊,“带你去吃我和我家那位上次吃的法国菜?”
周挽玉睥睨她一眼,“别在我面前秀。”
“哎呦,你酸了?”蒋明月嗤笑,“不就是你老公出差吗?那大老板哪能天天那么闲?公司里十几万等着发工资呢!”
“你挺会先入为主。”周挽玉扶额。
“对了,我昨天看你发朋友圈,小奶猫可爱死了,让我吸吸?”蒋明月又想起配的文案,啧啧两声,“你老公送你的?”
“嗯。”周挽玉应声。
昨天拍了张九九的照片,今天早晨发到了朋友圈,腼腆的附带了一句,先生送的。
评论区里还不少人说羡慕他们文绉绉的爱情……
“你家那位真有心。”蒋明月正儿八经开着车,“说来他之前找我那次,还特意打听了一些你的事。”
“嗯?”周挽玉偏头,蹙眉。
“你该不会以为他是凑巧送的吧?那确实,他问我你的头像是猫,是不是喜欢?”蒋明月眉飞色舞,“你好好珍惜,苦尽甘来!”
周挽玉心跟着微微颤动。
她捏着手指,仔细思忖。
蒋明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连着音响,直接外放。
“月月,我好想你。”
男人的嗓音在车厢回响。
周挽玉眼前一黑,心中暗道不妙。
“人家也想你,那我去接你好不好?”蒋明月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
周挽玉嗤之以鼻。
恋爱的酸臭味。
两人腻歪了半天,终于挂断了电话。
蒋明月支支吾吾。
“把我放前面路口,回家逗猫。”周挽玉早已看穿她的心思,顺便给了个台阶。
蒋明月星星眼,感恩戴德的将车停在了路边,“没齿难忘。”
“绝交十天。女人。”周挽玉白了她一眼,下了车。
结果,车子丝毫没有逗留,从她面前疾驰而过。
带起的风,吹乱了周挽玉的头发。
发丝糊了一脸。
周挽玉生无可恋的捋了捋头发,处变不惊,打开手机,叫了车。
估计这个点沈谦南那边白天刚到来。
他应该会看朋友圈吧。
周挽玉站在路边,心里反复推测,按耐不住惊喜。
周挽玉回到家,刚走到别墅门口,就看到了满目愁容的沈母。
“妈?”她盯着雍容华贵的妈妈手里提的盒子。
外包装上,人参,鹿茸无比醒目。
“哎,小玉。妈妈来看看你。”沈母亲昵的去牵周挽玉的手。
有了前车之鉴,周挽玉蓦的想起来。
该不会是沈爸又忘了什么离谱的纪念日吧。
周挽玉帮沈母提了东西,两人一起进门。
“谦南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过来陪你住几天,怕你一个人害怕。”
布偶猫小小一只,窜了过来,趴在周挽玉脚边,乖软的蹭着。
又送猫,又让妈妈过来……
周挽玉俯身,眼眸里淌出温柔,抱起了猫,顺着它的毛,笑道,“他拿我当小孩子。”
“可不是吗?”沈母摆放东西,打趣,“牙都给我酸掉喽。”
“小家伙,真可爱。”沈母凑过来摸了摸。
接下来几天,周挽玉按部就班的上班,家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沈母。
一晃眼就到了月末。
周挽玉站了起来,活动了筋骨,顺手把谱的琴谱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吴娜路过瞥了一眼,走了。
冬天冷的人直缩脖子,纤细的脖颈上围着厚重的围巾也不济于事。
周挽玉搓了搓手,站在街头,心血来潮打开相机,拍了张自拍,发送给了沈谦南。
两人打电话都是你想我,我想你,不厌其烦的重复。
司机恰巧到来,周挽玉钻进车子里,暖风吹的暖和了不少。
她搓了搓通红的手,等待回复。
一路上,手机也没什么动静。
兴许在忙。
周挽玉也没在意。
窗外霓虹灯闪烁,她眯眼小憩。
片刻后,车子在御景苑停了下来。
周挽玉提着包,熟门熟路的摁了指纹,推开后转身,轻轻关上门。
突然被人从背后拥入怀里,熟悉的香味涌入鼻息。
炙热的胸膛,跳动有力的心脏。
周挽玉低笑,垂眸,看着腰间的大掌,转身。
“怎么不告诉我?”
沈谦南身上得味道令人安心,让她忍不住靠近。
许久未见,语调软的像是娇嗔。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沈谦南浅笑,“天太冷,怕你受冷。”
“原谅你了。”周挽玉忍不住在他胸膛乱蹦,“我看看你有没有变化?”
腰上的力度松了几分,她仰头,沈谦南配合的弯腰,眸含春水,“沈太太觉的有什么变化?”
“嗯——”盯着他无限放大的脸,周挽玉抬手,指尖点了点下巴,拉长了语调,“没什么变化。”
惹的沈谦南轻笑,他拉着周挽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房,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鼻尖轻轻相碰。
周挽玉害羞的缩了缩,感觉心都要跳出来,细若蚊喃,“干嘛?”
“与昨天相比,今天的变化是,更爱你,以后每天都是。”
捧着她的脸颊的指腹滑到了嘴角,较为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周挽玉的红唇。
沈谦南眸色染上了欲,他克制隐忍的吻了吻她的嘴角,声音低沉,“走吧,妈再等我们吃饭。”
他的隐忍克制,周挽玉看在眼里,脸颊绯红,女人慌乱的转身,去拖身上的大衣,手刚张开,身后的人抢先一步。
“快来吃饭,哎呦,小别胜新婚。吃完饭在腻歪!”沈母突然走到玄关,笑意止不住。
周挽玉匆匆推开了腰上作乱的手,小跑到客厅,故意把人扔在身后。
沈谦南从善如流的跟了上去。
三人其乐融融坐了下来。
“海参炖蛋,花生杜仲牛尾汤……”沈母按照顺序介绍。
周挽玉的脸红的能滴出血,后面的他实在是听不下去,头越埋越低。
沈母确实没再口头催生,可每一道菜都不言而喻。
沈谦南看在眼里在桌下捏了捏周挽玉的小手。
一顿饭吃的周挽玉别扭急了,沈母将碗筷塞进洗碗机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又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周挽玉浑身不自在,抱着猫,窝在沙发里,轻轻的抚摸。
布偶懒懒的趴在她怀里,任由逗弄,高高在上像个公主。
“九九,九九。”周挽玉喜欢的紧,握着它的爪子轻晃。
小猫回应喵呜一声,从怀里跳了下去。
沈谦南收拾好厨房出来,就看见小团子跑过来,蹭着他的裤角。
“忘恩负义的小家伙,爸爸回来就不黏妈妈了?”周挽玉轻哼。
好像他们两已经有了孩子,她在问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多一点?
沈谦南俯身,抱了猫,摸了摸,放进了窝里。
闹腾了半天,九九趴在窝里安安静静,蓝色的眼睛敏锐的观察着主人。
他不疾不徐的走向了沙发,伸手将人横抱起来。
周挽玉似乎早已经料到,伸手攀附着他的脖颈,眸子里潋滟着春色。
她温顺的像只猫。
“有礼物送挽挽。”沈谦南眸色温柔如水,垂眸,低头,温热的唇碰了碰她光洁的额头。
任由他抱着,上了二楼。
沈谦南将人放在床边,转身。
周挽玉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乱了。
“闭眼。”他手里拿了东西,单膝跪地,与她平视。
“神神秘秘。”周挽玉娇笑,圆润的脚尖蹭了蹭他的腿,却照做。
手被人牵了过去,往事浮现在脑海。
她清晰的感觉到沈谦南的拇指与食指取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随即又感受到了冰凉的质地,和几分重量。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
周挽玉睁开眼,粉色的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
目测80克拉。
“怎么买这么大的?”闪烁的光有些刺眼。
“顺道买的。”
“哦?”周挽玉晃动的手指,佯装半信半疑,“那我不要了。”
她虽不太懂钻石,可这一款却十分有名。
前阵子蒋明月还给她发了条拍卖会的信息,周挽玉闲来无事瞥了一眼,记忆最深的就是这款。
沈谦南反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别摘。”
“特意在拍卖会拍的。”
周挽玉低笑,挺直了脊背,仰起脖子,薄唇覆上了他的唇。
激的沈谦南愣了几分。
“奖励。”
她退了回去,媚眼如丝,笑的勾人。
她这幅样子真的让沈谦南难以自持。
沈谦南站了起来,长腿一横,一条挤进了她的腿间。
他俯身,一只手极具侵略性的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托着她的小脸。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周挽玉被逼的伸手揪着他胸膛前的衬衫。
恍惚间,已经陷入了柔软的床。
炙热的手掌顺着衣下摆处处作乱。
好在是周日,放纵过后,周挽玉一整天只想长在床上。
沈谦南化身老妈子,照顾周挽玉,还要照顾小猫。
周挽玉怡然自得的窝在床上,嚼着水果,半天没看到沈谦南的人。
“沈谦南。”
没人应。
她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无人回答。
捏着小叉子的手顿了下来,周挽玉使坏的笑,清了清嗓子,“老公。”
话音刚落,高大的男人手里端着鲜艳欲滴的草莓倚在门边。
“再叫一句。”他好整以暇的推了推眼镜,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草莓。
周傲娇·挽玉:“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屈!饿死不受嗟来之食!”
沈谦南一脸宠溺,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慢条斯理拿了颗草莓递到了周挽玉的嘴边。
她顺势张嘴含住,眼神得意。
九九趴在门缝,小小一只,毛茸茸的可爱至极。
周挽玉瞥见,拿出手机抓拍,低头继续吃某人“供奉”的草莓,“可以做表情包。”
“九九。”
趴在门口的小猫咪迈着轻快的步伐,欢快的跳上了床,小小一只,软软的在主人怀里蹭。
周挽玉顺着它的毛,眼底温柔缱绻,“真乖。”
“喵~”似乎能听懂,小猫叫了一声。
沈谦南看在眼里,也伸手去顺小猫的毛。
这年头,过的不如一只猫?
他轻笑。
“你该不会要和猫计较吧?”周挽玉睨了他一眼,眼里尽是打探,眸子里跳跃着渴求的光。
沈谦南捋了捋她的发丝,“想知道?”
鲜红的草莓搭在唇边,周挽玉顿了几秒,拖长了语调,“你猜我想不想知道?”
“年纪大,玩不过你们小姑娘。”沈谦南语气淡淡,指尖点了点眉心。
“谁说你年纪大?”怎么还委屈上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沈谦南叹气。
周挽玉静静的看着,怎么以前还没发现老男人会这样?
“谁得到谁?”她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笑。
“我得到你。”沈谦南立刻改了口。
周挽玉突然转变了话题,“沈谦南,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心疼我?”沈谦南从善如流的拿了颗草莓送到了她嘴边。
“嗯。”她应了声,张嘴。
“上学,读书,管理公司。”
“很难吧。”周挽玉心里吃味。
他勤勤恳恳了十多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却只被他轻描淡写带过。
沈谦南哄小孩似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还好,现在有你在身边。”
周挽玉抬手攥进了他的手,靠在他怀里。
落地窗外,天空雾蒙蒙灰漆漆,院子里的几颗长青树叶子上蒙了一层尘土。
天空细密的落起了雪籽,细小的颗粒,如同盐巴。
“下雪了,沈谦南。”
两人同时望着窗外,顷刻间,鹅毛般的雪片散落,在空中飘零。
今年京市的初雪比往年早了些。
周挽玉之前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过沈谦南之前的新闻。
他为了一个合作,受了伤,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他年纪轻轻,野心却不小,又过于有才,惹的圈子里有些人心生不满……
太多数不过来的事。
“沈谦南,以后不论什么日子,我都会在你身边。”周挽玉心想,他不愿意说,她也不问。
两人都要上班,忙的晕头转向,无奈之下特意请了个阿姨。
周挽玉来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每天按时上下班,突然觉得还挺清闲。
正打算去泡杯咖啡,显示屏就弹出了消息。
协会通知举办了创新创意大赛,说白了就是创作新曲。
谱曲的难度在圈子里有目共睹,就算是是用现有的流行音乐谱成古琴曲也有相当高难度。
办公室的氛围还算的上宁静,大家似乎见怪不怪。
周挽玉摁着鼠标的手顿了几分,目光划过屏幕,转而关掉了电脑。
吴娜路过她的工位,俯身,趾高气扬,“我们大赛上见分晓。”
“好。”周挽玉挽唇一笑,没放在心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快到年底了,公司也忙碌了起来。
沈谦南回家时,并未看到心心念念的人。
倒是九九欢快的跑过来,不停的在他腿边蹭。
“乖。”他哄了句,脱下大衣外套,抬手挂在了玄关。
王嫂听见动静,走过来问了声好,“沈先生。”
“太太呢?”他点头示意。
“太太在楼上。”王嫂跟了上去,“太太说等您回来一起吃饭。”
“你先做,我上楼看看。”沈谦南眼底闪过一丝惊奇,随即加快步伐上了楼。
刚踏上最后一台阶梯,宛转悠扬的琴声从走廊尽头悠悠然飘来。
沈谦南放松了不少,无奈的笑,放轻了步伐。
琴房门轻合着,留了道缝隙。
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将周挽玉照亮。
她恬静安然的坐在那里,长指轻动。
沈谦南从善如流的举起手机,摁下了拍摄。
他伫立在门外,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颀长。
“先生,饭……”王嫂话还未说完。
只见沈谦南食指竖起来,放在薄唇上,示意她噤声。
王嫂收了声,快速下了楼。
待到沈谦南再回头时,琴声戛然而止,一双细嫩的胳膊从背后环住了他的窄腰。
“饿不饿?怎么不喊我?”周挽玉靠在他的背上,鲜少撒娇。
温声软语终是对着他一人。
如同春风,带走了他身上的疲惫。
沈谦南低笑,转过身将人拦腰搂在怀里,“该我问你饿不饿?以后你下班早就先吃。”
“我先吃?等你回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吃饭该多孤独?”周挽玉勾着他衬衫上的扣子,玩的不亦乐乎。
沈谦南,“替我着想?挽挽有心。”
“吃饭喽。”周挽玉蹭了蹭他的肩膀,任由沈谦南揽着她的腰,下了楼。
窗外月光盈盈,室内一片祥和。
“我们下周有比赛,你有时间吗?”周挽玉细细嚼着米饭,眼里掩不住的期待。
“当然有,是演出吗?”沈谦南放下筷子,笑的温柔。
“算吧,严格意义上说其实算内部比赛。”
“我一定会去,挽挽弹奏什么曲子?”
周挽玉压低了声音,圆溜溜的眼睛里的透着神秘,“不告诉你。”
“好,我拭目以待。多吃点。”沈谦南从善如流的笑,哄小孩似的。
周挽玉心里期待,胃口也好了不少。
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多吃一口饭,也会被夸。
周挽玉紧紧张张过了两周,之前谱好的曲子,改了又改,修了又修,总算是在心里算得上完美。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比赛,忙的焦头烂额。
沈谦南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心疼。
但是她这样的性格,更适合去鼓励。
当众演奏这种事数不胜数,周挽玉站在后台,不停的整理衣摆。
时不时的查看手机。
或许是因为他要来看,也或许是这首曲子是写给他的……
周挽玉的心如鼓般紧密有序的跳动。
透过后台的幕布,她看向了空着的座位。
那个留给他的位置,空无一人。
说不失落是假的。
主持人在台上有声有色的宣布,下一位表演人吴娜。
周挽玉在后台准备,下一个就轮到她。
站在二楼向窗外眺望,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交错迷了眼。
街头小巷数不胜数的店家门外摆放着圣诞树,挂在树枝头的小彩灯也为圣诞节添上了一丝丝韵味。
黑夜张牙舞爪仿佛要将人吞噬。
周挽玉回了神,耳边的旋律熟悉又夹杂着陌生。
她精致的眉头微蹙,耳边暮的响起,吴娜说过的话。
诧异感稍纵即逝,鹅蛋脸上更多的是毫不在意的笑。
演奏完毕,吴娜声情并茂的解说她的创作理念。
台下的掌声如雷贯耳,刺激着周挽玉的耳膜。
她抱着琴,在主持人的介绍中不疾不徐的走向了舞台。
余光扫了一眼,座位上早已经坐上了抱着一束花的男人。
周挽玉心里窃喜,面色却毫无变化。
她坐了下来,手指抚上琴弦。
就连今天用的琴,也是沈谦南送的那一把。
台下的男人,举着手机,眉目间暗含春风,一双含情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录制下来。
曲子弹奏到一半,台下的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周挽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仿佛早有准备。
“吴老,小周这曲子和你小侄女那曲颇为相似……”
周围的人说的隐晦。
颇为相似不过是面子话罢了。
吴国忠摆了摆手,糟心无比。
怎么回事他怎么能看不出来。
周挽玉这一首曲子虽和吴娜那首像只又像,可细细听都会觉得周挽玉这一首更加完美。
吴娜的作品就显得粗制滥造。
一曲毕,台下的众人终于忍不住讨论。
沈谦南如墨般的眸色深邃,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怎么可能这么神似?”
“你说他俩抄便谁?怎么可能这么蠢?”
议论声悉数落入了沈谦南耳中,他目光凌冽,扫了一眼身旁的人。
吴娜得意洋洋,看戏似的盯着下不来台的周挽玉。
出场顺序她特意改的,为的就是周挽玉下不来台。
评委言语犀利。
“请阐述你的创作理念。”
周挽玉弯唇一笑,目光所至是沈谦南的位置,“这首曲子是写给我先生的,从我们相识开始,到相知,最后相爱,每个阶段不同,琴声所表达的情绪也不同。”
沈谦南眸子里跳动着光芒,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原来她先前说的礼物是曲子。
那还真是珍贵无比。
“你怎么看待上一位表演者弹奏的曲子。”
言语犀利,直击要害。
吴国忠看了一眼吴娜,摇了摇头,觉得老脸蒙羞。
“或许吴小姐心里更清楚,大家应该不难听出来两首曲子的对比。我所演奏的曲子,是我历时两个月创作,中途也有许多废稿。”周挽玉好整以暇的盯着吴娜。
沈谦南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早已经吩咐了助理。
他目光紧紧锁在台上的人身上,她不卑不亢,闪闪发光。
吴国忠看着这场闹剧,白了一眼吴娜。
吴娜慌了神,眼睁睁看着吴国忠气的离场。
台下的人大概明了,矛头指向了吴娜。
议论声充斥着吴娜的耳膜,她突然站了起来。
“是她抄我!”
呐喊声响彻礼堂,众人像看神经病似的。
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要风是风,要雨是雨,从来没出过岔子。
直到周挽玉出现,她明亮耀眼的像一颗星,她的出现掩盖了所有人的光芒。
吴娜自然是不甘心。
可做法过于蠢笨。
沈谦南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气场强大,他抬脚,抱着那束花走向了舞台。
每走一步,就离他的女孩进一步。
场内乱了套,抄袭风波被人抛之脑后,众人更多的是嗑糖。
身后的荧幕上,不知何时变换了画面。
吴娜鬼鬼祟祟的脸庞映照在大屏幕上,台下唏嘘不已。
事情败露,吴娜尖叫慌落而逃。
沈谦南从容不迫的牵着周挽玉的手,亦步亦趋的带着她下台。
观看演出的不仅有协会的人员,更大一部分是爱好者。
本就是最后一场,主持人尴尬的走出来宣布结束。
毕竟对方也是吴老的侄女,不好说,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是娱记从哪里得知沈谦南出行的消息早已经潜伏在四周。
扛着摄像机,对着一对璧人连连摁下快门。
有人涌上来想要签名。
沈谦南眉头微蹙,游刃有余的脱下身上的大衣,裹住了瑟瑟发抖的肩膀。
周挽玉打着寒颤,可依旧不想扫了大家的性。
“诸位,请为我的太太让一条路。”
清冽的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众人微微发愣,兴许是察觉到了行为的不妥,自觉的像两旁避开,很快让出了一条通道。
沈谦南俯身,虔诚的蹲在她的身后,大掌为她整理着裙摆。
动作温柔,一旁的人看的乱了心。
他不疾不徐站了起来,手臂自觉的弯曲。
周挽玉攀上了他的臂弯。
片刻后,两人迅速上了热搜。
评论区里的人纷纷拍手叫好,表示这个瓜他们吃的十分满意。
“难怪大佬想藏着,是我我也藏着。”
“可别了,应该是姐姐不想公布。”
“磕到了,真的甜啊!你想想这男人在商业上可是大刀阔斧,你看看他看自己老婆的眼神,都能柔的滴出水!”
“真情侣就是甜!”
只不过热搜很快被撤的一干二净,周挽玉还是在蒋明月那里看到了只言片语。
她施施然靠在沈谦南的肩头。
外面喧嚣的世界与他们二人无关。
周挽玉抱着花,小声开口,“我以为你不会来。”
“答应你的事怎会食言?”沈谦南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吩咐司机再将暖气开足。
“可是你迟到了。”周挽玉脸上挂着笑,佯装生气。
“我真诚的向沈太太道歉。”他偏头,在她额头吻了吻。
嘴唇冰凉。
两人心照不宣。
周挽玉清楚的明白短短时间内能将证据公之于众,只有沈谦南能做到。
心里如同糖人融化,甜味浸透了整颗心。
车子停在了御景苑外。
柳絮般的雪花飘飘落落,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圈,又静悄悄落在了地上。
下了有一阵了。
周挽玉脚上还踩着演出时的高跟鞋,白皙的脚背冻的发青。
沈谦南拿毯子将人裹了起来,横抱在怀里。
皮鞋踩在落雪上,时不时发出“咯吱”的声响。
周挽玉冷的缩了缩脖子,温顺的像只猫,窝在她的怀里。
刚打开了门,九九就跑了过来。
周挽玉激动的站直了,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捏着衣服角,蹲下去顺了顺九九的毛。
“穿鞋,挽挽。”沈谦南拿了棉拖,放在了旁边。
周挽玉漫不经心的穿上,拉下了身上的衣服,轻车熟路的递到了沈谦南手里。
“先上楼换衣服。”沈谦南搭好衣服,揽着她的细腰,拇指轻轻摩挲。
“宝贝,妈妈等会儿就下来。”周挽玉哄着。
许是最近过于忙碌,没好好陪小家伙玩,九九黏人的紧。
跟在他俩身后上了楼。
“主卧的花洒出了问题,先去客卧吧。”沈谦南径直将人带到了隔壁客卧。
周挽玉也没多想,钻进了浴室。
磨砂质地的玻璃门,在灯光与水雾的蒸腾下,沈谦南眸色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曼妙多姿的身影。
周挽玉洗了个热水澡,驱走了一身的寒气。
换上暖和的睡衣后,沈谦南早已经拿着吹风机站在镜子旁边,看着她。
他早已经把这些事当成了习惯。
“先吃饭。”
长指轻按着头皮,舒适不已。
周挽玉闭着眼睛,应了声。
吃过饭,窗外的雪依旧在落,竟比刚才还大了几分。
周挽玉推开了房门,正在奇怪感应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暮的,眼前一亮。
圣诞树上缠绕着彩灯,一闪一闪,微弱的光照亮了室内。
她驻足在原地,突然想起来某人说浴室花洒坏了。
“不看看吗?圣诞老人送的礼物。”沈谦南指尖推了推眼镜。
光影将他分割开来,可周挽玉依旧将他眼底的柔情看的很轻。
“是叫沈谦南的圣诞老人吗?”她轻笑,心里的玫瑰疯狂开放。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
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到了嗓子眼。
走进了才看的轻,是由无数个大小不一,包装精美的礼盒堆砌成的圣诞树。
她抬手拿下了最顶层的盒子。
周挽玉回头看了一眼沈谦南,男人眼神肯定,鼓励她打开。
微微颤抖的手,掀开了盒子。
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
是那件鱼尾裙婚纱。
眸子里泛着水光,周挽玉指尖轻触。
“别哭。”
“是为了让你喜欢,为了实现你穿上她嫁给最爱的人的梦。”沈谦南大掌护着她的后脑勺,嗓音温醇,安抚人心。
“哪哭了!”周挽玉另一只手还上他的精壮的腰。
“好,没哭,继续拆礼物,我的小公主。”沈谦南松了手,薄唇在她额头轻轻碰了碰。
周挽玉静静的拆着礼盒,每拆一个,心就柔软一分。
遇到沈谦南真的很棒。
棒到多吃一口饭都会有夸奖,棒到无时无刻都是惊喜……
每个礼盒的东西都让人意想不到。
有她最喜欢的风格的衣物,春夏秋冬,种类齐全。
每一件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无一例外。
众多的礼盒摆放在地,原本宽敞的卧室在此刻显得狭小。
落地窗外的雪依旧再飘,花园里早已经是银装素裹,路灯折射出的光线洒进了卧室。
“沈谦南,我爱你。”周挽玉窝在她的怀里。
她从前真不相信人山人海中总有一人是坚定的为她而来。
直到遇到了沈谦南。
“我也爱你,但是还有件礼物。”他捋了捋怀里人柔软的发丝。
沈谦南微微侧身,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把价值不菲的古琴。
室内的灯光恰逢时宜的亮了起来。
周挽玉盯着琴身上刻的那行小字,眸里波光潋滟,星光跳动。
此琴是古琴界大师所制,他最便宜的一把琴少说也得几百万,更别提眼前这一把。
业界多少人对它望而却步。
“败家!”周挽玉低笑,娇嗔。
“喜欢就买,只要挽挽开心,只要挽挽喜欢,赚钱就是为了给挽挽花。”
他揽着她的腰,语气柔的能滴出水。
“跟谁学的说情话?”周挽玉勾着他的领带,在手里卷成圈,把玩。
沈谦南声音低沉,“遇见你无师自通。”
“沈谦南,你弯腰。”周挽玉仰着头,媚眼如丝。
沈谦南配合,“是奖励吗?”
话落,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沈谦南反客为主,轻而易举的将人抱的放在了桌上,声音极具诱惑力,“挽挽,眼镜。”
周挽玉娇笑,抬手帮他取下。
还未来得及放下,身躯便压了过来。
难舍难分,最终以周挽玉喘不过气而终止。
“还学不会换气?看来是我这个老师的错。”男人的拇指摩挲着泛着水光的唇瓣,低笑,“要不要试试别的?”
沈谦南诱哄。
周挽玉抓着他衣襟的手禁了几分,眼里全是警觉。
“试试,乖。”他贴着她的耳骨,不断摩挲着她,轻哄。
温热的指尖,害的周挽玉红了脸,攥着衣摆的手又紧了几分。
静谧的夜里,感觉被无限放大。。
突然,一丝丝冰凉,刺得她微微颤抖。
婚戒带在手指上,多出来了一圈。
“消过毒了。”沈谦南亲昵的稳着她的耳畔,热气喷洒。
脑海里划过他之前指上带着的玉扳指……
周挽玉窝在他的肩头,咬唇。
还是发出了些许细的声音。
良久后,她被人从浴室抱着出来。
床头柜上的两枚戒指,在灯光下……
周挽玉滚进了被窝里,埋在枕头里。
沈谦南看在眼里,低笑。
一片温馨。
续下一篇:
遇到爱你的人,婚姻便会变得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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