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着张舒洪交代案情，看他冷静的神态，不疾不徐的讲述，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警察感觉，张舒洪就像潘多拉盒子里的恶魔。一个身患小儿麻痹的残疾人竟然杀了15人。审讯室里的警察眉头紧锁，额头都在微微冒汗。

张舒洪则继续交代说:1997年那阵，我父亲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我就到保姆市场上雇了保姆，就是李春花。这女娃老实但不灵活，脾气还大。那天晚饭后，桌上剩了点豆腐，李春花忘了放冰箱，第二天中午一看都馊了。我们残疾人赚两个钱本来就不容易，我平时都是省吃俭用。我看到豆腐馊了，就说了她几句。可她倒好，和我争辩说，豆腐昨晚就是馊的。她不和我争辩还好，她一争辩，我越生气。心想，你个小保姆没有大小，我是你的雇主，你还来挤兑我。我就冲上去，一把把她按在床上，打了她几个耳光。她马上哭了起来，边哭边大喊大叫，还和我撕扯着。我原本只是想教训下她，可她却说我是瘸子，还小气。瘸子这个词，我生来就反感。我越听越气，索性两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刚开始她拼命挣扎，她越挣扎，我就越用力。不一会儿，她就不动了。我当时大脑里一片空白，见她不动后，我知道出大事了。我翻来覆去的想，就为了一点豆腐，我杀人了。

“那李春花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警察问。张舒洪吸了下鼻子说:我用斧头和菜刀把她肢解了，然后装在几个麻袋里，趁着天黑把麻袋扔进松花江里去了。后来我又怕别人问起李春花的消息，就对别人说，李春华不干了，辞职了。李春花家里人也不知道李春花在我这儿当保姆，所以也没人来问过我。就这样，到了1999年，那时东北经济不好，我这残疾人，给人帮工，人都不要，我的生活变得更艰难了，有时兜里来买盒烟的钱都没有。那天我收拾以前给李春花住的小房间，无意当中，捡到李春花写给家里的几封信，说在我这当保姆如何不如意，想要家里寄点钱来。我越看越气。心想，李春花都死了一年多了，也没人问起，我何不模仿她的语气写了两封信回去，向他家里要钱。那次李春花的家人就发现了这两封信有些蹊跷，就报警了。警方顺着收款账户查到了我这儿，还给我做过笔录。说实在的，我当时特别害怕，但警方找不到证据，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又被放了回来。

警方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警方几次都和这个恶魔失之交臂。“那你杀的第二个人是谁？”警方又问。“我女儿”张舒洪平静的说。审讯室里的几个老刑侦不由的睁大了眼睛。都说虎毒不食子。张舒洪，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杀，你还算个人吗？张舒洪接着交代。我那虎了吧唧的前妻张欣，和我离婚后，隔三差五来找我要女儿的抚养费。

那天她又来砸我房门，砸了很久，我躲在家里不吱声。我隔壁的邻居开门了，两个女人叽叽咕咕的说了很久。张欣临走时在楼道里大声骂:张舒洪，你和你哥干的不要脸的丑事，我早晚给你揭穿了。当时我觉得很丢人，又怕张欣到处乱说。我大哥也来数落我，最后，全家人都不理我了，这搞得我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