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白月光一句话,沈娜就将我送到无人深海磨练心性。在船上,我被关在船舱,遍体鳞伤,手脚俱断,哭喊着求她送我回去。她却命人将我丢进海里,转身送给白月光九十九朵玫瑰为他庆生。「装什么,不就是当一段时间船员,要不了你的命!」可她不知道,我被当作引诱鲨鱼的诱饵,必死无疑。发觉这都是白月光的阴谋后,她崩溃了,跳入海中为我殉情。
1
「程澈,你知错了没?」
妻子沈娜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目光呆滞,盯着她。
在漆黑的船舱呆了那么久。
看见甲板上亭亭而立的沈娜,我有点失神。
又是幻觉吗?
海风吹过,瞬间将我吹得清醒。
我意识到了什么,心跳如鼓。
她来接我了?
船靠岸了!
我终于能回到陆地了!
我麻木点头,向沈娜表示我知错了。
双腿却做好了奔跑的准备。
从海风拂过我脸颊那刻开始。
我只有一个念头。
跑!
只要让我靠近舷梯,我就头也不回的逃!
可我还没高兴一会儿,下一刻,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伤口的刺痛令我眉头紧皱。
只见船长越过我热情握住沈娜的手。
「您交代的事情,我们完美完成了,你看看程主管现在多好。」
沈娜转头凝视我,从上到下细细打量。
我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身体忍不住颤抖。
只因当初我在上船时对沈娜说我不舒服,求她带我去看病。
她就派人将我扔进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叫我学乖。
我怕了。
在海上飘荡的一个月,堪比在地狱中生活。
我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成为船员拿来折磨消遣的乐子。
每次鞭子抽打在身体上的时候。
他们都大笑着说这是沈娜沈总吩咐的,沈娜要他们好好教训我。
船上的经历,让我一想到她就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
「程澈,你过来。」
沈娜向我招了招手,就像招呼一只小狗一样。
听到她的话,挟制着我双臂的船员放开我,目光凶狠如刀般瞥了我一眼。
我麻木的点头,稍微活动着有些不回血的胳膊,看向那离我还远的舷梯。
不行,我不能跑,不能惹怒沈娜。
否则,她把我再次扔在船上怎么办?
这样想着。
我跛着脚,脚步一深一浅,重心不稳却十分快速地走到沈娜那边。
沈娜秀眉一皱,拽住我的胳膊。
那温热的手心隔着西服让我打了个颤。
她质问船长:「他怎么了,瘸了?」
船长不着痕迹地瞪我一眼,转头向沈娜陪笑解释道:
「程澈昨天扭伤了脚,还没好呢。」
我冷笑,觉得浑身泛冷,跛着的那只脚,正一刻不停地释放痛意。
将脚打断再接起来,他管这叫扭伤。
沈娜听见,却唇角一勾,好像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不错。
她语调轻快:
「稳重了不少,这次没找我哭着喊着去医院了。」
我敛眉垂眸,一言不发。
「何止稳重了不少,程澈还瘦了些呢,看起来更精神了。」
一个柔和的男声从舷梯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
我只觉得心脏一颤,浑身发抖。
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上了甲板。
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谢南竹。
沈娜的白月光,也是害我被关在海上的罪魁祸首。
谢南竹和沈娜青梅竹马,是造船厂大股东的千金少爷。
而我,家境贫寒。
和沈娜结婚七年,前一个多月我刚接手管理公司。
那几天,谢南竹作为副总主动为我介绍业务。
却没想到有几个单子出了差错,公司亏损了不少资金。
股东要我滚出公司,沈娜更是气得将我赶到海上做船员。
我百般辩解那些有问题的合约是谢南竹诱导我签的,但没人相信。
就连去海上历练这主意,也是谢南竹和沈娜提的。
谢南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轻笑一声。
「程澈,你变化真大。」
曾经反复脱臼的肩膀被这么一拍,发出令人牙酸的痛苦。
谢南竹没把我身体的颤抖当回事,爽朗道:
「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接风宴欢迎你。」
放下手时,他又背着人狠狠拧了把我的腰侧。
那里,曾经被一只鲨鱼咬过,尖锐的牙齿狠狠撕扯皮肉。
蚀骨之痛瞬间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闷哼一声,脸色苍白,近乎晕厥。
而撕裂的伤口在瞬间崩裂,鲜血漫涌。
几个呼吸间,鲜血染湿了我今天刚被人换上的黑色西服。
但因为是深色,看不出来。
沈娜一派动容,一双美目微红:
「南竹,难为你了,当初要不是你,他没准要闯出更多祸来,你居然还想着给他接风。」
转头看向我时,却换了面孔,一脸冷意,她警告道:
「这次回去,你可要仔细了,别再搞出之前的幺蛾子。」
「我……不想回公司。」
我微不可见地摇头,声音细如蚊蝇。
沈娜却听得一清二楚,失声道:「什么?」
她勃然大怒,骂我:
「程澈,我看你是不想回家了,想继续在海上漂着!」
谢南竹拦住她,软声劝道:
「娜娜,当船员很辛苦,他可能累了,想休息休息嘛。」
不,我不是这样想的。
我猛地抬头,想要解释,刚一张口。
沈娜冷哼一声:
「谁想听你的解释。」
「你别忘了,女儿先天心脏病一个月花多少钱,难道你要吃一辈子软饭?」
2
女儿的先天心脏病……
我狠狠抖了下身体,低头不语。
怕沈娜打我,我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
女儿程果出生起就患有先天心脏病,常年住院。
沈娜也从那时候变得格外强势。
现在我的所有钱都在沈娜身边。
如果贸然离开,我只会流落街头。
更别提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了。
这样想着,我强行遏制逃跑的念头,将沈娜的训导一字一句听入耳中。
见我乖顺,沈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声音和缓了一些。
「程澈,我也是为你好,想要磨练你的心性。」
「你想想,当初你刚上船的时候,可是各种找借口想跑。」
「现在你多懂事啊。」
看到沈娜侃侃而谈的样子,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被捏碎了。
那天我上船的时候真的发病了,剧烈头痛,浑身抽搐,痛苦得我难以忍受。
我跪着求她带我看病。
却没想到,她却觉得我是临阵退缩,将我扔进海中惩罚我。
她明知道我不会游泳,我在海中扑腾呛水,差点淹死。
一想到这些,我脸色顿时苍白不少,仿佛下一刻就在溺在水中窒息而死。
谢南竹似乎也察觉到这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意,旋即走上前,轻轻环住沈娜的肩膀,柔声道:
「好了,有什么吃饭的时候再聊,程澈肯定饿坏了。」
说罢,谢南竹便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他一扭头,看我呆楞着,才装模作样道:
「不好意思,程澈,我之前习惯了,忘记是你的位置了。」
而我看着一旁沈娜视若无睹的模样,心里一酸。
看来沈娜没少载谢南竹。
副驾驶以前明明是我的专座。
我记得沈娜说过,她的车只会载我们一家三口。
现在谢南竹坐我的位置,她却一点异样都没有,好像那本来就是他的位置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沈娜却突然拦住谢南竹,按住他的手,皱眉道:
「让什么,程澈坐在后座就好了。」
说着,皱了下小巧的鼻子,嫌恶道:
「一身鱼腥味,恶心死了。」
恶心。
我吗?
我现在这样,拜谁所赐?
咬紧牙关,突然想到还躺在病房里的女儿。
心一颤,萦绕在胸口的怒气散了。
我顺从地坐在后座。
车一开起来,那摇晃的感觉让我回忆起了海上船舱。
恐惧感如同洪水一般向我袭来。
无数片段在我眼前炸成烟花。
摇晃的昏黄灯光。
充满鱼腥味的黝黑船舱。
锋利的鱼叉打在我的身上,我极力躲避,生怕尖刃戳进眼睛。
直到眼前有些发黑,我才发现自己紧张地屏息良久。
迟钝地大口呼吸起来。
一下,两下。
肺部生疼。
「娜娜,求你停一下车!」
我像沙滩上被暴晒的鱼一样艰难呼吸着,细若游丝。
沈娜皱眉,不耐烦道;
「程澈,你又想干什么?」
「我……晕车。」
我虚弱地说。
却没想到沈娜冷笑一声:
「当了一个月的船员,你说你晕车?你耍我呢?」
只见沈娜一脚油门,把车开的更快了。
失速感让我连滚带爬的从后座下来,蜷缩在车的过道里。
冷汗从我的脸颊滑落,我脸色青白,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到了地方,沈娜一把将我拽出来,她一脸不耐烦:
「程澈,你演够了吗?」
谢南竹看我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讽意,嘴上劝道:
「娜娜,他可能真是累了,不然先送他回家休息?」
沈娜秀眉微挑,「他?不用。」
包厢的餐桌上,是各种的鱼类。
烹炒煎炸什么都有。
我却浑身一颤,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在船上,船员曾经让我活吞发酵的死鱼。
只因为我说了一句我要下船。
舌根好像又泛出了那股极其腥臭的味道。
我控制不住,俯身哇的吐了出来。
呕吐物的味道散开。
谢南竹惊呼一声,用手帕捂着鼻子委屈道:
「程澈,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些菜吗?都怪我,是我点的菜不合你胃口。」
此时沈娜眉头紧皱,她的巴掌高高扬起,。
我瞳孔猛地一缩,她要打我?
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却没想到她只是叫来服务员,清理卫生。
「你不爱吃这些,就撤了,点你爱吃的。」
什么?
我惊讶地看向沈娜,心头一动。
难道,她还是有点在乎我的。
我垂下眼睛,思绪纷乱。
想起我们恋爱时她对我的关心。
那时我学习起来不分昼夜,经常胃不舒服。
我不以为意,她却放在心上。
她细心地管控我的饮食,甚至连鱼刺都一根一根挑出去才让我吃。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暖。
可下一秒,沈娜的话让我的幻想破灭了。
3
她一脸冷肃,语调冰凉:
「省的你又吐了,影响南竹的胃口,他可有胃病。」
谢南竹一开始听到沈娜要换菜时僵硬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和缓了。
他有些羞怯地看了沈娜一眼,再看向我,轻声道:
「程澈,你可不要吃醋,你知道娜娜口不对心,其实她是关心你的。」
沈娜冷哼一声。
我苦笑,只觉得一颗心又冷又涩。
当初沈娜是富二代,而我是穷小子。
虽然我在大学时的成绩远胜沈娜。
但我为了爱情隐藏锋芒,甘心做她的陪衬。
却没想到人善被人欺。
我被沈娜周围的人看不起,觉得我配不上她。
以至于现在,连沈娜都能毫不顾忌我了。
丈夫生病了,妻子却更关心别的男人。
多可笑。
沈娜扬了扬小巧的下巴,向我示意:
「程澈,你真该好好学习一下人家谢南竹。他大度善良,帮你这么多。」
「你还不快点和他道谢,以后还要靠他带你管理公司呢。」
谢南竹眼中暗光一闪,表面上却如沐春风:
「娜娜客气什么,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毕竟公司是我们的心血。」
听着他们言语亲密,我低头不语。
虽然知道谢南竹和沈娜是青梅竹马,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涩。
就好像,我是插在他们之间的外人一样。
「让你道谢,你聋了?」
沈娜声音凶狠,掐了一下我的腰。
腰上被鲨鱼撕咬的伤口再度崩裂,我疼得微微俯下身体。
只要身体动一下,就能牵扯出无尽的痛苦。
我只能蒙着一头冷汗,轻轻摇头,表示抗拒。
为什么要我向陷害我的人表示感谢?
沈娜,我真的很痛苦,你看不出来吗?
她狠扇我一巴掌,厉声道:
「你装出这个死样子给谁看,好像谁欠你的似的!」
我被这一巴掌打的心灰意冷,颤抖着嘴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就一点没看出来我不对?
她一点都不关心我。
「哎呀,程澈,你脸色有点难看,不会是生病了吧。」
谢南竹却装作担忧地伸手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立马躲开,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见谢南竹惊呼:
「好烫,程澈你发烧了!难怪情绪这么激动,去我家的医院看一下吧,很近的!」
我一怔,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头,是有些热。
我冷笑一声。
我已经发烧两个礼拜了,谢南竹在这里假惺惺的装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只是,这些疼痛,与沈娜对我的冰冷态度而言,不值一提。
看着谢南竹故作关心的造作表情,我只觉得恶心。
谢南竹难道会不知道我在船上受到怎样的虐待?
当初可是他推荐沈娜让我上的船。
难道——
他是想在医院对我做手脚?
我目光一下子冷下来,摇头:
「不用。」
沈娜瞥了我一眼,冷哼:
「什么发烧了,我看他精神的很。还有心跟我顶嘴!」
谢南竹还是要带我去医院,他苦口婆心地劝说。
「程澈,你不能讳疾忌医啊,小病不要拖成大病了。」
说着,他竟然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想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
是他害的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他又要我去什么医院。
肯定没安好心!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
却没想到。
嘭!
他却好像被很大的力气甩到一边一样,后腰撞上餐桌。
他面容痛苦地嘶了一声。
沈娜面露惊慌,一下子扑过去,口中喃喃道:
「南竹,你没事吧,受伤了没!」
谢南竹掀开后腰的衣服,露出一片红肿淤青。
「娜娜,我没事……」
沈娜却惊呼一声,仿佛谢南竹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病似的。
她扭头看向我时,眼里满是失望与厌恶。
「程澈!你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一个月不够你学乖是吧!」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送你去海上漂几个月?」
说着,她走向我,一只手伸向我。
我僵住了,脑袋就像被一团浆糊胶住了。
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
那就是——
沈娜生气了!
她要把我关回船上!
逃,我要逃!
我想都没想往餐厅外冲。
沈娜拦住我,抱住我的腰。
突然,她脸色一变,表情从之前的恼怒变得愣怔。
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的一片湿润,沈娜失声道:
「这是什么?!」
她一手暗红的血液。
沈娜脸色一变,看向我时满是震惊:
「你受伤了?」
谢南竹脸色跟着一变,从地上爬起来站到沈娜身边。
见沈娜失神,他一咬紧后槽牙,眼珠转了一转,装作惊讶道:
「刚刚不是程澈失手推的我吗?」
他鼻间微动,嗅闻了一下沈娜手上的血,目光转向我天真问道:
「程澈,这个是你的血吗?为什么有鱼腥味?」
「我记得刚刚回来你还没洗澡,难道……」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向沈娜解释道:
「可能程澈刚刚推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哪儿了!」
说完他看向我:「程澈,对不起啊……」
谢南竹这一套言语下来,显然让沈娜想到了什么。
她眯了眯眼,眉头皱起,瞬间挂上一脸怒容:
「程澈,你竟然用苦肉计。」
「不就是让你做些船员的活,你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腌臜吗,竟然拿鱼血骗我?」
「你想要我心疼你?心机用错地方了!你刚才推了谢南竹,还不快给他道歉!」
我浑身一震。
我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我摇头,苍白地解释:「我没有用苦肉计,我也没推他……」
沈娜认定我嘴硬,打断我的话,狠狠扇我一巴掌。
「程澈,你真的太过分了,不要仗着我宠着你就肆意妄为!」
就在这瞬间,我突然感觉有点头疼,眩晕。
竟然被沈娜打得摔倒在地。
那血色的衬衫露了出来。
血液还在不停地汩汩流出,把衬衫浸得湿润,甚至汇聚成了一滴,溅到地上。
我脸色苍白,粗喘了一声,想努力爬起来,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胳膊。
抬头看去,沈娜秀美的小脸上不复之前的厌恶。
她逆光对着我,眼神深邃。
一把掀开我的衣服,她脸色变得铁青。
我的腰侧赫然有一道巨大的半圆形齿痕。
那齿痕甚至往外翻出血肉,形状像被什么巨大的捕兽夹反复夹过。
除了血液以外,伤口还流着脓液,好不可怕。
而周遭的皮肤青青紫紫,鞭痕和棍痕交错,竟然找不到一块好肉。
我明显被毒打过。
沈娜惊呆了,她眼睛微微瞪大,后退一步,失声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船上那些人难道虐待你了?」
我低头,感觉头还是晕眩的,格外胀痛,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由得捂住脑袋。
一个月前,我就有头疼的症状,只是今天,感觉更严重了。
我恍惚着一言未发。
沈娜忽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死盯着我的眼睛,逼问道:
「你腰上的伤口到底怎么回事!」
我皱眉,想躲过她格外锐利的眼神,轻声道:
「这是鲨鱼咬的。」
噗!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
我循声看去,谢南竹捂住嘴唇,一脸歉意:
「程澈,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不太可能吧,被鲨鱼咬了你竟然还能活下来?」
确实挺可笑的。
在船上,他们让我做诱饵,往我身上倒鱼饵,把鲨鱼追逐人的戏码当作节目表演。
那惊魂的一瞬间似乎还在眼前。
我被张大嘴的鲨鱼撕扯住腰部,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
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眼前不断闪过走马灯。
幸好那只鲨鱼不喜欢我的味道,很快游走了。
我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这么荒唐的事情,确实不会有人相信吧。
我低头不语。
沈娜却脸色一沉,拉住我的手腕。
「去医院。」
我猛地看向沈娜,张口结舌。
她信我……
她竟然相信我……
谢南竹则是一惊:「娜娜!你——」
随即眉头舒展,温柔道:「程澈伤的这么重,是该好好看看。」
一路上,谢南竹借口要照顾我坐在我的身旁,却目光狠毒地死盯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
「这位先生的伤口看着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没什么事。」
医生看过我的检查单后平静说道。
谢南竹却一脸惊讶:
「只是皮外伤吗,可是他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啊!」
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
我震惊看向医生,发现他临走前向谢南竹传递了个眼神。
他是谢南竹的人,他是假冒的!
刚要说出口,一道狠厉的掌风掴到我的脸颊上。
我的牙齿被这一巴掌打得撞破口腔,嘴里满是血腥味。
捂着发烫麻木的脸颊,我的唇角缓缓流出一条血线。
沈娜恼怒:
「程澈,你又骗我!这么点小伤你说是鲨鱼咬的,亏我相信了你!」
「谎话连篇,你还不如被鲨鱼吃了算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娜。
却见她一脸嫌恶,神情冷漠。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悲的事实。
只要有谢南竹在。
沈娜就不会信我。
我惨笑一声。
在海上差点被鲨鱼咬死的时候,我曾经被送往陆地抢救,留下了自己被欺凌的证据,想跟沈娜求救。
真不知道她发现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