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被砍断双腿做成了美人蛇,献给了年迈的侯爷当玩物。
自从得到我后,他便日日流连于我的床榻,再也无心公务。
京城百姓都骂我是祸国妖女,求侯爷杀死我。
我只是冷笑一声。
要是我死,这满门侯府,可都要来陪葬了……
1
豆蔻之时,我的村庄遭遇了千年难遇的大旱,为了活命,爹娘把我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卖去了镇上的花楼。
满口黄牙的老鸨正叼着杆烟枪,在看见我时,她的目光里滑过了一丝惊喜。
按理来说,在这种荒年里,我这个年纪的丫头只能换两个馒头,她却豪爽地给了我爹娘一两银子,让他们按了手印就走。
爹娘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画押后就立刻揣着银钱跑出了花楼,欢天喜地的模样哪里像是卖了女儿。
老鸨痴迷地低下头,掐了把我的脸蛋,喃喃自语:“成色这么好,真是用来做美人蛇的胚子……”
幼时的我只是眨着眼睛,根本不懂美人蛇是什么。
但我知道,老鸨对我,跟对花楼里的其他女孩儿不一样。
那些女孩儿刚及笄,就被老鸨推出去给了权贵们当玩物。
听说,权贵们极其变态。
我虽未见过他们,但时常能看到老鸨处理死去的女孩儿。
她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青白着脸,眼睛黯淡无神,一看便知道生前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但老鸨没有这样对我。
她只是说,我还需要被养着,才能做美人蛇。
等到某日,老鸨突然领着两个扛着蟒蛇的壮汉来了我的卧房。
这一天,我才知道,究竟什么是美人蛇……
他们将我捆在塌上,硬生生砍断了双腿,接上了那条蟒蛇的蛇尾。
我痛到了昏厥,鲜血淌了一地,整个人快要昏死过去。
恍惚间,我想到了市井街坊的传言。
据说,京城里有一位侯爷沉迷于《山海经》里的美人蛇,花费千金要寻了美人蛇来赏玩。
但世人都知道,美人蛇这东西不过是前人编撰的精怪,现实里绝无可能出现。
在壮丁们帮我缝蛇尾时,老鸨望向我的目光格外狂热。
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早就筹划好了,要把我做成《山海经》里的美人蛇,送去给侯爷。
在蛇尾被缝好后,老鸨抖着手摸向了我腰上的丝线,兴奋地几近疯癫。
而这时,我也因失血过多而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这条蛇尾已经牢牢固定在了我的腰上,老鸨不知道用了什么药,让我身上的针线痕迹迅速愈合了。
如今,我的腰上只有些微不可见的孔洞,远远望去,丝毫看不出缝合的痕迹,就好像这条蛇尾是我长出来的一般。
接下来的三日,老鸨将我锁在地下,浑身涂满了息肌膏。
我的肌肤变得细嫩白皙,腰肢也日益软了下来。
第四日时,老鸨突然带人把我拽到了一张蒙着纱帘的床榻上,让我好好伺候从京城来的侯爷。
我知道,她要把我献给那位荒淫无度又执掌大权的侯爷了。
此时的我隐约知道,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但我尚未想过,侯爷竟能病态至此……
2
把我带到侯爷面前时,老鸨笑成了一朵花,说我是她精心搜寻出的美人蛇,已养了几日,专门等着侯爷来。
片刻后,我面前的纱帘便被粗鲁地一把揭开。
坐在木轮椅上的侯爷看见了我,啧啧称奇。
从他眼睛的倒影里,我依稀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媚眼如丝又满是风韵,可能因为被关了几日,我的皮肤苍白如纸,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在座的客人有不少,无论男女,均怔愣于我的美,原本热闹的厅堂里居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我抿了抿唇,面上却没什么喜色。
过去的我,可不是这样的。
我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腰下青色的巨大蛇尾。
也不知道,现在的我,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个人。
当夜,侯爷便让老鸨留了间房,把我抬了进去,要与我共度一夜。
第二天,侯爷在日上三竿时才离开卧房,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老鸨知道卖我的事情稳了,便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夸赞我让人永葆青春的能力。
傍晚时,我便被送去了侯爷的府中。
为我沐浴更衣时,几个丫鬟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双腿也不住地打着战,似是已经把我当做了怪物。
我腰上的伤口虽已经好了八九成,但在近观时依旧有些惨不忍睹。
几个丫鬟的脸色白了又白,最后不情不愿地取来了些疗伤的脂膏涂在了那里。
既然入了侯爷的府里,在众人眼里,我就成了他的妾,自当去给各位姨娘们请安。
哪怕侯爷已经年迈,却还是养了一院子的莺莺燕燕。
我赶去时正是她们用点心的时间,几十双不怀好意的目光瞟向了我。
身为美人蛇的我已经习惯了这些目光,只是安安静静地低下了头:“给各位姐姐们请安。”
侯爷夫人没有发言,我便只得跪伏在原地。
这蛇尾毕竟不是我生出的,只是这样跪着,竟然我的腰钻心地痛。
我的面色越来越白。
院里的人将我的状态尽收眼底,却并未阻拦。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我终于因体力不支栽倒在地。
地上的沙砾蹭过我的面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妹妹出身烟花之地,自该更懂规矩才对。”抿了口茶后,侯府夫人终于淡淡开了口,“今日看来,妹妹的礼数倒是不尽人意,看来是楼里的妈妈没有教好你。既然如此,我这个当家主母便该履行好职责。这样吧,你先去外面跪上三个时辰。”
我咬了咬牙,只是低声应了句“是”。
没过多久,她们便用完了点心。
在这些姨娘们离院时,她们有意无意地经过了我身边。
我只是一律装作没看见。
在她们眼里,我不过是侯爷的玩物,算不上什么东西。
但侯爷对美人蛇的狂热痴迷还是让她们有些担忧。
所以,今晚这遭,算是侯爷夫人给我的教训。
我跪着的地方也全是石子沙砾。
没过多久,我的手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3
足足跪满了三个时辰后,丫鬟们才将我扶起。
她们的表情也皆是戏谑,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回房后,或许是因为长跪一夜的缘故,我便发了高烧,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床上。
中午时分,几个丫鬟突然闯入了我的卧房,嚷嚷着侯爷要见我。
不等我说些什么,她们便把我拽了起来。
我的额头烧的滚烫,后背满是冷汗,她们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笑嘻嘻地在我的唇上涂了胭脂,说这样才明艳大方,讨侯爷喜欢。
简单打扮了一番后,我便被送去了侯爷的床榻之上。
他刚用完午膳,看起来精神不佳,见我来,也没了第一日见我时的着急,只是让我坐在了他的身侧。
我心里一动,直直跪了下来。
“妾身昨日感染了风寒,此时身子不适,可否……”
话音未落,侯爷脸色一变,竟抬腿踹向了我的肩膀:“放肆!”
我闷哼了声,不再说话。
侯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我无需再探他的口风了。
饶是我已经烧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他依旧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准确来说,他从未放过我。
为了他的喜好,老鸨将我的双腿换成蛇尾,把我打造成了这样一只怪物,只怕余生都再也无法回归正常的生活,几年后,我多半也会和当初花楼里的女子们遭遇一样,被侯爷弃之如敝履,丢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连棺材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握紧了双手,指甲嵌入了肉里,本就血肉模糊的掌心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了起来。
侯爷不喜我再说话,便让人取了帕子来,堵住了我的口。
丫鬟们心领神会,推好了屏风,接着便离开了侯爷的房里,守在了外边。
早在第一晚时,我便晓得了侯爷的狠毒与残忍。
可能因为年龄已经大了,身体又不好,他总是气喘吁吁地想出许多用来折辱我的方法,看我的状态濒临死亡时才会收手。
想必,今日也是如此。
果不其然,侯爷取了木枷来,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脊骨上。
没出五下,我便喷出了一口鲜血,呛咳得缩了起来。
见此情景,侯爷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的纱衣被打得残破不堪,旁边的铜镜映照着我青紫一片的后背,像是人间惨剧。
但侯爷却满意地说,他就喜欢我背上的这幅雪上梅花图。
所谓的雪上梅花图并不是真的画,我的肌肤雪白,被打得青紫斑驳时,上面会浮现出血痕,像是在冬天盛开的腊梅花,分外有滋味。
侯爷抬手抚了抚我的脊背。
我抖得厉害,快要支撑不住。
在他重新举起木枷时,我向旁边一躲。
这一举动却让他无比愤怒。
“还敢躲!看我打不死你!”
他不再用木枷,而是取了桌上的剑,猛然刺向了我的眼睛。
在长剑距离我的眼珠只有分毫距离时,门外却响起了一道朗朗少年声。
“父亲。”
原本举着长剑的侯爷猛然停了手。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随着侯爷的目光一道看向了门口。
4
厚重的木门被轻而易举地推开。
一个唇色略微苍白的少年穿着一身玄色衣袍,款款进了房内,面色如常地作揖,像是没有看到眼前的场景一般:“父亲,方才宋将军来访,约您去他那里饮酒品茶。”
侯爷一把将剑扔到了地上,有些嫌恶地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滚回你的书房去就好,这些事情可是你能转告的?凡事看看自己的身份!”
撂下这句话后,侯爷便示意婢女丫鬟把我们带出房间。
“是。”
少年面色不变,像是已然习惯了这样的对待。
大概是宋将军那边的事情更着急了些,侯爷也不再折辱我,而是让我身边的丫鬟带我去沐浴,不然他看着我晦气。
我死死地盯着喊侯爷父亲的少年,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着他的记忆了。
终于,我想起了他的身份。
这位少年,应该是侯爷最小的儿子,萧厌。
因为他的母亲出身于花楼,又在生下他后难产而亡,侯爷便觉得是萧厌克死了他的母亲,将最不讨喜的名字给了他,要他痛苦地活在这世上。
萧厌的着装素净简朴,想来是平日生活艰苦。
一向会察言观色的我从萧厌的眼中读出了对他对他父亲的厌恶。
我握了握拳。
如今的侯府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魔窟。
要是想逃的话,萧厌,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趁着丫鬟们去烧热水的功夫,我换了条小路,追上了早已离开的萧厌。
“萧公子!”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他顿了下,这才转身。
萧厌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或许是并未想过,我竟会追上他。
此时的我衣衫凌乱,肩头后背满是刺目的伤痕,着实不适合见人。
但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踉跄地跑到了萧厌的身前,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砍断双腿缝上蛇尾是如何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