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将军,妹妹要我死,嫁丞相,妹妹也要我死,那这次,妹妹一个也别想要,都归我……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06-12 17:42:01

我是小说里处处和妹妹争抢的姐姐。

第一世,我嫁了短命的将军,家破人亡。

第二世,我又抢了她想嫁的丞相,死无全尸。

我以为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了,可耳边第三次传来了问话:“丞相和将军,你喜欢哪位?”

我深吸一口气,将两枚信物全塞进嘴里!

将军送来的点心入口即化,丞相的玉佩也沾满了我的口水,全家都面色凝重。

我嘿嘿一笑:“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

1

来送信的小厮惨白着脸回去复命,母亲惊愕得失了态,从主位冲下来扒我的嘴。

事态紧急,那枚价值连城的玉佩裹满了口水和点心渣,母亲绝望地瘫倒在地,“天要亡我!”

因为我家只是小门小户,是我走了狗屎运,救了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

圣上开颜,为江家二女送上两尊大佛。

一位是刚回朝的少年将军,京城的小霸王,少年意气。

一位是惊才艳艳的状元,温润如玉,圣上次都啧啧叹道,“真该封你为探花郎才好!”

原本是让我二者择一,可妹妹江月锦只是在父亲面前痛哭了一遭,说些什么,“虽然是月锦心仪之人,可白白让姐姐在外流浪了多年,锦儿只担心姐姐礼数不周,会失了江家体面。”

父亲就挺了一张老脸,去皇上面前诉苦,还真让他给聊成了。

我的侍女振振有词,“小姐,这个就叫女主光环。”

可江月锦那张巧嘴,现在一句话都憋不住来。

因为全城最优秀的两位少年郎,现都正在我嘴里。

我轻笑着扶起母亲,“您看父亲多稳重。”

主位上的父亲却挥了挥手,“月锦,来扶我一把。”

江月锦黑着脸上前几步,“姐姐果然是难民出身,做事太小家子气,这陛下的旨意,岂是你想拿就拿的?”

我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是啊,我从小就只知道,抢不到食物,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生存,自然不像妹妹这般懂礼,我真的很抱歉。”

我低头将玉佩擦得干干净净,泫然欲泣地递给江月锦。

下一秒,我手指就伸进喉咙里催吐!

“我、我什么都不要了……”

干呕了几声,自己气都没捋顺的父亲,慌忙从主位上扑下来给我顺气,不悦地瞥了江月锦一眼,“我白教你了吗,怎能这样同月道说话?”

江月道,是回家后父亲给我取的名字,和乞丐抢食的时候,他们只会喊我“那小盗儿”。

他们是要我认清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婚约,恐怕都不会将我认回来。

可我最擅长的,就是从别人嘴里夺取自己的生存资源。

更何况本就属于我的呢?

2

我抢在江月锦开口争辩之前,面色苍白地说自己要离开。

将难题丢给满屋心眼子,我哼着小曲,刚迈入院中,一枚石子就砸在我脚边。

「小月儿!」

循着声音抬头望去,墙边的柳树上钻出一颗俊郎的脑袋,正是当下骁勇善战的小将军,郑别。

对上我的视线,郑别眼睛都亮了亮:「小月儿,你选我了没?」

我只沉默了一瞬,郑别就怪叫起来:「你不会选了岑西弦那个书呆子吧!

「你小点声!」我刚出门的悠闲不复存在,左顾右盼了半天,挪到柳树下瞧他。

第一次见郑别时,他高贵得仿佛天上仙,从怀里掏出半张饼,似乎要为我跌落入红尘。

我看着现在这个,头上还用柳枝折了花环的郑别,一时间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郑别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从三人高的树上跳下来,「小爷亲自去和陛下求来的,还让那个书呆子捡了便宜。」

「我就这么让你丢人吗?」

「你亲自求的?」我忽略了郑别可怜兮兮的表情,挑眉上前。

郑别这才反应过来,「噌」地红了脸。

重生两世,第一次我未曾犹豫就嫁了他,郑别一激动,把自己挂树上了。

我要喊人来救他,他义正严辞:「成亲前不能见面!教旁人知道,小心坏了我们的喜气!」

我便害羞地趴在窗边,看郑别足足挣扎到后半夜,摔下来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第二世,知道我没选他,气得红着眼瞪我,转身就从围墙上摔了下去。

我甚至能听见小厮惊慌的,「哎呦,您没事吧。」

「要你管,你到底选没选我?我要你发誓着说!」郑别梗着脖子,眼神却心虚地往一旁瞟。

我竖起两指对天,这是郑别带我看星星时教我的。

「说谎的人这辈子看不到这么好看的夜景。」

我说:「我天天祝这桥洞下,夜又阴又冷,有什么好看的?」

良心只痛了一瞬,我就干脆发誓道:「我选你。」

我没骗他,只不过另一个我也选了而已。

郑别心满意足地嘱咐我,「那我回家备嫁去了。」

看着他麻利地越过围墙,小厮气喘吁吁也追不上,喊他慢些的声音传了半条街。

我能猜到,郑别大概是喜欢我的,却不知这份喜欢为何而来。

毕竟我是乞儿出身,就算救了公主,改家世为平民,给郑别做妾室也算高攀。

到底……为什么呢。

才刚回房,江月锦就气势汹汹地踹开我的门,「对不起!」

她左侧脸颊有一处掌印,我只看了一眼,便转而斟起茶。

这是父亲的老招数了,给江月锦一巴掌,命她给我道歉,结果却要我用两世惨死去承担。

「你不必对我道歉,你又没抢我的东西。」

江月锦冷哼一声,「那你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我看着江月锦高傲的表情,忽地想到了刚回府中的那天。

圣心大悦,要在朝臣中,为我找一位义父,才好与将军或丞相相配。

队伍末流的父亲眼尖,看到我脖颈后的胎记,硬生生跪爬到陛下面前,认走了我。

我跟他回了府,却只能睡在柴房,只比桥洞多了扇门。

江月锦便是如此高傲地俯视我:「你就是那个媒婆?」

「你最好管住自己,我可是要嫁给岑西弦的,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我定要你好看!」

想到往事,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江月锦脸色更臭,「我一开始就同你说过,岑西弦是我的!」

「噢,」我顺从地点头,「那他现在是我的了。」

江月锦怒极反笑,「我是为了你好,才和你说这些。」

「岑氏书香世家,你原先去了也没人待见,现在还做了这等出格之事,等着以死谢罪吧!」

我还未开口,小屋外便传来一道温润的声线:「不知臣妻做了何等出格之事,惹江小姐如此恼火。」

「可否讲予臣下?」

3

来人在门前几步停下,遥遥冲我们行礼,玉质金相,笑意却不达眼底。

江月锦先从座上跳了起来,激动地就要向外跑:「西弦哥哥!」

「我这姐姐是个乞丐,怕污了相府的眼,我自得教她些规矩。」

江月锦出身虽低,可偏生了张倾城的脸,以娶她为梦的公子也不在少数。

可岑西弦却先向后退了一步,「小姐自重。」

「臣妻曾受如此苦楚,自当珍视,谈何罪责?」

他未看江月锦一眼,只是向我伸出手,「听说臣妻在江府并无自己的住宅,未免过于委屈了。」

「臣在外有府邸两座,你大可去看看喜不喜欢,你也可以拿去换间自己喜欢的。」

岑西弦一边说,竟然真从袖子里掏出两张地契,白纸在阳光下晃得我脑袋都晕乎乎的。

心里却还不合时宜地想着,他和郑别两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扭捏着要循规蹈矩。

反倒岑西弦这个说话都带着些死板的丞相,开口就是要带我走。

江月锦看着那两张地契,皆是京城极好的地段,脸都涨红了。

拽着岑西弦的胳膊就道:「西弦哥哥,她就是个势利的女人,你和将军,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岑西弦歪了歪头,带着疑惑看向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可对上他那一双清澈的眸子,仿佛我说什么都成了冒犯。

我的良心终于后知后觉地痛了起来。

见我如此,江月锦更为得意地挽住了岑西弦的胳膊,「你和郑将军送来的信物,她全要收下,一样都没留给我!」

岑西弦彻底愣在原地,拿着地契的手都抖了抖,「郑别?」

「是啊,」江月锦大半的身子都快靠在岑西弦身上,「你都不知道,她双手捧着将军送来的糕点往嘴里塞,活像个饿死鬼投胎!」

岑西弦不动声色地躲开江月锦的手,抚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行了一礼,「原来……是臣送错了。」

「不过臣家中也有专业的糕点师傅,要不要来看看,合不合胃口?」

这下我和江月锦也怔住了。

我愣住,是因为他在我第一世也说过同样的话。

郑别的死讯传回京城时,将军府仅剩了我一人。

他家世代忠良,父兄皆是战死沙场,母亲又在我嫁进府中第二年,因为悲痛过度,随老将军去了。

我遣散了一众下人,用将军府剩下的一些钱撑了个小摊子,盯着旁边人来人往的糕点铺子,又数了数兜里的铜板。

不行,我得给郑别买副好一些的棺材。

下朝路过的岑西弦看我如此,用油纸包了满满一袋子,放在我摊子上,「你是月锦的姐姐,自然也算是我半个姐姐,圣上虽无情,我却做不到无视。」

「我家里有师傅,做点心的手艺不错,可愿随我品鉴品鉴?」

我的心脏「咚」地一声巨响。

所以第二世嫁给他,也算我求生之外的私心。

只是……还是不能活下去。

我看向一旁的江月锦,她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抽泣得都要背过气去,「西弦哥哥……」

可我分明记得,第一世摆摊时,忽然冲我冲来的那两个流寇,就是江月锦身边的侍卫。

一刀一刀捅死我时,他们还对天祈祷着:「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也别找我。」

越死越有经验,重来两次,我定是不可能放过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我也轻飘飘地走出房门,之前流浪时饿的皮包骨的底子,和江府的恶意,让我并没多长几两肉,更像是随便来一股风,便能将我吹走。

「月道自然是愿意的,哪怕为奴为婢,只要能管月道一口饭……」

我随着吹来的风,晃了晃身子,岑西弦的手就珍重地扶上了我的肩。

我顺势偏过头眨眨眼,终于挤出两滴眼泪,再一抬头,就对上了岑西弦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嗯,管。」

4

我脑子里后面的台词都忘了个干净,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岑西弦已经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拉上轿辇。

注意到我的视线,还温柔地冲我笑:「有忘带的东西?」

我呆呆地摇摇头。

将东西搬进我的新屋子后,岑西弦才命下人都离开,坐在我对面,「你既喜欢郑别……又喜欢我,所以才会这样吗?」

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用这么不解的表情,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可从他的角度想,好像又确实如此。

我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岑西弦便道:「你若有为难之处,大可讲给我听,我并不是什么坏人。」

我心下一动,我两世都未曾做过的事还有一件——相信岑西弦。

哪怕嫁给了他,我依旧在考虑如何救回郑别,想将上辈子的事对他全盘托出。

可郑别只是原样送回了我的信,还托小厮来回话:「岑夫人,您当年又不选他,现在就别拿将军开玩笑了。」

「你若是不信,便只当我开个玩笑吧。」

看他努力地思考,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我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仔细想想,我自己也觉得未免太过奇异,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的一场梦。

岑西弦摩挲着指节,「那……你嫁给我后,为何会死?」

我愣愣地看向他红透的耳根,整颗心忽地都掉回肚子里,终于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信我。

这个古板的丞相,曾经连郑别回朝时太过狂妄,他都要参上一本,可偏偏信了我。

「江月锦似乎也知道郑别会死在沙场,在郑别出征后,就日日跑到丞相府哭诉。」

隔着一扇门,岑西弦总会拦着我,「别出去,她手里有刀。我会尽力助郑别归朝的。」

可她依旧在门口骂着我:「江月道!我就不该让父亲把你这贱人带回家,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我也得跟你同归于尽!」

江月锦大闹的第三个月,郑别回来了。

他骑着一匹黑马,断了的左臂用布包起来,挂在肩头,随他的动作一起晃啊晃。

夹道欢迎的百姓都吓得远离了许多。

郑别先回朝复了命,又因独臂卸甲归田。

回了将军府,郑别只给江月锦带去一封休书,「既是我耽误了你,你便去自找好人家吧。」

江府嫌她丢人,江月锦就真成了乞丐。

我像当年岑西弦那样,对她伸出手,谁知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捅进我胸膛!

「都是因为你,你毁了我的一切!」

「再重来一次,我一定从一开始就杀了你!」

浑身上下被她捅了不下几十刀,如今想来还是隐隐作痛,我扶着桌子,才稳住摇晃的身躯。

岑西弦说话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听不真切,所以我更努力地朝他靠过去。

这时我才听见他的声音:「江月道!别睡!快喊大夫来!」

我忽然想起江月锦来给我道歉时,意味深长地盯着那个茶盏。

我尽力抓着岑西弦的袖子,「茶……」

浑浑噩噩之间,我再次听到了江月锦的声音:「这样好的亲事,可姐姐竟是连陛下的面子都不给,那就月锦勉为代劳吧。」

接着便是喜乐奏响,万人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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