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的妈妈

我妈偏心我姐和她的女儿，

我出生时我爸意外去世，

妈妈认为是我克死的爸爸，

我就是个扫把星，

外甥女生病，

妈妈让我割肾救她，

我重度感染住院的时候，

他们一家人在国外度假，

医生让亲人回来见最后一面，

妈妈说他们还要去潜水，没时间，

一睁眼，我回到和外甥女匹配出结果那天，

我拿着检测报微笑，

「恭喜你啊妈妈，你和豆豆匹配成功了！」

1

我躺在ICU病床上，

手机开着免提，

医生正在给妈妈打电话，

「是秦然然的家属吗？她现在病危，请家属来一趟医院。」

对面传来呼呼的风声，

「那就让她死了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潜水呢，没时间！」

是妈妈的声音，还有姐姐和外甥女欢快地笑声，

我流下一滴泪，为自己悲催的一生，

我出生时，因为不是男孩，爸爸伤心欲绝，

饮酒后不幸意外去世，

我妈觉得我就是个扫把星，

我穷其一生，去讨好她们，

不惜割肾救外甥女，可就算到死，我也没得到家人的爱。

一睁眼，我回到医院出结果那天。

身边匆匆的行人，

提醒我，自己真的重生了。

我站在医院的化验科门口，

手里拿着三份鉴定结果，

为了给患肾病的外甥女换肾，

我和妈妈姐姐都做了配型，

前一世，我妈逼着我为她捐肾，

导致我半年后重度感染，

死在医院里。

回病房前，我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

我拿着化验单，出现在外甥女病房里，

「你磨磨蹭蹭的怎么才回来？死外边了？」

妈妈怒斥我，再次看见她，我心里只有对她无尽的恨，

明明我和姐姐只差三岁，姐姐脾气暴躁，蛮不讲理，

我乖巧懂事，努力挣钱养家，

她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姐姐，

她一把抢过化验结果，看完后露出惊喜的笑容，

「哎呀，萱萱啊，我外孙女有救了，然然和她配型成功了！」

姐姐秦萱萱忙接过来，高兴地抱着外甥女又亲又抱，

「女儿啊，太好了，你终于有救了。」

我看着她们，心更凉了，她们都认为，只要匹配成功，

我就一定会救外甥女的。

事实也是这样，上辈子，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可重活一世，她们也配？

「妈，姐，我是和豆豆匹配成功了，但是我不能给她捐肾。」

秦萱萱回头就打我一巴掌，

「秦然然要不是你整天给豆豆买零食，她会生病吗？你要眼睁睁看着豆豆去死吗？」

豆豆也用恶狠狠地眼神看着我，

上辈子我对她那么好，她要什么我都满足她，到头来，她生病，却是我的责任？

我第一次学会反击，挥手也给了我姐一巴掌，

「你睁开眼看清楚，医生说豆豆是因为从小到大，没喝过一滴水，整天喝饮料导致的，关我什么事？」

我姐愣住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

我妈一脚踹在我膝盖上，我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你个白眼狼，居然打你姐姐？能救豆豆，是你的福气，你还敢说不捐？」

我对她们来说，有利用价值，就是我的福气，

利用完了，就可以随便抛弃？

我真想问问问她，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我艰难地爬起来，把医生的检查报告，

又给我妈一份，

「这是我的体检报告，医生说，虽然我和豆豆匹配成功，但是我的肾不健康，移植给豆豆，她也活不了。」

我妈愣了片刻，冲过来又要打我，

「你个废物，连个肾都不能捐给豆豆，你活着干什么？」

这回我及时躲开她的追打，

姐姐回过神来，也要来打我，

外甥女在一旁火上浇油，

说我这么没用，还不如死了。

看着眼前的家人，相起上辈子，

我一味付出和忍让，却换来惨死的下场，

想想真是心寒，也为自己不值。

我指着姐姐手里的报告单大声喊，

「虽然我的肾都不能用，但是咱妈的可以啊！」

「恭喜你啊妈妈，你和豆豆匹配成功了，你可真有福气呢！」

我妈和我姐都愣住了。

2

上辈子，和豆豆配对成功的，可不止我一人，

我妈的检测结果，也是合格的，

当时姐姐和妈妈对望一眼，

说妈妈年纪大，禁不起折腾，

而我，不仅年轻，还是单身，

没什么负担，肯定就是最合适的捐肾人选，

那段时间，我妈对我百般呵护，

做我爱吃的菜，给我买喜欢的衣服，

从小到大，她都没对我那么好过，

我以为，如果我为豆豆捐了肾，

她肯定会发现二女儿的好，以后就会好好对我，

可她没有，在手术的第二天，她们都围着豆豆转，

我只能吃她们吃剩的，给我用最便宜的药，

因为没得到足够的营养，我不慎感染致死。

这一世，这个捐肾的机会就留给妈妈吧。

姐姐听我这么说，又仔细看了检测报告，

妈妈眼里充满着恐惧，原来，她也怕割肾呢。

「妈，你真的和豆豆匹配成功了，那就割你的吧。」

我妈愣了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视如眼珠子的女儿，这么轻易地就能说出割她肾的话，

她想推辞，

「妈年纪大了，肾可能也不怎么好用。」

我把报告拿过来，详细讲给姐姐听，

医生说我妈很健康，是最合适的捐肾人选。

「姥姥，你那么爱我，不会不管我吧？」

十四岁的外甥女，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妈，

我轻笑一声，

「豆豆，姥姥不是说了吗？能救你，是她的福气，她肯定会同意的。」

在我姐和外甥女期盼的眼神中，她勉强点头同意了，

只是她回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我呼出一口气，

妈妈，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

你生我的恩，就算是报完了，

以后的人生，我要为自己活。

我妈给豆豆捐肾那天，

我借口说出差，没去医院，

实际上，我已经飞到马尔代夫，

享受阳光和沙滩了。

我是一名外企销售，

这些年挣的钱，足够我挥霍一辈子，

可上辈子我就是想不开，

越得不到的，越不甘心，

总想得到妈妈的认可，

可她从来看不见我对她的爱，

真庆幸自己还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

「秦然然，你在哪呢？赶快滚回来照顾妈，我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照顾两个？」

秦萱萱打来电话，我打开免提，

仿佛没听见她在那边嘶吼，

她当然要生气了，我不仅没去医院，

连医药费我都一分没给她留，

她和姐夫挣那点死工资，

哪够两个人的移植手术？

其实我妈是有钱的，可她总舍不得拿出来，

上辈子压榨我到极致，我不仅要养着她，

还要时常贴补姐姐一家，

这冤种，以后谁爱当谁当。

「姐，我出差呢，没法回去，再说，妈是为豆豆捐的肾，你照顾她不是理所应当吗？」

我姐哑然，她可能还不习惯我的反击，

毕竟前世，在他们面前，我是个怂包。

「不回来也行，给我打点钱，住院费不够了。」

她退而求其次，想让我继续做冤大头，

「你是豆豆的妈妈，她生病，不应该你出钱吗？再说，我的钱，都赔在股票里了，也取不出来啊！」

我把电话扔到远处，任凭她在那边嘶吼，

等那边没有声音了，我挂断电话，继续享受阳光浴。

我不仅不会再给她一分钱，以前给的，我也要拿回来。

3

我是在她们出院一个星期后回去的，

豆豆年轻，恢复的很快，

我妈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进门时，正听见姐姐在训斥她，

「你和我爸有那么多钱，不拿出来给豆豆治病，还让我到处借钱，你安的什么心？」

我妈憋着嘴，不敢说话，

我姐一发脾气，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只见她面色蜡黄，显然是还没回复好。

我满脸笑意进门，

「妈，豆豆，我来看你们了。」

我把手里的西瓜桃子放在桌子上，

我妈不可置信地看一眼那两样水果，

以前的我，可从来都是大包小裹地往家搬东西的，

可就算我把心都给她，她对我也不会有一点好脸色。

我妈对着我破口大骂，

「你个畜牲，我动手术你不在，现在来看我就拿两样破水果，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也不生气，听她继续口沫横飞，

直到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才笑着说，

「姐姐伺候的不好吗？她可是你最爱的女儿。」

我妈看我姐一眼，瞬间闭了嘴，

估计是我姐根本就没给她好脸，

她怎么可能好好伺候我妈呢？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我妈伺候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脾气大的不得了，

想发疯就发疯，谁都得让着她，

连豆豆都是我妈一手带大的，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指着她孝顺呢？

「小姨，你出差，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豆豆双眼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这孩子，比我姐还要物质，

每次来，如果我没给她带东西，

连理都不理我，看见有好吃的好玩的，才会勉强给我个笑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

居然想把财产都给她，让她为我养老送终。

我摊开手，

「不好意思啊，小姨忘了。」

她瞬间变了脸色，

「没买东西你来干什么？」

在她眼里，我就像个提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