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叶,我老公想杀了我。
一场车祸后,我失明了,医生说我恢复的概率很小。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次车祸来的很突然,据调查,对方酒驾,撞上了我们。
幸运的是,除了我,其他家人都相安无事,孩子被送回了爸妈家。
没事的,有我在……我老公紧紧抱着我,眼泪和鼻涕将我的后衣打湿。
我摸了摸他的头,只是失明了,又不是无法生活,那么多盲人不一样过得很快乐吗
他点头。
许久之后,我们回家了。
他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说,要帮我寻个保姆。
我默许了,他也有工作,不可能一直照顾我的。
不过得等几天。
他将我安置好,把手机什么的东西放在我面前。
告诉我,只需要按三下关机键,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挤出个笑容。
和他说了再见,他再三嘱咐我要按时吃药,他回来要检查,于是关门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痛哭起来,见过光明,哪里还能忍受黑暗啊。
他的温柔让我更难受,我大哭起来。
我是在大学和他认识的,他人长得帅,又会体贴人,做饭什么的样样精通,真是十分优秀了。
他叫李庆,本来是给我闺蜜介绍的,我陪我闺蜜去相亲,谁知道他却看上了我,我也很喜欢他,就这样结婚了。
结婚后我们创业什么的都很顺利,家庭很幸福。
但……
我泪流满面,但无可奈何。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随即是一个电话打来。
我迅速擦了擦眼泪,凭着记忆,接了电话。
“姐,我来看你了。”
那是我弟弟,陈青的声音
我刚想站起来去开门,却听见钥匙插入门的声音。
“姐夫让我来照顾你几天,给了我钥匙。”
随即我弟弟推门而入。
我们关系很好,他也很独立,自从成年之后,便没有向我要过钱了。
“我买了点吃的。”他关上门。
随即叹了口气。
安慰我,医生说不是没有机会的。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医生的委婉说辞罢了。
但我点了点头,装作没事发生一样,但如果我能看见的话,我就会发现我弟弟忧心忡忡的看着我红红的眼眶。
随即他打开了电视,即使我看不到,但听见声音也不以至于那么孤寂。
他在客厅里边走来走去,我突然吼道:你能不能安静点,很烦啊!
抱歉……我感到他坐回了我的身边。
他拉过我的手,在上边写道:“这件事情有点蹊跷。”
我先是一愣,蹊跷?什么蹊跷?
我弟弟是某报社的编辑之一,心很细,时不时能看出很多人看不出来。
而且,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我微微歪头,表示疑惑。
我弟弟继续在手上写道:你出事这么久,我一直没来看过你,就是去调查去了。
确实,我出事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甚至说很忙,饶是电话也打过来了三四个。
他继续写:对面那驾驶员,我查过附近的监控,他似乎就是在等你们。
具体情况我以后再说,现在只是我的推测。
还有就是,你出车祸的时候,是不是坐的副驾驶?
我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唇:不过那又怎么样?
我知道,他能理解。
可你平时不都坐后座,照顾孩子吗?
我忽然站起来,心中发凉,是啊,我怕是不都坐的后座吗?
因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一般坐后座。
这次孩子睡着了,李庆就说,坐副驾驶吧,彰显你的地位。
我当时也没当回事。
这都是我的推测,等后边我查到更多再找你。
我点了点头。
“你自己要多加注意。”他说。
但我明白了他其中的意思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起,我弟弟帮我接通,打开了免提。
“阿叶,该吃药了。”
“好。”我回应。
“记得吃饭。”他挂断电话,我听见了他微微的喘息声。
有这么热吗?
我弟弟则是死死的盯着手机。
“吃药吧。”他忽然站起来,给我接了杯水。
药在桌子上,很多,每个形状都不一样,方便认识。
我弟弟看着药瓶,问道:“剂量如何?”
“每瓶四片。”
一共十多瓶,要吃四十多片,我要分四次吃完。
“可药瓶上写的只有一片或者两片啊?”我弟弟的语气带着几丝疑惑。
我微微一愣,这是我不知道的。
我弟弟笑了笑,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可能两个字。
随即我听到咔嚓几声,那是手机拍照的声音。
“吃药吧。”陈青将药倾倒出来。
我吃完药,只觉得头晕的很。
我弟弟拿来被子,我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我弟弟则是站起来,他看了看客厅左上角的角落,那里有个黑点。
他是做编辑也是做记者的,这东西很敏感。
居然在家里装微型摄像头,不过倒也合理。
不过他还是留意了一下。
他坐在我身边,拿起药品,看了看名字,上网搜索了一下。
很奇怪,都是很正常的药品,并且模样也差不多。
吃多少要看情况了。
我也想是我多虑了,陈青嘀咕道。
随即将药放入包中,专业人士还是要给专业人士来查
可是这事件疑点太多了,本来他是想做个报道的,谁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陈青揉了揉眉头,开始联系朋友……
他觉得李庆就是有问题,隐晦的调查一下,应该没事的……
我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一股饭菜香味。
“吃饭吧。”陈青将碗放在我手中,不断往里边夹菜。
“那个药不要再吃了……”陈青低声道。
“我怀疑那药有问题。”
我愣了愣,点了头,继续吃饭。
饭毕,我让他带着我去外边走走。
今天天气不错,很凉爽。
“你怎么想的。”陈青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我完全信任他。
“你知道房间里边的摄像头吗?高清并且可以收集声音的。”
他带着我来到个亭子里边。
我还是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在那里边,你要多加注意。”陈青极其认真地说。
我露出个勉强的笑容,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他快回来了,我们回去了。我弟弟拉起我的手。
才走几步路,我感到一辆车停在了前边。
李庆的声音传来,带着丝丝责怪的意味:“你怎么带她出来了?万一出事情怎么办?”
“我想出来的。”我说。
“小心点,还是少出来。”他的语气温和起来。
随后停车下去了,车子发动,空气穿过车子。
我鼻翼动了动,一抹淡淡的香水味传入我鼻子之中,自从失明之后,我的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
我被我弟弟带回了家。
“保护好自己。”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还有那药最好也不要吃了。”
“好了好了,快走吧。”他的工作就是在李庆出去上班的时间照顾我,李庆回来了,他也可以休息了。
他点了点头,迅速离去。
随即我听到了脚步声。
李庆从后边搂着我,贴在我耳边说:“今晚想吃什么?”
我沉默,心中一片恶寒,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心中大概有猜测。
他叹了口气,去做吃的去了。
吃完饭,他便拿来了药品。
一一倾倒出来。
还是分了四次,虽然我弟弟让我不要吃了,但……没有根据不是?
李庆将前三次的药喂给我,我数了数,十粒。
随后是第四次,我发现,多了一粒。
我皱了皱眉,吞下,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又是眩晕感袭来。
李庆看着我,叹了口气,深深在我额头上留下一吻。
说了句:“对不起……”
陈青这边。
他开着车,前往了个小诊所,虽然是小诊所,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医学生。
“哟,大少爷。”
“别闹,帮我看看这药……”陈青拿出十粒药。
那人接过来,闻了闻:“等几天。”
陈青点了点头……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是多久,但我吃过晚饭的时候大概是七点多。
现在估计是半夜吧,我揉了揉脑袋,很痛,并且有些记忆似乎模糊了起来
我摸了摸身旁,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床褥。
我微微一愣,大半夜的他去哪里?
李庆!我嘶吼一声,但除了我的回音,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我微微一愣,按照我平时的习惯,手机应该放在床头柜。
我摸索着找到床边,胡乱一抓。
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水杯在地上绽开花朵,几滴水打在我脸上。
我颤抖着收回手,眼眶红了,我似乎不得不接受我是个废物和李庆已经离我而去的事情。
我含着泪喊了一声手机智能助手。
“在……”我的手机只能响起,从客厅传来。
“给陈青打电话!”
正在拨号中……
“喂?”
“陈青……”
“我马上来……”
不过片刻时间,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门猛地打开。
他迅速来到卧室,看见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和蜷缩在床头的我。
“陈青……”我冲向他。
他轻轻抱住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眼睛转了几圈,这房间应该没有摄像头。
“你先和我回家住几天吧……”
“嗯……”我点了点头。
……
我坐在副驾驶上,吹着风。
“现在几点了啊?”
“凌晨三点。”陈青回道。
“你为什么还没睡?”
“加班而已。”他说。
我点了点头,“那个药似乎有问题。”
“比如?”
“我吃了之后,头很昏。”说着我皱起眉头,“并且好多记忆都不记得了……”
“那就不要吃了。”陈青将车停好,扶着我下去。
陈青一边走一边说:调查了一下那个酒驾的人,他似乎从来不喝酒。
并且驾照才拿到不到两个月。
我沉默,心中隐隐有答案了。
这时候,我手机响起来了。
“李庆。”陈青说。
“接……”
“你去哪里了?怎么到处乱跑呢?有什么事情不给我打电话?”
一上来就是个三连问。
我冷笑一声:“你去哪里了呢?”
“公司加班。”他的语气带了丝丝无奈。
陈青这个时候冷冷说:“哦,我姐想在我这边住几天,不行吗?”
“你……”
嘟……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电话关机
“这男人不要也罢。”陈青愤愤不平的说。
我无奈一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是吗?”
“会有的。”陈青的语气很冷。
他将我安置好,坐在床边,说:“明天我打算去见见那家人,你去吗?。”
我沉默了一会:“去吧。”
“嗯,我休息一会……”
我知道,他已经一夜未眠了……
我也有些累了,心理上很累。
翌日,我们很早就出发,陈青说李庆肯定要过来的。
我坐在副驾驶上,感受着风。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陈青看了看,接通按了免提。
“大少爷呐,那药查出来了,很正常的药物,不过就是镇静的成分多了些,不过也正常,市面上有很多这样的,只要不多吃。”
“如何多吃呢?”我说。
“呃……吃的少就是嗜睡,然后记忆力下降什么的,多的话可能会变成孩童智商。”
“再见。”陈青挂断电话,“果然没错。
我抓了抓头发:“但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是?”
陈青没有说话,只是说:“那药不要吃了。”
“那司机的家境贫寒,父亲大病初愈,还有两个孩子,所以大概可以为了钱搞很多事情。”陈青说。
我点头。
我把手机开机,一打开,就是一个电话,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他先是责骂陈青,说他凭什么随便将我找出去带出去?,出了事情怎么办?
保姆找好了,然后又让我不要生气了,他会经常陪我的,还有质问我为什么连药都不带。
我冷笑一声,直接将电话挂断,关机。
“他应该有所察觉。”陈青说。
一会之后,车停下来了,还要走一截泥巴路。
又是半个小时路程,终于到了。
“比我想得还破啊……”陈青咂咂嘴。
他和我描述了一下,瓦顶泥土墙,泥土墙还有些开裂。
一个黝黑健壮的中年女子背着个小孩,正在洗衣服。
见我们来,也不意外。
头也不抬,冷冷道:“不是赔了钱吗?”
随即猛的哭喊道:“50万还不够吗?我们父母把房子都卖了,几十岁还要寄宿啊……”
她背后的孩子被吓醒,大哭起来。
她急忙挤出笑脸,哄着。
演得挺好,陈青饶有趣味地说。
“铛……”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一百万,把眼睛还我如何?”
她被我一噎,身体一僵。
陈青牵着我,缓缓来到她面前。
我闻到了淡淡的护肤品的味道,名牌,最便宜的五百起,对于这样的家庭,属于奢侈品。
“我问,你答。”
她冷哼一声。
“我问,你答!”陈青忽然吼道,一张照片丢出去。
照片之中,是一个双马尾的小女孩。
“我……”
“我问你答。”陈青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她咽了咽口水,怀中的孩子一直哭喊。
“你丈夫喝酒吗?”陈青忽然和颜悦色的说。
“喝的,喝小白酒。”她低头哄着孩子,“白酒和啤酒喜欢一起喝。”
白酒和啤酒一起喝更容易醉。
我冷笑一声,这么详细,看来是做了不少准备。
“拿驾照多久了?”
“不到两个月。”
“车哪里来的呢?。”
她咬了咬下嘴唇:“很久之前就买过的。”
陈青点了点头,确实是很久之前,并且车子因为年久失修,出现了故障,不过赔偿金额是超出了很多的。
陈青往里边撇了一眼,满满的酒罐子。
“没收获走吧。”陈青叹气。
“你……你没做什么吧?”那妇女的眼眶血红,好似一匹孤狼。
“没什么,买了点东西送给她而已……”陈青笑着说道。
随即一个穿着崭新衣服的小女孩走来。
陈青走在前边,我把着他。
“被收买了呀。”我叹了口气。
“这么娴熟的技巧,专业哦~”陈青叹气。
“我要回李庆那边去了。”她说,“我要搞清楚她的目的。”
“嗯……待会我给你个东西。”
回到车上,他给了我个眼镜,外边和我戴的差不多,虽然我习惯戴隐形眼镜。
耳后有个按钮,那是监控,视频会上传到云端。
按三次,自动报警,而且我这边也有信息
我摸了摸,有个凸起。
………………
“我要去监狱看一看肇事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