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口嗨选手。
我闺蜜说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笑话我纵横口嗨界多年从来没有翻过车。
这天,我开着我爸送的迷你QQ车在马路上狂奔,偶然遇见个承载了三人的野摩托,坐车最后的男人脸俊腿长。
我扬手吹了个口哨,“嗨,大哥哥,上车不?”
下一秒。
一米八九的大哥哥坐进了副驾驶座。
我紧张的小手无处安放。
他啧一声,说:“小妹妹,你摸着哥的腿了。”
1
我今年二十五了,被人喊小妹妹还挺羞耻。
我小心翼翼透过反光镜打量他,还真别说,貌比潘安啊!
干净利落的黑色碎发,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运动装,身姿高挺,轮廓俊朗,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身上,平添了股如神降临的既视感。
我故作不在意的问:“咳,那个,你要去哪儿?”
“星海小区,三号楼。”
说着,他又低下了头。
哎呦卧槽,我们俩真有缘分,我也是星海小区的!
“兄弟,你是星海小区的业主吗?在那里住多久了啊?”
真是可惜,在那里住了十几年,这么帅的帅哥都错过了。
我颇有些惋惜的舔了舔唇。
他抬头意味深长的睇着我,慢条斯理道:“大概有二十年?”
我猛地瞪大了眼,这个老天爷是真的不做人啊,竟然让我错过这么一个极品。
不过没关系,我自己会把握机会!
“好巧哦,我也是那里的业主,今天见面也算个缘分,咱们俩加个微信吧,这次我请你坐车,下次你请我吃饭,不过分吧?”
我边说边把加好友的二维码递过去。
窗外暖光洒落在脸颊,长睫的倒影忽闪,侧着头的他与光线隔绝的阴影下,男人凸起的喉结在此时看起来格外性感。
要不是我得小心开车,准得一饱眼福。
他微微动了动身,偏过头,说:“我没有手机。”
“那亲一个吧,我看你有嘴。”
平时跟段小小说荤话说多了,这会儿也跟着脱口而出。
话音落下,车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
我穿着洞洞拖鞋的脚拇指蜷了蜷,摸摸抠出个巴啦啦小魔仙里的大城堡来。
他单手撑在扶手旁,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眼底的笑意格外明显,“停车吧。”
“嗯?”
“不是要我亲你吗?我惜命,在车上不安全。”
我:.....
真的大可不必!
“咳,今天情况不允许,下次吧,先欠着。”
心里嘭嘭直跳,面上稳如老狗,这是我混迹社会多年来唯一掌握的优秀绝技。
等到了目的地。
我坐在驾驶座上没动,一本正经道:“你先下去吧,我去停个车。”
他微挑眉梢,看了眼窗外,“这里不就是停车场?”
我爸给我买车的时候顺带买了个车位,车位上还专门找人画了图,上面还写着:我是最美的,我车是最靓的。
旁边还附加了个小型的车子彩绘图,一看就是我这个花里胡哨的QQ车。
“这车位是别人的,我不好意思停。”
我硬着头皮说着,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取下安全带,下车,关门,转身走人,一气呵成。
艹,真特么帅,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我拿过手机吹了声口哨,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手机陷入了沉默。
特么的,还没加好友呢!
我停了车,失魂落魄的回家。
刚进门就看到了双莫名其妙出现的四十二码白色运动鞋。
回想起我爸早上说的话,我心里一下来了气,泄愤的踢了脚他的鞋。
“沈只只,你是不是欠揍了?怎么能踢哥哥的鞋?”
我前边下脚,后脚就被我妈逮了个正着。
她凶神恶煞的捏着我耳朵,非要我把踢歪的鞋摆正。
我边嚎叫边帮他捡鞋。
真是遇了个狗了,他回国第一天就跟我不对付,今后要是遇上他准的绕道走。
“妈,你偏心,我才是你宝贝闺女,你一直帮着外人干什么?”
“什么外人?你给我捋清舌头了再说话,本就是你的错,怪人家江遇干什么?”
不干什么,单纯看他不爽!
我和江遇到渊源从初中就结下了,我们两家在几年前就是对门邻居,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成绩好,体育精,就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而我从小就被我妈说小脑没发育好,做什么都是个半吊子,逮着一半就开跑,经常拿我跟他做比较。
我本来就挺烦他,后来更烦,烦到看到他就想打他。
所以我暗戳戳找了人去打他,结果那些人全是靠不住的,一下就被打服了,把我招供了出去,当天晚上,我喜提了爸妈的双合混打。
那天晚上有多惨,我到现在还记得。
他真的很不讲武德,我们之间的事竟然找父母插手,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玩告状的招数,说实话,我挺看不起他的。
想着想着,我换了鞋走进去。
“爸...”
温馨的客厅里坐着个俊逸清隽的男人,他坐姿端正,收敛了骨子里自带的痞意,整个人徒添劳几分稳重沉稳的气息。
“哈哈哈,我们只只就是嘴硬心软,说不去接你,这不是还是接回来了嘛。”
我爸,沈先生,正喜滋滋的炫耀着什么,一看到我来,还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乖乖,今天晚上奖励你个大鸡腿。”
我右眼猛地一跳,混乱的脑子自动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话,颤颤巍巍的指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他是江遇?你特么整容去了?”
我印象里的他很土,年纪轻轻就戴了黑色框眼镜,一年到头除了校服就是校服,周末在家也只知道盯着书看,偶然说几句气死我不偿命的话。
现在竟然还长了张能帅死我的脸。
我真的很服气。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我又喜欢又讨厌的呢?
我神色复杂的盯着他,他也大大方方任我看个够。
还似笑非笑道:“刚整容了从泡菜国回来,你要去吗?报我名字打八折。”
我皮笑肉不笑回应:“那倒不用,留着你下次精修的时候使用。”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听不出来江遇在跟你开玩笑吗?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林女士听到这话拎着锅铲就从厨房杀了出来,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
我气得大喘了一下,“是他先说的,凭什么就说我啊?”
江遇起身,带着愧疚道:“林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跟妹妹说话。”
2
绿茶江一脸愧疚的道着歉,看我的眼色满含复杂之意,又有些我看不透的情绪。
但总归不是什么好情绪。
我皱了皱眉,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回了房间。
我坐在书桌旁暗戳戳的拿着笔在纸上画圈圈,为自己的眼瞎而惋惜。
看来近视一百度还是得去配个眼镜,免得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我皱眉回头,语气算不上好,“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我闺房,你怎么能随便进来?”
闻言,他又退回到了门口,慵懒的依靠在门边,闲散的目光在我房间四处打量。
“几年没见,房间局设还没变呢小妹妹。”
醇厚低哑的声线喊着小妹妹,说得我脸都要烧起来了。
我怒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转回来了头,继续画圈圈诅咒他。
继而,随着一道敲门声响起,隐藏着笑意的磁性嗓音在耳畔回旋。
“我可以进来吗?”
我耳朵不受控的发烫,偏头瞪他,“你要是滚着进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他轻笑了声,抬脚走了进来。
江遇没坐在床上,反而从角落里找出了我放着生灰的小椅子。
坐在几岁孩童坐的小椅子上,他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紧锁眉梢,不适的挪了挪,被困在小小的椅子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忍不住仰头大笑,“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花呗吗?”
“啧,刚想我亲你,现在就开始打当我家人的注意,沈只只,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这话落下,我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下来。
“做梦吧你,我刚是没戴眼镜视力不好。”
说着,我戴上了旁边用来装逼的无度数眼镜,认真的盯着他,“看吧,戴上眼镜了就觉得你好丑,果然还是看不清的最好看。”
江遇眼底蕴着笑意,站起身凑了过来,好闻的清冽气息在鼻翼间环绕,我盯着他的眼睛傻了眼。
也不知道有没有说过,他的眼睛黑亮幽深得像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倒映的清冷月光,只需一眼,就能让人跌入深沉漩涡,无法自拔。
他单手撑着我椅子上的扶手上,又靠近了几分,让我能清清楚楚听到糟乱的心跳声。
“沈只只,你...”
好看的薄唇微动,犹如晶莹剔透的甜腻果冻,我神使鬼差的凑了过去。
砰砰砰,耳边只余我们两的呼吸声。
他眉眼微动了几分,眸子越发幽深。
我猛地反应过来,想要退回来,却被他挽住了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只只,江遇,吃饭啦。”
屋外传来一道呼喊,我紧张的推开了他,压下遭乱的心跳,低着头快速冲出了房间。
我可真是疯了。
母胎单身太久了,连死对头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看来真得听我妈说的,早点去相亲谈个对象。
饭桌上,我和江遇到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说不清是今天的太阳过于猛烈,还是上火了,总觉得心里燃烧着莫名火焰。
“只只,你是不是上火了,怎么嘴巴那么红?”
突然被我老爹cue一下,我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随后以圆润的姿势滚到了桌下。
右眼跟着狠狠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