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顾父母反对娶了重男轻女的妻子后，我有了第一个孩子。
可妻子却很不满意，总是说着为什么不是个儿子，可我觉得女儿也很好，粉嫩嫩的，很可爱。
在妻子要重新给女儿装修卧室的时候我以为妻子想通了，可我没想到女儿却因为她得了白血病。
女儿离开后我和妻子离了婚，她那在外面打工的弟弟听说这件事后居然闯进了我家。
剧痛袭来后我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1
给女儿办好葬礼后我抱着她的照片坐在她的小卧室，眼前都是女儿笑着叫我爸爸的样子。
女儿走之前受了很多苦，可她还是能每天安慰我，她跟我说宝宝不疼，只要爸爸在就不疼。
就在我回忆女儿的时候，我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平时妻子总是把女儿的房间弄得香香的，还说小公主的房间就该这样，所以我从未察觉过这股味道，直到最近妻子忙得没时间回家，很久都没有放香薰了，我才闻到这股异味。
我寻着味道四处找，却发现这味道好像是从墙壁上传来的。
我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我就找了熟悉的装修队，请他们来帮我看看这个屋子有什么问题。
几个小时后，装修队的师傅告诉我，这个房间用的都是劣质涂料，这种涂料一般都用在室外，室内长期吸入这种涂料会得病。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涂料，是妻子花了好几天，专门去建材市场买的，也是她说有了女儿房间就要重新布置，以至于孩子刚出生那段时间我们都住在我爸妈那，一直到她找了装修队测量合格才入住。
是妻子被骗了吗？
我坐在女儿房间里，等着妻子下班。
她一直都是这样，自从生了女儿她就更拼命，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告诉她我赚的钱够我们一家用，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可她却说女孩要富养，就连女儿的葬礼她都没有去。
妻子看见我坐在女儿房间，二话不说把我拉了出去，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楠楠，女儿房间的涂料，是你亲自挑的吗？”如今我还幻想着妻子是不是被人骗了。
“是啊，我做了很久的功课才挑的这个。”妻子脸上没有一点失去孩子的悲伤，反而有一丝……庆幸。
“这个涂料，害了女儿你知道吗？”我极力忍耐着，生怕自己一时冲动错怪了妻子。
“我知道。”妻子回答的毫无感情。
她知道，她知道这涂料会要了女儿的命，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没等我问妻子就开了口。
“因为她是个女儿，你家又说死了只要一个孩子，就怕一碗水端不平，我只能这么做。”妻子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语气格外平静，仿佛说的事和自己没关系一样。
“那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忍不忍心的，我倒是没想到她命这么硬，早知道地板也换了，也不用拖这么久，我早都能有儿子了。”
我不敢想为什么一个母亲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那可是她的孩子啊。
我没有办法和这样的蛇蝎继续生活，在拟好离婚协议后，我用一套房换了自由。
可我没想到，我那个初中就辍学外出打工的小舅子居然回来了，还在半夜闯进我家。
2
“姐夫，你为什么和我姐离婚？”张华手里的刀抵在我脖子上，我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划破喉咙。
“小华你听我说，是你姐先害了我们的女儿，我和她过不下去了。”我想往后退，可我不知道张华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你怎么敢和我姐离婚的。”张华的刀离我更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皮肤在刀刃上摩擦的痛感。
“可是我的孩子啊！”
“那你下去陪她吧。”
刀刃没入皮肤的一瞬间痛感席卷全身，我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女儿似乎朝我走了过来。
疼痛过后我眼前出现一道白光，我想看清那是什么，可眼睛却被刺得睁不开。
等白光消失后，我发现我居然躺在我家床上，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也没有伤痕。
大概是我的动静太大了，身边人醒了。
可我不是和张楠离婚了吗，她已经搬去那个房子了，旁边的又是谁。
旁边的人出了声，这声音让我烦躁。
“老公，你声音小一点。”
这不是张楠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我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可我看见锁屏日期的一瞬间两眼一黑。
我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张楠刚怀上女儿的时候。
天已经快亮了，我看着眼前的人，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要保护好我的女儿。
闹钟响起，张楠还没睁眼就催着我起床，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说不尽的厌恶。
我算着时间，张楠这时候应该刚怀孕，我们还没有去检查，所以她在催完我后自己也起床收拾，准备上班，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开始盘算下一步棋。
我请了假，先去建材市场逛了一圈，果然在我问起张楠买的那些材料时老板都会反复和我确认是不是用在室外，他们说那些东西要是用在室内是会死人的。
所以张楠上一次一定也被问了很多次，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把那些东西买回了家。
我回家的时候给张楠买了些补品，不管怎么样不能饿着我女儿。
张楠下班回来看见桌子上的花和蛋糕很是开心，问我是什么节日，我告诉她不是只有节日才有这些东西的，她抱着我，想去卧室。
“你上班这么辛苦，先去洗个澡吧。”我找了个借口避免和她待在一个屋子里。
洗完澡吃完饭张楠也没了兴致，只是刚上床她就跑去厕所吐了。
我虽然知道是她怀了孕，心里很开心，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老婆，你姨妈多久没来了？”我适时地说出这句话。
张楠想了想，把我推出厕所，过了半个小时，她拿着两道杠进了卧室。
“老公，我怀孕了，我们有儿子了。”张楠兴奋得不行。
上一世我只当她是说顺嘴了，如今才发觉，她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女儿。
可惜了女儿还总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好妈妈才不喜欢她。
不过没关系，这次我女儿一定会好好长大。
第二天我又请了假陪张楠产检，好在我学历能力都不错，在公司混了个小领导，不然我怕是还没见到女儿就要被辞退了。
产检的时候张楠一直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以为我们家重男轻女，很鄙夷地看着我。
“这才两个多月，大人不要总是问性别，每个孩子都是礼物。”临走前医生把我叫过去好言相劝了一通。
“这什么医生啊，看不出男女就说看不出，还在那装模作样，还是我们村的医生厉害，刚怀上就知道男女了。”张楠拿着产检单和我吐槽。
可说着说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老公，咱们让我妈找个大夫来看看吧。”张楠眼睛亮着看我。
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她只是想知道孩子性别，如今看着她眼睛，我只能感受到她骨子里的恶毒。
“好，都听你的。”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不依着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偷去问，还不如光明正大让她去问。
张楠和她妈带着那个所谓的大夫来我家的时候，我刚好下班。
“妈，这就是那位名医吗？”我违着心捧他。
果然听见我这话，那个大夫脸上的笑都多了几分。
我把大夫拉到一边，给他手里塞了个红包，让他告诉张楠这一胎是儿子，大夫笑着接下了。
可我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耻。
3
“姐，你女儿这胎是个女孩。”
我听见大夫说这话的时候头都大了，这怎么还拿钱不办事呢。
大夫笑着看了看我。
“不过，我有办法让她变成带把儿的。”
我一听就知道这大夫想赚钱，但我不能拿女儿开玩笑啊。
“还请您帮帮我们。”没想到张楠和她妈倒是应得快。
大夫被张楠她妈拉到一边，两个人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楠楠，这就是个江湖骗子，你可别信他，别把身体弄坏了。”我拉着张楠，企图唤醒她最后一点脑子。
可事实证明，就算接受过教育，她也不会放弃怀儿子的心。
“你不想要儿子吗，我告诉你啊，王医生可是给我们隔壁的李嫂子看过，吃了他的药之后李嫂子真生了个儿子，你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吗？”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的脑子和正常人这么不一样。
“陈志，过来付钱啊。”还没等我和张楠理论出个结果，她妈就催我去掏钱。
我感觉自己像个冤种。
最后我还是付了钱，不过这个所谓的换性别药，我是一点都不相信。
趁着张楠和她妈在给孩子看衣服，我偷偷拿了一包，借口出去买点调料准备拿去医院检查。
