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前线】第10期：扎克伯格，下一代大公司建立在开源AI基础上

2024年8月，扎克伯格在美国旧金山创业孵化社区South Park Commons黑客松活动，参与对谈分享，涉及AI、AR、创业、团队管理等。他表示，未来AI发展将超越现有数据，进入更复杂的智能行为领域，这需要创造全新的数据集；AR眼镜与VR头盔，将成为未来计算平台核心，这些设备将在未来10～15年内普及，彻底改变人们的数字互动方式。

2024年7月24日，彭博Bloomberg Originals在YouTube发布扎克伯格专访，讨论Meta最新AI模型 Llama 3.1 将如何塑造商业、技术、社会的未来。扎克伯格似乎正在重新塑造自己与Meta，Meta最近的努力，是对开源AI的重大推动，与OpenAI、谷歌等闭源竞争对手形成对比。

本期智能前线，选择扎克伯格South Park Commons黑客松对谈、接受彭博社专访纪要，有新Newin、Z Finance发布，六合商业研选精校，分享给大家，Enjoy！

正文：

全文15,78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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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伯格最新创业分享：下一代大公司将建立在开源AI基础上

时间：2024年8月12日

来源：有新Newin

字数：10,203

扎克伯格近期在SPC黑客松活动上的一场对谈分享，不限于AI、AR、创业以及团队管理等经验。他表示，未来AI发展将超越现有数据，进入更复杂的智能行为领域，这需要创造全新的数据集。

扎克伯格认为AR眼镜与VR头盔，将成为未来计算平台核心，这些设备将在未来10～15年内普及，彻底改变人们的数字互动方式。

他还谈到，随着公司的发展，决策周期变得更长，挑战也变得更加复杂。

对谈主要内容

主持人：你的发型引起轰动，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全新发型？

扎克伯格：我膝盖受伤，之前在训练与打斗，剪了短发，可能得保持这种状态9个月。

这周膝盖终于痊愈，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一些暴力。我可能会继续留着这个发型，我也不知道，这有点像我年轻时样子。

Priscilla或者谁跟我说过，你应该把头发留长。我想，反正接下来9个月也没什么别的事要做，它看起来还不错。

主持人：看起来很不错。过去20年来，你一直是科技领域主角。你如何划分你经历过的各个阶段？你认为我们现在处于哪个阶段？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我在试着让自己不再是主角。我觉得这对我来说还挺奏效，让我更像是他人陪衬。我们经历了很多不同阶段，最初是让Facebook能够正常运作、度过难关的阶段。

过去10年，有所有关于政治、波动性与责任感的压力，这是公司非常不同的一个阶段，还没有结束。

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了解这些不同维度，做了大量工作来完成我们需要做的事情，我对此感到更有信心。

这让我们能够更多转向进攻，做更多积极、令人兴奋的事情。当我想到下一个阶段时，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出令人惊叹的事情。

社交媒体有好的一面，是它赋予每个人一个发声的机会，让他们能够采取行动，很多人都在使用它。

我不认为它是非常具有突破性，你是在赋予人们一种做一些非常基础与基本事情的能力，这仅需要非常出色的执行。

大规模应用时，它影响深远，规模是让它变得有趣的关键，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转变。

在我职业生涯下一个阶段，以及我未来10～15年想做的事情上，我更倾向专注无论规模大小，都能令人惊叹与鼓舞的突破性事物。比如我们正在进行的下一代计算平台项目，包括AR眼镜与VR头盔等。

我认为我们最终会到达一个点，数十亿人拥有这些设备，就像现在数十亿人已经戴眼镜一样。

每个人都有一部不是智能手机的手机，他们很容易升级为智能手机，其他人稍微慢一点。

在这里，戴眼镜的人都会有智能眼镜，也许其他人会随时间推移选择不同的形式因素。不管怎样，这个旅程可能需要10~15年。

对于构建基础性的事物，这个时间框架很正常。当你第一次试戴AR眼镜时，体验非常令人振奋。我们现在有了第一个工作原型，这是令人激动的时刻。

我们一直在努力工作，我本来希望它成为我们第一个消费者产品，但我希望它的第一个消费者版本更加出色。我们决定将第一个版本作为一个原型，但当人们试戴时，他们会觉得这太棒了。

这是你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像能够在世界中与全息图互动，就像它们真的在那里一样。它们以普通眼镜形式出现，这是非常神奇的体验。对我来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还有AI的部分，我们会花更多时间来讨论。

对我来说，更多是做一些令人惊叹的事。我有一句喜欢告诉别人的话，做好事与做惊人的事之间是有区别的，这是一种灵感的差异，做好事也很重要，你可以是惊人的、但不一定是好的，它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两个不同方向。

但我不知道，现在是一个尝试做一些令人惊叹事情的阶段，试图构建一些令人惊叹的事物。

主持人：很有趣。我们在SPC使用的其中一个指导原则是，你来这里是为了抛弃好的想法，追求伟大的想法。

我觉得人生太短暂，我们最稀缺的资源是时间。我们可以有很多好想法，我们真正追求的应该是令人惊叹的想法。

说到10年的轨迹，我们在LLM发布的过程中，往往容易忽略的一点，特别是在Llama的情况下，几乎10年前就开始公平的探索。

我记得在2010年，我在Facebook与你合作的最后一个项目之一，是用机器学习技术为我们图谱上每个节点加权，我觉得那个项目结果不错。

我们发布Segment Anything模型，它与Llama 不同，即使在发布的头1~2周里，你也会看到人们跑去用它处理视频，模型变得更好，这对每个人都是好事。

扎克伯格：关于计算平台的未来，我觉得存在一种很大偏见，大家认为iPhone赢了，闭源模式将会继续主导，我不确定，未来尚未确定。

如果回顾一下PC时代，Windows是领先平台，始终有开源与闭源两种模式，各有优劣。很多事情取决于谁去做它，这对初创公司与懒惰的大公司同样适用。

主持人：无论开源平台还是闭源平台，最终哪个会在未来领域中成为主导，都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扎克伯格：无论是AI还是元宇宙，都是如此。

主持人：跳过我接下来的部分，分享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故事，这个故事大概是我人生中决定性的一刻。2005年，几乎是我刚加入Facebook时，可能是第二或第三星期。我还在试图弄清楚该做什么，没有人真正给我指示，我记得走到我面前。

扎克伯格：当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管理结构。

主持人：管理结构不明确，完全是混乱中的控制。

扎克伯格：我记得我走到你面前，说。

主持人：你应该为Facebook编写一个搜索引擎。

扎克伯格：对，对你说的。

主持人：我说，与什么团队一起做？

扎克伯格：是啊。

主持人：你当时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人们来到Facebook，首先要做的就是搜索人，你可别搞砸了。当时我第一个反应是，我不知道怎么写搜索引擎，我从来没做过这个。

为什么我们不去找谷歌或雅虎的人来做？他看着我说，如果我能创建Facebook，你就能写个该死的搜索引擎，你做到了。

扎克伯格：是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主持人：这种文化，至今定义着Facebook，对我来说，是那种黑客精神与完全的责任感文化。

如果我可以告诉世界上每一个初创公司一个建议，那就是：你们都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你专注于此。比你想象的要简单得多，这个问题就在这里。

扎克伯格：有时可能会比你想象的花费更长时间，但你能做到。很多看似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真正去做。

这是最奇怪的事情之一，它也让人感到安慰。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别人已经掌握这些事情，并没有。

主持人：我们现在是成年人。

回到Llama 与开源Llama 的话题。我很好奇，你希望在Llama上看到哪些实际应用，你有具体的愿景吗？

扎克伯格：会有很多很棒的东西被开发出来，我没有一个具体的愿景。从我角度看，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在使用它。

使用它的人越多，Llama会变得越好。也许这是一个非常自私的答案，这使得我能够更好构建我想要构建的东西。

人们应该对这个答案感到欣慰，关于开源战略一个大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训练了这个模型，免费提供出去，这可持续吗？

比如说，当训练Llama 4或Llama 5，需要花费数十亿美元时，你还会免费提供吗？

我回答是：是的。我不认为这是在免费提供，你们都在帮我改进它。

我不在乎你们具体做什么，只要是负责任的，安全性很重要。关于AI伦理、安全与保障的讨论，非常重要。我们在训练过程中，投入大量时间，这也是使得开源变得困难的主要原因之一。

如果我们只是为自己开发模型，我们可以做出某些假设，比如我们会有多层的堆栈，除了模型本身，还可以过滤掉不良内容，如不良的查询或生成的不良输出。

我们试图在开源模型中复制这些功能，构建了整个系统，它是作为一个整体系统来部署。从根本上讲，我们必须在训练基础模型上投入更多精力，它可能只是一个模型，没有其他额外层次。

也许这是对你问题的负面回答，开源平台的好处之一是，人们会构建你甚至无法想象的东西。我不知道应该让大家构建什么，你们自己想办法。我有点担心的是，关于安全的机会与挑战会更大。

关于开源安全性的讨论，往往围绕着：开源是否从根本上不如闭源模式安全。如果你做得好，开源软件会更安全，就像开源软件随时间推移变得更安全一样。

它是开源的，人们可以更多审查它。看似违反直觉，人们修复漏洞速度更快。Llama也会如此，人们会指出问题，我们会继续发布小版本更新，也会发布大版本更新。

开发者会继续希望推出最新模型，在此基础上应用他们微调与修复。整个堆栈，从硅片到数据中心，都会变得更好。

我们之前做过类似的事情，比如开源计算项目，设计自己数据中心与服务器，把设计开源出来，最终整个行业围绕我们设计标准化，供应链得到发展，价格下降。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们现在AI与相关领域处于类似阶段。

主持人：我很好奇，鉴于你在这些领域中不同角色，你对这些模型扩展前景有什么看法？我指的是它们遵循扩展法则，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发展空间？比如Llama 4，或者说GPT-5之类的都很有意义，你目前对未来发展的看法是什么？有哪些限制因素？

扎克伯格：是的，这很难说。有一个关于算力的问题。我不知道扩展的极限，我在押注它能够扩展，我们在做所有这些基础设施建设。

很难猜测确切时间，这些都是需要5～7年建设的东西，才能达到希望Llama 10所需的庞大规模。你必须提前准备，你可以在6～9月内训练模型，获得所需的算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会奏效，很多都取决于数据。很多都将在不同领域进行，这些领域以前在网络上没有数据。

现在情况是，公司出去搜索网络上所有内容，试图找出其中模式，这就是你的预训练模型。你会微调它，以便构建你想要的不同应用或功能。当你开始接近更具智能行为的模型时，目前尚不存在这样数据集。

你需要自己创建这个数据集。未来许多新工作，不会仅是取用现有数据，构建算力来处理与训练它。

我认为，未来的训练更多地会像今天的推理，要么是尝试在某些领域进行实验，比如如何创建一个智能的数据集？可能会涉及一定量的人工工作，也可能是让系统自己玩并通过游戏生成数据。

这只是一个例子，它是当今不存在的一种事情。存在一个问题，这种发展能走多远，我的猜测是非常远，我是乐观主义者，但确切情况还难说。

主持人：你想谈谈Facebook媒体上一些回顾吗？谈到Facebook早期经历，我记得我们当时做新闻推送，我是多个新闻推送项目中的一员。

扎克伯格：你是参与构建第一个新闻推送的六个人之一。

主持人：当时我一直坐在你旁边。

扎克伯格：那是一件好事，但你知道的。

主持人：Facebook早期，有很多战情室与闭源会议，尤其是在我们推出新闻推送后，我觉得我整整一个星期没离开办公室。

扎克伯格：是的，当时街上有抗议者。我们已经面临很大压力，你可能走出前门的时候，人们真的对这件事非常愤怒。

主持人：对的。我很好奇，能否分享一下你最近的一个战情室经历？比如说Llama模型的权重泄露时的情景，如今Facebook战情室是什么样？

扎克伯格：我觉得你提到的是两个不同的部分。

首先，我现在不太参与日常操作的战情室，不像早期处理新闻推送那样多。

我们现在处理这些大规模战略问题的方法是不同的，我一直在尝试学习如何更平稳运营公司，这方面我没有完全成功。

如果你看公司的波动性，你会觉得，真是难办。我会继续努力，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更顺畅方法，而不妥协于真的很酷的事情。

让事情变得更稳定的方法是减少推力，但我这个人做不到。我认为我们以前经常是急火攻心，我觉得有些时候经验不足情况下，会用更多努力来弥补。

随着时间推移，你会尝试以更加稳定方式处理事情。当第一个版本Llama发布时，我们本意是进行学术发布，但它泄露了。

那挺酷的，我们试图弄清楚该如何处理它。这不是一个急火攻心的情况，这很棒，人们真的很想要它，我们只需要找到合适处理方式。

现在我们面临的许多不同危机，我觉得这是一个不幸的现象，可能部分是我们变成一家更大的公司，另一部分是这个世界状况发生变化。现在我们面临的挑战，更多是社会与政治层面，而不是技术层面。

当时新闻推送的挑战是，这是一项重大改变，同时你发布新闻推送后，网站流量一夜之间上涨50%，人们现在可以找到所有有趣的内容。

我们得应对这些情况，给人们提供他们想要的控制选项，现在很多事情已经变了。比如人们想要开源源码的Llama，我们最初只是打算进行学术性开源发布，它立即被广泛使用。

我们内部有两个争论点，一个是这是否是好事，我们是否应该继续做下去，这个很快就得到解决。我们认为这是好事，我们应该继续做下去。

第二个问题是，政治与社会层面的争论有时变化得非常快，开源的辩论，将成为未来5~10年中最重要的技术政策辩论之一。

我们已经取得很多进展，我们之所以取得进展，部分原因是许多人在使用Llama。创业与初创公司，比大科技公司更受欢迎。

我觉得我们在做的事情，它是否受欢迎还有待观察，当有很多人在使用它时，那就可以。人们会更愿意倾听，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我们真正发布Llama 2之前，这是第一个商业性开源的模型，内部有一场巨大争论，主要是关于风险与担忧的声音在主导公众舆论，直到许多初创公司开始使用这个技术。我们内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在开源背景下，负责任、安全执行这个计划。

我观点是，如果我们做得好，在安全性方面特别下功夫，随着时间推移，你会建立起信任，建立一个社区，他们不会想要从我们这里夺走开源软件。

今天的大公司，都是建立在开源软件基础上。如果这场辩论顺利进行，下一代大公司将会建立在开源AI基础上。我觉得在这条道路会遇到一些挑战，这将是最重要的辩论之一，我们需要小心应对。

这是为什么我们在做事情时，有时会更加谨慎，有时进展慢一些，这不是说我们必须整夜待在战情室里解决问题。

Llama 1泄露，到Llama 2发布，大概持续了几个月，6个月，8个月左右，我们在解决所有这些问题时，团队一直在努力改进模型，我们在后台处理了责任问题，确保我们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为未来打下基础。

主持人：太棒了。

对想成为企业家的技术人员，你会给他们什么建议？在与许多企业家合作时，我发现他们经常会遇到局部最优解的情况，你会给他们什么样建议？

扎克伯格：你提到的从-1到0的理念，非常契合我的哲学，也就是探索未知领域的方式。回想起我刚开始创业时，很多人决定要创业，他们变得非常专注，开始做某个事情。问题是，一旦你有了一群人在做某件事情，就很难改变方向。

你可以通过意志力坚持，这需要时间，在早期，你是在探索一个非常动态与广泛的空间。

你需要能够不仅是开会与在自己脑海中做决定，还需能够随时调整与改变方向。比如说，你可能会突然决定，现在我要做的事情与几小时前的完全不同。

我记得在大学时，我还没开始Facebook前，我不觉得它会成为一个大公司。Dustin与我刚开始的时候，我创建Facebook，他加入，当时我还在上课，被锁在计算机科学实验室里用PHP编写代码。

Dustin在那时加入，帮忙处理一些运营事情，他真是了不起的人，公司运营多亏他才能顺利进行。

在那第一个春天之后，也就是我们发布Facebook的那个春天，我们去了硅谷，觉得这里是个度过夏天的好地方，这里是所有公司发源地。我们心想，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会是最终的公司方向。

我们已经有接近100万用户，我们依然觉得这不可能成为一个大公司。这里有什么教训？当时我在大学期间做了很多不同项目。

我喜欢构建东西，比如我不知道该选什么课程，于是我构建一个服务，可以抓取课程目录，让大家输入他们已经选过的课程与计划选的课程，展示所有这些课程的相关性与评价。

这其中一部分很有趣，我开始这个项目，是为了回答我自己关于选课的问题，但人们更喜欢点击看别人选了什么课程，人们真的想了解其他人。

所有这些项目，最终促成Facebook初版上线。我可能做了大约10个类似小项目，那时我还在高中，还在做天使项目。

我想说的是，当我在某个项目上投入精力时，如果期末考试临近，我可能会迅速做一个工具来帮助学习，比如我在哈佛修了一门关于奥古斯塔的罗马历史课程。

我在最后几小时内，编写了一个抓取所有艺术作品，并让大家输入它们历史意义的工具，与班级分享，这样大家可以用它来学习。

我真的相信这种不断构建不同事物的方式，不要太早陷入一个固定方向，尤其是在创业阶段，当你还在探索时，很难预测未来5~10年世界会怎样，更难的是找出你通向未来的楔子。

我建议是，不要太早锁定一个方向，而是构建很多有趣的东西，从中学习不同东西，尽量不要太早陷入固定模式，要完全学习，并在需要时转变方向是很难的。这个角度看，我的理解与你们理念非常一致，我觉得这非常好。

主持人：这种意义上，当人们问我在Facebook上做过的不同项目时，我可以告诉他们一些成功项目，我也参与了许多没有成功的项目。

我们内部有一种态度，你应该非常努力追求你认为可能会成为伟大产品的东西，也不要过分执着，以至你的自尊心与项目捆绑在一起。

建设与尝试的重点在于，很多东西不会成功，这没关系。我至今钦佩Facebook这一点，你们一直在努力推动，同时接受理解并非所有事情都会成功，这正是公司的特点之一。

扎克伯格：是的，我在这个行业里，可能犯过的公共错误比任何人都多。迈克尔·乔丹有一个广告，我觉得非常鼓舞人心。

主持人：对，就像那个广告说的。

扎克伯格：我一次又一次失败，但最后他总结：这就是我成功的原因。这是个很好的点，沃尔特·艾萨克森的《爱因斯坦传》也表达类似观点：爱因斯坦有很多理论是错误的，但也有一些非常出色的理论，这才是重要的。

主持人：问一个相关的问题，我曾为许多初创公司工作过，也帮助过许多初创公司。当我回想起早期Facebook经历，我感到非常振奋。

那是一段非常特殊的经历，我想知道，你在招聘方面，做对了哪些事情？你做过哪些重要的招聘，为什么这些人是最佳选择？

扎克伯格：有两方面因素。

一方面，有很多刚从大学出来的非常兴奋与受启发的人，他们使用过我们产品，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很棒，想要在这家公司工作。

另一方面，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构建高管团队方面都失败了。

我们经历了很多高管更替，我脑海中有一个柏拉图式的模型，认为工程主管应该是这样。他们可能都是相当合理的人，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文化不匹配。

直到彼得·蒂尔有一天带我出去吃午餐，他说：这样下去不行。他说：你与这些高管们不合拍，你应该与你想一起共度时间的人共事。你几乎整天都在办公室里，你的整个人生都投入在这个工作上。

这是早期团队的一种带宽问题，你希望大家讲同一种语言，有相似的基本假设。你希望互相挑战，持不同观点的人也是重要的，但我们也有足够的共同价值观，这才让事情开始顺利运转。

当你提到这种混乱时，这是我们的一部分。是的，这些人可能经验不足，但我们更在同一条船上。

公司现在非常棒的一点是，这些人现在都成长起来，他们都是非常有经验、优秀的高管，在整个行业中都非常有经验，我们已经合作15年。人们问我如何构建这种团队，我的回答是，这种团队无法凭空构建。

我所做的是，我有一个相对庞大的管理团队，我们有很多不同产品。我希望能够非常亲力亲为，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不想仅通过6~7个人工作。

我有一个由大约25个人组成的团队，他们负责大约15个产品组，从主要应用到广告、AI研究、智能眼镜、混合现实头盔等所有不同事情，还包括所有的业务职能。我们每周都花很多时间在一起，我管理公司的风格之一，就是希望它成为一个紧密团结的团队。

我非常自豪的一点是，这些产品人员真的很出色。在业务方面，可能会有所不同，比如你希望雇佣一位非常有经验的总法律顾问，这一点非常重要。但克里斯·考克斯，作为首席产品官，他真的很出色。

主持人：大家都很忙碌。

扎克伯格：是的。我记得，当时我与达斯汀为此发生巨大争论，克里斯是个非常有前途的年轻人，达斯汀觉得我们真的需要他成为一名工程经理。但达斯汀，你已经有5个工程经理了。我真的需要一个人事主管，当时的招聘很困难。

主持人：他是个不错的人事主管。

扎克伯格：是的，他非常出色。他非常慷慨的做了几年HR，回到产品部门。今天，我最自豪的一件事是，我们所有的顶级产品经理，没有一个是从一开始就担任产品经理的。

他们都是从较低职位开始，逐步晋升上来。我们招聘了很多人作为总监，一些人是从个体贡献者开始的。

甚至有的人，是从行政岗位开始，现在他们已经是管理团队的一部分，做了很多不同的事情。有些人从非技术岗位开始，转到技术岗位上，反之亦然，这真的很酷，我们有一支非常优秀的团队。

你可以自己克服很多困难，我真的认为，当你走得更远时，这真的变成一项团队运动。你能有多少乐趣，经历的低谷有多痛苦，真的取决于你身边的人，这很难。

事情总是比你预期的要花更多时间，你会遇到各种问题。这可能是我一直保持激情与快乐的原因之一，我真的喜欢与我一起工作的人，他们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主持人：你是如何管理创业与经营公司的情绪起伏的？过去20年里，这种情绪是如何演变的？

扎克伯格：是的，这很复杂。随着公司发展，周期变得更长。以前比如我们推出新闻推送时，我们在相对较短时间内，完成第一版新闻推送的构建，立即引发人们不满，但一星期后，事情就解决了。

现在随着我们所做事情规模越来越大，这很有趣，它也给初创公司带来相当大的紧张感。你会经常在感觉自己精力充沛与快要崩溃之间，反复挣扎。我不怀念那种感觉，它让人疲惫，我不认为我能再做一次。

现在周期更长，这需要一定意志力，还需要你身边人支持你。可能还有一点是，你在其中的时候，没有完全意识到事情有多糟糕，直到你走出来之后回头看，才会意识到，那真是惊险的一段经历。

主持人：我感觉即使对你来说，重新开始的启动能量也是非常大的。疫情期间，我开始接触一些新运动，比如学习滑雪，成为中级冲浪选手，学会冲浪，还学会翘板，这一切都很棒。

这些运动，让我有机会接触自然，学习新事物。你也开始一些新活动，比如综合格斗MMA，翘板等。你喜欢这些运动的什么？这些运动与工作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转移学习的关联？

扎克伯格：对我来说，我喜欢MMA原因是，当你经营一家更大公司时，尤其是在做硬件时，周期会非常长。比如说，你要训练一些基础模型，可能要花9个月的时间来工作，看看效果如何。

相比之下，在MMA里，你需要立即集中精力，否则你真的会被打脸。当你能反击时，感觉非常棒。我再也不能在办公室里这么做了，现在只能在格斗场上释放压力。

主持人：那是什么？

扎克伯格：Alex很棒。但与你的经历相似，我年轻时在运动方面也很有竞争力，开始了公司，停止了大多数运动。

我保持了一定的体型，比如举重，但我没有具体的健身目标。疫情初期，当一切都转为远程时，我开始跑步。我们家人在夏威夷度过一段时间，我开始冲浪，我觉得这真的很棒。

你在大自然中，享受美丽的景色，你在体力上得到锻炼，这项运动还有一个目标，就是不被海浪吞没，它既有趣又充满战略性。

后来，我不再居住在夏威夷了，我开始寻找陆地上替代运动。我决定学习一门武术，事情就这样不断升级。

我们与几个朋友开始训练，一个朋友决定参加比赛。我当时觉得这很酷，我真的很好奇他会有怎样的表现。

我自己不会去参加比赛，我觉得那会是绝对的羞辱，可能会被人锁喉或者什么。但他去参加了比赛，表现得很好，我说，我与Priscilla谈好了，我可以参加一场MMA比赛。

我觉得在这种工作环境下，你的头部不能受到太多冲击，我决定只参加一场比赛。我膝盖受伤了，现在我又回来了。

主持人：那场比赛的日期定了吗？什么时候？

扎克伯格：我没有决定，我需要对我膝盖有信心。我猜是在春天，再给自己一些时间恢复。

主持人：让我再讲一个关于你竞争力的故事。

扎克伯格：是的，这是个有趣的故事。大概是在2009年，当时我们决定要进行一场俯卧撑比赛，看看办公室里谁能第一个做完10,000次俯卧撑。

自报结果，Alex Himalworn赢了，他现在负责我们AR眼镜项目。紧随其后，我还记得当时在办公室里，大家都在为这个比赛拼尽全力。

那不是这个比赛，而是他一直以来表现出色。他当时是个普通工程师，现在已经是公司里顶尖的人之一。

主持人：世界常常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通常会尽量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扎克伯格：有时我会瞥一眼走开。

主持人：有时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在最黑暗时刻会依赖的最亲密朋友之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你越有名，似乎你为我们留出的时间越多。我想问你，有哪些对你来说很重要，大多数人不知道该如何珍惜的事情？

扎克伯格：我们谈到关于身体活动的部分，我们也稍微谈到一些关于关系与信任的内容。回到我们最初讨论的话题，就是建设好事物与建设令人惊叹事物之间的区别。

对于我人生的这一阶段，除了做令人惊叹的事物之外，还有一个维度，那就是与我真正喜欢的人一起做这些事。

有时候，我想要参与一个项目，仅仅是我喜欢那个人，我会特意找机会与他们一起工作，他们是好人，我想帮助他们或者向他们学习，他们很有趣。

有很多不同的事情，我大部分精力投入在Meta上。一个让我感到非常有趣的事情是，我与Priscilla关系得到拓展。我们现在有了家庭，我们也一起运营慈善基金会陈·扎克伯格计划CZI（Chan Zuckerberg Initiative），这真的很酷，看到她的成长，以及我们管理的这个庞大组织。

有些事情可能有点随机，比如我想参与一个项目，目标是养殖世界上最高品质的牛肉。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想与一些很棒的人一起做。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就是重要的，可能部分原因是公司已经足够大与成功，我猜是的，我们需要继续保持良好势头，继续前进。并不是我要达到某个估值，而驱动我做这些事情，而是我一直在意我们在构建什么。

对于这个阶段，能够在伟大的事情上工作，能够建立真正深厚的关系，是我最看重的部分。一部分原因是，当你年轻时，你还没有20年的友谊，你还年轻。

现在我们处在人生的一个阶段，我有很多这样的友谊，这真的很棒。我们还足够年轻，能够继续建立这些关系，这需要20年的时间，但你可以做到。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们对我说了很多好话，你们也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你们正在做的事情非常棒，我永远感激你们在Facebook早期所做的工作，没有这些工作，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我开玩笑说，你们真的都是好人。有机会与你们一起工作，接受你们指导的人，真的非常幸运。

这也是我为什么想来这里做这件事的部分原因，我对你们在做的事情充满信心。

哲学上说，这是一种在这个世界上正确的推动力量。如果你与其他一些不同理念的孵化器相比，这种理念可能有不同之处。但在我人生的这个阶段，这对我来说就是重要的。

从社交帝国到AI先锋，扎克伯格正大胆赌注，Meta AI到年底将成为用户最多的AI助手

时间：2024年8月11日

来源：Z Finance

字数：5,484

Bloomberg Originals 2024年7月24日在YouTube发布

Facebook代言人扎克伯格，过去20年里一直在聚光灯下，从进攻购买Instagram、WhatsApp与Oculus，到防御对其不断扩张的帝国在社会、政治与商业影响方面的无尽批评。

扎克伯格似乎正在重新塑造自己与Meta，Meta最近的努力，是对开源AI的重大推动，与OpenAI、谷歌等闭源竞争对手形成对比。扎克伯格预测，Meta最新的AI模型将对技术、商业甚至世界的进步产生深远的影响。我来到Meta总部，想一窥真实的扎克，以及他认为是前进方向的AI未来。

Meta的开源AI倡议：铺路未来

Emily：你听过Zuckaissance这个词吗？你没听过吗？这是Zuck的文艺复兴。

扎克伯格：这是什么？

Emily：你知道的，你有了这个新形象，链条，剪毛外套，你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个梗。

扎克伯格：至少让它们成为好的梗，

Emily：看起来你更倾向于自嘲了。

扎克伯格：我觉得随着年龄增长，我就觉得随便，没关系。这就像是尽量做自己，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好。

Emily：我在《哈佛红报》找到一篇2003年的文章，里面谈到开源，这真的是20多年前的事了，你已经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

扎克伯格：是的，这在科技行业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如果没有它，你就无法构建Facebook早期版本。我当时是个学生，没有太多资金。这种黑客心态，就是你可以获取代码，将其用于你需要的东西。这更加经济高效，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在宿舍里启动这样的项目。

Emily：有些人认为你不太可能成为开源的拥护者。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明白了。

Emily：但你明白不太可能这个词。

扎克伯格：是的，我们在Meta已经是开源的坚定支持者很久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好的公式。回顾我们如何设计服务器，如何设计数据中心，我们有一个整个开放计算项目，为行业标准化了很多基础设施，我不知道AI是否也会这样。

Emily：你通过开源AI，来为未来AI基础设施奠定基础，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这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控制或掌握下一波技术浪潮的战略方式？

扎克伯格：过去10~15年里，我们发展方式，很大程度上是通过竞争对手控制的手机平台构建我们应用程序。

当你构建一些你认为会很好的东西，苹果告知不能发布，他们想把我们放在一个盒子里，他们认为我们是竞争对手时，这有点让人心碎。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足够大的公司，我已经决定，对于下一代技术，我希望我们能建立并控制更多平台。我认为AI是一个关键，我认为增强与虚拟现实是另一个关键。这是一种我们可以控制自己命运的方式，通过构建AI，并使其成为行业标准，来确保我们能够接触到领先的AI，通过分享、拥有围绕它的生态系统，它会变得更强大。

Emily：你正在继续改进所有产品中的Meta AI，也作为一个独立的聊天机器人。为什么我们应该使用Meta，而不是ChatGPT？

扎克伯格：有很多地方我们做得更好。比如，我们即将推出的一项功能，是实时生成你输入内容的图像，我经常与女儿们一起玩这个。

当你在输入查询时，系统会随着你输入的按键实时生成图像，这真的非常酷。

Meta AI推出的目标是，到年底，它成为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AI助手。这个项目才几个月大，我认为我们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已经有数亿人在使用它。

Emily：到2024年底。

扎克伯格：是的，我认为我们会在年底前达到。

设想一个拥有数十亿定制AI模型的世界

Emily：你正在发布Lama 3.1，这个模型家族大小不一，包括有史以来最大的开源模型，4,050亿个参数，这个跳跃解锁了什么？

扎克伯格：我认为，尤其它是开源的，人们会用它作为老师来训练他们在不同应用中使用的较小模型。

如果你考虑所有初创公司、企业甚至政府，他们都需要在某种程度上为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建立定制模型。

封闭系统中，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无论是OpenAI还是谷歌Gemini，还是其他什么。

这涉及到我们哲学的核心部分，我们不相信会有一个AI来统治一切，我们愿景是将会有数百万甚至数十亿个不同模型。

Emily：不是一个神，而是很多神。这是思考的方式吗？

扎克伯格：我不认为它们会成为神，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如果你是一个组织，你认为你会创造这样的超级智能，这就像人们试图创造一个上帝一样，我觉得这种看法不仅是错误的，非常不吸引人。

我们平台上有将近2亿创作者，他们都在努力建立自己社区，人们想要与他们互动。一天的时间不够用，我想让他们每个人都能轻松训练一个自己的AI版本，这样他们能按自己意愿进行互动。

这几乎就像一种艺术品，他们将其推出给社区，让社区与他们互动，也让他们控制这种互动的方式。我认为这将会很棒，将会有数百万，最终甚至数亿个这样的AI。

Emily：让我们来谈更广泛的战略，这一切将如何运作。比如，我们会有AI生成的网红，用AI生成的字幕与头像，与其他头像对话？

扎克伯格：我认为我们会有所有这些。

Emily：你想创建第一个AI生成的社交网络？

扎克伯格：我认为这将是其中的一部分，今天人们对Meta AI最有趣的用例之一，前4个用例中，就是角色扮演困难的社交互动。无论是在职业环境中，比如你想向你的经理要求加薪，还是与女友或朋友进行艰难的对话。

Emily：我可以与你一起角色扮演这个对话。

扎克伯格：希望这对你来说没有压力，但它是一个明显的社交工具，没有评判，AI不会在那里，你所问的没有社会影响。

Emily：你有什么证据表明，人们想要生活在这个虚拟世界中，并与虚拟人物社交，或者这对我们真的有好处？

扎克伯格：我认为人们想要互相联系，我认为所有其他东西通常都是噪音，所有的技术都能让你以更好方式做到这一点。

当我开始使用Facebook时，它主要是文本，整个过程就像技术进化一样，我们有了可以主要拍照的智能手机，移动网络变得很好。这样就可以分享视频，视频更加丰富，观看视频是一种更好的体验。我不认为那是终点，我认为它会变得更加身临其境。

在元宇宙中导航：转向、预测与前进路径

Emily：你将公司更名为Meta，向元宇宙投入数十亿美元。我们是否像你想象的那样，走得远？再过几年？在转型的紧迫性方面，有什么教训？

扎克伯格：我这样做的很多原因，是我认为我们被归类为仅仅是一个社交媒体应用公司。元宇宙的事情，是一个非常长期的项目。有些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好，有些进展缓慢。

眼镜可能是一个进展较好的例子，它们时尚，是很好的眼镜，是AI的一个很好形式。当我们开始这个项目时，我们不知道AI会成为一件事，或者我们认为它会在10年后成为一件事。

如果你5年前问我，我会猜到增强现实AR会在AI之前到来，而不是相反。有些事情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不同的浪潮来临时，做好准备。

Emily：红杉资本称AI为6,000亿美元的问题，所有这些投资，都在芯片、基础设施与数据中心上，它什么时候开始产生回报？这是一个泡沫吗？如果不是，什么时候能看到收益？

扎克伯格：我认为泡沫很有趣，很多泡沫最终变成非常有价值的东西，这只是时间问题。

即使是互联网泡沫，最终也变得非常有价值，它并没有人们想象的快。会在这里发生吗？我不知道，很难预测未来几年会发生什么。

我认为AI将是非常基础的，我认为现在很多公司可能都在过度建设，将来回头看时，你会发现我们可能多花了数十亿美元。

另一方面，我认为所有投资的公司，都在做出理性的决定，落后的负面影响，是你在未来10~15年最重要的技术上处于不利地位。

努力实现AGI：一种多方面的方法

Emily：你说你的目标是实现AGI，你如何定义AGI，你会先达到吗？

扎克伯格：这是个好问题。

我们已经开始在Llama 4上工作，我们目标是完全缩小与其他人差距，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会先达到AGI。我认为从现在到那时，可能会有一些突破，很难直线预测。

你会遇到一个更复杂的问题，那就是它是什么？我不知道是否有一个具体的定义。

我认为智力是多元的，不是只有一个数字代表你的智力。可能有一个特定的智力方面，比如阅读人们面孔与情感，这是我关心的，我认为我们可能会在某个时候尝试构建它。我们正在努力帮助整个社区创建所有这些不同的AI，以实现人们想做的事情，我认为这最终对世界是件好事。

Emily：这个地方很安静。

扎克伯格：是的，我们只是眺望大自然。

Emily：这是你逃避现实或者虚拟世界的绿洲吗？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我喜欢在Palo Alto与那里度过时间，夏天在这里度过，让孩子们到湖里教他们一些运动，我觉得很好。

Emily：这些天，孩子们应该学习什么？

扎克伯格：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学习如何批判性思考，与在年轻时学习价值观。现在，我们一个女儿非常有创造力，她当时为想写的小说写了一个大纲，现在已经写了40页。我们会使用Meta AI生成图像，比如关于美人鱼水晶的图像，这是她的小说。

Emily：我知道有几个孩子会喜欢读这个。

扎克伯格：是的，我认为这可能会很受欢迎，这也是我的招聘哲学之一。

如果人们已经展示了他们可以深入，并将一件事情做得很好，他们可能已经在学习与将某件事情做到极致方面积累经验，这通常也适用于其他事情。

Emily：你在做的每一件事上都全身心投入，你是如何安排时间的？运动，副业，超级投入的CEO，还是个父亲。

扎克伯格：我认为在你做的不同事情之间，保持平衡，有助于你把所有事情做得更好，我是一个非常有激情的人。

Emily：只想继续。

扎克伯格：我试着对与我一起工作的人宽容，不要把太多精力集中在任何一个项目上，我想确保人们有灵活性与空间做他们的事情。我认为这是作为一个有趣、全面发展的人学习的一部分，你想要有不同经历。

AI竞争：开放性与安全性

Emily：我知道你一直对中国着迷，学会普通话，你对中国在AI与AGI方面的了解有多少？

扎克伯格：我个人不太了解。

美国应该如何应对与中国AI竞争？有一种观点认为，我们需要完全锁定它。我认为这是错误的，美国依靠开放与分散的创新而繁荣，这是我们经济运作方式，这是我们如何创造出色的东西。我认为领先的公司，应该与美国政府合作，确保我们国防与其他方面在世界领先技术上具有永久先发优势。

Emily：所以我们赢得AI战争。

扎克伯格：如果你说美国应该比中国领先5~10年，我不确定这是否是一个合理的目标。我认为一个合理的目标，是通过确保美国公司与美国人继续生产最好的AI系统来保持6~8个月的领先优势。我认为如果美国能长期保持这种优势，将是非常大的优势。

Emily：有很多竞争者。你对Sam Altman领导力怎么看？

扎克伯格：他为那个组织的发展，应该得到很多赞誉。

我自己经历了很多公众的审视，当你第一次经历这些时，你处理得不如你想象的完美。

我认为他处理得非常优雅，我认为他做得比我好。有点讽刺的是，OpenAI组织却是构建封闭AI模型的领导者，并不是坏事，但有点好笑。

Emily：无论你是否同意，Facebook与你都被指责了很多事情，我们为什么要信任你掌控AI？

扎克伯格：这是一个很有挑战的问题，我们被指责了很多事情。

我认真对待我们在这些事情中的角色，尽可能处理好这些问题。我不确定这一切是否公平，我想我们是一家重要、相关的公司，我认为审查通常是健康的。

开源的一个定义，是任何人都可以审查工作。这样，我认为这会带来很大压力，确保你所做工作的质量迅速提高。

Emily：我想谈2024年的总统选举。Facebook在世界各地的许多选举中都是热点，你个人最近也被前总统特朗普点名。这是一次重要的选举，你认为利害关系是什么？

扎克伯格：这是非常重要的选举，将是一场历史性的选举。

人们告诉我，他们希望在我们服务上看到更少政治内容，他们来我们这里是为了与人联系。这就是我们要做的，我们让人们控制这个。

我们通常会推荐较少政治内容，我认为你会看到我们的服务在这次选举中扮演的角色比过去更少。我过去亲自做过一些事情，这次我不打算这么做，这包括不支持任何一个候选人。

解决心理健康问题与驾驭技术的二元性

扎克伯格：世界上有很多疯狂的事情。我看到特朗普在脸部中弹后站起来，用美国国旗向空中挥舞拳头，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震撼的事情之一。

作为一个美国人，很难不对那种精神与斗争产生情感，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喜欢这个人。我认为我们的角色，是让每个人都能表达他们对这些事情的看法，这可能是我们能扮演的最好的角色。

Emily：我们正面临心理健康危机，尤其是在青少年。卫生局局长现在呼吁在社交媒体上贴上警告标签，称这部分归咎于你现在所知道的一切，他说得对吗？

扎克伯格：这个国家存在心理健康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尤其是对于孩子与青少年来说，关注这个问题是对的。

我有三个小女孩，当父母很难，你只是想确保他们过上好日子。这个角度看，我的目标是建立我们的服务，使之与父母一致，给他们所需的控制措施，以监督服务如何为他们孩子工作。

扎克伯格：今天的数据与基本的观念有所不同，很多人表现得好像这些之间存在着已被证明的联系，我不认为今天的科学支持这一点。

可能是手机有问题，如果你收到某件事情的通知，或者它在嗡嗡作响，阻止你睡觉，这与社交媒体不同。社会存在问题，我们希望确保我们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

Emily：你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让我们更加虚拟，你也热爱现实世界中的许多事情，你如何应对这两个目标？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它们是否矛盾。

科技社区里有一群人认为，我们只是想分离我们意识与智能，上传到云端，这对我来说听起来很荒谬。

对我来说，我认为你之所以成为一个人，部分原因是你活跃，有活力，这不仅是头脑。我认为能量与爱，以及所有这些东西，可能是使你成为一个人的基础。

Emily：你已经做了20年，你想持续这样做多久？

扎克伯格：冲浪很有趣，打斗很有趣，建造东西真的很有趣。这一点上，我有点思考我正在构建的东西，就像10年或15年的章节。

我认为AI需要10~15年才能完全实现，我们正在进行的下一代计算平台也是如此。然后我猜在那段时间内，下一组事情将会出现。

Emily：对一般的技术，几乎看起来我们正在对自己进行这项大规模的实验，这一切如何结束？

扎克伯格：我不确定是否有终点，我只是觉得这里有一个更广阔的弧线。

有很多人担心AI会阻止我们变得有创造力，我认为情况会相反，当我开始我的公司时，我需要了解所有关于编码的东西，以便能够建立我的想法。未来，你可能不需要这样，你可能只需要表达你想要构建的东西，AI系统将帮助你编写代码，完成所有这些工作。这其中有许多挑战需要解决，我对这种宏伟的前景非常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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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前线】第10期：扎克伯格，下一代大公司建立在开源AI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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